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鹦鹉不会,依旧叫着,“姐姐。”
“不对,不对,是阿——白——姐——姐——”
“姐姐,姐姐。”
……
温初白教的口干舌燥,可那鹦鹉铁了心似的,只会叫姐姐,弄得她只好放弃,擦洗了一番身子睡下了。
然而此时此刻,江決的屋子却彻夜明着烛火。
江決坐在高椅上,一手把玩着一个圆嘟嘟的瓷罐子,“可查证了?”
其下之人跪在地上,“查实了,主上。那两个瓷罐的确分别来自龙泉窑和未安官窑,而售卖这个瓷罐的那个女子,此次打的是怀川墨华文玩的牌子。”
江決手中仍摆弄着那罐子,“继续。”
“我们顺着这条线倒着找了回去,发觉抢在我们前面联系这两家窑的人,的确是墨华文玩的人。而这个女人这次能代表幕后老板参会,身份应该是墨华文玩的高层。甚至……”
“甚至?”
“甚至……”那人瞧了一眼自己的同伴,“甚至……我们估计,这次她处处与主上作对,是计划好了,诚心的。”
“啪!”
一直被江決捏在手心的瓷罐被摔在地上,砸得粉碎,乳白色的面霜暴露在外,一阵药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江決闭了闭眼,手指关节发出骇人的挤压声,“那她的身份查到了吗?的确是温初澜?”
“这……”那人有些为难,“主上,我们已经派人回去看温姑娘是否还在温府了,但即便快马加鞭,也要明天午时才能赶回来,不过属下觉得应该不是。”
江決按了按自己沉重的眉心,“为何?”
“您忘了?”那人提醒道,“今儿一早,我们才收到王府里的飞鸽传书。”
江決眼睛一眯,想了起来,“是忘了,温初澜那个蠢女人,竟敢趁我不在的时候乱下命令。”
……
第二天一早,整个离朱谷人声鼎沸,大家各自收拾着行李,纷纷踏上回家的路。
沽月客栈作为整个离朱谷最好的一家,门口聚集的人尤其多。
汶雏和马夫赶了回来,此时正在楼下等着,瞧见温初白和云岚的身影在门口出现,就要上前去迎。
没成想,有人动作比他俩更快。
江煜恢复了重黎楼主的打扮,面上扣着那遮住半张脸的暗金面具,微抿着唇,不苟言笑。可他竟就顶着这副样子万分自然地迎了过去,顺带接过她手中的鹦鹉笼子,一路陪着她到了马车边。
“手给我。”他边说着,一手上前搀住了她,生怕她上马车时踩空了摔倒。
四周商贾们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这女子到底是何来头?前两日这二人还瞧着生分,这会儿便能叫重黎楼主纡尊降贵,扶她上车了。
一旁的女子更是各个捂着嘴交谈,满眼羡艳。
温初白被众人瞧着,有些不自然,低声道,“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别这样。”
江煜闻言,颈子微侧,凉凉地扫了一眼附近的人。
大家连忙看天的看天,抠脚的抠脚。
隔着面具也能猜到江煜脸上是怎样的笑意,偏偏他还摆出个理所当然的正经样子,“这样就没人看着了。”
“……”温初白无语半晌,对他掩耳盗铃的功夫佩服得五体投地。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她轰人道。
江煜看了看四周越聚越多的人,有些不满自家娘子被人看见了,可心中又被温初白一个“回家”塞得比蜜还甜。
“那你回家等我。”他着重了“回家”两字。
温初白哪知道他少年心事,“行,行,回家再说。”
送走了温初白的车,江煜自己也要打道回府,重黎楼的马车排场极大,单看不觉得,可在这种满街都是马车的情况下,便显得格外鹤立鸡群。
江煜快步上了车,打算早些赶回重黎楼,进而能早点回家,可还没来得及叫马夫行动,便被半路杀出的司恶给拦了下来。
江煜着急赶路,声音里也不免带着一丝怒气,“你干嘛?”
“不干嘛~”司恶仍是那副贱兮兮的样子,“蹭个车呗。”
江煜薄唇轻启,“滚。”
“别啊!”司恶拦在前面,“你不让我搭车,我就不让你走。”
江煜深深地吸了口气。司恶与他关系不错,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江湖好友,两人年龄、功夫也不相上下,可正是因为如此,他俩要是打起来,能打个三天三夜,更费时间。
“进来吧。”
司恶像是早就料到,听江煜一松口便一道闪电一般地窜进了马车里。
重安、重康退了出去,偌大的马车只有相对而坐的两位“魔头”。
温初白的鹦鹉放在两人中间,瞧见司恶进来,冲着他便叫了一声“姐姐”。
司恶吹胡子瞪眼的跳脚样子,让江煜心情好了一些,便先开口道,“怎么想到坐我的车?”
“嘿嘿。”司恶本还老实,见江煜开口,顿时挑着眉毛,满心好奇地凑了过去,“怎么样,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江煜皱着眉毛,心知能叫自己这不着调的好友关心的,肯定只有儿女情长一类的事。
可又转念一想,自己的情路又似乎的确有些“坎坷”,自己明明都说了那么多次喜欢,怎么阿白却毫无回应?
他想不通,干脆将两人的事情说与了司恶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司恶笑得整个车厢都在震动,“笑死我了,你竟然,你竟然和一个姑娘说要与她生孩子!!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江煜瞪着他,“我说的不对吗?她本就是我夫人。”
司恶瞪着眼睛:“她是聪慧王的夫人!”
江煜更是不服,“聪慧王便是我!”
“哈哈哈哈……那你岂不是,逼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自己!”司恶仍然笑得不止,一把折扇拢在一起敲着鸟笼的边缘,“不过,我说错了,她也不是聪慧王的夫人,你不是说她是代替她姐姐嫁过来的吗?那她姐姐才该是聪慧王的夫人,她和你啊,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江煜闻言,心底顿时沉了下去。
他倒是把这一茬忘了,若是这般,他和温初白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
“再说说你,别的公子哥儿讨小妹妹欢心,都是送这送那,嘘寒问暖。”
江煜打断他,“我也送了!”
司恶一抬眉,“你送什么了?”
“那支点翠金步摇。”
“她收了?”
江煜闭上了嘴。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得开心,重安忽然在马车门外道了一声,“主子,王府来信。”
江煜敛了神情,“拿进来。”
重安走进来,是一封插着三根白翎羽的加急信。
司恶与江煜相处不是一天两天,知道轻重,瞧见那三根纯白的翎羽,也瞬间收起了玩闹的心思。
王府来的信?
江煜一时也猜不到是什么原因,快速拆了信封,读完信上的内容,一阵后怕。
“怎么了?”司恶问。
“没事。”江煜将那信焚毁,“有人昨夜刺杀阿白。”
“刺杀温初白?你家阿白不是在你楼下吗,怎么信是从王府寄来?”
江煜点了点头,“是从王府寄来,刺杀她的人不知道她不在王府,但目标明确,直奔别苑,要不是我的人拦住了,她那个丫鬟这会儿估计已经当了替死鬼。”
司恶皱眉道,“这不合理啊,温初白在你们聪慧王府就是个傻子,也不会碍着谁的利益,怎么会有人要杀她?又不是昨天,她一罐面霜炒到了十万天价,梨花当指名道姓地要一罐未安官窑装的,一罐龙泉窑装的,你说奇不奇怪,他们买面霜不看成分,看罐子。”
江煜心中一凛,自打接到这信以来便隐隐涌现的不安达到顶峰,“谁买的?”
“江決的梨花当啊!”司恶还要说什么,可再一抬头,哪里还有江煜的影子?
江煜顺着回皇城的方向一路狂奔,可半路上的车辙却指明,他们被人围堵,转向了离朱谷的山崖。
山崖之上,汶雏、云岚皆是身受重伤昏迷在地,温初白不知所踪。
“阿白呢?”江煜拉着汶雏的衣领,将他晃醒。
汶雏认出他是重黎楼主,可刚一开口,一口鲜血从口中“哇”地涌出,呛得他说不出话来。他平复半天,瞧着来人面具下赤红的瞳孔,颤颤巍巍地指了一下崖边。
崖边停着他们的“马车”,但只能姑且称作“马车”了,因为它顶上的盖子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底下的轱辘也四分五裂,显然是被□□炸的。
江煜松开汶雏,脚步沉重地朝马车走去。
“阿白。”他轻轻道。
无人回应。
“阿白!”他加大了些音量。
依旧无人应答。
他颤着手,艰难地掀开马车的帘子——里头空无一人。
汶雏咳干净了口中的血水,虚弱地道,“他们将我们逼上了悬崖,又在我们车里装了火丨药,温姑娘和马夫,被那火丨药冲击,都掉到崖底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掉崖的古言,不是合格的古言。
江煜:(围笑)还活着的作者,不是合格的作者。
第四十七章 重伤
江煜的瞳孔猛地收缩,两手也不自觉地紧紧握住; 口中不断念叨; “阿白; 不会的,不会的阿白……”
眼前这片悬崖外云雾缭绕,看不见底; 若是人掉下去了; 多半九死一生; 何况温初白还不会武功。
江煜站在崖边; 感觉眼前一阵发黑; 若是阿白……若是阿白……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敢再往下多想分毫。
对了……话本上都说; 掉崖之后必有奇遇。
对,阿白不会死的。
江煜自欺欺人般地在心中反复安慰着自己; 一步一步挪到崖边。
马也掉下去了; 此时一定摔疼了; 会疼地嘶叫,他只要仔细听; 对……仔细听……
山间的风声不断; 带着树叶的哀嚎、砂砾的嘶吼。江煜立在悬崖边; 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被白雾覆盖的半空。
“阿白……”
他想起自己前一日才许下的诺言。
——阿白,之后两次,我都会好好护住你的,用我的命; 我发誓。
可他还没来得及兑现,温初白便先一步消融在了这一片白雾中。
“阿白!!!”江煜大吼一声,眼泪从陡峭的崖上坠落到幽深的谷底。
盘旋的鸟儿婉转地叫着,宛若哀悼。
“阿白……”他吸了口气,两眼怔怔地望着崖底,并不确定轻功是否可以探入如此深的地方。
但……
“阿白,你等我,我去崖底找你。”
重安、重康的功夫比江煜略低一筹,他俩赶到崖边时,江煜正打算跳崖下去。
两人连忙惊呼:“主子!不可!”
江煜宛若未听,预估着崖上可能存在的枝丫,轻燕一般飘摇而下。
他只落了一丈距离,崖边恰巧有一块儿凸起的石头,他便死死抓着,生怕错过附近的一点蛛丝马迹。
他虽下得不深,但身子已经淹在了雾茫之中,他左右查看了一番,隐隐约约的,瞧见下面几丈远处,有个看不清形状的石台。
他运了口气,打算再次在那里落脚。
那是什么!
江煜往下没到两丈,瞧见那石台上红白一片,好像有个人影。
他一瞬间惊喜万分,“阿白!”
江煜轻轻地落在石台上,看清上面的人的确是温初白,又轻轻地叫了她一声,“阿白?”
温初白头发散乱,脸色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