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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在地平线处挣扎了许久,终于有一丝光亮刺破了暗暗黑夜,天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存稿箱君,今天存稿箱君也不想多说什么了,明天见!)
第二十一章 问候与心意
涂谜回过神的时候,林锦年已经离开了。涂谜不知道他听过刚刚的那番话,会有怎样的反应,她也不在乎。
来这里有半年了,虽然除了刚来的时候和这一次,她并没有太多地体会到这片国土上大多数人正在经历的苦痛,但她有眼睛、有耳朵,她会看会听,所以她才忧惧,不安,也愤懑。
没人愿意做亡国奴!可做不做亡国奴,并不是他们这些正在经历苦痛的老百姓能决定的。至于能做决定的人,涂谜觉得自己没资格,以后来人的先天优越感对他们品头论足。
所以,涂谜的心里一直憋着一把火,然后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后,被林锦年的一句话,撩拨成了似要摧毁一切的地狱烈焰。
涂谜承认,自己刚刚是冲动了。在没彻底摸清林锦年的底细前,便在他跟前说了这样一番话,确实是在冒险。不过她并不后悔,人嘛,活着不就是为了个痛快!当然,她惜命,所以她一直谨小慎微。可真的到了那份儿上,她照样可以轰轰烈烈一回。
只不过眼下,轰轰烈烈过了,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
楼上房间里的碎玻璃已经被佑中清走了,至于换玻璃的事儿,只能等卖玻璃的铺子开门才行。佑中想让涂谜去他屋里歇一会,涂谜摆摆手,这会儿哪还睡得着。正好今天要忙活,索性直接开干。
日上三竿的时候,被酒精腌制了一夜的米勒先生,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儿,赶紧跑来探望涂谜。瞧着她安安稳稳搁制作间里忙活,不知是被惊的,还是被吓的,顿时打了个酒嗝。
“约翰,你熏到我了!”
“哦,抱歉!安妮,你还好吗?”
“如你所见,我还活着。”
“可你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你现在需要休息。”
“所以,你是来告诉我,这笔单子取消了?”
“不不不,钱照付,至于这些就算了。”
“约翰·米勒先生,契约精神,不光是你们西方人标榜,我们老祖宗也教我们人无信不立,事无信不成,商无信不兴。我家铺子虽然小,但该守的规矩,是一定要守的。”
涂谜心里明白米勒先生是好意,但她从半夜开始就心气儿不顺,现在又看到个想让她白吃白拿的外国人,火气一时又有些不受控制。
“好吧,是我错了!不过,安妮,你是失恋了吗?”米勒先生并不在意自己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很是诚恳地欠身行礼,然后秃噜出这么句话来。
“……约翰·米勒先生,我现在很忙,你可以跪安了!”
“……”
也不知约翰·米勒先生,到底有没有听懂跪安是个什么意思,不过可能是在脂粉堆里混久了,很是会看女士的脸色,然后他就耸耸肩撤退了。
生气的女人不好惹,失恋的女人更可怕!
涂谜目送他离开,顺便给他的背影附送了一打暴雨梨花针,揉了揉绷紧的眉心,任命地低头继续履行契约精神了。
结果没过两分钟,又有客人来了。这次来的也是隔壁邻居,左边的乔纳斯·舒密特先生。这是舒密特先生头回无事登门,涂谜诧异了片刻,牵起嘴角,笑着接待了他。
舒密特先生还是那样的不苟言笑,明明是来问候的,但那表情实在跟讨债上门的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表情不重要,心意到了就行。
涂谜接过舒密特先生递来的盒子,打开,嗯,很好,原来她两边的邻居都是军火贩子,真是失敬失敬!
舒密特先生的心意,是两把德制毛瑟手~枪和大半盒子子弹。这心意是沉甸甸、扎实实的,非常好,非常强大,非常得涂谜的喜欢。
不仅涂谜喜欢,佑中瞧着也是两眼放光。显然,舒密特先生送来的这两把,肯定有一把是要归他所有的。男孩子,不管哪个时代,哪个年纪,总是会对武器有天然的好感,就像化妆品之于女人。
涂谜诚心诚意地谢过舒密特先生,一时拿不出像样的谢礼,正好第一批寿桃出锅了,假公济私地打包了一打,涂谜送走了舒密特先生。
“行了,这以后就是你的了,有的是时间稀罕,现在先把活干完!”转身回来,瞧见佑中摩挲着手~枪不撒手,涂谜敲了敲他的脑袋道。
“哎哎!”人是随着涂谜走了,魂儿可能落下了。
忙忙活活大半天,等到米勒先生再次上门取了货,涂谜主仆俩也累得直不起腰来了。至于楼上换玻璃的事儿,真的是有心无力了。
还好有人有心又有力,直接支使了他家小伙计跑前跑后。等到涂谜忙完,回楼上歇着的时候,瞧见的又是窗明几净的闺房了。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余晖擦过对面尖尖的屋顶,洒落在明亮的玻璃窗上,折射出一圈温暖的光晕。
涂谜抬眸,透过光晕,目光的尽头,是一双永远含着雾气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自己不用再做介绍了,这里还是存稿箱君。今天要说些什么呢?一时有点没想到,那就提前剧个透吧。明天开始男主预备役二号与女主的对手戏,敬请期待!还有,明天又是换榜的日子了,虽然觉得希望渺茫,还是求个收藏好了,希望小天使们多多支持!明儿见!)
第二十二章 不速之客与一门之隔
这天“荼蘼”还是提前打烊的,除了涂谜主仆实在累得够呛,还因为杜兰德夫妇在收到麦克尤恩先生的消息后,第一时间杀了过来。
“安妮,还好吗?你该第一时间告诉我和老威廉的,太危险了!”
“萨拉,你瞧我很好,没事的。”
“可史蒂夫说他们很猖獗,枪声响了很久。”
“萨拉,麦克尤恩先生只是听手下人汇报情况,难免有些夸张。再说他们不敢伤害租界住户的。”
“可他们差点伤害到你!”
“只是打碎了玻璃而已,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
说了许久,涂谜才安抚好了杜兰德太太,然后就被杜兰德夫妇拉上车回家了。晚饭自然是在杜兰德家吃的,甚至为了让杜兰德太**心,涂谜答应了这几天晚上在杜兰德家留宿。
吃过晚饭,涂谜带着佑中溜溜达达回家拿换洗的衣服。只是,在进了客厅之后,涂谜停下了脚步。
“大小姐,怎么了?”佑中一个没注意,差点撞上涂谜,有些奇怪地问道。
涂谜没回话,目光一寸一寸地滑过客厅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停在了米色的落地窗帘上。
涂谜定住的时间有些长,惹得佑中也使劲儿地去瞅那刚刚清洗过的窗帘,于是,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窗帘的一角不知被什么东西弄脏了,在昏黄的灯光下,有点瞧不清。佑中正要上前去查看,被涂谜扣住了肩膀。
“去收拾东西。”
“大小姐,这、”注意到了涂谜语气里的肃杀,佑中的眼中满是紧张。他不是很清楚那团东西到底是什么,能让他家大小姐如此紧张,但他也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了点什么,很想立马拉着他家大小姐赶紧逃走。
只是他还没有所行动,就被涂谜捏紧肩膀,推进了他在一楼的房间:“我去楼上拿衣服,你收拾好了就安安静静地待房间里,把门锁上,没听到我叫你不能开门。如果有人要闯进来,就给杜兰德先生打电话,听到没有?”
“大小姐!”
“佑中,听话!”
“可、”
“文伯说过的,主人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现在我说了,你就得乖乖照做,不然,你也不用留在涂家了!”
“……”
“佑中啊,没事,别怕啊,有我呢!”
涂谜已经没时间再安抚佑中,说完这句就毅然转身关上了门。直到听到佑中在里面哆哆嗦嗦地上了锁,她才抬头望了望楼上,定了定神,然后脚步坚定地迈上了楼梯。
经过二楼的时候,涂谜停顿了片刻,目光逡巡,没再发现异样。躁动的心脏再一次加速,涂谜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气,扶着扶手上了三楼。
涂家三楼隔出了三个套间,右边最大的一间自然属于小公主涂谜。左边一间是涂让的,一间是客房。此时,那间靠近楼梯的许久没有主人入住的房间,却是亮起了灯光。
涂谜静静看了半晌,然后打开随身小包,将那把今天刚得来的毛瑟枪开了保险,藏在身后,走了过去。
隔着门板,屋里一丝动静都没。只是,涂谜还是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儿。
作为一个点心师,涂谜的嗅觉同她的味觉一样灵敏,所以在刚一进门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即便血腥味很淡很淡,但涂谜还是闻到了。于是她才停下脚步仔细查看,然后落地窗帘上那团明显是今天才被蹭上去的东西,落在了她的视线中。
涂谜想,不久之前,应该有个人借着窗帘的遮挡向外看过,然而这个人受了伤,在他不注意的情况下,伤口或者染着血迹的衣服蹭到了窗帘,才留下了那样明显的痕迹。
不知为何,涂谜第一时间便联想到了昨晚那场激烈的枪战。虽然巡捕们并没有在附近发现尸体,但肯定会有人受伤。
日本人受伤了,自然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医院。而另一方受伤的,不管是谁,都只能在租界里藏起来。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藏到她家里来。
是无处可藏慌不着路?还是有人指引?抑或,受伤的是这家的主人?
一想到这里,涂谜就有些按耐不住,恨不得立马冲着楼上大喊一声“二哥”。可她很快冷静了下来。如果来人真的是涂让,那么听到她和佑中说话,又怎么会还在楼上躲着不见人呢?
所以,肯定不会是涂让。
涂谜的心提了起来,却不敢有太大动作。那人的手里肯定有枪,说不定此时就躲在哪个角落里瞄准他们。涂谜不敢冒险,但又不能张扬。万一真的是昨晚的那拨人,她张扬出去,很快日本人就会循着味儿找过来。
于是涂谜将佑中安排好,上了楼。
此时,那人可能就在眼前的这扇门板后。
涂谜觉得自己的手有些抖,握住紧紧攥了攥,松开,将汗湿的手在洋装上随意地蹭蹭,然后,握上门把手,轻轻转动。
“咯吱”一声,门开了。一股森然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涂谜待要去看,却是被人一把攥住握枪的那只手肘拉了进去。“哐当”一声,门关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依旧是存稿箱君,作者君今天申榜又失败了,她觉得以后都没戏了,所以有点不开心,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写的不好。存稿箱君也在给她找原因,如果小天使们有什么意见请在文下留言,大家一起努力救救这篇文吧!爱你们,么么哒!(^3^)╱~~)
第二十三章 你猜与我答
这是涂谜与贺文天的第二次见面,不再是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仅仅只是彼此穿在身上的衣服。
同一天,被完全不同的两个男人贴近过,但涂谜丝毫没有任何怦然心动的感觉。于林锦年,是不自在,于眼前这位不知名的先生,则是望而生畏。
贺文天的长相,与林锦年有的一拼,不过是不同的俊。只不过,头次见贺文天的人,第一时间会注意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他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