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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帝对神佛本就有些信,一听玉扶这样说,便给高公公使了一个眼色。
高公公把灵符递给玉扶,“那就有劳玉扶小姐了。”
玉扶把灵符细细折好,朝宁帝榻前走去。
殷朔的目光落在玉扶身上,从他这个角度,正好能看清玉扶的动作。
只见她将宁帝放在枕上的手腕拿起,轻轻挪到边上,又将软枕提起一个边角,把折好的灵符放到底下。
最后把宁帝的手挪回原位,高公公目光中露出满意之色。
她年纪虽小,一举一动都十分细心得体,怨不得顾侯府众人如此宠着她。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玉扶把灵符放在他枕下之后,宁帝的脸色一下子好了许多。
他在榻上扭了扭脖子,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玉扶,你有心了。从前顾侯那么宠爱你,朕还觉得他鬼迷心窍。后来知道他把你许给述白,朕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是他捡便宜了,仙人谷这门姻亲,可不是凡人随意攀得上的。”
殷朔的面色僵硬了一瞬,想到玉扶和顾述白在宫里并肩而行,在顾侯府日夜朝夕相处何等亲密,心中便不舒服。
玉扶不动声色地走回来,笑意略带娇羞,“玉扶没有什么别的才能,只能尽自己所学,保证府中众人不被毒物所害。”
“你谦虚了,朕还记得你当日弹的那一曲关山月,一看便知医神对你何等尽心教养啊……”
叙了一会子话,宁帝该休息了,众人便退出了寝殿。
殷朔朝他二人拱手,“前朝还有些事要处理,我就不陪二位了,告辞。”
他临走的时候,目光在玉扶身上有片刻胶着。
可惜玉扶没有注意到,反倒是顾述白看出了他的异样。
“玉扶,有什么问题吗?”
他四周一望,压低声音问玉扶。
她方才借着送灵符,用手探过宁帝的脉,不过只在一瞬之间,不知能够探出问题。
玉扶的声音比他更低,“陛下也中毒了。”
36 有想法了(三更)
玉扶对毒的熟悉程度,一探脉便可知有无。
何况她为了确认,还两次触及宁帝的脉,绝无错漏的可能。
可宁帝身边的人太多,还有殷朔在场,她当场只能假装若无其事,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一直到回到顾侯府,她才松了一口气。
“你是否探出,陛下中的是什么毒?”
顾怀疆对玉扶的结论倒不惊讶,宁帝这病和他太过相似,都是表征看起来平淡无奇,却一直缠绵不愈的。
他有了自己作为前车之鉴,是而一眼便看出了宁帝的问题。
玉扶道“探出来了,和大将军身上的毒不一样,这种毒虽然世间罕见,对仙人谷而言只是稀松平常。不过此毒需一段时间的积累才能致命,是而陛下身体越来越差,但太医看不出问题。”
她可以解开此毒,不过费些心力罢了。
但是要不要由她来解,要不要由顾侯府把宁帝中毒的真相公布,却是件棘手的事。
能在宁帝身上动这样的手脚,背后那个人一定不简单。
任何想要不被人探查出的下毒方式,必定是缓慢而致命的,无声无息。
顾怀疆如是,宁帝亦如实。
昆吾伤很聪明,他知道玉扶是不会去顾怀疆的外书房的,所以在那里布下毒物,玉扶平时根本察觉不到。
那宁帝身上的毒又是谁下的?
“会不会又是昆吾伤?”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玉扶身上,后者摇了摇头。
“不会。如果是他,一定会下让我解不开的毒,而不会这么简单。更何况他是西昆皇子,一向没有接近陛下的机会,所以不会是他。”
如果不是昆吾伤,那就是东灵朝中的人。
顾述白眸光一凛,忽然想到了什么。
今日在庆元殿,宁帝说在他身旁照顾的一直是贤妃。
若宁帝真被毒死,立二皇子为太子一事便成了空谈,受益最大的应该是贤妃所出的大皇子……
丹阳公主贸然跑到侯府,把此事告诉了他,那一定是二皇子告诉丹阳公主的。
消息经过几道周转,只要其中稍有一丝错漏,便会传到大皇子和贤妃耳中。
弑君,篡位,夺嫡……
一系列令人心惊的名词,在他脑中浮现。
顾怀疆看他,似乎明白他心中所想,凝眉思索了片刻。
“陛下身边人多眼杂,能在他身上下毒且不被发觉的人,并不多。若不知是何人下毒,贸贸然将陛下中毒之事公开,只怕会给顾侯府招来祸患。”
玉扶点点头,她知道其中利害关系,所以在宫里不敢表露出来。
“我给陛下的那个灵符上面,做了一点手脚,可以祛邪避毒,但是起不了太大作用。”
接下来要如何行事,全看顾怀疆的心意了。
不过以玉扶对他的了解,宁帝中毒,他是绝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能查到是谁下的手自然好,若查不到,拼着顾侯府被记恨打压,也得将此事说出!
玉扶道:“我前日翻阅医书时,找到一些先辈用缘木制毒搭配的药草,忽然生出了灵感。接下来只要用几种药物搭配试验一番,或许能找全大将军身上的毒。”
“试验?”
顾述白道:“如何试验?”
“我们在仙人谷炼药的时候,都是用野鼠野兔试验的。但是最后使用之前,一定要用人体试验一次才能放心,用的都是各国判死刑的罪人。”
放在顾怀疆身上的药自然要万分谨慎,顾述白道:“那我让人去给你抓一些兔子来,你就安心试药吧,陛下的事先不必管。”
“好,等你们决定要救陛下之后,再告诉我便是。不过不能耽误太久,最迟半个月,再拖延陛下便会有性命之忧。”
玉扶交代了时限,一转身又回西厢炼药去了。
顾怀疆忍不住叹了一声,“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样的事碰在一起,难为玉扶了。”
她虽毒术高超,到底年纪尚小,何况碰上顾怀疆身上的毒如此棘手。
眼看这几日她的下巴都尖了,顾怀疆看在眼里,一片慈父情肠心疼不已。
顾述白上前替他掖掖被角,“父亲别担心,玉扶她有这个能力。眼看着您中毒却什么也做不了,她心里才真正难受。您没瞧见,她找到线索后精神比前几日好多了么?”
他说的也是,前几日玉扶找不出线索,整夜整夜翻看医书不肯睡觉,这几日才听李大娘说,她夜里肯睡三四个时辰了。
顾怀疆听他这话有理,心中安慰不少,话锋一转,“陛下中毒一事,你是不是已经有想法了?”
顾述白笑道:“父亲不是也有想法了吗?”
37 这样的计策(四更)
清华宫中,贤妃称病不出已有两日。
第二日,大皇子便来了。
他声称给母妃请安,贤妃心中却有些抗拒,不太想见他。
可让他一直在宫门外站着,也不是一回事。
“木槿,你去把大皇子请进来吧。”
大皇子进入殿中,只见除了木槿以外,其余宫人都已经退下。
隔着一层纱幔,隐约看到贤妃躺在榻上,额上裹着一块乌黑的包头。
他正要走近去说话,木槿却给他搬来了一张玫瑰椅,设在帷幔之外。
大皇子心中一凛,会意了贤妃的心思。
她怕了。
“儿臣给母妃请安。听闻母妃身子不适,儿臣特来探望,让母妃操劳至此,是儿臣的过失。”
大皇子态度恳切,且没有提让她心惊的事,贤妃神色好看了些许。
她轻声叹道:“侍奉陛下是嫔妃本职,算不上辛苦。皇儿在前朝为父皇分忧,也是一样的,没有过失。”
大皇子抬眸一望,很快敛下,“侍奉父皇,也是身为皇子的本职。既然母妃病了不能侍奉父皇,那就由儿臣代劳吧。”
哗——
帷幔被贤妃用力扯开。
她身体前倾,素容发白,眼中隐有泪意,“你这是想逼母妃吗?”
噗通——
大皇子跪倒在地,朝她膝行上前,“母妃,是你在逼儿臣啊!咱们不是说的好好的么?您怎么能半途而废呢?您要是不继续下去,不但之前我们的工夫都白费了,宁承治一旦被封为太子,等着我们母子的也是死路一条!既然您不做,那儿臣必须替您做下去!”
贤妃从榻上起身,随意趿了宫鞋扶大皇子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你先起来。母妃怎么会逼你做这么危险的事?你是母妃最后的希望,与其让你做,不如我来做!可母妃这几日实在害怕,你没发现,这几日你父皇病情好转了么?”
大皇子大声打断她,“那是因为母妃没有继续下药,父皇的病才没有按我们想象的继续恶化!”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朝殿外看了一眼,幸好贤妃早就把宫人都屏退了。
贤妃被他吓得脸色青白,细看之下双手微颤,大皇子忙握住她的手。
“母妃,儿臣不是责怪您,儿臣只是太着急了!母妃,请您再忍耐一些时日,只要您继续下药,我们很快就能成功的!您不是一直很想当皇后吗?”
皇后二字,唤起了贤妃的生命力。
她这么多年委曲求全,兢兢业业,宁帝却连一个贵妃的位置都不肯给她。
皇后是她的梦,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大皇子从她的目光中看到了渴望,他继续,用一种诱导的口吻道:“母妃,一旦孩儿击败了宁承治成为皇帝,您就是最尊贵的太后。到那个时候,儿臣的皇后也得恭恭敬敬地侍奉您,这样不好吗?”
贤妃深吸了一口气,伸手理了理鬓发,让自己看起来端庄一些。
大皇子知道,那个有野心的贤妃又回来了。
贤妃道:“好,就按你的意思办,明日我会重新回到庆元殿伺候陛下。不过陛下这几日精神好转,我总觉得不止是因为没继续下毒的缘故。听闻上次顾侯府的玉扶进宫,给了陛下一个灵符,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
顾侯府……
大皇子眸子微眯,想到玉扶是师承仙人谷的毒仙,心中一瞬间有丝畏惧。
很快又平复了下来。
他安慰贤妃道:“母妃什么时候也信神佛之力了?玉扶虽是毒仙,可父皇身边太医俱在,她没有给父皇切脉的机会,也发现不了毒的存在。只怕是父皇相信什么灵符,心中乐观了些,这几日才又有所好转。”
贤妃缓缓点头,“你说的对,听说陛下一直念叨,说玉扶孝顺又乖巧,她孝心诚恳所以让陛下的病情好转了些。即便玉扶有孝心,对顾侯管用罢了,怎么会管用到陛下身上?”
母子两个又说了好一会儿话,彼此心中皆平。
当初既然决定下手,就没有退路可走了。
大皇子想到二皇子这几日志得意满的张狂样,心中就愤愤不已。
宁承治这般人品性情,也配和他争驰?
若不是投胎好投在先皇后肚子里,只怕他早就悄悄地死在宫里了……
他忽然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母妃,还有一件事要劳烦你。”
“什么事?”
“让几个人到西宫去散播谣言,务必让丹阳听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