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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些年,我们这些人,岂不是桃李满天下了?!”
众人大笑,又请了韩烺同他们说上几句。
韩烺便将所想细细说了一遍,“。。。。。。这一途,再没有人干过的,能不能成没有先例,只是事在人为,须得咱们每一个人挺胸向前走,若能成,纵英山庄自此,也就能在江湖上立住了,传世百年,不成问题!”
他的话让人热血沸腾,楼众高呼“方大捕快”,这位方大捕快则看着他家夫人暗想,每个人都多干点,他夫人就能少干点了。。。。。。
晚间,韩烺招了杨千户说话。
杨千户喝得不少,吃了两碗解酒汤,换了衣裳洗了脸才过来。
“大人,属下来迟了。”
“无妨。”韩烺抬手,“只别把要传的话忘了就行。”
杨千户连道不敢,“这便说与大人听!”
火梅教的人实在多,但知道核心事的,来来回回也就那几个金涧的亲徒弟。
周颐使出浑身解数反反复复地盘问,虽对那个车夫的下落和来历还是没有什么眉目,但是却问出金涧派人查苏家家底的事。
金涧派的人,除了之前审出来的,竟还有相一。
相一回忆说金涧给她下命此命令的时候,就在金陵城。那一日,金涧都不在下处,说是去见了一个要紧的人,只是由那车夫驾车去,没带其他任何人,他们也不晓得金涧去了何处。
但看金涧当天来回,约莫不会走太远,只在金陵城附近打转,甚至就在城里。
相一还道,金涧让她查苏家的底,很急,但又说了要细细地查,查实了。
相一不敢马虎,或许是两波人马齐上阵,惹恼了苏家大老爷,他们回了金涧,怕这苏大老爷告到官府去。
金涧却说不怕,“他怕是没嘴告的。”
这话说了不久,苏家便遭了祸事。由此可以看出,让火梅教查苏家家底的人,确实是买凶杀苏家又安插水匪进来的人,这人到底是谁,相一和另一位徒弟都不知道。
只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周颐把当时在金陵城传教的外围师父们拉出来审。
不得不说火梅教无处不在,还真就有人看到了大法师金涧那日,进了一座大宅子。
周颐当时简直两眼抖光,若真能查到宅子,离查到人就不远了!
他抓了当时见着金涧的人,当人带路去寻,谁知寻着寻着,竟是往致庄处寻了过来。
杨千户说:“周大人脸都白了,只道不可能,不可能是您!他那样子,差点晕了似得。”
韩烺嗤笑一声,“当然不是我!他也就这点胆子了!”
“自然不是大人,那带路的,将周大人带到了致庄旁,跟致庄毗邻的一座宅子门前。”
韩烺闻言,眉头一挑,脸色阴沉又了然,“果是此宅子?”
“没错,正是这宅子,六扇门门主黄金水的宅子!”
“果然是他。。。。。。”韩烺自许蓝被人蒙蔽就觉得,应该和黄金水有关,毕竟六扇门的事,是躲不开黄金水的眼睛的。
“周大人没声张,只道喝多了走错了路。他一直在致庄住,黄家宅子的人倒也是知道的,还说要送周大人回去。周大人回头便查问了黄门主的事,他那些日确实是下了江南的,只是没提要在金陵逗留,但时日全能对上,周大人确认无疑,这便让属下来回禀大人。”
手指在茶几上叩动,一声一声响亮而深沉。半晌,韩烺问:“看来周颐是拿不出确凿的证据,给他定罪?”
杨千户低了头,“大人说的是,这些证据,极容易被黄金水辩解掉,要想定罪,怕是圣上那边,也是说不过去的。周大人也晓得,问大人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手指还在叩动,韩烺沉吟半晌,慢慢笑了,“周大人辛苦了,让他不要有任何多余的表现,回京来。黄金水这个人不简单,我要给他定罪,必须一罪定死,再无翻身!等等吧。”
。。。。。。
京城,六扇门的门主黄金水,翻看自家账册的时候,一不小心撤掉了一页,这一页可记着不少钱,放到以前他跑江湖的时候,打一百年的工,也赚不来这么多钱。
不过现在再也不是以前了,他早就从一个跑江湖的脱身,成了如今这金尊玉贵的六扇门门主。只是从前穷怕了,总想着钱是越多越好的。
黄金水将这一页账册小心夹好,唤了心腹之人进来,“把账册小心誊抄了,少了一个数,拿你是问!”
下边的人自是道好的,接了差事却没走。
“爷,廖小爷来了,晓得瞧着爷在看账册,便让廖小爷在偏厅喝茶,有一盏茶的工夫了,爷可见?”
下人口中的廖小爷廖虎是黄金水的亲外甥。他在六扇门也有些年头了,虽然也学着曾经余家冯家似得,发展自己的根系,只是余家冯家根系杂乱,怎么斩也斩不断,他更不敢随便信人,带的几个徒弟也不过寻常,自家的儿子又小,都不如这个他从小养大的外甥。
他让下人把廖虎叫进来,廖虎进门请了安,立时便道:“舅,火梅教那边定了下月问斩,周颐离了金陵回京了,消失许久的韩指挥使突然出现在了沧州。他自在金陵消失这许久,都没有消息,外甥总觉得不对劲的很!只怕他查到了什么!”
“查到什么?他能查到什么?”黄金水细细擦拭他的红珊瑚盆景,“那什么车夫不是都把事办了吗?火梅教见过我的只有金涧和那个车夫?两人一个死一个逃,韩烺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又如何?况且苏家的事,别说他们一时查不到,便是查到了,前有许蓝挡着,后有冷名楼挡着,挨不着老子!”
他把红珊瑚擦得锃亮,廖虎跟着点头,“舅说得不假。不过,冷名楼那边来消息了,厉莫从让查一个什么方大捕快?说是咱们六扇门的人,不知道怎么就帮着那些出逃的杀手建了纵英山庄。”
黄金水愣了一下,“什么方大捕快?什么来路?”
廖虎摊手,“我查了,没有一个人能跟这个人对上号啊?”
“啊?”黄金水一下笑出声,“厉莫从别是让人骗了吧?他真是越发不顶用,连个冷名楼都管不住,被人甩得满地找牙,现在还要我帮着查人?他还想取唐东风代之?别说唐东风没死,就是死了,我看他也当不了武林盟主!没用的东西,可别坏了我的事!”
廖虎替黄金水倒了碗茶,“舅舅莫气,咱们可稳得很!谁也坏不了咱们的事,想想当年那余家冯家,咱们一滴血没沾,就给办了!现在这点子小事,都不是事!我前几天日,又看中了一个富户,两广那边的,富得流油,家里净是舶来的稀罕玩意,咱们找个由头把这家人也端了,这些稀罕玩意,可不就都是咱们的了?”
这话可说到黄金水心里去了,黄金水眼睛抖了光,“好好好!这事谁来办?”
廖虎笑道,“自然是冯劳冯师伯,他是办老了事的!”
。。。。。。
京城左安门,韩指挥使特意带着他的夫人,从此门回了京。
☆、第1章 热闹的京城
久违的四角胡同韩府,到处都是熟悉的布置、摆设,裴真见他夫君紧紧握着她的手,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又呼出来,心里有话已经到了嘴边。
“夫君,我再不会离你而去了。”
这话问问地传进韩烺耳朵里,落在他的心头上,正如滋润的春雨,每一滴都沁入他心头。
“好,这话我记下了。”韩烺低头看向他的夫人,脸上的安定幸福溢了出来。
小夫妻一身风尘,又是经了一番波折回来,晚间泡澡,竟泡了一个时辰没出来。
黄谅拉着韩均,激动地双手乱颤,“爷真把夫人找回来了?真把夫人找回来了?!”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看见是看见了,只是夫人比以前,模样有变化,我一时不敢认啊!”
“毕竟从前是易容,现如今,这才是夫人本来的样子!爷说了,让夫人不许再扮成唐家大小姐,但也不用刻意解释身份,从前哑姑娘做的易容术,原是两个人都像的,别人也不会过于惊讶。”
黄谅频频点头,回想起韩烺离京前的腥风血雨,那时候府里人人缩着头办事,只怕一不小心脑袋就没了,现在可安稳了,黄谅觉得简直幸福地冒泡!
“只要夫人回来,怎么都好,怎么都好!但愿夫人和爷白首不相离!”黄谅合十祈祷了一句,忽又想起了一桩事来。
“华国公家得了个小孙孙,过两天就办满月酒,华国公世子爷亲自来咱们府上两回了,爷都不在,这事得跟爷说一声。”
“华国公世子爷当时被扯进案子里,是爷给他摘出来的,他们家倒是一直记着。我记得爷成亲的时候,人家送了不少东西,现在又亲自上门,爷多少该给点面子,只是不知道得不得空。”韩均托着下巴,“你不知道,爷在外面见天追着夫人跑,都是半夜处理公务的,这一回京,还不知道多少事等着。。。。。。”
韩均同黄谅说起了南下的种种,直把黄谅听得倒抽气。
“爷这说好听了,是疼宠夫人,要是说难听了,那就是倒贴啊!”
“倒贴?爷就是把裤子贴进去,怕是都不犹豫的!”
房里又传来了韩烺叫水的声音,韩均和黄谅不约而同地往那方向看了一眼,都想:倒贴没什么,能倒贴出来个小主子就行了!
。。。。。。
两天后,裴真一早起床收拾打扮。
她真真假假嫁给韩烺也有些时日了,还从来正经在京城露过脸。这华国公家的小孙孙满月宴,她本没有什么兴致,只是韩烺说他忙得不行,这华国公家又是知恩图报、真心相交的,却之不恭,让她代他去。
既然如此,裴真自然答应。又怕出错,这两日都让院里的吕嬷嬷替她补规矩。吕嬷嬷从前是老太君院里的,后来跟了方氏和韩烺母子,见多识广,只把裴真教的满脑子浆糊。
公侯伯爵家的事,裴真哪里知道,现在满脑子条条杠杠,撕捋不开。
吕嬷嬷笑得不行,“罢了罢了,夫人这样的人品样貌,没有不喜欢的,若是闹不清的,便跟着旁人瞧,以夫人的聪慧,自也明白的。”
裴真这才放下心来,回去跟韩烺一说,韩烺便道:“本该如此!华家只当把你奉为上宾才对!夫人只管耍玩,遇见投缘的夫人太太也可相交一番,以后也有个说话的人。其余的,都不用管。便是把天通个窟窿,你夫君也能补上!”
女娲夫君不是人人都有的,裴真放心来,到了这日由着吕嬷嬷替她挑了衣裳收拾,收拾一番,真有当家夫人的派头。
只是她定了心,上了马车,这才发现,她夫君已经在车里等她了。
“你不去所里吗?”
她夫君一仰头,“先送你过去,把场子撑起来,我看谁还敢找麻烦?!”
事实却是没人敢找麻烦了,连嬉闹笑声都没有了,谁让他人来了,还带了两队锦衣卫呢?
裴真将这尊佛请走,华国公家才恢复了谈笑之声。
这位刚满月的小孙孙胖嘟嘟的,裴真跟着众人过去看,见那孩子胖嘟嘟的,小手指头上都是肉肉,喜欢的不行,但又不敢乱说话,唯恐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吓着她们。
她不说,倒有一位说得风生水起。
“。。。。。。看这孩子,下庭饱满、耳高于眉、财帛宫丰满,天生的富贵相,还泽被子孙,好面相。”
裴真看去,这位夫人穿着一身雪青色褙子桃红色褶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