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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虚惊一场。”俞婉和颜悦色地说。
想起方才险些错怪俞婉,皇后心头愧疚,可转念一想,若不是那丫头没及时把话说清楚,自己怎么会怀疑到俞婉头上?崔女使搜出平安符时,她就不会赶紧说一句“这不是大皇子妃的,是少夫人送给我的,不信你看”,这几句话是有多难?
“本宫在戏园子见她还当她是个机灵的,关键时刻话都说不清!”皇后并不知俞婉与苏莯的龃龉,自然不可能怀疑苏莯的居心,但她对苏莯失望透顶。
她看向俞婉道:“是你的人,按理说应当交由你处置,只是她盗窃宫中之物俨然已触犯宫规……”
皇后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俞婉的反应。
出了这事理应受罚,可倘若俞婉不乐意自己也能卖她几分薄面。
俞婉欠了欠身道:“没管束好下人是臣妇的不是,臣妇在这里给娘娘赔罪了。”
皇后忙道:“不是你的错,你快起来。”
这是要维护这个丫头?
皇后失望。
说起来也不算大事,但在自己与一个偷了自己物品的丫鬟中间,她选择维护丫鬟,这让皇后感觉自己被撇下了。
万幸俞婉又说道:“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把手神进了皇后娘娘的宫里,请娘娘秉公处理。”
皇后很满意。
苏莯却险些活活气死。
贼喊捉贼,居然有脸说还要秉公?没有比这更无耻的人了!
偏偏苏莯还不能为自己辩驳,皇后会在意平安符却绝不可能在意一颗宝石,就算是俞婉偷走的又如何?皇后还会为了这个责罚她不成?更何况皇后压根儿不会信,这样的宝石俞婉要多少,燕九朝就能给她买多少,实在没有偷窃的必要;若说是为了栽赃苏莯也不可能,一个臭丫头,值得主母费这种心思吗?又不是什么死士细作!
苏莯不能为了证明俞婉的动机就亮明自己的身份,那样她的下场并不会比眼下强到哪儿去。
皇后按宫规杖责了苏莯三十大板。
苏莯盗窃一事很快传遍了少主府。
“紫苏。”桃儿拉着梨儿进了紫苏与半夏的屋,“这件事是真的吗?”
紫苏放下叠了一半的衣裳:“什么事?”
桃儿好奇地问道:“就是苏莯让皇后责罚的事。”
“嗯。”紫苏点点头。
桃儿年纪小,好奇心最重,紫苏都转过身去了,她又去抓住她的手:“苏莯真的偷了皇宫的东西啊?”
紫苏觉得苏莯没偷,一如她知道少夫人没送那个平安符给苏莯一样,一切不过是少夫人的手段罢了,可作为少夫人的心腹,她不会也不敢把这些话告诉外人。
紫苏点了点头。
桃儿跺脚:“哎呀,真看不出来啊,她竟是偷儿!”
若是几天前传出这消息只怕没人会信,可继在府里闹出那么多事且不惜以死相逼俞婉后,苏莯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早一落千丈了,再接受她是偷儿的事实也就没那么难了。
梨儿蹙眉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紫苏看着众人面上的嫌弃,似乎明白少夫人为何要带苏莯入宫了,这是一个坑,一个埋掉苏莯的坑,苏莯自作聪明,却不知自己从一开始就掉进了少夫人设好的圈套。
出了这等事,不必少夫人亲自开口,都会有无数人恳请将苏莯赶出少主府了。
果不其然,俞婉回府后,几位管事相继找了过来。
第一个到场的是胡管事。
苏莯是他领回来的,领了个不三不四的东西,他难辞其咎:“是我识人不明……”
俞婉拿皇后的话回了他:“不是你的错,你快起来。”
几位管事纷纷表示苏莯不能继续留在府里了,否则传出去显得少主府太没规矩。
俞婉一脸为难:“这……”
吴管事说道:“继续留着她,难以服众,日后但凡谁手痒了都能上哪儿偷个东西,终归少夫人不会重罚。”
俞婉叹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那便这么定了吧,我年纪轻,少不得有考虑不周的地方,还望几位管事日后多多提点我。”
这回,就连万叔也闭嘴了。
苏莯名正言顺地被逐出了少主府,但一切并未因此而结束,她前脚刚让粗使婆子抬出来,后脚便被几名护卫接去了一处别院。
这间别院位于城郊,人烟稀少,地势偏僻。
苏莯被扔进了柴房。
她在皇宫挨了三十大板,以她的能耐虽不至死,可到底受了伤,面色有些苍白。
昏黄的烛光落在她脸上,也没让她看起来有一分颜色。
她试图用手支撑着身子坐起来,却突然头顶光线一暗,一道高大健硕的身影逼了过来。
她缓缓地抬起头,撞入一双寒冰般的眼睛。
影十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谁派你来的?”
……
“少主!”
傍晚时分,燕九朝回了少主府,他刚进上房,影六与影十三也来了。
俞婉去小厨房了。
燕九朝扑了个空,淡淡地转过头来,问道:“什么事?”
影六道:“问出来了,苏莯不是宛城人,她是燕城人!”
“燕城?”燕九朝古怪地皱起眉头。
宛城与燕城同在大周南部,宛城与南疆比邻,燕城则靠海,两座城池之间隔了一座小镇,但两地的口音十分相似,这也是为何苏莯能以假乱真。
影六点头:“而且她不仅是燕城人,还曾是燕王府的人。”
燕九朝的神情更古怪了。
影六道:“少主那会儿还小,不知道燕王手下曾有个姓苏的护卫,那护卫有勇有谋,深得燕王器重,被燕王调入水师,做到了副统领的位置,但此人心术不正,在军中行贪受贿,让燕王发现后革了职。”
“所以他女儿是来做什么的?”燕九朝问。
“复仇。”影六道。
燕九朝错愕地挑了挑眉:“哪里来的仇?”
她爹有罪在先,他父王惩处在后。
影六说道:“苏莯的父亲被革职后患了一场大病,苏莯的母亲曾求上燕王府,燕王不予理会,之后她父亲病逝了,她母亲伤痛之下也含恨而死,留下她与幼弟。苏莯固执地认为她爹娘是被燕王害死的。”
燕九朝道:“这也无法解释她怎么成了一名死士。”
影六顿了顿,答道:“她爹娘去世后,他们姐弟俩被南诏人收养了。”
又是南诏!
燕九朝危险地眯了眯眼。
这些是影十三自苏莯嘴里撬出来的消息,而影六这几日多方查探,也探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影六迟疑了一下,轻咳一声道:“少主,燕王殿下他……恐怕去过南诏。”
燕九朝朝他看了过来:“什么叫恐怕去过南诏?”
影六踌躇地自怀中拿出一张折叠的画像,徐徐铺在燕九朝的桌上:“这是燕王殿下的墨宝,少主应当认得。”
燕九朝自幼看着父王的墨宝长大,真假一看便知,这幅山水画的确是出自他父王之手。
“这画的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幅画?”
王府有不少燕王的书法与画作,燕九朝不时缅怀父王,几乎每一幅作品都烂熟于心了。
影六道:“这不是在燕王府发现的,是王妃给属下的,少主大婚前日,王妃搜了些少主的旧物送过来,里头就有这幅画,属下只以为是一幅寻常的画并未放在心上,直到昨日属下无意中得了几幅南诏的山水画,才发现上头的景物与燕王所画的极为类似。”
影六说着,将从市面上买来的南诏山水画铺在书桌上:“少主你看,王爷画里的亭子与这个亭子是不是很像?”
何止是像?简直就是角度不一样。
燕九朝沉吟片刻:“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或许我父王只是临摹了别人的画作而已,并不是他自己去过南诏。”
影六道:“所以属下才说是恐怕,不敢断定。”
燕九朝陷入了沉思。
这一晚,燕九朝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小小个儿坐在燕王府的青石门槛上,望着蔚蓝的天发呆。
“琮儿,过来。”
小九朝转头看向高大英俊的男人。
男人朝他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到父王这里来。”
小九朝哒哒哒地走过去,小手牵住他的大手。
可下一秒,男人不见了,他四下寻找。
“父王在这里。”
是那道温柔又熟悉的声音。
小九朝转动着小脑袋,哒哒哒地走到一座古井旁,趴在井口上,巴巴儿地朝井下张望。
“过来,到父王这里来。”
井底的男人朝他伸出手。
小九朝迈着小短腿儿,呼哧呼哧地爬到井上,扑通一声栽进了井里!
井里没有父王!
父王去哪儿了?!
他大哭!
却喝进了一肚子的水!
他快要溺死了,忽然,一只大手将他拎了起来。
是萧振廷!
走开!
你不是我父王!
你把父王还给我!
小九朝又痛又难过,哇的一声哭了……
第137章 三个小肥仔(二更)
萧府。
上官艳起了个大早,去太夫人的院子请了安,又上萧大夫人的院子坐了坐,随后才回了自己的院子,这时萧振廷也练完功回屋了。
萧振廷是糙汉,没那么多讲究,可上官艳有,担心自己一身臭汗惹她不喜,萧振廷总是洗漱完了才去见她。
他冲了个凉水澡,换上干爽衣衫进屋时早饭已经摆好了,上官艳在一旁收拾东西。
“不是让你别等我自己吃的吗?”萧振廷说。
上官艳笑了笑:“我不饿。”
“在收拾什么?”萧振廷走上前问。
“给大宝他们做的衣裳到了,我突然想起来自己收了几套琮儿小时穿过的衣裳。”上官艳提起手中的小小长衫,“这是他三岁那年穿过的。”
萧振廷看着铺了一满床的小鞋子小衣裳,刚硬的面庞上掠过一丝柔和,仿佛那个小家伙又亦步亦趋地跟在了自己身后一样。
“他小时候很喜欢你,可惜他不记得了。”上官艳苦笑一声说。
萧振廷年轻时是皇帝最倚重的将军,时常出入皇宫,第一次见到小九朝是在傲雪凌霜的冬季,他与皇帝在太液池的湖面上凿了个冰窟窿钓鱼。
皇帝去了恭房。
小九朝哒哒哒地走过来,睁大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虎头虎脑地说:“你在干什么?”
“你不怕我?”萧振廷说。
“我为什么要怕你?”小九朝歪着小脑袋。
萧振廷笑了笑:“没什么,你胆子很大。”
“那可不!”小九朝骄傲地挺起小胸脯,走到冰窟窿前,弯下腰往冰窟窿里望,“这里头有鱼吗?”
“有啊。”萧振廷看着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孩子,心情愉悦地说。
“那你钓给我看看。”小九朝奶声奶气地说。
萧振廷威猛高大,活像一头行走的野兽,没有哪个孩子敢靠近他,便大皇子与二皇子都只看他一眼便被活生生地吓哭了,这小家伙却非但不害怕,还敢命令他,萧振廷笑了。
与皇帝钓鱼本是要让着皇帝的,这会子他却顾不上了,一口气钓了十几条,小九朝兴奋得哇哇大叫。
上官艳倒是不知有这么一件事,但儿子在太液池笑得像个小傻子她老远就听见了,她让下人把儿子抱了过来,之后便离开了。
“原来你在啊……”上官艳感慨。
萧振廷点点头道:“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只远远地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