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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艳本可将燕九朝接回京城,但她没有这么做,她与萧振廷在村子里住下了,二人就像一对普通的夫妻,照顾着自己病重的儿子。
村里人都知道万公子的爹娘来了,原来他是有爹娘的啊,娘貌美如花,爹威武雄壮,可真是有福气哟。
村里人也知道万公子是病了,万公子是他们村的大恩人,他病了,他们自是要上门探望的,每日都有村民拎着新鲜的蔬菜或野菜,给万公子家送去。
上官艳全都感激地收下了。
“要快些好起来哟。”张婶儿说。
上官艳接过张婶送来的一篮子辣椒,心里感慨万千,这样的话,她每日能听到无数遍,却无论如何都听不厌,在京城,人人都盼着她儿子早些没命,在这里,却每个人都希望她儿子好好地活下去。
上官艳回到屋里,照着铜镜,摘下了头顶的金钗,脱下了昂贵的丝绸,换了一身素净的布衣。
萧振廷回到宅子,就见高高在上的妻子,像个农妇一般,拿着一个锄头,弯腰在后院翻地。
萧振廷错愕地看着她。
上官艳的面上掠过一丝羞赧:“我……我看她们是这么翻地的,不知道自己翻的对不对。”
“我来。”萧振廷捋起袖子说。
萧振廷打仗是好手,翻地……翻地不中用。
夫妻俩在后院折腾了一上午,好好儿的地全给翻坏了……
上门的乡亲们多了,上官艳从他们口中听了不少关于儿子的事迹,她从不知自己那声名狼藉的儿子,在村子里竟如此德高望重。
“万公子是好人啊,当初咱们被杏花村的人欺负,是万公子出面,说服了县老爷!”
“万公子还救了俞姑娘!”
“万公子是读书人,他书念得可好了,他是咱们村儿的准状元!”
好人?恩人?准状元?
这、这真的说的是她儿子吗……
村里人不知燕九朝的身份与病情,俞家人却多少得了点儿确切消息。
“阿婉呐。”大伯杵着拐杖来了俞婉家,他的腿脚方便多了,不用拐杖也能慢慢地走个小半里路了,只是他着急看俞婉,仍把拐杖给杵上了。
俞婉刚给小铁蛋检查完功课,她有她需要忙的,但原本该做的事也一件都没落下,大伯简直不明白她是怎么办到的,别的姑娘家碰上这种事,就该哭得死去活来了,可他的阿婉没哭,他的阿婉很坚强。
“大伯,您怎么过来了?有事让我过去就是了,您的腿才好些,不能走多了。”俞婉将大伯扶到椅子上坐下。
大伯心疼地说道:“我来看看你,你要是难过……”
“我不难过。”俞婉打断大伯的话。
大伯一怔。
俞婉笃定地说道:“我会治好他,所以没什么好难过的。”
“可是……”这不是普通的病,是解不了咒啊。
俞婉弯了弯唇角,恬静而从容地说道:“我会治好他,就像当初治好大伯一样。”
大伯失语。
他本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丫头当初夸下海口,说要治好他的腿,所有人都认为她疯了,结果她做到了,在他们看来绝无可能的事,她却从来没有放弃过。
她能治好他的腿,也……也能治好燕少主的病吧?
但是……但是她能找来的大夫,萧家与少主府也能找来呀,甚至能找到更多,他们都束手无策,阿婉真的能行吗?
“这一次,我自己治。”俞婉说。
鲍爷爷留下的医书已经让俞婉烂熟于心了,俞婉又找了更多的医书来看,镇上的她都买回来,没发现有用得上的,又上了京城。
“医书啊,我家里也有的。”白棠说。
底蕴深厚的家族都有点藏书,白棠将自家的书架搬了个空,统统给俞婉送来,恐这些医书不够,又找到京城的书斋,将能买到的医书一本不落地买了回来。
少主府的医书与萧家的医书也被送到了俞婉的屋里。
上官艳并不觉得俞婉真能帮上什么忙,不过是看她真心想救自己儿子,由着她去折腾罢了。
“阿婉!”
俞峰风风火火地进了俞婉的屋。
俞婉放下手头的医书,抬起头来看向他:“大哥?”
俞峰走得急,满头大汗的,他顾不上擦汗,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布包,打开了对俞婉道:“你看,医书。”
有别于市面上买到或世家典藏的、模样崭新的医书,这本医书看上去有些破旧了,页面也泛了黄。
“哪儿来的?”俞婉接过医书。
俞峰道:“我方才去隔壁村收春笋,碰到老崔头了,他听说咱家在买医书,就说他手里也有一本,问我要不要?我要下了,我识字不多,不知道买错没,一两银子呢,他若敢框我,我便去揍他!”
以大哥抠门的性子,居然肯花一两银子买一本旧医书,这可真是在铁公鸡身上拔到毛了。
俞婉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是医书,多谢大哥了。”
“没买错就成!你先看着,我先去干活儿了。”俞峰说罢,又留下一袋新鲜的果子,这才转身出去了。
俞婉看了果子一眼,笑了笑,细细翻看起了手头的医术。
莲花村五里之外,停放着一辆马车。
老崔头站在车外,恭敬地说道:“……回二殿下,医书我卖给俞家人了,这若是让娘娘知道了……”
燕怀璟淡淡地说道:“孤不会让她知道,知道了也会替你担着。”
“有二殿下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只不过……”老崔头顿了顿,颇有些不解地问道,“二殿下不是燕九朝水火不容么?为何还要让我把医书送给俞姑娘?万一……她把燕九朝治好了呢?”
燕九朝的病,老崔头没有诊断过,不好判断医书究竟对燕九朝有没有用,可燕怀璟的态度,分明是不希望燕九朝去死的。
老崔头道:“恕我直言,这是除掉燕九朝的大好时机。”
燕怀璟冷声道:“孤要除掉他,有的是办法,但孤要赢得光明正大,要他输得心服口服!他得活着,好好看孤是怎样一点一点打败他的!”
不知不觉日暮,俞婉看医书看得废寝忘食。
“咳咳!”俞邵青在门边清了清嗓子。
俞婉揉了揉酸痛的脖子:“阿爹来了?”
“不是说咱家不缺油灯钱吗?”俞邵青把手里的大碗放在桌上,点了两盏油灯,将灯芯调到最亮,“先吃点东西。”
“嗯。”俞婉点头,她正好饿了。
“是饺子。”俞婉惊喜地说,她并不偏好面食,却独独爱吃饺子,阿爹做的饺子皮儿薄劲道,肉质紧实,美味极了,俞婉一口气吃了三个,“呼,烫!”
“没人和你抢!”俞邵青责备说。
俞婉看向另一碗饺子道:“阿爹你也吃。”
“我吃过了。”俞邵青说。
俞婉纳闷地眨了眨眼:“那这一碗是给谁的?”
俞邵青凶巴巴地道:“给、给你的啊,你要是吃不下……就给那家伙送去得了。”
俞婉眉眼弯弯地笑了。
燕九朝你看,我阿爹给你做饺子了。
燕九朝昏睡的第七日,萧府来了消息,萧五爷回京了,他找到蛊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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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南疆蛊师(二更)
萧五爷离京那么久,不知萧振廷已经搬去莲花村了,他回京后即刻去了萧府,他着急赶路,人狼狈得不成样子,管家让他稍作休息,自己进村向萧振廷与上官艳禀报了这一消息。
上官艳瞬间感觉自己的腰都不痛了,原本翻了两天地,她都已经快下不来床了的。
“大夫在哪儿?快带我去见他!”她心急如焚地说。
“我给安置在府里了。”管家说,“是现在就把少爷接回府里吗?”
燕九朝虽不认萧振廷这个继父,但萧振廷认了他,因此府中上下都尊称他一声少爷。
萧振廷沉思片刻,道:“先不急,我见见蛊师再说。”
这些年为治燕九朝的病,他不知寻了多少名医,其中不乏浪得虚名的,若那蛊师也不过是个半吊子,何苦让孩子白折腾一趟?
萧振廷对上官艳道:“你在这里照顾孩子,我很快便回。”
倒不是真让她照料燕九朝,而是萧振廷是担心蛊师会讲出什么让她难以承受的结果。
“你随我去。”萧振廷对一旁的俞婉说。
俞婉点头,与萧振廷上路了。
管家并不认识俞婉,暗暗纳闷这姑娘是谁,怎的被自家大元帅带在身边了?而看夫人的样子,似乎也不反对。
管家敢疑不敢问,与车夫一道坐在外车座上。
村子被远远地抛在身后,马车驶入了莲花镇,夜已深,镇上寂静一片,只剩急促的马蹄声与转动的车轱辘声。
俞婉静静地坐在车厢内,身旁是这个魁梧如大山的男人。
要说萧振廷的五官长得也不差,甚至十分刚毅俊朗,可他身上,就是有一股不知不觉间碾压千军万马的气场。
竟敢和元帅坐一辆马车,管家摇头,八成吓晕了吧?
“能问问萧五爷是怎么找到蛊师的吗?”
俞婉的声音乍然响起,管家身子一抖,险些没从马车上栽下去!
这姑娘气不喘、声不颤的,半点没被自家元帅吓到的样子,实在是太奇怪了!
“问你话呢。”萧振廷沉沉地开了口。
瞧,他家元帅就是这么凶,管家拍了拍小心口,把自萧五爷那儿问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
原来,萧五爷潜入南疆了。
南疆与大周的关系倒并不算僵持,只不过,萧五爷是官身,不得随意离开大周,这事儿交给旁人又不放心,只得冒着杀头的风险走了一趟。
那位蛊师是南疆人,在当地也算赫赫有名,萧五爷是花了极大的价钱才把人从南疆请来的,这只是出诊费而已,要治愈燕九朝治病,得需另付酬金。
酬金都是小事,萧家不缺银子。
就是那位蛊师清高自傲,不大好相处,萧五爷让他们小心伺候。
萧振廷点点头,只要他能治愈燕九朝的病,一切都好商量。
夜半时分,马车抵达萧府。
管家已知她姓俞,唤了声“俞姑娘,请”。
俞婉随主仆二人进了府邸。
夜色中的萧府,像一只沉睡的巨兽。
俞婉第一次进萧家,第一感觉是它比少主府更大,听管家说有一半是上官艳过门后扩建的,上官艳爱排场,没毛病。
“蛊师与他的两个徒儿住在听涛阁。”管家打着灯笼在前引路。
穿过一条花园中的回廊时,迎面走来一对主仆,打着灯笼的个穿绿色比甲的丫鬟,她身后,是一名身姿纤细的少女,那少女一袭粉衣,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年纪,二人神色匆匆的,与俞婉一行人撞了个正着。
管家惊讶地行了一礼:“二小姐?”
被唤作二小姐的少女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碰见管家与萧振廷,她狠狠地惊了一把:“二……二叔?”
她唤萧振廷二叔,这么说,她是大房的姑娘了。
俞婉一直都知道萧振廷头上有个哥哥,便是萧衍的生父,这位姑娘,想来是萧衍的亲生妹妹。
“这么晚了,去哪儿?”萧振廷问。
少女噤若寒蝉道:“母亲头风又发作了,我去看看她。”
萧振廷点点头:“去吧。”
少女战战兢兢地去了。
与俞婉擦肩而过时,俞婉看了她一眼,不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