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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死?”拓跋遗嗓子沙哑,不知是疯了还是怎的,吃惊过后竟是笑了起来:“果然人各有命……强求不得。”
孟卿云微微皱眉:“你若一心求死,一头往那石壁上撞便是了,何必费尽心思琢磨着如何在手腕上划一刀?既然千方百计将人引来了,有话边说,又何必说些废话。”
拓跋遗敛了笑,眸中似是讥讽:“原来这才是你呀……”她恨自己轻信,“那个卖痴装傻的人,怎么会是孟卿云呢?这才是你呀。”低低笑了两声,抬眸看她,“我有话要说,却是对萧戎,不是对你。萧戎呢?”
“他若要来,自然会来,”孟卿云不大耐烦,“你没有话说,我便走了。”
“你何必对我这般?”拓跋遗又笑起来,“无论如何,我从没伤过你一星半点,即便是有对萧戎不妥的地方,但他从前对你也不算好,就当我替你报了仇,你该感激我才是。”
“要不是你给娘娘下毒,娘娘会受那一番苦么?!”春月替孟卿云出气,“莫非现在成了阶下囚,就都忘了?”
“我下毒?”拓跋遗笑得越发大声,“原来是我下的毒么?”
孟卿云抿唇不言,春月被她那癫狂的样子吓了一跳,怯怯站在孟卿云身前护着:“不是你,还有谁?”
“还有谁?”拓跋遗轻声复述一遍,眼眸睨向孟卿云:“你不知道还有谁吗?”
孟卿云不语,拓跋遗笑道:“我原以为他真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了……你差点死了,他什么都没做,不是吗?你现在成了娘娘又如何?不在他心里,什么身份都是一样的……”
春月虽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但直觉认为那是对孟卿云不好的话,鼓圆了眼睛瞪她,朝孟卿云小声道:“娘娘,她许是疯了,咱们快走吧。”
孟卿云“嗯”了声,拓跋遗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我如今没什么好求的了,萧戎不来也无妨,但我知道你会帮我……孟卿云,当年是你送我来长安的,我只求我死了,能葬在漠国,你……你若是能够,送我回去吧。”
送她回去?
她要说的,怕不是这些吧。只是没想到即便她要死了,萧戎也没来看她,对着孟卿云,也唯有这一番话了。
从天牢里出来,孟卿云就一直恹恹,春月怕她是被拓跋遗吓坏了,特意煮了安神的茶给她喝。可她还是不怎么开心的样子,晚间也只逗着公主玩了一会儿,后来郭公公派人来请她去与皇上、黎国国主、过后一同用膳,她也是寻了个借口推了。
早早上。床歇着,迷迷糊糊睡着了,又被梦靥弄醒。一身衣裳被汗湿透,她睁开眼,萧戎的脸就在近前。
他喝了酒,此刻睡得沉了,面容安静得像个孩子。呼吸间酒气扑洒,她吸了几口,竟有几分醉了。他一只手从她身下伸过,一只手在她胸前,显然是揉捏一番后就这么放着了,难怪她会做噩梦。
她有些无奈,轻轻将他的手移开,慢慢坐起来,发了一会儿呆,越过他下床。身上的汗黏腻,她重新去洗个澡,又被热气熏得头晕,到外间开窗吹风。薄薄的衣裳搭在肩头,双手环胸,望着寂寥月色出身。
你差点死了,他什么都没做……
那句话响得突兀,她忙摇头躲开。
☆、第五十七章 我见青山多妩媚(四)
心里不自在,侧首看向床榻,他的样子掩映在纱幔中,朦胧渺远。她有点想过去抱他,但脚若有千钧重,半点抬不起来。怔怔看了半晌,转身往外走瑚。
守夜的宫婢被她吓了一跳,揉着眼睛问:“娘娘?”
她低低“嗯”了一声,径直往好儿的房间去。
孩子方吃了一回,刚睡下,乳娘还没休息。她将人打发出去,在摇篮边站着,垂首看着小小的孩子。五官轮廓,都是她和萧戎的影子,她忍不住伸出手,又怕把孩子弄醒了,只能收回来。
夜晚寂静,风声徐徐,屋子里显得格外暖和。
身后一声“吱呀”,她没回头,那脚步声有些不稳,挨近她时忽地踉跄了一下,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炙热得近乎让人沸腾的温度围绕上来,她瑟缩一下,他不满地又紧了紧,她忍不住闷哼一声。
“怎么出来了?”他手放松了些,下巴在她脸颊蹭了蹭:“想孩子了?”
“怎么醒了?”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不大开心。
“怀里空空,我就被吓醒了。”他说得可怜,头晕得很,将她身子转过来,捧着那张脸在掌心,“怎么了?睡不着?”
“没有,”她弯了弯唇,“做了个噩梦,有些害怕。”
他在她脸上揉了揉,凑上去亲了亲鼻尖,牵住她的手:“我陪着你呢,你看,好儿睡着了,我们也去睡吧。”慢悠悠地牵着她晃回寝殿,他抱着她不肯放,一边在发丝上吻着,一边呢哝:“卿卿,你不在我睡不踏实,要看孩子,明天再去。铄”
如此说了几遍,她无奈:“好。”
他这才满意,抱着她的身子,温香软玉在怀,很快睡去。
她心上的不舒服淡了许多,静静看着他的脸,心里软乎乎,显得那根刺也没那么疼了。
翌日陪着莫飘飘在宫里走了走,她说想看长安繁华,孟卿云便派人去与萧戎说了一声,一辆马车,另带着几个人微服出去了。长安城一如既往的热闹,宫变一事显然没有对百姓造成任何困扰,他们照旧欢天喜地,认真过活。
飘飘不愿走马观花,孟卿云只好陪着她下来慢慢走。除了几个丫鬟侍卫,还有黎国和大烨的暗卫隐在人群中保护,安全倒不用担心。
捡着几家有名的布庄、首饰铺看过来,又去了长安最大的珍宝阁。莫飘飘与赵骏夫妻都喜爱文墨,对于古董字画亦是十分爱不释手,难免贪看。孟卿云却没什么兴致,闲闲陪她说两句话,觉得乏了,索性到桌边坐下。
偏头看着窗外人来人往,忽地一辆四角马车驶过,她神色一顿。
春月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回过头来,就见孟卿云站起身:“你们陪着赵夫人,我出去会儿。”莫飘飘不知还要看多久,她去去便回,应当无碍。
春月应下,孟卿云也没让宫人跟着,只有暗中保护的几名暗卫,跟在那马车后头走。
转过一条街,人顿时少了不少,长街青石冷落,发芽的树木枝桠,说不出的古朴深意。马车在一处府门前停下,小厮搬来脚踏,先是一名男子下了车,随后转身,扶着女子缓步下来。
孟卿云立在当地,几乎不能动。眼睛里又酸又涩,心里发怯,不敢上前。倒是随侍的小厮发现了不对劲,与男子耳语一句,男子一顿,侧目朝她看来。
她弯了弯唇,朝那对夫妻露出一抹笑。
男子神情一震,须臾转头嘱咐小厮,又看了她一眼,转身与女子步入府中。小厮小跑上前,微喘着气道:“这位夫人,我家大人请您进府说话。”
孟卿云微微抬手,让暗卫留在外头,自己抬步往里。
江府的格局她还记得,倒不用引路,穿花拂柳,到得厅堂,便是江氏夫妇立在门前对她行礼。她连忙拦住,六目相对,许久只能哑着嗓子,低低唤一声:“父亲、母亲。”
江元与夫人对视一眼,僵持须臾,终归只能叹气。
她虽骗了他们,骗了琳谙,但到底也骗了天下人。一名弱女子,女扮男装,朝堂风雨十数载,所受的艰难苦楚,又岂是常人可以猜想的。如今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他们又怎么忍心为难她。
“卿云……”江夫人抬手像摸她的脸,忽地想起她的身份,只得僵在半空,“这些年,你可还好?”
孟卿云握住她的手,眼眶泛红:“我很好,当初离开,事出突然,没能与父亲、母亲告别,是卿云的错。”
“回来就好。”江元笑笑,“进去说话吧。”
三人久未相见,孟卿云念着他们,总有许多话要说。可莫飘飘还在等着,她不便停留太久。之前是近情情怯,不敢来见他们,如今既然知道他们没有怪她,往后自然长远,也就不急在一时。
说了一会儿话,她又到琳谙闺阁去看了看,方出了江府。
莫飘飘挑了好些喜欢的东西,春月一并买下来,正在等掌柜打包,便见一行人骑马到了店外。莫飘飘面上惊喜,一声“夫君”,蝴蝶一样扑进了赵骏怀里。
下人牵过马缰,萧戎抬目环视一圈,眉梢微顿,看向春月:“夫人呢?”
春月行礼道:“夫人说有事去办,一会儿就回来。”
他眉眼还是沉着,下人们不自觉埋头沉默,大气也不敢喘。赵骏觉出不对劲,望向怀中的娇妻,莫飘飘睁大眼,似是毫不知情。赵骏也只得一笑,先与莫飘飘去看店里的书画,萧戎有些烦躁地朝外头走,不过走了一两步便顿住,瞧着那缓步而来的人。
她今日一身碧色长裙,裙摆及至脚踝,勾勒得身躯曼妙动人,容色又极好,顾盼生辉,恍若画中人。
纵是他看了那么多年,仍是心笙摇曳,方才那点烦躁不安,转瞬消弭不见。
她见着他,微微一惊,步子快了些。可方才黎国国后是直接扑进赵骏怀里的……他心里有些不爽快,索性直接大步上前,等她走近了,一把搂住她的腰,权当是她自己投怀送抱的好了。
孟卿云面上一热,瞪他:“你做什么?”
他不以为意,拥着她往里走:“你去哪儿了?”
“江家,刚才在街上碰见江氏夫妇,所以……”反正她不说暗卫也会说,干脆让他放心。
萧戎步子一顿,她抬眸看他:“怎么了?”
“对不起。”谁知他竟是这么一句。
孟卿云也愣住了,不知怎地心里酸酸的,扯了扯嘴角:“都过去了。”
她知道他是为江琳谙的死道歉,为着当年给她与江琳谙赐婚的缘由道歉,这也算是……替孟卿玉道歉吗?
萧戎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脑海中浮现江琳谙死时她悲恸的样子,自己也觉得难受。好在都过去了,从今往后,他不会再让她有那样的时刻,这天下最好的,他都给她。
“萧夫人,”赵骏携莫飘飘走到他们面前,“多谢你陪飘飘。”
“客气了。”孟卿云笑笑,便感觉环在腰间的手紧了紧,于是仰头看他,笑道:“夫君,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他显然被取悦了,主随客便地让赵骏决定,赵骏只说听闻长安有雅集,想去看看。于是一行人又去了书呆子云集的珍月楼,将近宫门下匙时才回去。
一天没见孩子,孟卿云想得不行,回到景明殿便将乳娘叫来,把好儿抱着哄。萧戎原也跟着来,只是郭济来禀有事,又出去了。
她与乳娘一起帮孩子洗了澡,自己也到浴池清洗。逛了一天,身子乏软,懒懒地倚在玉阶上不肯动,忽地一阵响动,抬起头,才发现宫婢都退出去了。
那人一边走一边脱衣裳,等到了她身边,已是干干净净。漂亮的肌肉在雾气朦胧里格外诱人,手臂结实有力,环上来,她身子更是软了几分。
他贴着她抱着,也是懒懒地不说话,但动手动脚一直没停。
孟卿云嫌他烦了,在他手上打了一下。浓眉一皱,黑眸几分锐利,动作快速地将她双手缚在身后,逼她朝他挺起身子,故意邪气地冲她吹气:“竟敢对夫君动手,反了你了!”
“夫君“两个字他念得格外重,孟卿云皎白的身子透着红晕,咬唇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