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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你娘的屁!老子什么时候输过?”黑衣男子激动地骂道,话刚说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她诓了,“想不到你如今也学得这么有心眼儿了,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从不曾见过你!”
  程锦的脸色更不好看,她拥有赵华的全部记忆,很确定自己从不曾和这样一个人打过交道,何况赵华身子骨极差,便平日自理都不容易,更遑论同人打架了。
  “你便当作不曾见过我好了,不过今日之事,你可得承我的情。”男子带着几分难缠的无赖,“这人情欠得多了,今后便以身相许好了!”
  话音刚落,一道寒光直冲那男子的面门而去,男子却似早有准备,一个翻身躲开了去,笑骂道,“你这人来得如此之慢,若不是我,程锦早就要被恶鬼吸个干净了,你不思回报,倒来寻我晦气,好生没有道理!”
  “她不会有事,你也别想来占她便宜!”
  程锦有些惊讶地看着姗姗来迟的文绍安,她鲜少见他这副杀气腾腾的模样,他在她面前向来都是清朗温和的。
第一百八十三章 怪人
  “谁要来占她便宜?也就只有你把她当个宝!我可是有家室的人。”黑衣男子嗤笑一声,“程锦,你若是想对我以身相许,我绝不占你便宜,你就给我做牛做马好了,我正缺个坐骑……”
  坐骑?!这耳熟的话,让程锦蓦地抬头,一脸惊疑地盯着男子瞧。
  这黑衣男子生了一双桃花眼,言行轻浮浪荡,与梦中那少年仙人毫无相似之处,可从他嘴里说出这几个字,似乎又并非只是巧合。
  黑衣男子这话虽是对程锦说的,但眼神却是挑衅地看着文绍安。
  文绍安果然大怒,二话不说便与那男子战在了一块儿。
  若在平时,程锦是定要坐下来好好看热闹的,可如今余溪还躺在地上生死未卜,她哪里还有心情看这两人幼稚的缠斗。
  余溪早已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程锦连忙为她点穴止血,将随身带着的金创药给她敷上,她手上的伤痕太深,手筋几乎要被她生生锯断,若换成个寻常大夫,这只手怕是都保不住了。
  因为失血过多,余溪的脸白得吓人,眼角还带着残存的泪痕,程锦细细为她把脉,却听得她如蚊呐一般低喃着,“师兄……”
  程锦两辈子都没怎么见过恩爱的情侣,难得看到余溪和杨忠这对爱侣,心中又是羡慕又是难过,若让杨忠看到余溪这副模样指不定心疼成什么样子呢。
  想到这里,她从心底蹿起一股怒气,“你们两个有完没完?”
  她年纪虽小,气势却不弱,文绍安立刻向后退了几步,黑衣男子也不敢穷追猛打,缠斗在一起的两人才将将分开。
  “想不到你是越来越粗鲁了,啧啧,这样打起来才过瘾!”那黑衣男子抹了抹唇边的血,邪魅狂狷地笑道,“待……之后,我们再约战一场,便是你们俩一起上,我也不惧。”
  “待什么之后?话都说不清楚,你是结巴吗?”程锦翻了个白眼,“我看你大概脑子也不清楚。”
  黑衣男子被她一抢白,脸上露出了尴尬恼怒的神色,伸出中指往天空比了个嚣张无比的手势,“要不是它,我至于吗?”
  “你把话说清楚。”
  “我倒是想,可我能说清楚么?”黑衣男子是个霸道狂狷的性子,一脸不耐烦道,“你如今嘴皮子功夫见长,可你们俩也别得意,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我看你们也不比我好得到哪里去,等到时候……”
  黑衣男子像想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笑话,突然狂笑出声。
  文绍安和程锦木着脸看着他在那儿发疯,待他自个儿笑够了方才停了下来,“总之,你们俩欠我个人情,今后别想赖账!”
  还没等他们俩答应,那黑衣男子便化为一团黑雾消失无踪了。
  “他是谁?脑子出问题了?”程锦一脸莫名其妙。
  “不知道。”文绍安望着那黑衣男子离开的方向,脸色阴郁。
  “你之前分明见过他。”
  察觉到她的不快,他连忙回过身来,放缓了语气,“前不久见过他一次,行径也如今日一般,十分古怪,他说他叫离殇,其他的便不知了。”
  “离殇?这是什么破名字!听着就如他的人一般,腹内空空没学问,随便捡了两个字,也不分好坏,便拿来当名字使,真是愚不可及。不过听他的语气,似乎与我们之前就是认识的。”程锦皱了皱秀气的鼻子,“可我前世真的不曾见过他,他一口一个‘你们’的……还有他说的‘落难’又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他说话藏头露尾的,我这些日子细细想来,是有些事儿极不对劲,真相总有一日会水落石出,但也不急于这一时。”他认认真真地看着她,“可曾受伤了?”
  “差点儿,要不是那个离殇来得早,我同你师姐就要被那恶鬼吃了。”她阴阳怪气地说道。
  “不会,”他神色温和地自她鬓边拈了一朵玉色的珠花,“有它在,谁都伤不了你。”
  “这是什么?”程锦难掩讶异,“什么时候戴在我头上的?我如何不知?”
  他微微一笑,“平日看不见,但若有什么事儿,还是能抵挡一二的。”
  “是方才你插在我鬓边的?”她想起他之前在大理寺门口突然将她的头发别在脑后,当时那神情专注得不像话,想来便是那时候动的手脚,“你还是教我术法吧,我也不能总靠着你。”
  他微微叹息,低低应了一声,“好。”
  今日之事确实是他疏忽大意了,若是再晚上一两刻钟,怕是她真会受到什么损伤。
  “你这么不情愿做什么呀?虽然你不准我拜你为师,但我也会老老实实交束的。”她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的手臂,笑得十分灿烂,“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给你。”
  他心头一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真的?”
  “银两,还是给你银两吧,你要多少银两?我一定想办法给你。”她笑嘻嘻地补充道。
  “修行之人要那么多银两做什么?”他轻嗤一声,将珠花戴回她头上,“束之事暂且不提,今日你家中已收到国子监的复信,让你明日去国子监读书了,你还有时间跟我学习法术?”
  “今日出了这么多事儿,明日难道还要去读书?”她大惊。
  “这说的是什么话?”他好笑地敲了她脑门一记,“今日发生的事儿同你有什么干系?待会儿你回去好好睡一觉,明日乖乖去读书。”
  “今日又是南蛮作乱,又是平康坊大火,还有这不知是什么恶鬼的,京城不该乱作一团么?”
  “今日之事有泰半会被压下,总不能闹得人心惶惶。走吧,我先送你回去,余下的事儿日后再说。”
  她一脸不情愿,“你就不能帮我向皇上求个情?我真不想去国子监!”
  “你不过就是担心女学的规矩多罢了,我已将你从女学调至太学了,明日起你便是太学正儿八经的学子,不必遵循女学的规矩,而太学里的学子,只要考核过关,就不必日日在国子监中上课,可以随先生外出游历。”
  “真的?!”程锦大喜过望,“我怎么从没听过还有这等好事?”
第一百八十四章 怀疑
  “你家有人在太学读书?”文绍安斜睨了她一眼。
  明明是很寻常的语气,她听着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承恩侯府确实是阖府纨绔,太学离他们着实有些遥远,但好在还有程明期,今后也是要入太学的,只得讪讪道,“现在没有,今后定会有的。”
  “太学的规矩虽然不如女学的多,但一直很看重学生的学问,想要通过外出游历的考核对寻常学子而言,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只有太学中最顶尖的学子才有这种资格,不过以你的能力,想要通过考核应当也不在话下。”
  赵华当年本就是名满天下的才女,鸿山夫子苏寻都是她一手教出来的,又岂会被区区考题难倒?
  “世上竟有这等好事,”她喜不自禁地唠叨道,“到时候我便同余先生一块儿去游历,一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余师姐再过些日子便要成亲了,如何会带你出去游历?何况”文绍安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师姐还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赧然道,“她如今这样,杨师兄怕也不放心她出去游历。”
  不过赧然归赧然,与余溪相比,还是同程锦说话来得更重要一些。
  “那怎么办?定要随先生出去游历么?”
  文绍安点点头。
  “什么破规矩,”她低咒一声,“你既能帮我调到太学,定能帮我找到先生吧?”
  “文某不才,在太学里也兼授几节课,又恰好过些日子要出使南蛮……”
  “你这是在暗示我?”程锦咧了咧嘴,喜形于色,虽然前世去过南蛮,可那时候民生凋敝,与如今的境况可大不相同,她早就想好生游玩一番大梁的大好河山了,这文绍安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偏偏在那儿吊足了自己的胃口,着实可恶。
  “你若愿意与我同去,过几日可向太学申请。”他在国子监中还算有几分薄面,程锦尚未入学,他便已经将关节都打通好了。
  “哎呀,孤男寡女一块儿出去算怎么回事?你坏了我的名声,我日后还怎么嫁人?”程锦装模作样道,眼底的喜意却是半点儿都无法掩饰的。
  “你未及笄,我未弱冠,你大可不必想太多。”文绍安眉头都不动一下,也作出一副义正严辞的模样。
  她之前既口口声声拿两人年纪太小搪塞,他自然也就大大方方地回敬。
  “也不知道是谁一早还说心悦我,到了晚上便让我不必想太多,果然最是善变男人心……”自打今日一早文绍安对她剖白了心迹,她便不再收敛,该如何同他玩笑便如何玩笑。
  余溪恍惚中听见有人在说话,使劲全力睁开眼,迷迷糊糊见到一双男女的人影,仔细辨认了好一番才认出来,男的是自己的小师弟,女的是自己学生的嫡妹。
  她昏迷了好一段时间,脑子还不甚灵光,不曾反应过来这两人怎么会搅和在一块儿,就隐约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心悦”“善变”……
  原来他们是这种关系啊……
  她眨了眨眼,刚觉得奇怪,可还没来得及细想,也没来得及惊讶感慨,手腕处的剧痛便猛地袭来,程锦的金创药极好,可再好的药也不是麻沸散,止得了她的血,治得了她的伤,却止不了她的疼。
  她并不想打扰这对少年男女谈情说爱,可在剧痛面前,还是忍不住闷哼出声。
  “余先生醒了!”程锦警觉地奔了过来,“余先生,可是伤口疼?”
  余溪白着脸点了点头,气若游丝道,“对不住,搅扰你们说话了。”
  “无妨无妨,我们也是没话找话说。”程锦大喇喇道
  若在平时,余溪定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可是现在实在是太疼了,“劳驾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程锦此时方觉得羞赧,余溪都伤成这样了,她还让她独自躺在地上,自己同文绍安谈笑风生,说个没完,着实太过没心没肺。
  当然最可恶的是文绍安,伤的可是他师姐,他怎的一点儿表示也无,任凭她这么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
  “余先生,我先送你回家,”被愧疚感笼罩的程锦二话不说便背起比自己还要高上许多的余溪,直接翻过邻家的院子,跃入余溪的家中。
  “实在对不住,叨扰你了。”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