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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上官致远狠狠的甩去廖青峰的手。
所幸还是海润沉稳,“敢问廖大人,尚书大人这是……”
“尚书大人爱子心切,故而亲自出马,想必一定会马到成功,斩杀歹人。”廖青峰笑了笑,“对了,这两日两位大人心急燥火,我这厢让人炖了一锅鸽子汤,刚好让二位平平心火,不如一道去?”
海润报之一笑,“好!”
上官致远却寒了心。
那鸽子不是素颜留下与她们保持联络的吗?寻常他不敢轻易放飞,唯有送那份名单的时候,才……
难道就是那一次露陷?
不应该啊!
海润轻咳两声,目送廖青峰转回府门,急忙扯了上官致远一下,免教他乱了方寸。只得低语道,“你放心,阿靖那么聪明,不会有事。何况还有素颜……”说到这里,海润摇了摇头顾自走进门。
上官致远一听素颜,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
事到如今,谁都无能为力,外头大批的军士守着,他们想走也走不了!
义庄。
被死亡笼罩的世界里,白色的绸子四处翻飞,蓦地,一支飞镖突然扎入廊柱。
“谁?”素颜快速窜出正堂,只在外头的廊柱处找到一枚飞镖,顶端悬着一张纸条,“阿靖?”
纸条上写着:尚书已至,水来土掩。
“这是什么意思?”素颜不解。
上官靖羽的眉睫陡然扬起,“前一句是什么?”
“兵来将挡!”素颜愕然,“什么?”
“走!”上官靖羽随即返回正堂,案上摆着她白日里收集来的诉状还有一些零星的证据。
她正打算写一封信送去东都,若是能呈递御前,那自然是极好的。不过她虽然是相府嫡女,这东西还是倒不了皇帝的手中。
所以她这封信,是要送去给当朝龙图阁大学士,谏臣张仁杰。他是龙图阁大学士,也是太傅,为人正直却固执。虽然手中并无实权,但也因为如此,众臣才不会防着他。他是皇帝的导师,由他去见皇帝比自己的父亲,更合适更坦荡。
“素颜,帮我一起把诉状收起来。”上官靖羽忙收拾案上的诉状,“这些东西,绝对不能落在官兵手里,一张都不可以。”
素颜点头,仔仔细细的收拾。
只是如此一来,等着二人跑出义庄,四面八方的亮光不断围拢过来,那速度极快,应该是官兵无疑。
“糟了,被包围了。”素颜蹙眉。
上官靖羽把心一横,“素颜,去拿绳子,我们往山上跑。”
二人掉头就往义庄后头的山上跑去,这山极为陡峭,上去容易下来难。在山的巅峰,就是悬崖峭壁,到了那儿就算到了绝路。
可是除此之外,已无别的生路可逃。
尚书何云乃是太子爷的人,那么不管上官靖羽坦不坦白身份,都只有死路一条。坦白身份,死得更快!
山下一声吼,“人往山上跑了!”
何云冷然,“包围起来,不许放过一人!”
“是!”军士随即将山脚下包得严严实实。
官兵地毯式搜查,明晃晃的火把在山林里四处晃荡,上官靖羽与素颜已经到了悬崖绝壁,再无退路。底下是大批的官军,寂静的山,如今可算热闹透顶。
素颜无奈,只能带着上官靖羽飞落高木的树梢,借此避开底下的官兵。
可是……
她们无法在树上躲一辈子,底下的官兵不走,她们也无计可施。人太多,仅凭素颜一人之力,根本是螳臂当车。
终于,底下的人撤了下去。
素颜总算可以带着上官靖羽回到地面,“许是找不到我们,所以死心了。”
“不。”上官靖羽摇头,“太子爷的人,素来宁可错杀千人,绝不放过一人。”
音落,素颜的眸子骇然瞪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蓦地,她顺着上官靖羽的视线看去,山脚下火苗飞窜。冬季本就干燥,不少枯枝落叶被风一吹,迎着火势迅速窜燃。那一瞬,底下的火苗迅速连成一片,一眨眼间,已成熊熊大火。
迎着风,何云冷笑,“抓不住人,找到尸体也行!”
火势极为猛烈,大火燃烧着枯木,噼里啪啦的往山上吹去。
这风是往山上吹的,所以山上的人,必死无疑,定然会被活活烧死。
前方已无路,底下是深渊,因为入了夜,根本看不清到底有多深。大火熊熊燃烧,将周围的一切照得透亮。
浓烟熏天,很快就会蔓延到这里。夹记叼技。
夜风如此猛烈,她们的身上没有刀斧可以劈开生路,就算有也无用,底下那么多官兵等着为她们两个收尸呢!
“素颜,我们往下跳。”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绳子拿来!”
素颜也不是傻子,急忙将绳索绑缚在崖壁外头的一棵悬松处,“这松树应该够牢固,大抵能承受我们的重量。”
上官靖羽颔首,“那就好。”
回眸间,火浪如潮扑来。
素颜搂着上官靖羽,快速跳下悬崖。只要大火燃尽,只要官兵没有找到尸体,必定会撤离,到时候她们就是置诸死地而后生。
绳子够长,二人顺着绳子一直往下滑,及至滑到了极深处的一株岩松上,才算停住。二人稳稳的坐在松树上,等到上面的人走了,她们再顺着绳子爬回上去。
只可惜,事情远不仅如此。
身下的松树似乎不太稳固,稍有风吹,树根处的泥沙就跟着嗖嗖往下掉……到了下半夜,这风一定会吹得更猛烈。
那么……
上官靖羽凝眸望着素颜,素颜的手,已经悄然扣住了她的腰肢,“阿靖,抱紧我,这树估摸着撑不了多久。”
“底下不知道多深。”上官靖羽屏住呼吸。
哪知这话刚说完,脚下骇然一空,松树竟连根坠下深渊。
“阿靖!”身子忽然悬空,素颜快速勒住上头的绳子,一手抱住阿靖的腰肢。两人的身子狠狠撞向岩壁,才算稳住。
素颜的气力再大,奈何脚下悬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阿靖,抓紧我。”素颜咬牙切齿。
阿靖那里抱得住素颜,身子逐渐往下滑,想了,她便费尽周身气力将盒子绑缚在绳子底端,“素颜,我抓不住。”
“阿靖别松手。”素颜死死抓着她的手。
上官靖羽哪有什么气力,现在双脚悬空,更是使不上劲,“素颜,我……”
音未落,素颜只觉手上一空,上官靖羽如坠落的飞鸟,快速往地下坠去。
“阿靖!”素颜刚飞身,随即被一股掌力推回去,又重新握住了绳索。
身旁一阵冷风掠过,却是一道黑影,直扑上官靖羽而去。
这是谁?
这身影好熟悉?
素颜瞪大眸子,死死盯着漆黑深处的动静。わわ
第213章 阿靖有难3
上官靖羽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若折翅的鸟儿,在无尽黑暗的深渊里飞速坠落。猛然间,腰际陡然一紧,还不待她回过神。已然撞进一个厚实的胸膛。
呼吸骇然一窒,哪知她这厢还来不及开口,腰间的手却突然被一股巨力摊开。拥着她的男子立刻被推开一旁,而她则落进了另一人的怀抱。
有熟悉的气息瞬时涌入鼻间,她愕然瞪大眸子,望着从下往上窜出来的又一人。黑暗中的双眸又惊又喜,所有的声音卡在喉间,吞不下,吐不出。
“下面不深。”熟悉的声音,那是重锡。
也是萧东离。
稳稳落下,却刚好端坐马背。四目相对,他缓缓掀开头上的斗笠。黑暗中,她的手抚上他的眉心,眉心朱砂依旧。
蓦地,她笑了。“你怎么回来了?”
“掐指一算,你有难,便赶回来了。”他扬唇,说得轻描淡写。
只是那马匹的重喘。无不昭示着,他日夜兼程的疯狂。夹记沟亡。
“素颜……”上官靖羽指了指上头,“还在上面吊着呢!”
这话刚出口,青墨已经挟着素颜落地,一旁还站着双手抱胸的黑衣人。
“小气!”千寂嗤之以鼻,“不过是碰了一下,情非得已,犯得着下手如此之狠吗?”
上官靖羽这才知道,方才重锡那一掌确实不轻,若非千寂避开及时,只怕真的会伤得不轻。只不过……
“连我这一掌都避不开,谈何打赢我?若不给你机会,你如何重获自由?”重锡眼角眉梢微抬。将她揽入怀中,挑了眉瞧着底下的千寂。
“你这是偷袭。”千寂嗤冷。
他摇头,“俗不可耐,这叫兵不厌诈。”
闻言,千寂剜了他一眼,“既然你都回来了,想必也用不着我了。告辞。”
“你也是时候回去了。”重锡淡然开口。
只是这话甚是奇怪,千寂骤然回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不回去,就再也回不去了。”他若无其事的掐着上官靖羽的腕脉,所幸无恙,只是气血亏虚,想必最近受了点伤以至于流血过多。其他的,倒也无恙。
松一口气,他才道,“东都将乱,走吧!”
千寂眸色陡沉,“你是说太子?”
音落,千寂骤然飞身,几个落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方才那个是不是千寂?”素颜叉着腰,磨着牙问。
青墨道,“不是。”
素颜一怔,“那声音分明就是。”
闻言,青墨缓步上马,“你听错了。”
“师兄,你说是不是?”素颜抱着箱子问。
重锡将上官靖羽抱起,换了个姿势,让她坐在自己身前,而后勒紧了马缰,“你若问我,我必说不是,所以你问了也是白问。”
他似乎心情不错,故意调侃素颜。
“那到底是不是?”她不死心。
“你猜!”重锡一声笑,忽然带着上官靖羽策马而去。
青墨道,“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素颜撇撇嘴,“你们这群……”
“等等!”青墨陡然开口,将自己的遮脸布扯下,递给素颜,“把这个带上。”
“作甚?”素颜蹙眉。
“我怕到时候马惊了,把你我都摔下马背。”青墨一本正经道。
素颜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一把夺过遮脸布,却没有往自己的脸上带,但也没有再说话,乖乖的坐在青墨身后。
心里却是腹诽了千万遍,这对主仆,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一个两个都是骂人不吐脏字,而且……专门拿她调侃,早晚有一天非得让他们尝尝厉害不可。
哪知前头的青墨好似长了心眼,竟道,“素颜姑娘,你若是真生气,你就去找上官姑娘的麻烦,这样的话公子就能伤心欲绝了。”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找阿靖麻烦。”素颜鼓着腮帮子。
“哦”青墨恍然大悟般的点头,“那你就憋着吧,只是别找我麻烦,我这厢是主子有命奴才从命。”
素颜恨不能一口咬在他的脊背上。
看看这对主仆,风凉话一个比一个说得漂亮。
策马立于小土坡上,遥望着燃烧得正旺的义庄后山,上官靖羽抓紧了马缰,“如果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和素颜还不知会怎样。”
身后,他单手环住她的脖颈,“不会有事。”
“你何以如此肯定?”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