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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携进门,本就很引人注目,这当凤翊还抱着她,整个喧闹奢靡的堂子瞬间安静,里里外外的人皆看着两人。
凤翊熟视无睹,他只凝视着上官,眼底倏起一片汪蓝的温柔,像是最剔透的浓情,蜜意地让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了。
上官未受伤的那边手攀着他脖颈,倚靠在他肩膀,眉目有缱绻的倦意,依人妩媚,没闺阁千金的娇羞,大大方方的妖艳之态,像有把小勾子,勾的人心神难耐。
穿过堂子,上到二楼,进入房间,短短的距离,却恍若万世的轮回般悠长,久到上官都幻觉的以为所谓的地久天长也不过就是如此而已。
在两人都看不见的方向,堂子最阴影的角落里,一身黑衣的暗五端着酒盏,他眉目清濯若冰泉,看着亲密的两人,眼眸深处的杀意一闪而逝。
随后他继续慢条斯理地喝着酒,仿若那小小的一杯酒,很长的时间他都喝不完,有着轻纱的姑娘靠过来,媚笑着道,“爷,一个人喝闷酒?要不要奴家伺候?”
他眼皮也不抬,那杯酒终于喝完,手一送,递到那姑娘面前,冷言道,“满上!”
“是,”姑娘眉开眼笑,酥手擒着酒壶,盈盈往里倒,“爷面生的很,可是第一次过来?”
听闻这话,暗五终于抬头,淡淡的一眼,却似刀锋般的锐利,霎时就让那姑娘噤了口,甚至还坐地离他远了点,笑脸也显得僵硬起来。
却说凤翊抱上官进了房间,他脚尖一带,就啪地关上门,这次的抱却和他在那个雨夜第一次抱她时不同,那次他冷漠无情,这次他唇角上翘,笑的真切了几分。
他将她放床上,动作轻柔又多情,这种体贴任哪个女子都会心动了去,然而上官心中却无半点异样,她一揭粉樱色绣吉祥云纹锦被,当即拉着脸赶人,“奴家要休息,凤二公子若有心思,楼下的姑娘任君挑选。”
凤翊转身到桌边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喝了口,不知他又从哪摸出那支胭脂笔尖的玉笔,虚空点了几下,“你休息你的,我看我的美人。
上官神色都没变一丝,眼见凤翊说这话,便知道是赶不走他了,她索性也懒得计较,径直拉了被子盖身上,侧身朝里只给他露个背影。
凤翊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就那么坐桌边,半半撑着头,一手玉笔连晃,像凭空在作画,竟也自得其乐。
弥生 (他人即地狱) 2014…01…18 15:42:14
37、定亲信物
静谧之中,起先上官还警着心,但不过一两刻钟的功夫,她之前失血过多,又落水,幸好常年习武的底子在,受寒倒不至于,但疲倦确是真的,眼眸眯着眯着,就陷入了黑暗之中沉沉睡去。
听闻她放缓的呼吸,凤翊放下玉笔,起身,他眼神幽暗地看着上官,好一会,才转身悄然离开房间。
待到猩红灯笼上檐,下北坊又开始暗夜的热闹,出入的或达官或寻常百姓,不过都是寻花问柳而已,高贵的低贱的,这一刻皆是平等的。
上官是被脸颊边的冰凉给惊醒的,那种凉像是杀人利刃的寒,只抚触着,就能让她生出浅淡的杀意来。
她猛地睁眼,晦暗的房间里没有点灯,她透过木楞投射进来晕沉不明的光线,看出面前的人是凤翊,这才松了手上瞬时紧绷的力道。
这一松懈,肩胛就抽疼起来,刚才一惊,便把身上还有伤的事给忘了。
“够机警。”凤翊坐在床沿,轻声道。
上官撑起身,她眼眸在不甚明亮的阴影中出奇的晶亮,像是冰水冲刷过一般,“你怎么还没走?”
她问的皱眉。
凤翊并不回答,他先是起身将桌上的仙鹤腾云灵芝蟠花烛台给点燃,让房间里亮堂点,逆着烛光,他虚靠在桌沿便,双手抱胸慵懒的道,“定亲信物还没送出去,我怎么舍得走。”
闻言,上官细长的眉心皱的更紧。
有黑深的阴影顷刻覆盖到她身上,却是凤翊到了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敛了那一丝的不正经,很认真的从袖子里掏出个巴掌大的小匣子塞到她手上道,“你睡了后出去买的,收好了,改明我就去择黄道吉日,抬花轿过来,虽不是八抬大轿的正妻之礼,六抬花轿公子爷还是不会亏待你的。”
上官指尖微颤,那小匣子边角就磕的她手心生疼,好一会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六抬花轿,公子真是让奴家受宠若惊。”
凤翊嗤笑了声,他执着上官的手,强硬地逼她现在就打开匣子,“你若是乖的,想要什么,公子爷都应你。”
那匣子红木所制,盖上雕着缠枝并蒂莲,花苞饱满,枝叶精细,栩栩如生,上官第一眼就认出这匣子是京城有名的龙凤楼出的。
匣子两薄铜片扣着,轻轻一拨,盒盖就开了——
朱色的锦布上安然放着串琥珀连青金石手串,那小小的琥珀珠子每个纹理都不一样,最为可贵的是,迎着光,还能看到琥珀里面别有一番景画,那青金石也是上等的,打磨的圆润,粒粒相同大小,这样的手串倒也是费了心思的。
凤翊将手串从匣子里挑出来,拉过上官的柔荑问也不问就给她戴手上,左右看了看,他才满意地点点头。
上官视线落在手串上,青金石的冰凉浸润过她心间,像是被冰碴覆盖,带起一种略带惶恐的无措。
这种男子的相赠之物,她这一辈子,就压根没收到过,今个还是头一遭。
“伤养好点,过几日,我再来验。”带茧的指腹摩挲着她白嫩的手背,凤翊嘴拉扯出一丝调戏的隐笑。
上官抽回手,她眼神还在手串上,似乎想一颗一颗珠子地都看一遍,这一仔细的动作,便让她在其中一枚青金石珠子上眼尖地看到个微小的“刁”字来。
她心头一凛,蓦地就想起一两日前身死的梅花院那姑娘,她的金饰上也有同样的印记。
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在抬头时,不露半点声色的问,“这手串可是出自龙凤楼的刁师父之手?”
凤翊脸上的笑意深了点,“有眼光。”
弥生 (他人即地狱) 2014…01…18 15:42:49
38、都敢给爷甩脸子了
上官是第二天晌午得到槲阑的回禀。
槲阑找了个在龙凤楼和刁师父关系不错的伙计,以想要打制金饰的名头去见的刁师父,旁敲侧击地套了许久的话,这才得到想要的消息。
“所以,这些金饰都是凤二公子曾经去买过的?”上官挑起从梅花院拿过来的那赤金臂环,冷冷的问。
槲阑点点头,带点墨蓝的眼珠子像是被染料浸染过,“是,刁师父还说,凡是他打制的饰品一般不会有相同的第二件,只有手串之类的才会是成对成双。”
他说完这话,抬眼仔细看着上官脸上的表情。
上官垂着眼眸,不发一言,她将那赤金臂环又放回手帕上,看着好半晌才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妈妈,你脸色不好……”槲阑并没有听话地离开,他反而走近几步,眸带关切的问。
上官闻言,眼梢一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的意味不言而喻。
槲阑讪笑两声,他视线在桌上的金饰上转了圈,便自行出去了。
腕间的琥珀青金石越发的泛出凉意,似乎都渗到了骨头里,上官就感觉到生疼,疼得让她连手都抬不起来。
按理,像凤翊这样的世家子弟,出身尊贵,即便来风月场所使银子买欢,那也不会自降身份做出这等虐杀姑娘的事来。
很多的想不通,她伸手揉揉眉心,将那金饰又用帕子包好了,从妆奁中拿出个有锁的匣子来,给仍了进去死死锁住,塞进妆奁最下面。
不管这事的真相是如何,她不准备再查下去,低贱的风月姑娘和凤翊,两厢一比,谁轻谁重自然明了。
两日过去,她肩胛的伤已经不再渗血,开始有结痂的迹象,凤翊给她上的伤药也不知是哪种,效果比她往日用的好太多。
她凑近铜镜,摸了下那伤口,伤口很深,在铜镜里看的清清楚楚,她下手有分寸,早避开了要害,所以只要一止血,便能愈合的很快。
“啧,这还青天白日,美人便退衣相邀,可是知道公子爷要来?”房间门突然被人打开,凤翊轻佻的言语传了进来,他人顺手一关门,便敛了门外的日光。
这时候的上官为了看伤方便,衣裳大半都裸着,圆润香肩上有从木楞偷泄进来的光点在闪烁,连香软酥胸也若隐若现,着实诱人的很。
她从铜镜中看过去,和凤翊视线一接,脸上半丝的笑意也没有,自那日从曲水琳琅湖回来,凤翊确切的表态之后,她便不愿再在他面前做媚色之态。
但在男人眼中,至少这会凤静的眼里,此刻的上官就是在勾人,他眼眸微眯,心里也清楚其实上官只是妖入骨子,不是故意为之,止了会不规矩的心思,但口头上调笑几句他却是不会放过的,“怎的,才两天而已,公子爷没过来,美人就幽怨了?都敢给爷甩脸子了。”
他到桌边坐下,看着上官站铜镜面前,慢条斯理地动作优雅的将衣衫理好,末了,小指一翘,一条细带就堪堪系在水蛇腰肢。
只看的连自控如斯的凤翊都有一把将她那细带给扯掉的冲动,省得碍事。
“过来,”风流的凤二公子朝上官勾了勾手,待上官走近了,他才从袖中掏出幅画卷来,那画卷半只手臂长短,纸质上乘,甚至还能闻到股墨香,“打开看看。”
“一幅画?”上官有狐疑,她接过,便开卷着画的细绳边道,“公子爷还不如直接给奴家银子来的恰当,要知道奴家爱的可……”
她话未完,就止在了打开画的瞬间。
弥生 (他人即地狱) 2014…01…18 15:43:43
39、
那是一幅春宫图,说是春宫图其实也不算,整个画面上只有她一人而已,趴在偌大的青石之上,青丝纠缠,衣衫垮在脚踝,身姿妖娆妙曼,画上之人微抬头一手抚着自己的纤细诱人的脖颈,一手状若随意地放在饱满的臀部股间,青葱中指挡着的地方恰是最让人念想销魂之处,就连那青石下投射的阴影都让人遐想无比。
明明整幅画都是淫邪的场景,但在凤翊的笔下,重要的私密之处皆被遮挡,或身下的红纱或青丝或她的手,魅惑的同时又不失格调,可见凤翊画工非凡。
“如何?可美?”凤翊问道,他浅笑着,眉目有些许邪侫之气。
上官手抖了下,心里有想将这画摔他脸上的冲动,但又有点舍不得,毕竟连她自个都从未见过如此妖艳如魔的自己,别说男人,就是她一见之下,都觉心动。
许是看穿上官的想法,凤翊抢过画,又小心地卷好,抬头眯着眼睛带点危险意味的对上官警告道,“要是损坏半点,爷要你好看。”
上官嫌弃地撇撇嘴,“那还是劳烦爷带回去吧,奴家这不会坏的就只有银子而已。”
听闻这话,凤翊顺手就用画卷轻抽了她翘臀一下,“要做爷的宠妾,保管好这画,可是头一条规矩,爷的人就是每人一副画。”
上官讥诮地笑了声,天生脉脉含情的桃花眼有轻蔑之色,红唇一启,她就反击道,“早说了奴家不稀罕的。”
吐出的话叫人恨不得再扇她几下。
这个姿态的上官,才是真正的上官,惯常的讥诮之色,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