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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切如常。
拿完药古路花就告辞了,只不过在半路的时候,他扛着满满一大包草药,后知后觉地拍拍额头:
“坏了!”
“那根玉簪值不少钱呢,除了买草药,应该还能剩下不少银子!”
“……被坑了。”
骑着马,古路花懊恼地握拳,他回头看向解迦住处的方向,很有种回去找人算账的意思。
忍了又忍,古路花在原地停了片刻,还是扯起缰绳朝家赶。
就算现在他去找解迦,解迦十有八九会矢口否认,回去实在没什么意思。
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再不可这样了!
古路花骑着马,神色有些暗沉,虽然心中憋屈地紧,还是安慰自己道:算了,行商走货靠的就是这些经验,等天气再冷一点,解迦还会来他家买毛毯呢,到时候他就把价格死命抬高,坑回去!
***
古路花走后,解迦的帐篷里陡然安静下来。
在古路花的想象中,此时的解迦应该捧着那支造型精美,质地圆润的玉簪把玩不止,欣喜不已。
不过他只猜对了一半。
解迦确实在细细观察着那支玉簪,但是神色间,没有一丝与高兴有关的情绪。
“看了这么久,这里刻的的确是晋国王室的徽记……”
望着这支玉簪,再三观察后,解迦对此物的出处再没有怀疑。
皱着眉,他走出帐篷,遥望着古路扎家的方向,眼眸中闪过一丝阴沉的怀疑。
这次的玉簪出自晋国王室,还有上次,他去古路扎家里看到的那个蒙面姑娘……
捻了捻胡须,解迦想到古路花报出的药名。
那些药,大多数来自中原地区。草原上的牧民又有自己的配药习惯,一般人家不会备有古路花所指定的草药。若是古路扎自己家的人生病了,用的也是土方子……
问题来了。
既然不是给自己用的,那古路花买的药,是给谁的呢?
这个疑问划过脑海,解迦登时坐不住了。
套上毛皮大衣,他戴了顶绒帽,匆匆跑到马厩,骑马朝主部落那里奔去——
竟是连早饭顾不得了!
***
古路花不知一根玉簪,即将在他家产生巨大的影响。
桃夭儿离开晋王宫那天,她头上戴着这支玉簪既没有镶嵌珍珠宝石,也不像黄金镂空发簪那般闪烁着夺目的光彩,她只是选了一支式样最普通,最不起眼的发簪用作出宫。
这本算得上低调,但是桃夭儿的吃穿用度,皆出自御用的绣坊工艺坊,必须留下王室的徽记。
所以她所戴的玉簪,在不引人注意的暗处,也镌刻了一个小小的印记。
那天桃夭儿出门时太过匆忙,倒是没有注意,也没有在意。
就连等着古路花的小半天时间里,她也没想起来这一茬。
“她还没回来吗?”
用完早饭,桃夭儿搬了个小椅子坐在帐篷门口,古路朵也坐在一边,两人静静等待古路花归来。
此时阳光正好,太阳虽然挂在空中,但那光既不刺目,也不灼热,晒久了只觉得暖和,不会让人感到不适。
“我回来了!”
远远的,古路花就见桃夭儿的帐篷处坐着一个人,当即,他抛开顾虑,对她招招手。
“阿花回来了!”古路朵一蹦跳起来,嚷嚷道。
桃夭儿缓缓抬头,身边是古路朵蹦蹦跳跳的身影,远处是面露喜色的古路花。 在这一刻,她的表情仿佛被阳光温暖了,整个人都柔和起来。
正文 第256章 泄密
晋国。
地处边境的城镇,就算属于中原最富庶的晋国,其实也算不上繁华。
再加上前段时间的战事,城里搬出去不少人,目之所及,整条街道上只剩下一些搬不起家的穷人,抑或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块区域的后辈。
不过,在晋国击退匈奴兵后,城里的景象倒是开始回暖。
有些搬出去的人见情况好转,犹豫一些时日后,又哼哧哼哧搬回来,小心度日。
当然,更多的人则还处在观望中,只等城镇彻底安定下来,才肯回来。
老者从树林走到镇里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街上一半开业,一半关门的景象。
见状,老者的脚步慢了下来。
自己也是一时脑热,要是典当行压根没开门怎么办?
想到这里,老者脸上闪过一丝懊恼,环着胸的双臂也紧了些。
带在身上,怕被人抢了。藏在家里,怕被人偷了。
一瞬间,老者体会到了“怀璧其罪”的感受,当真是痛中有乐!
不过,心里虽然有了典当行不开业的准备,老者还是决定去看看。
捡到的东西虽然好,但是决计是留不住的,或早或晚,都不会属于自己。对于这点,人生阅历近六十余载的老者心里很清楚,神色间也浮现出一丝焦虑。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老者弯着腰,慢慢走到临街一个巷子里。
探着身子,他朝里瞅了一眼:到底有没有开门啊?
下一秒,他的眼睛亮了!
典当行开门了!
老者望着巷子里半开的一扇门,又惊又喜,当即他再不迟疑,直起腰,迅速窜到巷子里,直奔那个小门而去!
“请问,您是掌柜吗?”老者迈进门,眼瞅着一个中年人站在柜台前,立刻低声问道。
那人确实是掌柜,当他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就知道有顾客上门了。
典当行的顾客,有些人本就是瞒着亲人变卖家产,希望在出入典当行的时候,不教人发现踪迹。典当行的老板深谙此道,于是把门藏在隐蔽处,除了上门的顾客,其他人基本不会涉足此地。
“嗯,我就是掌柜。”
掌柜正在算账,闻言头也不抬地应声,噼里啪啦的算盘声不绝于耳。
“那个……我想……”
见掌柜的不理人,老者有些尴尬,还有些心虚,干枯的手抱着胸前,神色犹豫起来。
“活当,还是死当?”
说完,掌柜似是暂时忙完了手里的事,手一扬,便盖住了算盘,朝面前的老者看去。
“死当!”
听到掌柜问话,老者立刻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选择死当!
这东西是捡来的,来路尚且不清楚,傻子才会选活当,再把它赎回来呢!
“你要死当什么东西?”
掌柜眼睛在老者身上一扫,眉头微皱,态度就变得漫不经心起来。
穿成这样子,肯定是穷人无疑——一个穷人,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想也知道不值钱!
又是一笔蚊子腿小的生意。
掌柜心里有些失望,于是重新低下头,继续自己的算账大业。
老者不是傻子,能察觉到掌柜的态度一下子冷淡下来,不过他也不在意。
走到门口,老者左右张望了几眼,随后小心翼翼地关上门,顺便从里面锁死了门栓。
陡然变暗的屋子引起了掌柜的注意,他猛地抬头,就见老者拉上门栓,朝自己走来。
“喂,你想干什么!”
掌柜的打量着老者,眼神中划过一丝不悦。他松开算盘,右手悄悄探到柜台下面——一把长剑静静地放在下面,随时可出鞘拿出杀敌!
老者知道掌柜在警惕自己,连忙张开双手:“我要当的东西太贵重了,万一有人看见了怕被惦记,还请您多担待!”
“什么东西?”掌柜眉头舒展了些,眼神却还是有些冷。
老者不再迟疑,单手从怀里掏出匣子,小心地放到柜台上,接着他又朝后退了几步。
掌柜怀疑地盯了老者一眼,戴上手套,慢慢打开了匣子。
只一眼,掌柜的脸色就变了!
这,这里面的……
掌柜盯了一眼匣子里的饰品,视线在匣子内部的花纹上停留了几秒,紧接着他的右手再次伸到柜台下面,神不知鬼不觉的握住了剑柄。
“老人家,你要死当的是这些东西?”目光死死地锁定了老者,掌柜声音沉沉,杀意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在掌柜的注视下,老者浑身霎时僵硬,只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对。”
忍住头皮发麻的惊惧,老者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典当行的掌柜,为什么神色突然变得这么冷,不过想到此行的目的,老者还是点头称是,咬牙没有退缩。
“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掌柜的眯了眯眼睛,继续追问道。
老者知道按照典当的流程,问这个问题算是正常的流程,但是他望着掌柜,腿肚子却止不住哆嗦。
“是,是……捡来的。”
不敢撒谎,老者心一横,直言不讳地说。 掌柜眼中冷意散了些:“你是什么时候捡到的?从哪里捡的?捡东西的时候,身边有没有人在场?捡到东西后,为什么你要来典当,而不是选择其他处理方式?这个匣子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人看到?
”
“一条一条……都说清楚。”将所有要求陈述清楚,掌柜挑挑眉,拿起纸笔准备记录。
在掌柜如同炮轰一般的问句中,老者听得目瞪口呆,有种自己身在囚牢,被牢头拷问的错觉。
“快说!”
见老者吃惊到发木,掌柜不耐烦地催促,语气也凶了起来。
尽扯些废话!
这个匣子上刻着晋国王室的徽记,寻常百姓认不出来实属常见,但是他身为姬氏的暗卫,又身兼这间典当行掌柜,要是认不出来才有鬼!
再说了,匣子里的发簪耳环根本就是妃嫔等级才能用的款式,除了不知所踪的桃夫人……拥有这个匣子的人不做他想。
思及此,暗卫盯着还在考虑要不要说实话的老者,眼光一厉,直接抽出柜台下的剑,架在老者的脖子上!
“快、点。”他冷声说着,一字一顿。
***
匣子的去处已定,玉簪也在解迦手中,即将送到主部落。
解迦虽然是巫医,但是身上并没有担任官职,所以当他走到单于的住处时,立马就被人拦了下来。
“你能不能帮我禀报一下,就说有人带着重要的线索来觐见?”
解迦已经下马,他望着死活不让他进去的亲卫,退而求其次地希望他能代为通报。
亲卫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竖着刀戟,没有说话,但是拒绝的态度一目了然。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你能不能进去问一声?”
解迦在门口与亲卫已经磨了许久,在他再一次的恳求中,亲卫皱皱眉,把手中的刀戟往前戳了戳——要不是解迦眼疾手快,立刻朝后退了一步,身上都要被戳出一个血窟窿!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解迦登时怒了,在原地气得几乎要跳脚!
就在这时,万俟烈从外面回来,一眼就看到了门口对峙的几人。
“嗯?前面怎么了?”
万俟烈伸了个懒腰,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有重要的消息,你们连通报一下都不行?跟你们说不通!”
走近了,万俟烈能听到解迦骂骂咧咧的声音,“重要的消息”这一句登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什么消息?说来听听!”
就在解迦抓着手里的簪子,气得要回家时,耳边突然传来万俟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