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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儿愣了下,完全没想到古路花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收回去!”
古路花攥紧拳头,重新把玉簪塞进桃夭儿的手里,态度强硬得不容拒绝。
“……”
即使在黑夜中,桃夭儿也能明显的看到古路花的眼睛里窜出火苗,熠熠生辉。
顿了一会儿,桃夭儿望着古路花的眼睛,慢吞吞地说: “这是我家亡夫的东西,你看我每天白天精力不济,夜里也睡不好,前些时候还险些犯了癔症,说不定就是他如梦缠着我。所以你不收也没事,顶多我再被他纠缠几天,就要陪着他一起上路,省得——
”
“好了!”
古路花听不得这些,见桃夭儿这样自嘲,忍不住捂住她的嘴,阻止桃夭儿继续说那些让人难受的话。
而且……
“鬼神之事,是我们能随便说出口的吗?”他望着桃夭儿的眼睛,语气难得斥责!
桃夭儿望着他,眉眼忽然微微弯起:“既然你也觉得不吉利,那就替我卖了吧。”
“我!”古路花一惊,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我想睡了,东西就放在你那里,记得明天替我处理了啊!”
说着,桃夭儿打了个哈欠,一把将玉簪放到古路花手里。随后她吹熄床边的烛火,一波波睡意倒是真的涌了上来。
古路花站在床边,手里冰凉的质感经过两人的手,沾了些体温,摸着不似先前冰凉。
亡夫的东西……
皱皱眉,古路花又想想桃夭儿所说的症状,倒是有些相信了。
算了,亡夫的东西毕竟不吉利,卖了就卖了吧。
黑夜中,古路花望着已经躺下休息的桃夭儿,没怎么挣扎就下了这个决定——他一个少年郎就要和索热迪同床共枕了,这才是最紧要的问题!
红着耳根,古路花在原地抽搐一会儿,蹑手蹑脚地掀起被子一角,一点点挪了进去。
背对着桃夭儿,古路花离她远远的,只要桃夭儿轻轻一碰,他立马就能滚到床下。
下一秒,桃夭儿翻了个身,由仰躺变成侧卧,手臂不小心便碰到了古路花。
“噗通!”一个重物从床上掉了下去,掉下去的人猝不及防,发出一声闷哼!
桃夭儿已经酣睡,全然不知古路花的凄惨光景。
***
第二天。
桃夭儿醒来的时候,古路花已经不在了。
吃早饭的空档,古路朵来找她玩。
从她的口中,桃夭儿这才知道古路花竟然在天刚亮的时候就出发了,这让桃夭儿很吃惊,还有些愧疚。
不会吧……她虽然赶着要那批草药,但是古路花这么拼,她委实过意不去啊!
望着门口的方向,桃夭儿压根就不知道,昨晚古路花觉得与她睡一床实在尴尬,身子只沾了一点床铺,在半夜三更的时候,硬是被她扫下去七八回。
也就是说,古路花实际上一夜没睡……
***
路上。
古路花一个人骑着马,时不时揉揉自己酸疼的背,眼皮上下打架,困得快要睁不开。
以后,还是不要和索热迪一起睡了,对她,对他,都好。
古路花拍拍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不行,不能睡,赶紧办完事回去补觉!
虽然这样鼓励着自己,但是古路花还是能感受到睡意在他的脑海中无处不在,逐步侵袭着她的神志。
困了。
“啪!”眼看着自己又忍不住闭上眼,古路花反手对准自己的脸颊就是一巴掌。
醒了。
揉揉脸,古路花睁着暂时清醒的眸子,继续骑马走。
……
如此反复,终于在他扇自己八个巴掌的时候,到达了巫医解迦的地盘。
“解迦,你在不在?”
下了马,古路花扯开喉咙,冲面前一个硕大又陈旧的帐篷喊道。
“叫什么魂啊!这么早干啥子啊?滚进来!”
几乎在古路花出声的下一瞬,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帐篷里响起,声音中透着吵醒的不悦。
古路花擦擦眼角,努力使自己看起来精神些,门帘一掀就进了帐篷。
“……是古路家的阿花啊,什么事啊?”
帐篷里,解迦两秒就穿好了衣服,只不过看起来很邋遢,脸上也泛出青黑的恼火,不过见到来人是个“姑娘”,口气还是好了点。
“我来——”
古路花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进怀里,就要把那支玉簪掏出来。
指尖碰到玉质冰凉温润的触感,他一下子僵住了。
糟了,忘记先把玉簪卖掉了,这样他身上的钱还够买那些草药吗?
愣神中,古路花忘了言语,只觉得自己瞬间变成了古路朵那样的货色——蠢货一枚!
“干啥呀,遮遮掩掩的?”见古路花迟迟不动,解迦催促道。
古路花抽搐着脸,想了想还是掏出了那支玉簪。
“呐,我想用这个换草药,你卖不卖?” 解迦没有答古路花,他的视线凝住了。
正文 第255章 前奏
就在古路花把玉簪拿给解迦看的时候,千里之外,终于有人踏足了桃夭儿差点丧生的树林。
快入冬了,北风卷着枯叶席卷到边境,比秋风还要凌冽。
无人的树林里,空出一条小道,一个披着蓑衣的老者瑟瑟发抖,却不得不在这严寒的天气出来行走。
原因无他,家里没柴火了,只能出来捡拾一些枯枝取暖煮饭。
“咳咳咳!”
咳嗽着,老者后背系了一个竹筐,弯腰把自己看上的枯枝扔进去。
“咳咳,咳咳嗯?”
老者的竹筐里已经差不多满了,正要转身离去,他忽然见到前面一棵大树下,在枯黄的叶子下面,好似藏了什么东西。
瞪大了眼,老者佝偻着背,有些迟疑地凑上前去,想要看清究竟是什么东西。
走了几步,那件东西的颜色轮廓终于能看清了,不是冬眠的蛇也不是其他东西,而是……
一个匣子?
老者望着这个匣子,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剥开覆在它上面的枯叶和一些泥土,在手里颠颠。
有点重,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也许里面有一些钱币,老者抬手把匣子放到耳边,期待地想道。
然而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老者立刻摇摇头,制止了自己开始膨胀的欣喜。
不过,也有可能里面只是一些杂物,毕竟这个匣子丢在这里,有很大可能就是人家不要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就算匣子里没有值钱的物什,但是匣子本身看起来就值不少钱,大不了他直接把匣子放到典当行卖了,好歹也是一笔收入。
心情起起伏伏,终于,老者深吸口气,把手放到匣子的开关处,慢慢打开——
!!!
什么?
老者打开了匣子,无奈的神色还未来得及收起,眼前突然一亮,被眼前的珠玉金饰晃花了眼!
“这——”
由于太过惊讶,老者甚至忘记了喉咙处的痛痒,咳嗽声霎时间停了。
“这是——”
他死死盯着匣子里装得满满当当的饰品,整个人徜徉在不敢置信的恍惚中。
这么多精美漂亮的珠宝,这么多雕花镶玉的收拾,里面还有很多金叶子……
“我在……做梦吗?”
老者手捧匣子,忽然将视线移开,转头看看四周的树林,有些诚惶诚恐起来,倒是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
空无一人的树林,寒风呼啸,从远处仿佛带来如泣如诉的嘶喊,久久不散。
老者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不敢细看匣子里的珠宝,“啪!”,一把将它合了起来。
这哪里是梦哦,明明就是他犯癔症了,手里沉甸甸的重量才不会作假!
不过,这不义之财到了自己手里,还是赶紧走人为妙!
想到此,老者把匣子塞到怀里的动作越发急切,他还时不时瞪着警惕的眼睛,就怕有人突然现身,抢走他的所得。
“赶紧走,赶紧走。”
老者疑神疑鬼地嘟囔着什么,脚下飞快,朝来时的路回去。
走了几步,似是嫌弃后背的竹筐太重,他停下脚步,扯下竹筐,一把掷到地上。
再次行路的时候,步速比先前快了一倍有余。
“这玩意儿带回家也没地方藏,我要赶紧处理掉……”
“典当行,对,去典当行,卖了金子都是我的……”
***
桃夭儿不慎落在小树林的匣子,即将由一个老者带到典当行卖掉,与此同时,她的玉簪也在巫医的手里,承受着解迦深思的目光。
古路花来到帐篷里已经有一会儿了。
自他把玉簪拿出来,解迦的眼珠子就黏在了上面,更是趁他不注意,一把抢到手里,细细打量。
注视着解迦惊疑不定的目光,古路花眼见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神色越来越凝重,心里有股不安的感觉徐徐涌上。
怎么回事?
不就是一个玉簪而已,需要观察这么长时间吗?
还是说,这不是一根普通的玉簪?
在等待的时间里,古路花闪过很多疑问,终于在解迦对玉簪上下其手的时候,忍不住出声了:“你不收就还给我!”
只见解迦神色一动,搓搓手,默不作声地将那根玉簪塞进袖子里,再看古路花的时候,态度好得出奇。
“这根玉簪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望着解迦温和的神色,不知为什么,古路花眉心微皱,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这个……是我阿爸从中原带来的货。”
没有犹豫,古路花努力忽略微微急促的心跳,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管怎么样,索热迪见到这根发簪睹物思人,终究伤身体,早点处理了也好,至于出处,瞎编个借口就是。
“嗯。”解迦盯着古路花,对这个答案没有丝毫意外。
不等古路花喘口气,解迦眸光未变,上前几步,直视古路花的眼睛:“可是我瞧着这玉簪,不像他带回来的啊!”
闻言,古路花神经猛地绷紧,后背渗出微微的汗液,黏在身上,让人不禁想扭动身子。
“可是这根玉簪确实是我阿爸带回来的。”皱着眉,古路花有些疑惑地望着解迦,仿佛在诧异为什么他会有此一问。
解迦站得离古路花不过几步之遥,他盯着面前的“少女”,没有错过他瞬间收缩的瞳孔。
下一秒,解迦眼神微变,很快又恢复原状。他点点头,像是接受了古路花的说辞,不再刨根究底地追问。
在古路花的注视中,解迦抓了抓耳朵,恢复了平常的欠扁语气:“小丫头,那你想买什么草药啊?”
见他换了话题,古路花松了口气,立刻将桃夭儿报给他的草药名称挨个报出:“我要买……”
解迦神色不变,时不时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
不多时,等古路花报完之后,他立刻走出帐篷,去存药的库房里取药。
古路花留在帐篷里等,攥紧的手一点点松开,这时他才意识到方才自己看似淡定,实则还是有些紧张。
“……”低低地叹了口气,古路花望着门口的方向,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
接下来一切如常。
拿完药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