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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老夫人在,众夫人依旧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谢夙卿闲聊着。
大夫人沈氏眉眼温存间,伸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摩挲几下不禁蹙起了眉,满心担忧道:“你这孩子,手怎么恁的冰冷,刘妈,快去给二小姐拿个汤婆子来。”
谢夙卿面露感激之色,有些诚惶诚恐道:“不碍事的大夫人,方才马车上也不冷,现在在这温暖的大堂里坐了这么久,卿儿满足了。”
大夫人倒是聪明,方才进屋每个人抱着一个汤婆子,唯独没有给她,现在在老夫人面前上演母女情深的戏码,她怎的会让她得逞?她这一番话,要让大夫人的深情戏码变成司马昭之心。
果不其然,老夫人不满的皱了眉,虽没有直说,也是断了这个话题。
“好了,别折腾了,马上要吃午膳了,抱着个汤婆子怎么用膳?”
刘妈本来走到了门口,听见这话,便低头应了,觑了眼大夫人,默默地回到了原位。
第四章 乡下丫头
一餐饭吃的谢夙卿很是满足,记得当初的自己,唯唯诺诺,生怕自己哪一个动作不符合规矩,惹得众夫人和老夫人不开心,都没能吃饱饭,而这次,谢夙卿只管努力地埋头吃饭,像晋安侯府这样的名门望族,吃饭从来不会听见半点说话的声音,这一点的确有助于谢夙卿吃一餐饱饭。
茶余饭后,往往是最磨人的,当初自己无比稚嫩,别人问什么就答什么,完全没有半点心机,很多时候都会在不经意间遭人取笑,更显难堪。
但此时的谢夙卿,的确让众人刮目相看,一向性子直的四姨太又开口了。
“这个二小姐完全不像是乡下来的粗鄙丫头呢,说的话也恁的舒心呢。”
这句话倒是实在话,老夫人的脸上添了一抹薄笑,大夫人见状赶忙接下话茬道:“那是,二小姐好歹是我们晋安侯的一处血脉,赶明儿老爷回来了,见多了个懂事的女儿,可得开心了。”
谢夙卿抿唇笑笑,并不言语。
小姐身旁往往都会带着几个丫鬟,大夫人的千金大小姐随身便有四个丫鬟,更不提屋里伺候着的了,在谢夙卿的推辞下,大夫人便给了她两个丫鬟,云烟和彩月。
上一世的自己以为丫鬟越多越好,不料却往往是中了几个丫鬟的圈套,人多是非多,为的都不是伺候她,而是变着法儿的刁难她,落井下石,通过她之前的经历,她知道只要云烟和彩月背景还算干净,不大会使坏,便只要了她俩。
住的地方却较为偏僻,按照大夫人冠冕堂皇的话来说,二小姐好静,以免被闲杂事情打扰,况且侯府没有多余空出来的厢房了,倒是这地方也是个干净地方,稍加打扫便可以入住了。
谢夙卿恬静的脸上没有任何不满,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个安排,因为她早已知道如此,不仅如此,在这个偏僻的地方,还会发生更多的事情,她亦是需要这个地方,来摆脱从前的自己。
既然一切都从头开始,那么从一开始,她就不再做以前那个为了能存活下去而隐忍怯懦的侯府二小姐了,这个身份只不过是暂时的,她会亲眼看着侯府里的那些人逐渐被蚕食之后,登上比以前更高的位置……
至于那些曾经伤害过她以及背叛过她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眸光忽而一闪,她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熟悉的脸庞,邱赫!虽然最后她想要的他这样狠心背叛自己的缘由,但却有一点始终想不通,冥冥之中,似乎和侯府有着莫大的关联,也许正是天意,让她重新回到侯府,只有顺着一切正常的发展,她才能顺藤摸瓜找到幕后的人,也许邱赫并非一己念头而已……
不过无论如何,这侯府还得和从前一般呆下去,直到入宫之前,她定会把那根看不见的暗线给挖出来。
她,会赢到最后。
夜,渐深了。
铜镜前,一个绝色女子缓缓用象牙梳梳着乌黑及腰的发丝,如琉璃般的美眸隐隐得色。
“这谢夙卿,模样如何?”
大夫人轻轻一笑,略带不屑,犹自赞叹着镜中的女子,冷道:“不过是个乡下丫头罢了,能有什么能耐,以后什么事情依旧是同往常一样,是你谢云婧,嫡出女儿袖手天下!”
第五章 土方子
秋水苑。
正是谢夙卿居住的院子,院如其名,如秋夜池水一般的宁静萧瑟。
扳指数来,竟在这晋安侯府住了大半月,但她的风寒却仍不见好转,甚至俞渐恶劣,但她知道,这个消息,不能忍任何人知道,她必须靠自己不动声色的好起来,才有力气对付姨娘们和姐妹们。
好在她早已熟悉周遭环境,就在秋水苑后就有一个后山,不出意外,去那边应该会采到一些草药。
后山虽是一处清净之地,但侯府中夫人众多,也不乏有喜欢到清静之地赏花之人,偏巧今日谢夙卿碰见的是最为刁钻刻薄的六夫人。
上一世的她,被这个外表美貌内心蛇蝎的女人几度陷入危险之中,可偏偏六夫人是晋安侯最宠爱的夫人,她忍辱受着,可这一次,她却着实不会再像从前那番软弱可欺了。
六夫人扭着蛮腰走向弯着腰采药的谢夙卿,眼神中满是戏谑,娇声道:“哟,这不是乡下来的那丫头吗?果然也是摆脱不了农村的生活啊,在咱们这气派的侯府也不忘记干老本行啊。”
六夫人身旁的丫鬟环碧也狗仗人势地嚷嚷起来:“你这村姑,是没看见姨娘吗?”
谢夙卿敛了眸,心头冷笑,拍了拍沾满泥土的手,转过身来颔首道:“夙卿见过姨娘,给姨娘请安。”
六夫人神色满足,却也难免刁难,她瞥了眼谢夙卿手里抓着的草药以及树根边被挖开的草皮,轻哼道:“这也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乡下姑子,是咱们侯府没把你这个大小姐喂饱吗?居然沦落到了挖树皮的境地,这外人若是瞧了去,只怕会说我们侯府欺负你这个乡下来的庶女呢。”
说着,却也瞧不清她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只是边说便觑着。
谢夙卿见状,却是大方地抬起手来,还未完全长开的容颜尽是懵懂无邪。
“姨娘说的可是这个?”见她并没有否认,谢夙卿歪着脑袋,胸有成竹道:“这个是我们在乡下吃的一种土药,之前听村里的奶娘说,这东西吃了对女人好,夙卿还小,不过既然后山有,就打算采一些给老夫人和大夫人的。”
六夫人听到“大夫人”三个字,突然眼睛就来了神,目光烁烁地盯着她手里的“土药”,带着些许试探道:“这东西……真的对女人好?”
谢夙卿挠了挠脑袋,点头道:“对啊,听奶娘说,这土药不仅有美容养颜的功效,而且还能助孕呢!”忽而,谢夙卿猛地红了脸,羞赧道:“夙卿也不懂,只想着这东西好罢了。”
环碧忽而灵机一动,附在六夫人耳畔轻声道:“夫人,听说这土方子往往比御医开的房子有有效呢,看着丫头片子也没那个胆骗人,还不如在大夫人之前拿来试试?”
本来心中还有些踯躅的六夫人听到这番话之后,才下定决定,她蓦地就变了神情,温柔和善地笑道:“正好这会子我要去给老夫人请安呢,既然你是要献给大夫人和老夫人的,不如我一道送过去吧。”
第六章 礼物
谢夙卿面露难色,揪着衣角,有些不知所措。
六夫人见状,忙又追加了一句:“这眼瞧着就要过年了,那个时候恐怕比这时更冷,前阵子我去裁缝铺订做了一件小夹袄,那人却是做小了,给你穿却正合适,不如姨娘送给你穿好了,”怕她不愿意接受,她半蹲了下来,爱怜的抚着她的头顶,“反正啊,姨娘没有孩子,你就跟我孩子一样,姨娘紧疼着你呢。”
谢夙卿轻轻勾唇笑了,伸出了脏兮兮的小手,土药赫然在目。
六夫人看着她天真的笑脸,却不知怎的,心底一阵寒意,仿佛她的笑意并未及眼底,更深处反而一片彻骨冰冷。
看着六夫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谢夙卿敛了笑意,转过身拾起方才掉包了的草药,听到六夫人声音的一刹那,她就知道,少不了刁难,若是被他们发现了自己到后山采草药,八成也会泄露出去,与其如此,不如想一个万全之策,既让她免去疑心,还可以转移注意力,至于方才那土药么,有没有助孕的功效她不得而知,但她却知道受尽宠爱的六夫人一直没能正名,只是因为膝下无所出,加上这么一句,实属锦上添花。
只是没有想到第一个栽秧的,是六夫人兰芷。这般想着,她脚步却轻快了些许,转身走向了不远处的屋子。
“小姐,方才六夫人差人送来了这鹅绒小袄,质地真心不错呢。”彩月手中捧着小袄,甚是兴奋地向谢夙卿说着。
这么快?
谢夙卿瞥了一眼那小袄,忽而就笑了,看来有些事,是宿命,躲不开,也逃不掉。
犹记得上一世,收到六夫人打发来的小袄也是这样俏粉的颜色,穿上之后越发衬得她肌肤雪白,当初自己兴奋了好一阵子,却没又想到,穿上不过两天,自己的身上便开始流脓破皮,甚是可怖,府中的人避之如瘟疫,视她为异类。
没想到兜兜转转,终究该来的还是来了。
看见谢夙卿一直怔愣着,彩月轻声唤道:“小姐,小姐?”
谢夙卿回过神来,也是颇为喜爱的抚摸着这小袄,笑道:“这么贵重的礼物,六姨娘可真舍得。”
“是啊,没想到这六夫人受宠却还不恃宠生娇,对刚进府的小姐还这般好,看来以后小姐不会受苦了。”彩月神采奕奕,就仿佛看到了活佛在世,那样充满希望。
不会受苦?
谢夙卿心底冷笑,却只是松开了手中的小袄,道:“拿去用茯苓加皂角洗洗,一定要每个角落都要洗到。”
彩月心下惑然,面露难色道:“这……”新袄不得洗,夏衣不得裁,这个道理谁都懂,新袄最起码要穿过一回才能洗的啊,小姐为何说要拿去洗呢?
知道彩月心头疑惑,她只是笑道:“想什么呢?我只是在乡下住惯了,什么衣物都要用茯苓和皂角洗一洗我才能穿着舒服。”
彩月了然地点点头,便听命拿下去洗了。
忽而一阵芬芳传来,谢夙卿猛地想起自己几天前种下的梨树种子,也不知道发芽没有,这么想着,脚步也就轻快了些。
第七章 太子殿下
迎面而来的云烟喜滋滋的看着手里的几个锦绣荷包,却没有看见谢夙卿正对着来,一下子撞到了谢夙卿的肩膀上。
手中荷包坠落地上,云烟俯身拾起,小心的拍了拍,垂首道:“云烟没有看见二小姐,二小姐恕罪!”
谢夙卿却被荷包吸引了去,拿过一个仔细看着,却发现上面绣有“雯”的字样,于是疑惑道:“这是那家姨娘的手艺?”
云烟爱不释手的摸着荷包,笑道:“这个事大夫人方才在梨园打赏的荷包,说是远西坊的东家夫人送来的,连皇宫里的人用的都是他们家的贡品,可稀奇着呢,就托了奴婢给小姐带了回来。”
谢夙卿的眼睛一直没有从那个“雯”字上移开,追问道:“那这个‘雯’字……”
“哦,东家太太的名讳是董雯,所以也就纹了这个字样。”
董雯……
这么一个小小荷包,就像一个机关,触发了她的回忆。
……犹记得邱赫身上一直别着的荷包就是纹有这个字样的,当初自己还追问不舍,是不是哪家姑娘绣的,才这般记挂着,而当时邱赫只是神色黯然,很久之后才告知自己,这是孩童时,娘亲为他绣的,而后他便与娘亲分散,直到那时都不知生生母亲的下落。
仿佛拨云见月一般,一切都明朗了起来,但似乎又掉进了一个无边的深渊中,越陷越深……
接连着的阴郁天气,老天终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