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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恒道,“不论是哪一朝,不管是无辜还是不无辜,满门抄斩的多了去了,世子妃不必为此事挂怀。”
季裳华笑了笑,抬起头道,“你说的是。”只不过就是觉得世事无常,罗家好好的,突然就完了,谁会想到一切的起因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罗湘呢?“谢侧妃那边如何?”
“属下一直安排人盯着呢?听说,自从第一次和谢侧妃见面,后来的一个多月又来了三次,每次都是来要银子,谢侧妃出手倒也大方。付宁儿也是和他在一起生活。”
季裳华姿态优雅,神色悠然,“倒是个聪明人,没有受谢侧妃的蛊惑来我这里杀人。查到他什么身份了吗?”
楚恒道,“好像是先帝在时,宫中一个护卫,当时的晋王殿下还是宫中的四皇子。那个护卫就是晋王宫中的。”
季裳华了然,“和谢侧妃早就认识?”
楚恒点点头,“当时谢侧妃也不过是个小宫女,两人同在一宫,有机会认识。只是后来发生了三王叛乱,当今圣上和几位皇子逃到了大渝,其中也包括晋王,当时那个护卫和谢侧妃也在,那时候兵荒马乱,那个护卫不幸死了,可不知怎么,又活过来了。”
想必是当时没死透,活过来了。这话不说,季裳华也知道。
季裳华翻书的手一顿,神色一凝,“大渝?当时的大渝皇帝还不是卢家人吧?”
“是。”
“那……六皇子的母妃,大渝的公主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当今陛下?”季裳华低声道。
陈年往事,又关乎当今皇帝,楚恒不敢随意议论,只是道,“这个……属下也不清楚。”
季裳华心道,很可能是当时身为皇子的陛下逃到了大渝,忽悠的公主喜欢上他,不知怎么说服了大渝皇帝借兵给他平定大凉叛乱,最后得胜了,娶了公主没多久就过河拆桥,为了巩固势力、安定朝堂,又娶了宋家嫡女为皇后,抛弃了萧承佑的母亲……
这么一想,大凉的当今陛下还真是……无耻?卑鄙?负心汉?
皇帝这样的人,萧承佑能做到如此用情专一,这一点还真不像皇帝的儿子。
其实,历朝历代,叛乱这种事都说不清楚,当今皇帝那么精明一个人,能在三王叛乱的时候反败为胜登上皇位,也是蛮厉害的,谁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不知道昭阳贵妃又和皇帝又有怎样的恩恩怨怨。也不知道萧承佑什么时候能把昭阳贵妃的画像要来。
不自觉的,季裳华心神远去,楚恒见了,悄悄退下了。
晚上萧承佑回来的时候,季裳华和他说了这些想法,还问他画像要来了没。
萧承佑沉吟片刻,“再等等,我一定给你要来。”
季裳华也知道他和皇帝的关系并不亲近,这样的确是为难他,可是若没有昭阳贵妃的画像,好多事她都弄不清楚。
“好。”季裳华点点头。
萧承佑拉着她去了书房,开始磨墨,“该练字了。”
是的,自从在周家那晚说过,季裳华以为他第二天就会忘了,谁知他果然回到王府就提起了要和她练字,而且还教季裳华模仿他的字体,季裳华很无奈,可他好像认真了,连续几天了,仍在坚持。
季裳华想,他大概又被刺激到了,之前的醋意没有直接表现出来,现在靠练字发泄出来。
季裳华只能乖乖配合。
萧承佑站在她身后,手握着她的,带着她的手一笔一笔的写。他身材高挑,需要微微弯腰,一只手放在书案上,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就像将她环抱住一般,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和颈窝,季裳华一开始还能集中精神,慢慢的便有些慌乱和羞窘,不经意间看看身侧的人,却是心无旁骛,一脸认真。
看季裳华走神,他拍拍她的头,“要认真。”
季裳华:“……”他真的是认真的,他执意要她学会模仿他的字迹!怪不得当时没有表现出醋意,原来醋劲都在后面呢。
萧承佑也不过分要求她,没到半个时辰就放她走了,然后两人一起散步休息,还是很惬意的。
两人一起迎着风在园子季散步,季裳华望着天上皎洁的月光道,“姨母让我明日入宫。”
萧承佑瞬间了然,“想必她也听说了周家婚礼上发生的事情,有事要问你。贵妃娘娘也是个心思通透的人,虽然处于深宫之中,也不是耳目闭塞。”
季裳华轻笑一声,“罗家的事情太突然了,我想明日我还是照实说为好。”
翌日,季裳华早早起身,用了早膳又收拾了一番,才进了宫,这次只有她一个人,宫里人对她的关注仍旧不减,她进宫没多久,各宫娘娘都知道了,皇后也不例外,是以,她还没到长春宫,就被宫请到了兴庆宫。
重生后,季裳华还是第一次被皇后召见,不由觉得新奇。她并不紧张,横竖她也能猜到皇后要对她说什么。
季裳华进了宫,就看见宫内两排宫女太监恭谨而立,低头敛目,大气也不敢出,氛围莫名有些紧张。
季裳华步态从容,举止端庄,一派温婉大气,行至宫殿中央,给皇后行了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第二百五十一章 狩猎场上
皇后高坐凤椅,一双清亮凤眼微挑,面上含笑,不怒自威,“起来罢,赐座。”
季裳华谢恩起身,“谢娘娘。”她站的笔直,在皇后的迫视下宁静而对,没有任何恐慌之意,“不知娘娘召见臣妾所为何事?”
这时候有宫女将绣凳搬来,季裳华再次谢恩才落座。
季裳华一袭浅紫色衣裙,并不华丽,衣服上不过是绣以几点玉簪花暗纹,虽然素净,但丝毫不掩姿容绝色,娇艳而娴雅,着实让人赏心悦目。
想到这些天季裳华和宋家的斗争,宋家明显落于下风,还搭进去了宋思芙和宋家名声,原本以为这次能置她于死地,没想到却被她反戈一击!
她早该知道这是个多么狡猾的女子!
皇后心中暗恨,面上却笑的和煦,“不过是听闻你今日进宫,想到我们多日不见,想和你叙叙旧罢了,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呢。”
季裳华盈盈含笑,“臣妾荣幸之至。”
皇后笑容冰冷,声音越发柔和,她叹了口气道,“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两年都过去了,记得当初你还是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如今竟也嫁人了,而且嫁的还是大凉最优秀的男子。”
季裳华恭敬道,“都是陛下的恩德,臣妾感激不尽。”
“本宫也听闻世子对你很好,好的不知让多少人嫉妒,就连陛下也听说了,还为了此事召世子入宫,你冰雪聪明,自然猜得到陛下和世子说了什么罢?”
季裳华不知道她突然提起这个做什么,仍是微笑道,“大抵是怕世子沉溺儿女情长。”
皇后笑出声来,“是啊,明明是陛下给你们赐婚,却偏偏又不想世子对你太好,你可知这是为何?”
季裳华垂眸静气,“臣妾愚钝,并不知道个中缘由,不过臣妾想,陛下圣明,自有他的道理。”
皇后以为季裳华故作镇定,摇了摇头,“其实你心里有数罢?陛下不过是利用你利用周家罢了,他只希望世子能和周家绑在一起,却不希望世子对你付出真心,若是有机会,他还是会除掉周家的。若真有那一天,周家消失了,你又如何自处呢?”
季裳华眉心微动,她算是听明白了,这是挑拨离间呢,若是有一天萧承佑登上皇位,皇帝除掉周家,那么季裳华和萧承佑岂不是仇人了?
季裳华淡淡一笑,“出嫁从夫,臣妾既嫁了世子,自然一切以他为先。”
皇后微怔,然后上下打量她一瞬,冷笑一声,“出嫁从夫?好一个出嫁从夫。也就是说,就算皇帝将来要兔死狗烹除了周家,你也要帮着晋王世子和宋家作对了?”
“臣妾不敢。”季裳华容色平静。
皇后眼底一片冷冷清清,不敢?她有什么不敢的,阴谋杀人,她不是玩的得心应手吗?宋家刚回京,连续在她手上栽倒,她却能置身事外,她做的真好啊。
皇后哂笑一声,“世子妃何必谦虚,你的本事本宫还是见识过的,毕竟我们也曾经是盟友。”
季裳华但笑不语,眉眼含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皇帝看她一眼,继续道,“说起来,本宫还未谢过你,是你帮本宫除掉了宁家,只不过你终究是周家人,如今又是萧承佑的世子妃,我们从盟友变成敌人,本宫还真是惋惜呢。”
季裳华微微一笑,“娘娘说的是,臣妾回想起这两年发生的事,也觉得颇为遗憾,只不过世事难料,还是安心接受为好。”
即便是仇人,皇后也对这个小女子有了些欣赏,她叹息一声,“宠辱不惊,世子妃好本事。”
“娘娘过誉了。”
皇后站起身来,慢慢踱步到她面前,气度雍容,如一枝盛世牡丹,“如今宋家已然落于你下风,你还要做什么?是真的要扶持他坐上那个位置吗?”
季裳华眸光一闪,如流星划过,她声音平淡,“娘娘此言臣妾听不懂,臣妾从未有他想,只想顺其自然,安稳度日……当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臣妾从不会主动害人。”
一切都是宋家挑衅在先,她不过是稍加回敬罢了。
皇后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她轻嗤一声,“本宫明白你话里的意思了,看来不管周家下场如何,你都要帮着陛下了?”
季裳华目光淡然,毫无畏惧,与她对视,“敢问娘娘,臣妾什么都不做,娘娘就会放了周家吗?”周宋两家分庭抗礼,如今又和晋王府联姻,关键萧承佑还是皇帝心心念念的儿子,宋家不死,死的就是周家,就算帮着皇帝对付宋家是与虎谋皮,也总比和皇后合作好。
皇后自以为季裳华在乎周家,要挑拨离间,企图让季裳华对萧承佑产生隔阂,不让她帮着萧承佑登上皇位,却不知,萧承佑从来都无心于皇位。
皇后笑容冷淡,“本宫说了,我们曾经也是盟友,既然是盟友,看在你的面子上,周家人可以不必死,而陛下就不一定了。”
季裳华不以为意,“多谢娘娘好意了。”
这就是不答应了。
皇后笑笑,像是在意料之中并不生气。突然转了话头,“你嫁进晋王府这么久了,都没有孩子,我想陛下会很着急的。不过——”她瞧了季裳华一眼,“陛下此人,心思难测,还是小心些为好,就算有了孩子,也要小心。”
季裳华犹疑,“娘娘这话臣妾听不懂了。”
皇后摆摆手,“无事,本宫不过是随意嘱咐你几句,若有什么疑问,不若去问问你姨母。”
季裳华心中疑窦又生,但又怕是皇后的圈套,笑吟吟道。“是。”
皇后笑道,“你的确聪明,但不要太得意,千万要小心才是,否则犯了错就不好了。”
季裳华目光微凝,旋即笑了,“是,多谢娘娘提醒。”
皇后挥挥手,吩咐宫女道,“送世子妃出去罢。”
季裳华起身行礼,“臣妾告退。”
季裳华刚出了兴庆宫,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人,正是太子。
“你都听见了?”皇后收敛了笑意,面上一片冷酷,太子看了便噤若寒蝉。
“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