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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的胃口竟然这样大,意图除掉我,嫁给世子。罗湘,你太抬举自己了,就算没有我,你以为世子就会看上你吗?主动找男人献身,你不要脸面就罢了,总该为罗夫人考虑考虑罢?我想,她现在一定很伤心。”
罗湘面色苍白,苦笑道,“原来,早就知道我动机不纯了,可你还是耐着性子不拆穿我,还故意让我看到你和世子吵架,让我信以为真,去宋南庭那里传递消息,看着我自掘坟墓,你还收买了芸香让她出卖我,还换了那封通敌卖国的信!让别人以为是有人栽赃言尚书,最后查到我身上!你好狠毒的心思!”
季裳华轻笑出声,“难道我不反击要乖乖等着被你害吗?罗湘,我自问从未得罪过你,是你意图夺走我的一切,对于你这样的人,我还需要客气吗?”
“那宋南池……”罗湘声音干涩。
季裳华眸光冰冷,“你既然如此恨嫁,我自然会为你找个如意郎君,免得用惦记别人的夫君。可惜啊,宋南池看不上你,他都如此,你凭什么以为世子会喜欢你呢?”
听到“夫君”两个字,萧承佑唇角微翘,他还是第一次见她在别的女子面前宣示主权呢,原来,她也不希望有人“抢走”他。
罗湘感觉到了侮辱,声音带着恨意,“你是如何知道六皇子给你得那几封信是假的?”
季裳华笑容戏谑,“这个么——你就不需要知道了,若凡事都让你知道,岂不是太无趣了?”季裳华从她身边绕过,长长的裙摆划过地面,开出一地素白莲花,“罗湘,害人的时候想一想自己手段够不够,有没有摸清对方的性格,你这样莽莽撞撞冲上来,只会害了自己,还连累了你的母亲。”
其实,罗真也不无辜,他能放任罗湘总是往晋王府跑,难道不是打着罗湘能嫁给萧承佑的心思吗?
罗湘知道现在后悔也晚了,她太贪心,以为凭借自己的心机可以夺走别人的东西,她看不惯季裳华命好,她更想要无上的荣耀,所以她答应了和宋南庭合作,可是她低估季裳华了。
“一切都是我做的,与我母亲无关,你放过她吧……”罗湘突然哀求道。
季裳华看着她,目光沉静,“我虽同情罗夫人,可这是刑部要审的案子,你凭什么以为,你连累了她要让我冒风险去救?”
通敌卖国可是大罪,不诛九族就不错了。季裳华不是圣人,她还没有善良到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天底下无辜之人多了去了,她要一个一个救吗?
“而且,你以为宋南庭真的会救你吗?”
等着瞧罢,宋南庭一定会用最短的时间除掉一切可能会给他带来麻烦的人。
“为了更好的将大凉机密传给大渝,罗侍郎欲陷害言尚书坐上尚书之位,你觉得这个罪名如何?而且,?人证物证俱在,罗家逃不掉了。”
语罢,她不再看罗湘,回到了萧承佑身边,声音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我们走吧。”
“好。”萧承佑牵起她的手。
罗湘眼看着两人离去,不甘又重新涌上来,扬声喊道,“世子,即便那几封信不是六皇子亲笔所书,但她没嫁给你之前和六皇子牵扯不断,六皇子对她的心思你不知道吗,你真的不介意吗?!”
萧承佑头也没回,握着季裳华的手却是越发紧了,他看了一眼季裳华,淡淡道,“都说了是出阁前,我不在意,只要她现在喜欢的是我就好。”
“你——”罗湘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这世上哪个男人能真正不在意?难道美色当前,什么都不在乎吗?
季裳华脚步微顿,回眸一笑,神情落落,“罗小姐,我和我夫君之间的事情,何劳你费心?你还是想想自己能活多久罢。”
*
由于天色很晚了,所以,郑氏就留他们在周家歇息一晚,就住在毓秀阁。
两人穿过园子,行至内院,浓郁的花香随风吹来,萧承佑握着她的手,“冷不冷?”
季裳华望着繁星满天,失笑,“这才什么时节,哪里就这么冷了?”
萧承佑眼睛温柔如水,倒映出她的影子,“你身子弱,还是注意些为好。”
季裳华柳眉轻蹙,“我哪有如此娇弱了?”
萧承佑也不和她争论,笑道,“忙了一晚上,我们快些回去休息罢。”
“陪罗湘周旋这些时日,终于将此事解决了,罗湘所作所为,若说没有罗真背后支持,我不信她有这么大胆子。”
萧承佑却是道,“终于不用再演戏了。”
季裳华漆黑幽深的眸光望着他,“何出此言?我看你演的很好呢。”
萧承佑一手揽着她,低头笑道,“哪里?我的视线时时刻刻都不想离开你,因为这出戏,我要装作漠视你,你可知对我来说有多痛苦?”
季裳华:“……”什么时候这些花言巧语他张口就来?
月光下,季裳华微怔,随后羞赧涌上心头,“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哄女孩子开心了?”虽然说这些话听听就好,可是任谁听了都会很开心。
她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肤浅了,因为他一句哄人的话就脸红心跳。
萧承佑眸光熠熠,“这不是哄,而是我的真心话。”
季裳华心中欣喜,口中却不承认,“甜言蜜语,谁不会说?”
萧承佑若有所指,“甜不甜,你尝尝就知道了。”
说着,他低低笑开了,季裳华眼波柔美,横他一眼,端的是娇媚可人。
萧承佑心里一阵悸动,俯身蜻蜓点水一吻,然后快速离开。
季裳华下意识四周看看,幸好没有人,她舒了口气,摸摸发烫的脸,催促道,“快走罢,你明天还要去军中呢。”
到底不是在晋王府,萧承佑注意着分寸,没敢抱她回去,两人漫步回到毓秀阁,里面已是灯火通明,丫鬟将什么都收拾好了,看来郑氏已经提前吩咐过了。
“从前想见你一面都难,如今居然能光明正大住进你闺房,我是不是还要感谢宋南庭和太子?”萧承佑笑道。
季裳华又想到了之前对他的躲避,而他也克制着不在她面前出现,不禁有些愧疚,将他的外衣拿掉,乖巧道,“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梳洗一番,一同歇息,萧承佑环抱着她,在季裳华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出声问道,“你好像还未告诉我从哪里看出来那几封信不是他写的?”
季裳华心神一震,睡意褪去了三分,当时怕他又吃醋,她说“等事情解决了再告诉你”,不过是随意敷衍他,没想到他还记得。
思及此,她只能装作睡着了,突然觉得他在背后挠她痒痒,很轻很轻,就像羽毛一般划过她的肌肤,一开始她还忍着,没一会就只好转过身,将他的手拿来,睡意朦胧的看着他,“太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萧承佑知道她是装作没听见,目光执着的盯着她道,“明天一早我就要去军中了,我等了好久,现在一定要知道。”
季裳华皱着秀眉,很是不情愿的模样。
萧承佑在她肩膀轻咬了一下,“威胁”道,“你不说,今晚就别想睡了。”
季裳华哭笑不得,这人自从受伤后,越来越小孩子气了。
“说不说?”萧承佑‘目露凶光’。
季裳华知道,看样子她不说他还会继续缠着她,斟酌了一下道,“他的字迹我认识,乍一信的确会以为是他写的,而且里面的语气内容和他性格很像,但一看信封我就怀疑信是假的,因为……他以前给我传递消息,从不会写‘裳华亲启’四个字,信里也不会出现我的名字,万一信不小心落入别人手中,也不能指认我与他的……合作关系,就算事情败露,也有办法脱罪。”季裳华观察着他的神色,发现他只是剑眉轻皱,继续道,“有一次,大抵是他忙于别的事情,信的字迹便微微凌乱,更何况是身负重伤呢?一个身负重伤的人又如何将字迹写的如此工整呢?而且他做事向来谨慎,若他为我着想,就不会让人几次三番送信来……”
就像关于萧承佑的身世,他明明恨极了萧承佑,可怕季裳华置于危险之中,也没有透露给皇后和宋家人,怎么会做出送信之事呢?
萧承佑眸色淡淡,皱着眉,没有说话,季裳华以为他生气了,刚要说话,就听他道,“你对他的字迹如此清楚?何时也研究下我的字迹?”
季裳华一怔,他的关注点在这里吗?
“你又没给我写过信……”沉默了一下,季裳华道。
萧承佑将她的手贴在心口,看着她很认真的道,“没关系,我书房有许多书,我以前的时候也会在旁边批注,你可以拿去看看。或者……每天晚上回家,你陪我一起练字,时间久了,你就熟悉我的字体了。”
季裳华:“……”
他原以为他会不高兴,没想到还兴致勃勃的要她研究他的字体。
只是……这有必要吗?
萧承佑可能觉得每天晚上一起练字,也是个能促进感情的事情,一双眸子闪了闪,“就这样决定了。”
季裳华没说什么,罢了,只要他不胡思乱想就好。
萧承佑将她紧紧抱着,让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推了几次都没用。
其实,萧承佑心里并非是无波无澜,只要想到时隔多日她还对那人的习惯那么清楚,就觉得喘不过气来,他明知道他们之前合作,关于对方的行为习惯自然清楚,可他还是嫉妒,可他有什么资格嫉妒呢,谁让他没有早早对她表白心意呢。
他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小心眼了,明明会嫉妒,却还是执意问她,问了又自己难受……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会怀疑自己有病……
良久他叹了口气,大手拍拍她的头,道:“睡罢。”
第二日,皇帝听了太子禀告的案情,下令刑部审理此案,将罗家人逮捕归案,罗家主人亲近的丫鬟嬷嬷小厮也要严加审理。没多久,罗家的管家招供了,说罗真的确是六皇子安插在大凉朝廷的眼线,一直在替六皇子传递消息,为了能更好的帮助六皇子,找人临摹言尚书的书法陷害言尚书通敌卖国,好自己坐上尚书之位。
为了怕被人发现,便将暗语绣在帕子上,由罗湘负责传递给六皇子的人。
此事现在已经人尽皆知,皇帝龙颜大怒,要提审罗湘和言磬,可是当刑部尚书前去提人的时候,发现两人已经自尽了,外人看来则是畏罪自杀,皇上更加恼怒,下令将罗家满门抄斩。
对比诛九族,皇帝仁慈许多了。
季裳华听到这个消息,不过是沉默了一会,然后笑了,“死了,如何死的?”
楚恒道,“听闻是狱卒送饭的时候,父女俩打破了碗,割破了脖子,血流如注,瞬间死亡。”
季裳华声音清灵,正如这个季节的风,掠过湖水吹过来,凉爽舒畅,她面容温柔,神色平静,好像完全看不出罗家的死和她有关。“这个死法还真是有说服力,死的倒是容易。”
“芸香呢?”
楚恒道,“她很快就会‘暴毙’,属下会将她送出京都。”
季裳华点点头,翻了一页书,淡淡道,“若不是罗湘贪心,怎么会连累罗家满门呢,罗真不无辜,其他人却是死的不明不白。”
楚恒道,“不论是哪一朝,不管是无辜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