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任傅钧再如何折腾也翻不出浪花了。
于是此案正式并入刺杀九皇子一案中,被名正言顺地拖到了地底下来调查,傅钧看不惯自己面前有人这样含冤而死,好容易是蛮横了一回,终于明白这二人要做什么,于是横插了一脚,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幕。
“关键就是此事我们只能暗中调查,金陵香料商人何其多,恐怕是查不过来。”
傅钧所言也是事实,顾之延皱了皱眉,突然说道:“我们不能查,有一个人可以。”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远君
傅远山有些头疼地揉着太阳穴,看着端正放在桌子上的两块令牌只觉得青筋一阵阵地跳,他一双修长的眉几乎要打成结,脸色从未如此难看过。
宫宴刺杀一案正在最紧要的关头,龙泉山上李敏父子的尸体还在停尸房里放着,现场究竟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当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宁国侯府的时候,“罪魁祸首”的尸首突然就因为内部分赃不均被人双手送到了刑部,原本一切死无对证,即便是悬案也要结了。
但莫折言横空插了一脚,把背后之人一起留在了龙泉山上,李敏父子背后还另有他人几乎不用怀疑,可一切正紧锣密鼓地进行之时,傅远山却突然收到了这块令牌。
这是傅远山的私人令牌,他平常都会贴身佩戴,因为他和巫马信之间的关系,若是不顾忌御史台那群老家伙,几乎可以凭借此令牌自由出入皇宫,而如今他收到的这一块与他腰间那一块一模一样。
这并不仅仅是一块赝品这样简单,因为这块令牌的出现,傅远山发现就连他腰间的令牌不知何时也已经被掉包了,所以这块被送来的令牌就是一个赤裸裸的威胁!
如今的案情一片明朗,却有一点迟迟没有弄明白——如此多的刺客究竟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潜进了皇宫?
若是……傅远山的令牌,那……不是不可能!
此案并不只有傅远山一人在侦办,薛仁无时不刻都在等着他出错,各方势力又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只要此事一出,无论事实如何,哪怕巫马信依旧信任傅远山,他也逃不了停职查办,这还是最好的结果!
所以傅远山若是想要保住自己,此事就要当做是李敏父子罪有应得结案!
傅远山越想越觉得头疼,傅府的家丁都是早年跟随他征战沙场的,不少身上还挂着军职,他这里的防卫绝对算得上顶尖,若是这样都能让人毫无声息地潜入,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他皱着眉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了几次,最终深吸一口气,抓起桌子上的两块令牌就往外走,书房的门却突然被人扣响了:“将军,千川阁的人来了。”
这半个月以来傅远山一直忙着查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千川阁的人为何会在这里,外面的侍卫又说道:“他们讲八宝五胆药墨送了过来,您看这东西是放在哪里?”
说到这里傅远山才恍然想起来早前他是问过莫折千川这东西,没想到到现在才送过来,如今他得知莫折言一直在傅弦歌身边,那么中毒身体虚弱之类想必也是夸大其词,这东西似乎也没什么作用了。
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傅远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吩咐道:“送去南棠院吧。”
那侍卫一愣,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虽然没多少见识,却也知道这八宝五胆药墨是千金难求的宝贝,他竟然一句话就给了一个平日里隐形人一样的四姑娘?
就在那侍卫愣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一回头便见到一个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
“什么好东西这么宝贝要送去南棠院?”
傅远山几乎从不在书房会客,因此那侍卫在看见这人的时候下意识地想去拦,站在男人身后的傅钟却向他使了一个眼神,那侍卫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恭敬地退下去了,傅远山听见这个声音有些惊讶,迅速打开了房门,就看见巫马信一脸笑意地站在外面。
巫马信穿了一身宝蓝色的袍子,手上拿着一把自诩风流的折扇,似乎对于傅远山这一副惊讶的表情十分感兴趣,他摇了摇脑袋,径直从傅远山身边走了进去,毫不见外地坐在了主位上,嘴里说道:“你还站在那里是等着我来这里的事情被宣扬出去?”
傅远山这才回过神来,吩咐傅钟上茶,这才关上房门来到了巫马信面前,弯腰行了一礼:“皇上今日怎么过来了?”
自从巫马信登上皇位以后,他几乎就再也没有以这样私人的形式来到过傅府,傅远山仍记得以前他就最爱这样的打扮,时隔许多年,再次在这里见到这样的巫马信,也难怪傅远山回不过神来。
“我做了一件事。”
房间里只剩下巫马信和傅远山两个人,他挂在脸上的笑意便瞬间消弭了,微皱着眉头似乎是有些难过,傅远山心里咯噔一声,问道:“是……弦歌的事?”
巫马信点点头,目光落在手中的折扇上,似乎是有些出神:“我让她入了皇家宗谱。”
巫马信没说这件事情是太后主持的,他这十几年来粉饰的太平太多了,在这个仅剩下的好友面前突然有点装不下去,不论是太后还是谁,如果不是他的同意,谁能伤害到她呢?
仅仅是这一句话,傅远山就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宫中的那些传闻他不是没有听说过,而巫马信对此置之不理,用这些荒唐不辨真假的流言把真正想要传递的消息散播了出去,真正与当年之事有所牵扯的人自然会明白傅弦歌究竟是谁。
难怪他今日会如此异常,傅远山叹了一口气:“暴露便暴露了吧,左右还有我们,总不会让她真的出了什么事。”
巫马信明知道傅远山在安慰自己,微皱着眉头看向他:“你明知我在意的不是此事。”
对于巫马信来说,向小葵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傅远山比谁都清楚,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依旧走到了如今这一步,傅远山知道他来的目的不过是希望得到自己的支持,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许久过后,才说道:“小葵走之前提前给弦歌取了一个字。”
闻言巫马信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期待中含着一丝小心翼翼,没有说话,傅远山看着这样的的他,最终还是一咬牙说道:“她叫远君。”
远……君……
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巫马信虽然早就对此不抱希望,眼里却还是闪过浓浓的痛苦,在这个唯一的挚友面前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我早就该知道的,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可……可为什么,她为何要如此……”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令牌
许多时候,人们的提问并不一定是为了别人的解答,他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答案是什么,因此傅远山只是沉默着站在一边,看着这个似乎已经完全变了样子的巫马信,一言不发。
也不知过了多久,巫马信终于将自己的情绪收敛起来,他的眼角还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痕,神情却已经冷静了下来,有些自嘲地说道:“我知道她不想弦歌卷入到我们的斗争中来,但是这一次,我不会随她的意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巫马信的声音有些故作凶狠,像是在谁在斗气似的——即使敢和他斗气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傅远山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就听见巫马信说道:“这件事情就此打住,我这次来是有别的事情找你。”
“……”
似乎这个话题还是他提起的……
结果巫马信自己发泄了一番情绪,好不容易把他的话头牵了起来,他自己倒是戛然而止了,这种感觉让傅远山觉得像是一口气吐了一半就被憋住了,难受得很。
他看了一眼巫马信明显有些疲惫的脸色,把那点不满咽了下去,这十几年来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巫马信一个人承受的,他是大晟高高在上的帝王,为了天下苍生失去的已经够多了,如果不是情绪被积压得太久,今天也不会这么失常,他……应该也很累了……
这样想着傅远山心里不由得叹气,对于这个自己一手扶上帝位的皇上没有任何办法,又听到巫马信问起刺客的事情,傅远山才终于想起他一开始的打算,脸色变得深沉了下来。
“事情进展不顺利?”
看见傅远山的神色,巫马信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地脱口问道。
傅远山却从袖子里拿出一对一模一样的令牌递到了巫马信面前:“这是我贴身的令牌,一块是早就被掉包过的,还有一块是今天送来的。”
巫马信一听就知道事情不简单,皱着眉头把那令牌接过来,傅远山继续说道:“这令牌恐怕就是刺客潜入皇宫的途径,但是这东西是何时被掉包的,我丝毫都没有察觉。”
听着傅远山的话,巫马信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傅远山交代完前因后果,他才沉着脸问道:“龙泉山上最后出手的人是谁?”
这个人破坏了幕后之人的计划并且武功高强,虽然说不辨敌友,但是却很大的可能是与他们有所牵扯之人,傅远山闻言脸色却有些古怪,他想起前几天放在他书房的那一瓶药,莫折言分明是在这里的,但是他自己不现身,傅远山就算是想找也见不到他。
沉默了片刻,傅远山才缓缓吐出三个字来,让巫马信如遭雷击顿时呆在了原地。
“莫折言。”
傅远山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担心地注视着巫马信,却见他瞳孔微缩了瞬间,握着折扇的手陡然扣紧,皮肤下青色的经脉清晰可见。
巫马信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声音还是抑制不住地有些颤抖:“他还……活着?那小葵……”
“没有。”
短短的两个字像是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在巫马信的脸上,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傅远山,似乎是没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向小葵和莫折言不是同生共死的吗?既然莫折言都或者,那向小葵为什么不能回来?
他有些小心翼翼的眼光让傅远山心里揪了一下,却还是用尽量平缓的声音说道:“我没有见过阿言,但是小葵当年是我们亲手葬下的,虽然司鸾佩不翼而飞,但她的尸首没有被大火毁掉,你我都知道那就是小葵,她……不可能还活着。”
或许是想起了当年的事情,傅远山脸上也闪过悲痛,他看了一眼仍像是受了极大打击的巫马信后说道:“或许阿言是用了什么方法摆脱了约束,也或许是小葵做了些什么,总之他活了下来,并且护着弦歌长到了这么大。而小葵却是真的死了!”
他似乎是为了提醒巫马信这个事实,复杂的语气里搀着不可质疑的坚定,不给巫马信一点侥幸的机会。
“你……”巫马信的嗓子有些发紧,但是这个结果没什么好惊讶的,不是十几年前就已经知道了么?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笑笑,可最终还是失败了,于是只能用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看着傅远山。
巫马信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来,屋子里一时间沉默下来,是傅钟的敲门声打断了沉痛得喘不过气来的沉默,傅远山回过神来,亲自去开了门。
傅钟敏感地察觉到气氛不对,却没有多问,在傅远山的示意下将手中的托盘交给了他,沉默地退了下去。
傅远山端着茶水转回来,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那幕后之人能悄无声息地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