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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如装作没听见,放下盆拿起一件衣裳抖水,顺手用拿过来的帕子把绳子上头抹了一把。
“啧。”
马大嘴跟陈三嫂各自提着一个篮子,看样子是刚从地里回来,见喜如不理人,便咂了咂嘴走过来,隔着院墙跟里头说话。
“我就说这男人啊,真不是个心疼人的主儿,好说咱喜如也是他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俏媳妇儿,咋就舍得让人干这种活儿呢是吧?”
陈三嫂翻着白眼扭着腰过来,嗤笑说:“那可不就是了,阮喜如,你这会儿可是咱村最值银子的女人了,我说,反正你家汉子有的是银子,不如让他多花点儿钱把你那张烂脸给换了呗?”
“哈哈哈哈!”马大嘴捂嘴笑,尖着嗓子说:“可别啊,人荣家汉子喜欢的不就是她这张烂脸?这要是换了脸,没准晚上就起不来了,哈哈……啊!”
马大嘴惨叫一声,冰冷的水从她脸上一直留到脖子根渗进衣服里面去,连陈三嫂也被殃及了。
喜如手里拿着舀水瓢,冷冷地看着两人,继而笑了一声,说:“我家汉子起不起得来不关外人的事,倒是你们家男人对你们能不能行就是个问题了,柳寡妇家的门可是一直开着的。”
这话一说,两个要叫嚣的女人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马家汉子跟陈家汉子与那柳寡妇之间的那点事早两年可是弄得村里人尽皆知,为这事这两个女人还寻死觅活的,差点就被各家汉子送回娘家。
要不怎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就连各自家里的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这两年虽说明面上看着那两个男人跟柳家寡妇没什么,但按照其他女人的说法,就那小骚狐狸精勾人那样儿,是个女人都得把自个儿家汉子看好了,否则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被勾去了。
马大嘴跟陈三嫂立马就笑不出来了,甩着一脸的冷水气得咬牙切齿。
陈三嫂因为昨儿个被喜如弄到河里去的缘故更是气得连指着她的手指都是颤抖的。
“不要脸的丑货,你别得意!别以为荣家汉子花了银子买你回来你就真成了个好货,在这跟我叫唤呢,谁不知道那柳家寡妇早就跟你家男人勾搭上了?我呸!不知羞的玩意儿!”
马大嘴也不示弱,一边抹着身上的水一边说:“就是,有人前几天还见那柳寡妇从这出来,你还当自己是个宝呢,呸!也不拿镜子好好照照自己,就你这样儿我就是看一眼都能把隔夜的饭吐出来!”
要说听到柳寡妇跟那人之间的事不难受的话肯定是假的,但喜如却是没有在二人面前表现出来。
笑了笑,一改往日阴沉的脸,喜如道:“是么?那你怎么不吐?需要我帮你么?再说了,男人哪个不偷腥,我可不像有些人心眼儿比那鸡肠子还小,我家汉子要是愿意,他就是娶那柳寡妇回来做小都行,你们呢?你们行么?”
前世今生,这怕是喜如说过话里最长的一番话。
经历一次生死她算是明白了,对付有些人就不能让嘴给闭着,她们除了图嘴上痛快也就没有别的了。
既然如此,那她也就跟着图痛快,也好让人知道,她阮喜如不是个只会死沉着脸站那儿任由人欺负的人。
这一次,所有人都不能再像前世那样对她为所欲为,要死要活,都必须得她自己来决定!
陈三嫂跟马大嘴也是没想到向来都是一张死人脸的人这时候竟然变得这般尖嘴利齿,一时怔愣,竟是不知要怎么接话。
而就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响动,三人都顺着看过去,就见那荣家汉子正背着一背篼的红薯走过来。
看着一百来斤的东西被他背上竟然还能脸不红气不喘的,两条粗壮的胳膊鼓鼓囊囊的全是肌肉。
虎背熊腰的,看得两个女人忍不住狠狠吞口水,哪里还有方才的气焰。
“?”荣猛几步就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两个女人,皱了皱眉头。
陈三嫂气不过,拉过马大嘴临走之前都要跟喜如呛一声:“你给我等着!”
喜如僵了僵嘴角没有回,倒不是她怕了她们,而是回来的这个男人满脸都写着“不要跟我说话”几个字,她心里顿时没了底。
谁惹他了?
第三十六章 别扭,憋屈的大男人
毕竟才头一天到这个家里来,担心她一个人在家会害怕,他也有些想早些跟她待着。
所以他今天特意加快了速度,为的就是赶回来能看到她,但荣猛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当着那两个女人说出那样的话来。
她愿意开口说话是好事,能把欺负她的那些女人给欺负回去也是好事。
早前他就在想阿如的性子实在是太过安静了,这样下去那些人只会越来越过分。
可他一个大男人又不能在那些时候站出来帮着说话,往往只能在别人瞧不见的地方看着,等她一个人的时候再假装经过地过去陪她一块待着。
现在好了,她是有变化了,是能把那些长舌妇给赶走了,结果却说什么愿意让他把柳寡妇娶回来做小。
做小?
呵,亏得她说得出来,难道她不知道他的兄弟只有在对她的时候才想跟女人打招呼么?
哦对,她不知道。
但那话也不能说!
心心念念的人不能碰不能招惹,明明已经把人接回来做媳妇儿了却还只能分房睡,还不能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憋屈呢?
想着,荣猛的脸色便越来不越不好,进了院子后连看都没看喜如一眼就自顾自地把红薯倒在地上进了厨房喝水。
喜如则是一脸小心,哪里还有刚才面对那两个女人时的劲头,乖巧安静地晾好衣裳放好东西后便从牛圈那拿了篮子来准备把用来喂猪的选出来。
只是她才刚准备蹲下荣猛就从屋里出来,二话不说拿走她身边的篮子一言不发自顾自地挑了起来,看那样子明显就是不想跟喜如说话。
喜如不知道他怎么就生气了,明明出去的时候都还好好的。
但她不敢问,长期生长在一个被压迫的环境里,骨子里那种被压迫的性子就算再怎么改变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所以懂得察言观色的她跟以前一样在家里人不高兴的时候选择了沉默,起身从牛圈拿了另外一个篮子想跟男人一起弄。
“不用你来。”
荣猛伸手拿过那个篮子,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但他的动作却让喜如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不过才大半天,这就已经开始嫌弃她了是么?
连空气都忽然变得难堪起来,好在这个时候睡醒了的阿三开门从屋里出来,抬眼就找见喜如的位置走了过来把人一把抱住。
阿三脑子不好,村里好多小孩见着就会嘲笑,大人们除了可怜也没有过多的话,喜如比阿三大三岁,从六岁开始就带着。
这么多年,她自然也有保护阿三的方式。
摸了摸小孩的头,喜如没有开口,起身看了一眼一直捡着红薯不说话的男人,牵着阿三回屋,一进屋就把人抱住了。
过了一会儿后松开,她说:“以后没事就待在屋里,跟在家一样别乱跑,听话的孩子才有人喜欢,不要去惹荣大哥不高兴,明白吗?”
九年多的相处,家里人就数她的话阿三是听的。
她虽然不会说话,但偶尔的表达还是会的。
片刻的怔愣后阿三乖巧地点了点头,转身回到炕上,脱了鞋直挺挺地躺下,就睁着眼睛看着屋顶,一眨也不眨。
这就是她听话的方式,一般情况下喜如说什么就是什么,喜如让她听话,往往她在那待着就能一整天。
喜如眼睛有些涩,垂眸看了看又快烂了的手,没打算出去惹人厌。
还是得快些赚钱,惹谁讨厌都行,不能连他也……
荣猛侧着耳朵听了半天,等到屋里没动静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承认自己刚回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太好,但那也是因为她说的那话,而且他是真不想让她动手做这些脏活儿。
刚才去厨房看了,根本就没有烧热水,不听话这一点也让他有些生气。
所以他才想让她歇息去的,怎么就让她又变得这么当心了?
粗糙的汉子实在想不通姑娘家的心思,一时心烦,连带给猪剁红薯的时候也加大了力道。
听着外头格外响的咚咚声,喜如的心揪成了一团,无奈地深吸一口气后跟阿三一样把自己扔到了炕上。
啊……
惹人厌了呢,她欠的这五两银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还得清……
心思各异的两人就这么处了半天,荣猛剁完猪食后又出了门,喜如这才敢从屋里出来收拾院子,估计着人差不多要回来的时候又进屋,然后等他又出去的时候再出来。
就这么一出一进的,很快就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荣猛因为喜如说柳寡妇那话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尤其在每次回来看到院子里整整齐齐的样子,再看到自己那从来没怎么扫过的屋子如此干净整洁时再大的气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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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好,爱你们。
第三十七章 考虑,男人的考虑
但喜如没有因此就像早上那样多话,也没敢等到他去烧饭,到时间后自己就抱着他从园子里摘回来的豆角进了厨房。
荣猛这回没拦她,一是因为他还有活计要做,二则他也不想让她觉得在这就不自在,她要愿意做就做吧。
除了家里的这几亩地外他还在镇上找了个,做的主要是一些小玩意儿。
镇上那些个有钱的员外和败家子往往兴得就是玩物丧志,他们这也没什么真正好东西来让他们玩。
偶然的一次机会被一家卖玩物的店的老板看上了他的手艺,之后就成了他家的木匠了。
每个月定时交几个像样的小玩意儿过去,相应的他也能得上一些银两。
虽然不多,但有时也能碰上卖得很好的,跟那家店老板五五分,拿得最多的一次是他的一个鹰雕卖了二两,他跟那老板一人一两。
至于实际上真的卖了多少钱他其实不在意,反正有银子拿就成,或多或少,能够吃饭就行,何况他还有地,也不全靠手艺过活。
阿如的衣裳太少了,得买,阿如没有首饰,得买。
阿如的手以前就被冻坏了,听说镇上员外家的那些姑娘有用一种叫手霜的东西,价格不便宜,但也得买。
阿三也是,一个姑娘家成天打扮得跟男娃子一样,跟她姐一样瘦,得好好补补,回头得带阿三去镇上的大夫那瞧瞧,也得花银子。
这么算下来以前一个月做五个的量现在必须得加到十个了。
不,十个太少了,二十个。
思及此,荣猛的心里便有了决定,在自己屋子借着两个油灯的光集中精神凿着手里的物件。
而喜如这头,眼瞧着天渐渐黑了那人没从屋子里出来,她心里其实还是挺想去问问的。
但想想他做了大半天的活儿也着实挺累,就没有去打扰他,她自己则把豆角洗干净剁碎,然后从缸里舀出来的糙面,一起加了姜蒜盐。
中午的野猪肉还有几片没吃完,她也剁碎了加在里面做了豆角饼,然后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