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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要是没有安隐的提醒,耶律斜轸都要渐渐的忘了。杨琪是他的破命之人,更是他的克命之人。
耶律斜轸的目光冷了冷,手指轻叩着书案,悦耳的响声有一下没一下。
“本王懂你的意思了,无论蒋御医在药里做了什么手脚,本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你将暗格里的药拿去蘅芜阁吧。”
安隐悄然合眼,硬是将眼眶里的泪水逼退了回去。然而心里堵得最难受的那一块儿,他如何都难以舒缓。
安隐带着药回蘅芜阁,远远的望见恒王隆庆往蘅芜阁里去了。
杨琪正练字,只听一声“好丑的字”,她猛然抬起头来。
“呀,没看见我在用不惯用的左手写的么!”其实她右手写的字一样难看,她这么说不过是想挽回些面子。
“我已经听说了,你的手……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可要到恒王府来找我,毕竟我现在已经是恒王……了。”
“在我跟前装什么恒王,你以为我会笨到连你跟隆庆傻傻分不清楚吗?”杨琪手臂一挥,在隆绪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墨迹。
“你以为你分得清我们,你就不傻了么?”隆绪用袖子擦净了脸上的墨迹,“有谁傻到去刑部自投罗网!”
杨琪又挥了一下手臂,却被隆绪轻松躲过这一笔的攻击。
杨琪放下笔,手托着下巴,无精打采起来,“我跟你不一样,你爹可是皇上,无论皇上犯了什么样的错,都不可能与庶民同罪吧。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像皇上那样高高在上,等你当了皇上,你大概就会明白了。看着我们这样的人挣扎求生的时候,还摆着一副伪善人的嘴脸,其实心里面高兴坏了吧!”
“我没有!”隆绪大声反驳。
“你说这种话,还为时过早啊。等你在那个没有人比你高的位置上坐的享受,坐的寂寞,坐的烦躁,你内心的想法便会和最初不一样了。所以隆绪啊,将来你一定要当个好皇帝。那样的话,我跟我干爹就会很轻松了,哈哈——以后我要带着我干爹去乡下种田!”
看着杨琪得意的嘴脸,隆绪目瞪口呆,这丫头说了一大堆高深的话,就是为了她那个土不啦叽的愿望么!
不过,还能听见她银铃一般的笑声,真是太好了——
“我该走了。”如今隆庆正假冒他的身份在宫里做假太子,隆绪放心不下。
他转身时,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恭送太子殿下。”
隆绪回头,迎着杨琪的笑脸,他也回以一笑。
隆绪走后没多久,安隐进来,有些狐疑,“琪琪,恒王来做什么?”
杨琪用笔头挠了挠头,有些不经意的说着,“那不是恒王,是太子。”
安隐受宠若惊,“太子来做什么?”
“就说要是以后有困难,可以找他帮忙。”
安隐左右张望,见四下无人,便合上房门,走到杨琪身边坐下。
他神情认真执著,有些让人害怕。
“琪琪,干爹问你,血书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杨琪不敢抬头看他的脸,左手握着笔,在纸上胡乱涂鸦。“关于血书的事,干爹知道多少,我就知道多少。你会把这件事带进棺材里,我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安隐自然相信她的保证,可也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想起那日病床前,耶律斜轸可是说过,皇上已经命人做那种可以将血字显现出来的药水。
安隐长叹一声,轻拍着大腿,“只怕知道血书内容之人,已不止你我。听说皇上已经叫人做可以让血字显现的特殊药水……”
杨琪将早已被她糟蹋的不成形状的毛笔丢到一旁,抬头安慰安隐,“你放心,这一点我早就先回到了。”
说着,她撸着左手边的袖子,奈何她的右手使不上力,只好让安隐代劳。
安隐卷起她右边的袖子,只见她有右臂上除了之前在坨村受的刀伤之外,还有一道新伤,疤痕已经愈合的看不清形状了。
“那条帕子是我用我的血染过,然后再洗干净的。就算他们能做出能让血字现形的药水,耶律茂写的字也不会暴|露出来。”
安隐神色蓦地变得哀伤起来,他轻轻将杨琪揽在怀里,默默流下眼泪。
这个丫头为了他,什么都做了,也什么都想到了。
与她的真心实意比起来,安隐与耶律斜轸对她的好,都像是假象一样。
安隐于心何忍,于心何忍啊……
不就之后,安隐被管家叫了出去,据说是宫里来人传旨。
还不到一刻钟,云翘便兴冲冲跑来,“琪琪小姐,安大人要去边疆啦!皇上要他戴罪立功,押运粮草去南疆!”
杨琪勉强笑笑,这才意识到她那些天真的想法多么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对他们来说,去边疆打仗,立军功、平步青云,是梦寐以求的荣耀。
大约是在和平时代待惯了,杨琪对战争什么的本能的排斥。
当安隐领着圣旨面带微笑回来,杨琪便知道她什么也阻止不了。更何况,那是皇上的命令。
半个月——
他们父女能够相处的时日,只有半个月娥。
☆、150 恒王求婚
半个月的头几天,杨琪嚷嚷的一天比一天厉害,要安隐带她一起去边疆。
可当半月之期没剩几天的时候,杨琪出奇的乖巧。
在安隐离行的那一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雪。
雪积的奇厚,马车的轮子陷在雪地立压根儿就转不动。
原本的打算是耶律斜轸与杨琪乘坐马车,一路将安隐送出城。
怪着诡异的天气,杨琪只能踩着超过脚踝的积雪,亦步亦趋跟在安隐随行的部队后面。
哪里知道,她与安隐这一别,会是六年……
如果杨琪知道会是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相见,她一定会在安隐临行前的一天晚上说更多,做更多……
杨琪渐渐追不上远去的队伍,然而那一身青衫依旧醒目,却在她的泪眼前渐渐模糊。
杨琪栽在雪地立,索性将脸深埋在雪堆里,任由泪水肆虐。
经历了几个大雨大雪的日子,杨琪渐渐发现,她的右手越是在这样湿冷的日子里,越是疼痛僵硬的厉害。
半个月后,安隐来了一封信。
打开信的时候,杨琪傻眼了。
“干爹也太奸诈了,明知道我不会契丹语,偏还写成契丹文字!”
信是耶律斜轸亲自送来的,他自然也在场。瞄一眼信纸上隽永的字迹,他一下便明白过来安隐对杨琪的用心。
“要本王代劳吗?”耶律斜轸似乎颇为得意。
会个契丹语就了不起了么?
杨琪翻了个白眼,抬手拒绝,“这种小事就不用劳烦南院大王了。”
不就是个契丹语么,有什么难的,只要用心,又不是学不会。杨琪就当是掌握了一门外语。
耶律斜轸见杨琪为了一封信便他视若无睹,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他的目光厉了厉,阴沉道:“你居然还用这种态度跟本王说话?”
“不喜欢听我说话,就不要跟我说话。”
杨琪答应过安隐。在他不在的时候,不能对大王无礼,不能对大王不敬,不能这。不能那……
最头疼的是,她还答应了安隐,要跟晏夫子好好的学习。
大概这封契丹文字的家书,便是安隐考验她的一道难题。
“那你就自己慢慢研究那封信吧。”耶律斜轸气的负手离开。
云翘刚沏了茶端来,见耶律斜轸离开的时候又是不好的脸色,她无奈的笑笑。
“琪琪小姐,茶来了,你捧着壶暖暖手吧。”
云翘刚把茶壶搁下,隆庆便急匆匆冲了进来,在杨琪面前停下。
“安琪。做我的王妃吧!”
杨琪目瞪口呆的看着还没她个子高的隆庆,生平第一次被求婚,怎么说呢,心情有点儿复杂。
“你怎么突然……”杨琪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
隆庆似乎一点儿也不紧张,还一副挺自信的样子。“我刚跟我皇兄还说,其实我早就想让你当我的王妃了,可我皇兄说你不会答应的。”
“恒王,”杨琪一脸严肃的拍着隆庆的肩膀,“听你皇兄的!”
隆庆一脸空白,似乎不明白杨琪这是在变相的拒绝他。
“我会让我父皇给我们赐婚的!”
“千万别!”杨琪怕说的太直白,会伤了隆庆的感情。
这时耶律斜轸进来。身后还跟着隆绪与隆佑。大概是听到了隆庆与杨琪刚才的对话,他这会儿脸色十分不好看。
“不跟着晏夫子好好学习功课,一天到晚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耶律斜轸大声呵斥。
云翘已经低着头跪在地上了。
隆庆还不以为意,但鉴于耶律斜轸的脸色,他又不敢大声说话,只得嗫嚅着。“可皇兄都已经有太子妃了,我也想要个王妃……”
杨琪抬手,在他脑袋上轻拍了一下,“你才多大,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你要是想娶我。等你个子长的比我高的时候再说吧。”
隆庆看到了希望,忙与杨琪面对面站好,比了一下身高,“不过就是差了一根手指头的长度,很快我就会超过你的!”
杨琪捂嘴偷笑,这小子还真把她的话当真了。
她看向隆佑,向他挥了挥手,“隆佑,晏夫子说你的功课最好,拜托你教我契丹文啊。”
隆佑走近她,感觉一阵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不由厌恶的皱了皱眉头,“你涂脂抹粉了?”
“没有啊。”杨琪抬着胳膊放鼻子跟前嗅了嗅,“我身上有味道吗?”
耶律斜轸敛起眼眸,最近他也有察觉到,杨琪身上的香味越发浓烈,以致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与她身上同样的香味。
而她本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
难道是特制药的作用?
看来,不得不问候一下蒋御医了。
耶律斜轸目光森冷。
待蒋御医又一次来给杨琪瞧病的时候,被南府的吴管家带去账房领赏银,发现他们所走的并不是去账房的方向。
蒋御医难免起疑,小心翼翼的问吴管家,“管家,我们现在不是去账房吗?”
吴管家回头对他笑笑,“我们府上的账房换了地方。”
蒋御医抱紧了药箱,神色惊惶起来,他正要转身跑掉,突然跳出来凶神恶煞一样的两个人,将他推着走了。
吴管家将蒋御医带到一间暗房,耶律斜轸已经早早的在那等着了。
蒋御医被丢进了暗房之后,门便在他身后关上了。
“蒋御医,别来无恙。”耶律斜轸坐在暗房中唯一的一把椅子上。
灰暗中,蒋御医也只看清了他的腿脚,但他心理清楚,只怕耶律斜轸此时的脸色不比这暗房阴森程度还要差。
蒋御医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强做镇定,虚张声势道:“大王将我骗到此处,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耶律斜轸冷笑,“本王以为你最清楚。”
蒋御医忍不住战栗了一下,心里开始发虚,“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以为本王不会发现你在给琪琪的特制药里做了手脚?”耶律斜轸索性与他开门见山。
蒋御医吓得腿软,强忍着支撑,双腿却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
耶律斜轸轻轻的用手指叩着扶手,咚咚的响声如同地狱里传来的丧钟,极富有节奏。
“琪琪吃了你的药,体|香一日比一日浓,这么明显得变化,你当除了你之外,旁人就发现不了?好一个自负的神医啊。”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