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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如此一来,谁也不能从账房里多贪银子,大伙儿瞅着也放心。
沙老大的盛情难却,南爷推辞不过,只得将昨日在沙暴来临前跟那帮来路不明的沙匪兵戈相向的事,又给程老二重述了一遍。
程老二记住了那帮沙匪的特征,正要领命离去时,被沙老大叫住。
两人一路从东大屋走到寨门口,沙老大对程老二千叮咛万嘱咐:
“打听到那帮兔崽子的消息就回来,千万不要莽撞,别到时候送了命,还要麻烦老子到寨子外头给你收尸!”沙老大口上无德,却是粗中有细。他也感觉那帮沙匪来头不小,何况程老二此行出寨,本就势单力薄,跟那帮人硬拼不得。他也不忘让程老二帮忙打听南爷商队中其余人的下落。
送了程老二离寨,沙老大往寨子的南头去了。然而未散的宴席在东院,他与南爷说话时,喝了些小酒,这会儿酒意上涌,想他家的那位大肚子婆娘了。
在南大屋寻了一圈,也未找见人,出来时迎面碰上一个弟兄,沙老大便问他:“看见你大嫂没?”
这兄弟也是在南头住的,“刚看见程二嫂扶着大嫂往东院去了。”
沙老大又风风火火的跑东头去了。
沙大嫂自昨日从她当家的嘴里听了他在寨子外头遇到莲台童女之事,便一直念念不忘,惊奇之余又无奈自己无缘得见梦中仙姑。
今日听说小仙姑就在沙家寨中,她岂能放过盼了一日一夜的机会,便唤了程二嫂一同去东头探个究竟。
她们到了东院,却没敢惊动屋里面的人。
沙大嫂挺着大肚子,站窗边一个劲儿的往缝里面瞅,程二嫂跟她一样的好奇。
这时候的杨琪正在床上撒泼打滚儿,她手脚又痛又痒,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难受的地方,尤其是头上还粘糊糊的。
她一醒来,身旁一个人也没有,南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会儿她也没发觉自己被两个寨子里的女人围观了。
“像像——果然像!”世间当真无奇不有,那屋子里的小女娃果然如同梦中走出来的小仙女一样。
沙大嫂心愿得偿,正高兴之际,程二嫂泼了她一头冷水,“哪里像了?”
在程二嫂看来,屋里床上的那位不过就是一小毛猴。瞧她一身脏,头发也乱七八糟,跟个小疯婆子一样!
哪里是什么小仙姑,分明就是哪里跑来的小叫花。
沙大嫂与沙老大夫妻一体、结发同心,两人都盼着头一胎能得个儿子。
自那日沙老大去城隍庙送子娘娘面前还愿回来,他夜里入梦,得见一乘着莲台飘然而来的小仙女,仙女怀里抱了个赤条条的大胖小子。他喜出望外,认为那必是祥瑞之兆无疑。
那夜,沙大嫂愣是被沙老大叫醒,成了头一个知道他梦兆的听众。自那以后,沙老大更是将这美梦挂在嘴边,逢人就说上一番。
沙大嫂更是耳濡目染,将沙老大梦中仙姑的形象,在脑海里临摹了无数遍,皆比不过那屋中人的万分之一。
沙老大约摸着这俩女人就会往这跑,便径直来了。瞧见她们做贼似的在窗外鬼鬼祟祟,他又是气恼又觉好笑,“咋不进屋坐着去,在外面站着不嫌累得慌啊?”
沙老大侠骨柔肠,在外人面前是只大老虎,媳妇儿面前就是只乖乖羊。
他忙上前搀着沙大嫂,又对程二嫂交代,“快去给小仙姑备些吃的。”
早上沙老大来请南爷时,见杨琪没醒,便没叫她起床。都小半天没吃东西了,他估计那丫头也该饿了。
至于程二嫂,被人差使去伺候一个小丫头,她虽然面上不大情愿,却也没拒绝。
沙大嫂因大肚行走不便,被沙老大搀扶进屋。不过就是几步路的功夫,她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沙老大唯恐她跟肚子里的孩子有半点闪失,便一再一再的小心。
瞧他紧张得满头大汗的样子,沙大嫂禁不住嗔怪了他一眼。
从他们传情的眉眼中,明眼人一看便明白他们是哪种关系。不过真难以想象,这形象落差悬殊的一对男女,竟是结发夫妻!
沙老大五大三粗,沙大嫂小家碧玉,一个癞蛤蟆,一个白天鹅。两人站在一块儿,挑句现代的话来说,那就是野兽与美女!
“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杨琪啧啧道,“你咋就那么好福气,娶了个倾城佳人做媳妇儿?估计是你打哪儿抢来的压寨夫人吧!”
沙大嫂顿时脸颊飞红,如同天上的朝霞一样。见沙老大无地自容,再也不能理直气壮的模样,她禁不住掩唇偷笑。
沙老大知道自己粗枝大叶,其貌不扬,配不上他媳妇儿的花容月貌。可俗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他可是真心诚意的对媳妇儿好。
癞蛤蟆吃天鹅肉,大有的是。
沙老大暗自苦恼了一会儿,随即陪着笑道:“老子的媳妇儿岂止是长的好!”
“那你说,我还有哪儿好啊。”沙大嫂竟附和着杨琪,一同捉弄起沙老大来。
沙老大一个粗人,哪里会用甜言蜜语哄女人开心。他想了媳妇儿无数的好,奈何脑瓜里词穷,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末了,他梗着脖子脸红道:“反正好就是好!”
杨琪可没心思看他们夫妇俩在此打情骂俏,在他们四目相对时,她颇不识趣的打扰道:“我爹爹呢?”
经她这么一问,沙老大才猛然意识到,他竟将南爷这么重要的贵客晾在宴席上了。他不由懊恼的拍了一个脑门。
不过好在有小三哥陪着,应该不算对人家太过失礼怠慢。小三哥是识礼数的人,定会为他打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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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以礼相待
更新时间2014…6…28 23:15:27 字数: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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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上,小三哥见沙老大久去不回,就猜他是犯了迷糊,将这屋宴客的事儿给抛在了脑后。
酒不醉人,喝多了却伤身。见南爷端起酒杯,小三哥劝阻道:“南爷有伤在身,不宜多喝。”唯恐被南爷误解成招待不周,他忙加了一句,“还是多吃些菜吧。”
自从知道眼前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辽商,小三哥对南爷的态度有所改善,不再忧心他的来路,也不再多疑他的企图。
因之前沙老大引荐,南爷得知他座前这位褒衣博带、举止得体的年轻男子正是让人闻风丧胆也不为过的沙家寨的第三把交椅。
然而在他看来,这位文质彬彬的三当家压根儿与沙家寨格格不入!
“兄台年纪轻轻,便是沙家寨第三把手,在下佩服佩服!”南爷褒奖为虚,试探为实。
“南爷若是这么说,真是羞煞我了。”小三哥自斟自饮,神情稍有不自然。酒到嘴里,也是说不出的苦涩,如同此时他双眼中氤氲着的情绪。
同样是风华正茂,一个是呼风唤雨,一个却是落魄失意。如非迫不得已,小三哥倒情愿做南爷这样的人物。
回想曾经,他顿生感慨:“若不是我看过几年书,识得几个字,大哥也不会提拔我至如今地位。”
小三哥这话中带有对沙老大的谢恩之意,可南爷看得出也听得出他心中的不甘不满。
“三当家,请恕在下冒昧。”南爷先礼后兵,说话间口口声声带着惋惜,“在下实在好奇,三当家一介文人墨士,怎流落此地?莫不是沙寨主强留的你?”
南爷此话似有为他鸣不平之意,想想土匪强取豪夺等诸般行径,小三哥被“压寨”于此地,也不无道理。
在南爷暴露身份后,小三哥便觉相见恨晚。接下来他话中虽有保留,却也算真情流露:“想我一腔热血只为报销朝廷,志在鸿鹄然而怀才不遇。奈何千里马易寻,伯乐难能一遇。若不是走投无路时有大哥收留,只怕我已葬身大漠与黄沙为伍。”
小三哥投向南爷的目光,变得颇有深意。
南爷佯装听不懂对方的暗示,只顺着他对沙老大的谢意,奉承了一句,“沙寨主当真是义薄云天,能结交如此英雄好汉,南某三生有幸。”
小三哥神色悻然,南爷视若无睹。
吃罢饭,南爷又随小三哥去澡堂泡了药浴。
重新包扎伤口又换了干净衣裳,想起一上午对杨琪不闻不问,他心里竟有些过意不去。
回去之后,他才知道,就算没有他惦记,杨琪在沙家寨也可以混的风生水起。
有沙家寨的沙寨主这位靠山,杨琪还能委屈、饿了肚子不成?只怕他这般好的待遇,也是沾了她的光。
南爷心中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见了沙老大的媳妇儿,南爷难掩惊诧。虎背熊腰的沙老大,居然娶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子。
南爷与他们坐屋里,又寒暄了一番。
时值正午,沙大嫂难掩疲态,便让沙老大搀了回去。
屋里就剩两人,和一桌被杨琪吃剩的狼藉。
南爷神清气爽,一身干净。反观杨琪衣衫不整,还满嘴油腻。
“我要洗澡!我要沐浴!”杨琪嚷嚷道。
南爷懒洋洋瞧她一眼,随后闭眼继续假寐,“你身上有伤,碰不得水。”
这人真是躺着说话不腰疼,他也不动脑子想想,她这手脚上的血泡都是因为谁才长的。他若是诚心为她好,杨琪也就不计较了。可这家伙到现在连个“谢”字都没对她说,还真当大恩可以不言谢啊!
杨琪恼火的蹬了他一脚,丝毫不畏惧南爷投来的瞪视目光,甚至还理直气壮的要求,“我不管,你是我爹爹,你要想办法给我我洗澡。”
从来都是别人伺候他,堂堂南爷何时伺候过人?他自然是不愿意。
南爷皮笑肉不笑,冷哼一声道:“爹爹?”
她这一声顺口的“爹爹”,可是将他叫老了一辈儿啊!
“你要是不想跟一个臭哄哄的小家伙同床,你就想办法给我洗澡!”杨琪浑身奇痒,实在难受的慌。
听她口气强硬,南爷大为不爽。
他拧着眉头,目露不悦,“你还真当我是你爹爹?我可不敢有你这样的女儿!”
“那好啊,我现在就到沙老大面前戳穿你的身份!”杨琪是沙老大梦里赐子的小仙姑,她自然不会怎么样,只是这南爷的下场就难说咯!
杨琪自以为道高一尺,却不知道南爷早已在沙寨主面前亮明了身份,不过就是没坦诚他们假父女的关系罢了。
“我南某人不敢说富甲天下,南贩北商,好歹在江湖中有些名望。不用你去戳破,他们也早已猜出我的身份。你以为他们对我们以礼相待,是因为谁的关系?”南爷不慌不忙,他虽然负伤在身,对付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是游刃有余的。
“当然是因为我的关系啦!”杨琪脱口而出。这南爷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等等,差点儿着了他的道儿!想转移话题,没那么容易。“你可以骗过天下人,却蒙不过我的眼睛。你以为我真相信你只是个茶商吗?要不要我把跟你这一路的见闻,给沙老大说说去。我想就算脑袋不灵光的人,也看得出你的身份不仅是茶商那么简单!”
“你——”
亏得四下无人,若是隔墙有耳,将杨琪方才的话听了去,只怕南爷这一遭真的是难逃一死。
关中军来沙家寨剿匪,回回都是无功而返。
因此沙家寨不待见关内的人,对契丹人尤其恨入骨髓。
若让他们知道他是外族人,南爷苦心经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