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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妖王宠毒妃-第3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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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绮里晔把她的神情心思尽收眼底,嘴角微勾,挑起水濯缨的下巴。

    “那心肝宝贝儿最好快点,现在不开始,过来就得到后半夜了。”

    水濯缨抽了抽嘴角,不得不跟着他往他们自己的房间里走。按充足的时间计算的话,两个时辰应该也就差不多了,那她还能陪两只包子睡一个晚上。

    结果她乐观预估的这两个时辰,被绮里晔拖进十九狱里之后,就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不平行的扭曲时空,根本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到最后脑海里记得的,就是她一头倒在床铺上,天昏地暗,什么意识都没了。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一片明亮的阳光从窗棂里照进来,绮里晔在旁边笑眯眯地叫她:“心肝宝贝儿,再不起床,出发去燕岭的时辰就要晚了。”

    水濯缨猛然睁大眼睛,像是被电到了般,一骨碌从床上坐起身来,目光在满房间的阳光上停了三秒钟,转过来瞪着绮里晔。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绮里晔凤眸中带着笑意,显然是心情极好:“不然呢?”

    水濯缨抓起一个枕头朝他砸过去:“你答应我让我去陪墨墨和妖妖睡的!”

    “这又不能怪我。”绮里晔一脸无辜,“你完了之后倒头就睡,一睡一整个晚上,中间一次也没醒过,我叫你都没有反应,那我把你带过去有什么用?”

    水濯缨:“……”

    ……

    北晋,邺都,太子府。

    楚漓整个人蜷缩在床铺深处,能盖的被子毯子全都盖在了床上,但还是瑟瑟发抖地打着寒战,上下牙关都在咯咯相击。

    她之前只是装病,但自从上次聿凛来见过她一面之后,愤怒加上恐惧加上焦急,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现在这种春寒料峭乍暖还寒的天气又热别容易生病,连着几天没穿好衣服盖好被子,本来身体一向健康,这一次竟是真的病倒了。

    她属于那种平时不容易病,但一病就是病如山倒的类型。这次生病来势汹汹,全身像是打摆子一样,一会儿感觉发冷一会儿感觉发热,冷的时候穿多少衣服盖多少被子都还是直发抖,热的时候全身像是火烤一般,恨不得被冻在冰里面才舒服。

    之前装过一次病,聿凛大约已经吩咐过看守她的那些侍卫不用管她玩的这些花样,以至于她现在真的生病了,也没人相信她。中午给她送饭的侍卫看见她缩在床铺上抖成一团,只是多看了一眼,就照常放下东西出去了。她现在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去叫喊吵闹,闹了恐怕也不会有什么用。

    到了下午的时候,发冷的感觉消失了,又开始发起高烧来。楚漓把房间里面的所有凉水都倒进浴桶里面,整个人泡了进去,才勉强好受一些。虽然她感觉她现在的体温已经算是高烧,只凭物理降温根本不够,但她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晚上送饭的侍卫和丫鬟进来,见中午的午饭楚漓一口都没动,在浴桶里面泡着凉水,一张脸还是烧得通红,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终于意识到她这一次不像是在装病,连忙去禀报聿凛。

    聿凛来了之后没有进去,只是面无表情地在房间门口看了片刻,一双冰冷的眼眸幽深得看不见底,沉声吩咐道:“去请个太医过来给她看看。”

    说完便转身走了。

    太医很快便到了太子府上。楚漓这时候只勉强留着一点意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人时,不由得一怔,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

    “是你?”

    来人竟是延止。她记得之前延止只是一个资历尚浅的小医官,但现在延止身上穿的竟然是太医院品级最高的官服,而且太子府能叫他过来看病,说明他的医术在太医院里已经是首屈一指的了。

    “是下官。”延止低头恭敬地道,“承蒙太医院的栽培和提拔,下官如今已经是太医院正五品提点,请楚姑娘放心。”

    太子府的侍卫这时候仍然站在门口看守,还有一个丫鬟正在楚漓身边伺候,延止说这段话,算是在给这些人解释楚漓看到他时候的惊讶反应。他之前只是个品级最低的小医官,现在却能来太医院看病,楚漓有这么一问,是很正常的反应。

    楚漓一下子明白过来,不再露出之前认识延止的模样,要是被聿凛发现延止曾经帮过她逃跑的话,恐怕还得连累延止。

    “请楚姑娘的脉。”

    楚漓伸出手来给延止把脉,延止把完脉之后,对旁边那丫鬟道:“劳烦去取一些冰块过来,楚姑娘发热严重,需要冰块降温。”

    太子府上修建有冰窖,冰块直接让人取过来就行,那丫鬟依言出去了。

    延止背对着门口的侍卫,一边打开他的针灸包,一边用口型无声地对楚漓道:“那天追你的人就是太子殿下?”

    楚漓一怔,没料到延止会问她这个,不过现在她这种跟囚犯一样的处境,明眼人一看也猜得出来。

    她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延止之前不知道她是被聿凛追捕,所以才帮她,现在肯定没有为了她而跟聿凛作对的道理。

    延止朝她使了一个眼色,说出来的话却是十分公事公办的:“下官冒犯,楚姑娘的病情需要针灸,请背朝上躺好。”

    楚漓又是微微一怔,延止这意思,是还想问她的事情?

    她虽然不明白延止何必要多管这个闲事,但翻过身子的时候,还是不着痕迹地挪了一个位置,正好跟延止和门口的侍卫在一条线上,让侍卫被延止挡住而看不见她的脸。

    延止开始给她针灸,一边用口型问道:“你是不是想从太子殿下这里逃走?”

    楚漓苦笑了一下,摇摇头,也用口型对他道:“多谢上次帮忙,但现在你帮不了我的。”

    就算她想要向谁求助,肯定也不是向跟她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延止。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御医,而聿凛是北晋太子,他根本惹不起。

    延止一边给她针灸,一边微微蹙起眉,像是有些看不过她这副模样。

    “有没有其他人能帮得上你,我去给你带个信也好。”

    楚漓自然知道有谁能帮得上她,很早她就想过了,只是一直没有真正去考虑过。水濯缨的身份和能力,想把她从太子府救出去应该能做得到,以她们之间的关系,如果她向水濯缨发出求救的话,水濯缨也肯定会来帮她。

    然而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水濯缨的身份太特殊,东仪皇后代表着东仪一国,一个弄不好的话,会从个人间的恩怨情仇上升到破坏东仪和北晋关系的程度。她不愿意这么消耗她和水濯缨之间的友情。

    而且她和聿凛闹成这个样子,她只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一半是因为那一点可笑的好强心作祟,一半是她就是不想让事情扩大化,闹到天下皆知,因为到了那个时候,她和聿凛也许就真的变成仇家了。

    她跟聿凛虽然已经不可能回到过去,但还是不希望闹到这步田地。

    楚漓还是摇了摇头。延止叹息一声,大约是见她这个样子,也没有什么办法。

    这时候去拿冰块的丫鬟已经回来了,两人便不再说话。延止给楚漓针灸完之后,就收了银针,开了一副药,对门口的侍卫道:“楚姑娘的病情颇重,好转恐怕需要一段时间,如果可以的话,下官明天再来针灸,恢复应该会快上一些。”

    侍卫点了点头。聿凛只吩咐了让太医来给楚漓看病,也没别的什么限制,那自然是好得越快越好。

    延止出了房间之后,另有下人带他出府,然而还没走两步,不远处的走廊上,一道犹如黑夜中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的人影,静默地挡住了他。

    “她怎么样?”

    聿凛的声音很冷,听不出多少情绪,只是那种冷漠的下面藏着太多的情绪,仿佛湖面冰层下看不见的深黑湖水。

    延止低头道:“下官无能,楚姑娘的病并非全是因为受寒而起,心病怕是占了大半。忧思惊惧,夜不安眠,闷气郁结于胸,自然导致寒邪侵体,且病情容易反复,缠绵难愈,长此以往对身子大有损害。解铃还须系铃人,下官只能治得了身体上的病症,却治不了心病,还是必须由太子殿下解了楚姑娘的心病,才是根本之道。”


第145章 进入蚩罗墓

    聿凛半晌没有说话。

    延止也不敢退下,就在那里等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之后,聿凛才挥了挥手:“知道了,延太医先回去吧。”

    延止离开后,聿凛在那里站了很长时间,仰头对着无星无月的黑暗夜空,却是闭着眼睛,什么也没有在看。夜色把他的身影消融在深深的庭院之中。

    第二天早上,楚漓醒过来时,虽然高烧退下去了些,但仍然昏昏沉沉全身难受。口渴得要命,眼睛也不睁开,伸手出去在床边乱摸,想摸个茶杯过来喝水。

    一个茶杯被送到她的手中,她拿过来一口气把整杯水都灌了下去,缓过一口气来,然后才感觉不对。这茶水是温的,而早上这个点侍卫丫鬟们还没有进她的房间,放了一晚上的茶水肯定不可能还有温度。

    楚漓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半天才看清楚站在她眼前的聿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醒了就起来。”聿凛淡淡说,“我带你出去走走。”

    楚漓呆呆地望着他,感觉像是昨天的高烧把脑子给烧坏了一样,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两个丫鬟已经照着聿凛的吩咐,上来给她梳洗更衣了。

    踏出这一个多月没出去过的房间时,久违的阳光直照在楚漓的脸上,那过于明亮刺眼的光线刺得她一下子闭上了眼睛,眼泪都流了出来。

    走到外面的院子里,以前早就看习惯的地方,这时候竟然像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空旷平原,巨大得恐怖,让她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目眩,站立不稳,几乎摔倒下去。

    她以前听说过人被长时间关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之后,突然走出来到开阔的地方,会因为视觉上的不习惯而无法保持身体平衡,果然是真的。

    聿凛扶了她一把,楚漓没有挣脱开他,主要是因为她现在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

    讽刺地对着聿凛勉强一笑:“今天大发慈悲,牵我出来遛一圈?”

    聿凛没有理会她的态度:“不愿意的话,就回去。”

    楚漓并不觉得在这院子里能好受到哪里去,不过是空间大了一点而已,她仍然是被囚禁着的,就像是从小笼子换到了一个大笼子里面,本质上毫无区别。

    她在房间里被关了一个多月,闷都闷坏了,以前望眼欲穿地想出来,但现在真出来了也没有任何心情和兴致。只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就真的自己回房间里去了,反正又逃不走,看着外面那一片开阔自由的天空平白受刺激。

    聿凛看她整个人都是恹恹的,状态低沉萎靡,毫无生气,跟以往判若两人,似乎连跟他闹的精神力气都没有。延止说她的病大部分是心病,心情郁结忧思过度,看来的确没有说错。

    一般人被不见天日地关在斗室里关一个多月都不好受,更何况她的性子一向是跳脱活泛,受不得拘束的。以前为了生意满天下地跑,从北到南几千里都不在话下,习惯了这么自由自在,对她来说最难受的应该就是被困在一个地方动弹不得。

    “我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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