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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张晴冷笑着摇了摇头,“许阁老还真有心。”
这话是说许阁老同时丧子失孙,还会因为外孙女脸上起了红诊而操心费神吧。钟枚也笑了,之后往张晴身边凑了凑,“这不是更能证明咱们的猜测吗?”
只有唐苡中毒了这一个原因,许阁老的这种行为才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他一个儿子两个孙子尸骨未寒的,他哪里有心思因为外孙女起了疹子就帮她找大夫?
即便他的外孙女是尊贵的一国公主,可他的儿孙还没下葬呢!
那唐苡的心思也太狠毒了,居然给晴晴下了慢性毒药、居然连解药都没有。她这是十分笃定熊梦杰和那个太监能够得手,所以才这么放手一搏。
可谁能想到恰恰害了她自己呢?
“熊梦杰病了,被她爹娘打发到乡下庄子里养病。”钟枚又想起一件事。
张晴挑眉,“关她什么事?”唐苡自己想得计策,熊梦杰不过是个给唐苡当枪使的,想到这里她神情一顿,“还是她爹娘为了保护她?”
钟枚轻轻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
“不过你的消息也挺灵通的。”张晴笑道。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知道这么多,并不是容易的事。
钟枚也笑,“不过是对她们格外上心罢了。”她说着收敛神色,“你即得罪了唐苡,也该有几个这样的人手,以备不时之需。”
对这话张晴颇为赞同,但是她刚出宫,这种事还是得慢慢来,“我知道,”她点头,“不过这个急不来的。”
可说罢了这话张晴就想到了魏无先。上次她回宫的时候魏先生还来见过她的,她大可以利用这个渠道,而且爹爹和娘亲当初将这些人留在京中不就是为了给她用的吗?
钟枚并未察觉她这一瞬间的走神,又用小银叉扎了一颗葡萄吃了,才道:“慢慢来,至少还有我和灡儿,我多跑跑腿就是了。”说着空着的那只手往腿上拍了拍,神秘兮兮的道:“咱们两家离得这样近,不如在内院哪里开一个秘密通道,只咱们几个人知道的,即方便又快捷,免得咱俩来回走都得坐马车。”
张晴眼睛一亮,顿时也来了兴致,“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不过别弄什么秘密通道,将两座宅子的图纸找来放在一起,看哪处离得最近,就在那里开两个角门,各自上锁派专人把守,咱们来回走的时候叫她们开门就是了。”
这天底下哪里有真正能守得住的秘密?方便她们的同时,可别给贼人和偷儿也行了方便。
“我想的是小儿游戏,”钟枚拍手笑道:“你想的却是大人的道理。”
她说着起身,将小银叉往盘子里一丢,边接过谷雨抖落开的湿帕子擦手边说道:“我回去同我母亲和祖母说,还得过了她们这一关。你也赶紧的找图纸去吧。”
武阳侯府的宅子是祖上传下来的,这图纸自然一直在府里头。但是这定国公府,原先却是曲阁老的府邸,只怕这图纸得好好找。
“你急什么,”张晴也跟着起身,掩嘴笑道:“即使要动工,也不急在这一时呀。”
钟枚摆手道:“我兴头儿在这儿呢,你别拦着我。”说着便急匆匆的告辞而去。
送走了钟枚,张晴并没有急着寻找定国公府的图纸,而是去了外院。
爹爹和娘亲留给她的师爷魏先生和护卫统领肖杰都住在外院。
之前她一直不愿意费心、不愿意操心,因此并不怎么重视外界的消息。可是正如钟枚所说,她既然得罪了唐苡,而唐苡又有那么个尊贵的身分,她便必须对外界的信息了如指掌,做到知己知彼,才能防患于未然。
更何况高嬷嬷将钥匙和帐册交到了她手中,就是将权柄交付,她不能仍旧糊里糊涂的,最终累害到爹娘亲人。
来到外院,她并没有直接去魏先生的住所升平院和肖统领的住所晋乐院,而是命牛小二去问了问。
“肖统领去处理孙盛的事了,”牛小二回来禀道,“魏先生在他自个儿的院子里。”
“先生此时可方便?”张晴问道。
她这时才想起来,现在已经不是在宫里了,魏先生也不是宫里随时能见的太监。她这样突然到访,是有些莽撞了。
牛小二刚要回话,魏无先便大踏步迎了出来,“二小姐。”走到近前对张晴拱了拱手。
张晴侧身谦过,又还了礼,“是我唐突,打扰先生了。”
魏无先笑着摆手,之后以手作请,将张晴请到了升平院。
“咱们就坐在廊下说说话吧。”张晴说道。
魏无先自然知道避嫌,他一个老头子倒没什么,二小姐可是金尊玉贵的大家小姐。
命他的小厮搬来桌几,请张晴坐到桌旁,他亲手点茶。
伴着袅袅的雾气缓缓上升,最终茶盏中浮起一朵绝艳牡丹,顿时茶香四溢。
“没想到先生还有这么好的点茶功夫。”张晴禁不住赞叹道。
魏无先淡淡一笑,将茶盏端起放到张晴面前,“二小姐尝尝。”
张晴将之端起轻啜,感受着茶香从舌尖经过喉咙再到脏腑再到四肢百骸,品味一番之后轻声道:“清香怡人。”
于品茶之上她并不是十分太懂,此刻她心中感受颇多,却担心魏先生对他点茶的手艺十分自负,她说得不贴切或者不合他心意,反而使他不喜。因此,她不愿多说。
魏无先顿了一刻,也猜出几分她的心思,便再不强求,笑呵呵的说道:“二小姐寻老夫可是有事?”
上次她出宫,他带了肖杰去拜见她,她虽然对他们礼遇有加,他却看出她的态度疏淡。这次她回府,他特意没有主动去寻她,就想冷眼看看这位二小姐对他的态度究竟如何。
今日,
第二百五十二章 各路
魏无先是年轻的时候就跟了张唤的。他自负是张唤身边最得力的智囊,张唤每次有事,都会第一时间找他商议。而且从跟了张唤,张唤对他就十分敬重。
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张唤竟然同他商量都没商量就将他留在京城为他的幼女效力。
一个只有十来岁的被娇纵得快上了天的女孩子,张唤竟然叫他留在这样一个孩子身边。最开始他对此十分抵触,甚至想在张唤离京之后留一封信便告辞离去,让张唤从此再也找不到他。
可就在这时这女孩子忽然从宫中捎了一句话,正是这句话,让他打消了远离的念头。
“尽快回头,莫再高攀。”这一句话,将定国公府当时的种种境地看得透彻明了,同时也做出了最明智的判断和决断。
正是因为她传回了这句话,他才决定暂时留下来,留在定国公府,想看看这位娇主值不值得他留、值不值得他保。
当然,她传回这句话,不排除她在宫中听到什么或者有人指点的可能,但是,也给了他不小的希望。
一旦这孩子的决定和动作牵扯到了定国公府和国公爷的利益呢?或许,她就是定国公府日后能继续繁荣兴旺或者是家败人亡的那个引子,只有保住了她,才能保住定国公府。
于是这一年多来他不但关注其他地方的消息,对宫中的消息也格外关注。
他知道她被太后冷落而淡然处之知道她受太后抬举而不骄不狂知道她同公主交好、斗法知道她身边的女官被人陷害而她沉着冷静的应对相救……
诸多种种,使他对这个孩子的期待越来越高,对她的信任也越来越重。
但是他没想到在她上次出宫回府时与她的初次见面她会是如此不重视他,甚至在他同她说起近来收集到的诸多消息时她根本都没甚在意。这顿时使他对她有所怀疑,甚而更加详尽的了解她回宫后的种种。
直到她以琴声震憾周琛使周琛力克蛮敌、巧妙躲过宁寿公主的计谋和蓄意谋害,他才渐渐猜到:这孩子,只怕是因为不太爱操心,或者说因为太懒,所以,才对与己无关的事漠不关心。
只有她自己牵涉其中,她才会动脑子费心思,才会身体力行。
如此,他便不担心了,这孩子,已经走到了今时今日的地步,就早晚会想到他、会用到他。他这个第一智囊才会有用武之地。
“先生大概也猜到我早晚会来吧?”张晴淡淡说道。
上次是她冷落魏先生了,所以这次她出宫回府他才没有像上次那样主动求见。而通过方才他的种种表现以及说出那话的笃定,她便猜出了他的想法。零九
珍珠蒙尘,自然不甘雌伏。
魏无先当即大笑颌首,“老夫等二小姐多日了。”既然二小姐这般聪明,他也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被他的笑声感染,张晴也微笑着说道:“我这次来,是想听听近来府上搜集到的各路消息,以及先生对这些消息的看法。”
坐在她对面的可是爹爹的幕僚,有这样一个人在,她大可以轻省不少。
魏无先万万想不到眼前的女孩子因为有了他而又要偷懒的想法,他顿了一刻,便将近来搜集到的信息笼统的说了一些。
“许阁老丧子失孙,现在他正派人四处寻找次子的那个庶子许知镇宁国公府的周琛将梁王府的唐沨打断腿,是因为唐沨失礼于周琛身边的美婢,前两日梁王亲自登了宁国公府的门,虽然并没有言明为道歉而去,但也有向宁国公示好的意思宁寿公主全身出疹,请遍了太医院的太医却没有一个能说出头绪,许阁老从南边请了位用毒高手进了宫皇后有心想纳平西将军的次女为妃,慧贵妃居然也想让大皇子娶这个姑娘。”
他说着一顿,加重语气道:“还有,刚刚得到的消息,大同那边,三爷立下大功,奴哈儿终于不敌,带着仅剩的八千兵马往草原奔逃。三爷带着三千精骑奉命去追缴,战果不明。”
“什么!”张晴震惊的猛然站起身,差点打翻了眼前的茶盏。
即使她不懂兵法,也知道穷寇莫追这个道理。更何况三哥只带着三千兵马,他要面对的是八千鞑靼。
“是谁下的命令?熊应吗?”震惊过后她紧接着厉声问道,神态凛若冰霜。
如果是熊应下的这个命令,那么,三哥很有可能是受她所累。
从熊梦杰敢帮着宁寿公主对她动手这一点来看,熊家,已然投靠了慧贵妃乃至于大皇子。所以熊应下这道命令,就是在服从他上头的人的命令,要加害三哥。
为了不失礼,魏无先在她站起身之后便也站了起来,此时他轻轻摇头,“是熊应和兵部侍郎焦裘商议之后做出的决定,具体是谁的主意,还不确定。”
张晴听罢眉头顿时皱成了一个大疙瘩。
方才她的想法有些太武断了。熊梦杰有可能是畏惧权势不得已而为之,熊家,还是得再查一查。
“先生对焦裘的底细可了解?”
魏无先颌首:“平民出身,家无恒产,启泰七年的进士,十余年来晋升得很快,去年擢升的兵部侍郎,被派去大同监军。”
如此看来有问题的就是这个焦裘了,但是熊应也未必干净。
张晴低头思忖了一番,抬头刚想说话,看见满脸胡须的魏先生她才想起自己面对的是谁。
在宫里的时候,遇到什么事大多数都是她自己动脑子想办法,现在这个习惯已然养成,冷不丁的叫她同人商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