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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甚?大不了丢官流放,朝中被流放之人还少了吗?”
众人皆叹,明之杭擦了擦眼角,“王大人别说丧气之话,咱们为官是为君为民,更为大燕。”
那位王大人还要说什么,又见几位官员走来,便住了口。
那几位官员,为首的是原浙江布政局左长官,后来被提升到了内阁的张道政,谁不知道,此人与刘景关系密切。
张道政给杨阁老上了香,瞧见明之杭在此,立即过来打招呼。
“明大人也来了。”
明之杭起身还礼,各位官员也互相施礼。
张道政叹了声气,“杨阁老乃大燕三朝元老,杨阁老这一去,是大燕的损失呀。”言毕,还假意拭了拭眼角。
有臣咐合,有臣对张道政的虚伪不屑,明之杭没有说话。
施礼后,众朝员各自入座。
张道政坐在明之杭身旁,小声说道,“明大人去了国子临,可好?”
明之杭答道,“甚好。”
“你我二人本是同窗,当初又一同入朝,拜于杨阁老门下,之后皆在江浙布政司,如今又同时调入京,虽然现在大家供职不同了,但都是为朝廷办事,明大人可不要与我生疏了,上次我府上请客,大人可是没到?”
张道政有炫耀之意,明之杭岂能听不出来,他拱手道,“实在惭愧,明某那日的确身子不适”
“张某知道,张某岂能为了这点小事怪大人。”张道政在明之杭的手上拍了拍,笑了笑,“明大人是最明事理了。”
明之杭双眸一抬,二人这番小声交谈,又听有人唤道,“武安侯到。”
众人倒吃了一惊,武安侯也来了,他不是在苏州吗?
正文 第86章:不知死活
石坚朝牌位拜了拜,上了香,又与两位杨公子说了些安慰的话,杨公子亲自领他在一旁席位入坐喝茶,自然便与这些官员们见了面。
一番客套,一番施礼,大家都静而无声,石坚特意朝张道政拱了拱手,二人曾有过一面之缘,张道政还礼,小声说道,“他日请侯爷一叙?”
“甚好。”石坚点点头,之后二人便无交谈。
石坚坐在位置上又看了看明之杭,明之杭的目光落在那厅中棺木上,满是悲痛。
接下来,陆续有官员前来吊念,因张道政与石坚皆在,众官员皆不敢随意说话,有的喝着茶,有的低声私语,石坚只将这一切默默看在眼里,其实许多官员他也不认识,长年在外,回到京城也没呆多久,便去了苏州,远离朝堂,杨阁老倒台后,刘景提了许多心腹,皆是眼生。
“圣旨到。”
外间传来小厮的声音,整个大院,内外厅顿时安静了下来。
杨家两位公子自然是迎了出去,石坚等人也都起身相侯,只见一位身着宦服,白面无须的太监,手抬圣旨,抬头挺胸的缓步而入,其身后跟着众多太监与护卫,仪仗威武,众人皆跪。
太监来到大院,一扫众人,目光威摄,最后在石坚身了微微停留,随即清了清嗓子,一展圣旨,以略显尖锐的声音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内阁大学士杨真,近不幸病故,联深感悲痛,杨阁老乃大燕三朝功臣,眩竞瘢寡刀搜希悼煽仁綐b,乃宣猷之本,泽堪启後,贻谋裕作政之方加封杨阁老为魏国公,以彰恩典,其长子世袭,次子赐田地千亩”
众人皆认真聆听,虽说杨家得以加封,但心里都明白杨家早己大势己去,魏国公仅是一个虚名而己,杨家公子只有富贵,没有实权,不过也算是圣上开恩,比起那些被流放的大臣,被抄家的大臣,不知好了多少倍。
“杨大公子,接旨吧。”太监念完,将圣旨递到杨公子面前,杨公子赶紧双手接住,三呼“万岁”
众人皆己起身,太监这才朝众臣一揖,“原来各位大臣都来了,圣上也令杂家来为杨阁老上三柱香。”
言毕,大步上前来到杨阁老的灵位,有小太监立即取来香烛点上,双手呈给太监,太监只对着棺木一阵长叹,“杨阁老,圣上听说你病了,可是急得跟什么似的,还说要来亲自看你,谁知唉,杨阁老你一路走好吧。”
太监三拜,杨家亲人还礼。
不少官员对太监的举止嗤之以鼻,若不是此人,杨阁老会致仕归田,郁郁而终吗?
原来此人正是刘景,当今的掌印太监,圣上身边的红人。
成王败寇,自古皆如此。
刘景上完香,杨公子领大家一旁喝茶,便有官员朝刘景围了上来,他们不放过任何机会,便是在这等丧事上,也是阿谀献媚自不在话下,刘景笑吟着朝众人揖礼,却朝石坚走去。
“武安侯也来了?”
“刘公公可安好?”
二人同时开口,相视一笑,然后又客套几句,“侯爷这边说话。”
“好。”
二人离开人群,众人看二人背影,神色各异。
张道政诡异一笑,明之杭眉头紧皱。
“侯爷的伤如何?”
“时好时坏。”
刘景道,“最近圣上也是挂念得很呀。”
二人来到一空地,四周无人,杨剑,小七及刘景带的人都数步之遥站立。
“多谢圣上关心,圣上可好?”
刘景叹气一声,“圣上龙体好着呢,只是自杨阁老等一些臣工离朝,如今朝中无人,圣上每日操劳国事,累呀,杂家看在眼里心疼不己,就不知侯爷何时能归朝?”
言毕,一双精明的鹰眼直直的盯着石坚。
石坚也跟着叹道,“本侯之罪过,不能为圣上分忧。”
“听侯爷口气,这归朝之日”
石坚突然咳嗽起来。
“哟,侯爷这身子骨”
石坚挥挥手,“老毛病,一到冬季就复发。”
“那可如何是好?圣上还盼着侯爷呢。”
石坚拿出丝帕拭了拭嘴,“本侯就一武臣,朝中多有贤臣,张道政张大人不就一个吗?”
刘景听言,呵呵一笑,“张大人的确政绩可佳,在江逝一带甚有名望,哦,说起来,圣上对江逝可是情有独钟呀,朝中官员来自江南者居多,明大人不也是一个吗?特别是苏州,那可是人杰地灵的地方,不满侯爷,最近选的一批秀女,就有两位苏州女子封了贵人。”
“刘公公说的可有苏州知县郑大人之女?”
“正是。”刘景笑道,“此女甚得圣心,不仅棋琴书画了得,还懂玉器,侯爷当知,圣上喜玉,苏州制玉又是天下第一,为此还专门成立了苏州制玉局,哦,听闻上次苏州玉器展会,有一家‘琳琅玉坊’得了头彩,不知侯爷可知?圣人对此也甚为关注。”
石坚笑道,“‘琳琅玉坊’的老板姓玉,琳琅在苏州也算是百年招牌,不过,玉家近两代不善经营,作坊己显颓废之色,但其手艺还在,这次展会听说也是险胜。”
“是吗?”刘景笑了笑,“杂家还以为苏州只有一个萧家其琢玉手艺高超,未想老招牌毕竟是老招牌呀,夏安说,萧家雕琢了一幅八骏图,好好的文雅之事,雕什么马呀,还是玉家聪明,将六骏图换成了玉观音,杂家喜欢,不过夏安还说,是萧家中了玉家的圈套,所以才败了,不知侯爷可知此事?”
石坚听言,目光一闪而过的凌厉,笑道,“还有此事,本侯不知。”
刘景呵呵一笑,“商家那些支量,杂家也见怪了,不过有人却说是侯爷出的这个主意,以八骏图来讽刺杂家,侯爷你说好笑不好笑?”
“哦,有这等事?”石坚先是一怔,忽尔笑来。“当真好笑,不知是谁这般胡言乱语?”
刘景笑道,“说是玉家传出来的,杂家就说嘛,侯爷怎会做这些无聊之事。”
石坚呵呵两声,目光渐冷。
刘景瞟了一眼,“好了,这香也上了,差事也完了,杂家该回宫向圣上复命了。”
“公公好走。”
“侯爷留步。”
二人彼此一揖,刘景离去。
石坚紧紧看着他的背影,神色一片阴鸷。
“侯爷出了什么事?”杨剑上前。
“不知死活。”
“侯爷是说刘公公?”
石坚紧了紧双手,“回苏州。”
回苏州?这么急?杨剑正要询问,又见主子的目光落在远处,带着诧异,杨剑寻着看去,一身素服的年轻少年来到杨阁老灵位前,上香行礼,那人不正是曹盈吗?
“她怎么在这里?”
杨剑问,又有石坚的暗卫过来禀报,“禀侯爷,府里送来话,夫人让侯爷回京。”
正文 第87章:不能一辈子当玉工
寒风刺骨,即便是艳阳高照,也没有一丝温暖,这是苏州一年之中最冷的几日。
陆子渊却穿着单衣在院中劈柴,衣衫己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勾勒出他健硕而坚毅的轮廓。
“哥哥,休息一会儿吧。”子灵站在门口喊道。
子渊头也未回,“没事,你别出来,小心着凉了。”说着将一根木柴劈断。
子灵笑了笑,正准备回身煮热茶,只听一阵马蹄声,立即眼巴巴的朝门外看去。
她多么希望是无瑕姐姐,哥哥为了她辞了工,哥哥决定过了年入京,不知无瑕姐姐知道吗?
她紧张的搓着手,果然,不一会儿出现在门口的正是一身白袍的无瑕。
子灵高兴的大喊一声,朝无瑕奔去,子渊也放下斧头,将无瑕看住。
“姐姐怎么这个时侯才来?我还以为姐姐不来了。”
“为何不来?”无瑕笑问。
子灵道,“因为哥哥的事”子灵看了看一旁的子渊,无瑕也瞧去一眼,但见子渊垂下双眸,脸颊微有红晕。
子灵知道哥哥害羞了,调皮的眼珠一转,忙拉着无瑕的手往屋内走,“外面太冷,姐姐进屋说话,哥哥,你还愣着做甚,还不进来。”
屋内没有炭火,有些冷清,子灵拉着无瑕坐在厚厚的垫子上,要去煮茶,翠儿笑道,“让我去吧。”她心疼子灵腿不方便。
“你与我一起去。”子灵拉起翠儿的手往厨房走,一心想为哥哥与无瑕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翠儿觉得不妥。
“翠儿你去帮子灵。”无瑕吩咐道,翠儿只得点点头。
子渊穿好棉衣走了出来,坐到无瑕对面,手里端着一盘桔子,放在桌上,“昨日,谢远拿来的。”
无瑕并没有看那一盘瓜果,而是看着子渊,直言道,“其实你可以不用离开,图纸的事,我会向父亲解释,根本与你无关。”
子渊端正的坐着,默默听着无瑕又说,“都快过年了,你这一辞工,这年你与子灵如何过?你可有想过?何必争这一时之气?”
无瑕很是着急,这些天别看她面上云淡风轻,不敢表现出对陆子渊的丝毫担心,但心里为了此事,十分过意不去,一切的一切都因她而起。
父亲再次允许她入作坊,她这才有机会来陆家。
“我辞工,不是因为图纸的事。”子渊缓缓说来。
“不是因为图纸?”无瑕诧异,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说,又见他平静的神色,并没有被冤枉的怒气与不甘,“难道你早就想辞工了?”
子渊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拿起一个桔子,剥开递到无瑕眼前。
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