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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听了他这话很开心,接下来,果然一路买买买,直到把李柽的钱袋都掏空了。
“我是不是……花了你太多钱了?”阿宁看着李柽空瘪瘪的钱袋,十分惋惜地问道。
“没事,本来也没多少钱。”
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李柽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心疼的。他虽是个清贵的翰林官,家境也殷实,但也没有到富得流油的地步。尤其,他平常还是个不爱乱花钱的人。
阿古觉得很开心,不知道她是公主,第一次见面就对她这么好的人,李柽是第一个。
她觉得自己一定要还他一点儿什么,后来,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待她确定自己喜欢上了李柽,就开始对他“死缠烂打”。这次不一样,她确定李柽对自己是有好感的,“死缠烂打”的方式也温柔了些。
她每天都去翰林院等李柽散值,她经常送李柽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她频繁地请李柽吃饭喝酒……直到李柽招架不住了。
待李柽知道阿古是富桑公主的时候,他已答应阿古会娶她了。
他并没有后悔自己认识了阿古,要跟她远去富桑。他欢喜她纯真自在的个性,也是真心想许她幸福。
他知道,顾兰亭只能是他的至交好友,阿古,才是他的金玉良缘。
☆、皆大欢喜
第二天一早; 顾兰亭是被阿宁的尖叫声吓醒的。其时,天已经大亮了。
她匆匆套上衣服去西厢房看,眼前的情景叫她瞠目结舌:阿宁和柳还行各占大床一角; 正抢着被子。两人俱是一副咒怨的眼神,谁也不让谁。
“你们……没事吧?”顾兰亭摆了摆手示意跟来的冬暖和谷雨赶紧下去,非礼勿视。
“没事。”
柳还行丢了被角,面不红心不跳地从床上跳下来了。一副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样子。
“呆子; 我说你怎么回事?怎么能……睡了阿宁?她可是公主啊!”柳还行走至顾兰亭身边时; 顾兰亭扯了扯他袖子,小声问他。
“我没有啊,我连鞋子都没有脱……”柳还行两手一摊,他也很无奈。他甚至不知道,他俩为什么会睡到一张床上。
“可阿宁的鞋子脱了啊?”
“什么?我不知道啊……”柳还行回身看了一眼,床前果然整整齐齐摆着一双绣花鞋。他突然想起来那是他给她脱的; 一时心虚,赶紧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你跑什么啊?”顾兰亭一头雾水。
看床上的阿宁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她走近看了看,衣服还是整整齐齐的; 她点点头道:“公主; 你没事吧?”
阿宁眼神有些呆滞; 半晌才摸着肚子问道:“我肚子里是不是有小孩儿了啊?”
顾兰亭有一瞬间的石化,然后笑道:“谁告诉公主这……这样会……会有小孩儿的?”
“母后总是想方设法往皇兄床上塞女人,还说只要睡一觉她就能抱孙子了; 难道不是这样吗?”阿宁仰头问道。
“这个……你们没有脱衣服,这个不算睡觉的,不算的。”顾兰亭摆手。
“啊?原来还要脱衣服啊!”阿宁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瘪了瘪嘴,自顾自起身,穿好鞋子也出去了。
顾兰亭心里一阵莫名其妙,怎么好像没有那什么阿宁好像还有点儿失望?
阿宁出得西厢时,柳还行已经没影儿了。她心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挤成一团,并不知道该做什么。也走了出去,准备独自回宫去。
刚走到门口,却发现柳还行牵着马车在等她。
“公主,我送你回去吧!”
她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乖乖上了车。
一路上寂静得很,阿宁托腮看着窗外,柳还行望着前方看似“专心致志”地驾着车。直到他看到周缨和杨遇安在逛街,驭马的速度慢了下来。
阿宁也正好拉开帘子,看到了拿着花脸面具,言笑晏晏的两个人。她恍然想起,杨遇安跟她一起逛街时,也曾给她买过花脸面具。不同的是,他不会戴着面具逗她笑。
只是奇怪的是,想到这个她并没有多伤心,反而还觉得没什么。是她习惯了?还是因为……柳还行昨天亲了她?她望着帘帷上的人影,想起昨晚的情形。
柳还行脱了她的鞋子,把她放到了床上,她迷迷糊糊中是有知觉的。她听着没什么动静了,刚想睁开眼睛,就感觉嘴唇似乎被什么给贴上了。那是柔软的,细腻的,带着微微的凉意和温润的,他的嘴唇。当时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几乎整个人都懵了。
然后她感觉柳还行趴在她床边睡着了,她不敢睁开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也再次睡着了。再醒来,他们就睡在一起了。
想着想着,马车就到了宫门口。柳还行见马车里久未有动静,隔间喊了一声:“公主,到了,该下车了。”
阿宁没由来地觉得厌恶从柳还行口中听到公主这两个字,皱了皱眉头,还是掀开帘子下车了。
她下了车直接往宫门走,没有回头,也没有同柳还行说话。
柳还行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喊了阿宁一声。
“阿宁……”
阿宁顿了一下,却走得更快了。
“阿宁!阿宁……”
柳还行又喊了一声,跟了上去。阿宁闻声却跑了起来,直到跑进了宫门,他想追也追不上了。
阿宁一直跑到午门才停下来,她趴在白玉石柱上歇气。她知道柳还行要跟她说什么,她想听,但是她不敢听。
杨太傅曾经教导她说,做事情要有始有终,要坚持到底,如果她……她半路上不喜欢杨遇安了,是不是半途而废?是不是始乱终弃?
是不是……不太对?
她不懂,她想不通。
柳不行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没能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不免有些挫败。他垂头丧气地回到顾府,发现顾兰亭也不在,谷雨说是去送城门口富桑使臣了。
今天是休沐日,柳还行没什么事儿做,百无聊赖,就在院子里给顾兰亭浇起花儿来,顺便等她回来。
“呆子,你是要把我的花儿淹死吗?这可是阿宁送我的花儿啊!”顾兰亭进门便看见柳还行提着喷壶对着花儿直淋,花盆里的水都满得溢出来了。
“哦,我错了。”柳还行赶紧收回手,眼睛盯在了花儿上。
“呆子,你这是怎么了?”顾兰亭在石桌上坐下。
柳还行没有说话。也走过来坐下。
“怎么?昨天晚上亲了阿宁不好意识了?”
“你……你怎么知道?”
“吭……我就是早上看见阿宁摸了一下嘴唇,猜的,没想到是真的……”顾兰亭喝了一口水压了压惊,又道:“你胆子可真大啊!怎么着,不喜欢周缨喜欢阿宁了?”
“可能吧。”
“什么叫可能吧,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别模棱两可了,也别骗自己了。我说你跟阿宁计划那么久的‘挖墙脚’怎么一点儿成效也没有呢,原来根本就是空谈啊。要我说还挖什么墙脚啊,莫瞒着自己的心,早点儿坦白,早点儿皆大欢喜。 ”
“可她……她今天没搭理我。”
“吭,这个时候,就需要用到你教春生的‘追女秘籍’了。不过,好像没什么用的,春生到现在也没追到冬暖……”
柳还行无话可说,只看着院子里的花儿沉默。
☆、科举舞弊
诚如李柽所言; 富桑使臣走了之后,宫中就传来了旨意。不仅复了顾兰亭的官,还直接把掌院学士的位置给了她。
有人为她高兴; 有人怨声载道,还有上书弹劾。可这些,顾兰亭都没有看到,没有听到,接到圣旨的第二日; 顾兰亭就随李勖一同下了扬州。
这一回; 连太后和周勃都没有任何异议。
周太后在城楼上目送李勖与顾兰亭一行策马而去,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时的她已经知道,顾兰亭就是沈兰亭,是沈毅之的遗孤。
她心中百感交集。
“哀家是恨极了沈毅之那个负心薄幸的贼人,可他与娉婷的女儿,却是没有错的。况且; 她又这般能言善辩,胸有韬略; 实在是难得啊!哀家也是喜欢得紧啊!”娉婷,是顾兰亭母亲的名字。周太后现在想到这位温婉贤淑的故友; 还是一阵唏嘘。她是一个好女人; 只可惜; 嫁给了一个通敌叛国的负心汉,毁了她一辈子。
“太后娘娘,皇上似乎; 也在乎兰亭这丫头在乎得紧,不知太后预备如何安置她?”沈姑姑在一旁轻声道。
“她确实有母仪天下的非凡气度,却没有母仪天下的家世背景。唉,况且皇儿现在病还未愈,这些事儿,以后再商量吧。现在,姑且由着他们吧。”
“太后说的是。”
周勃上来找太后,正好听到这一翻对话。他大惊失色,原来顾兰亭竟然是沈毅之的女儿!
“微臣为光耀门楣,一时罔顾律法,欺君罔上,请皇上责罚!”
他想起她那日在金銮殿上说的话,字字铿锵言犹在耳,可她入朝为官真的只是为了光耀门楣那么简单吗?
他分明觉得她眼睛里有野心,她腹中的韬略也注定了,她不会只做到六品翰林官这个位置。
诚然,他可以肯定她对皇上必定是真心的,对朝廷对大顺也必定是忠心耿耿的。可她对当年奉命灭了沈家满门的柳儒意呢?
必然是有恨意的。
“不好,老狐狸这回,怕是有危险了!”周勃心道不好,匆匆下了城楼。
***
扬州。
小桥流水贯穿了扬州城里的每一条小巷,白墙黑瓦温婉而明静。桥上有撑着纸伞吴侬软语的姑娘,身段儿窈窕美丽。桥下有淙淙的流水,碧绿而清澈。
李勖与顾兰亭一行,乘乌篷船翩然过桥亭,听得岸上有一戏台子正抬锣开唱。
梁:“一路上观不尽山川美景,浑忘却行程苦倒也怡情。”
祝:“既相逢便有缘同窗谊定,说什么有劳我伴你同行!”
梁:“这公子态谦和令人起敬,但愿得相处久结做良朋。”
祝:“梁仁兄救伤鸽心存恻隐,此小事足见他仁爱之心……”
台上唱的是一出《梁祝》,乌篷船走的极慢,李勖与顾兰亭也有幸,站在船头,饱了一回耳福。
唱腔咿呀,水袖婉转,台上的人两情依依,台下桨声悠悠里人群聚集,不知是为人,还是为戏唏嘘。
“还好你我非梁祝,化蝶才能相见。”顾兰亭看着李勖认真聆听的侧脸,心里低低叹了一句。
“不知我大顺,何时会有男女同校而学呢?”她问。
“男女同校,在各世家私学中确有流行,只是要放到国学之中,前景还尚未可知啊。不过,杨太傅以前倒也提过这个建议。只是,母后她没答应。”
“前朝大儒袁采曾在《袁氏世范》中有言:男女本应平等对,我想,为学亦当如此。”
“可千年沿革下来的观念,又岂能一朝一夕就改变。”可知仅仅只是护住你这个翰林官的乌纱帽,满朝文武已是不满了,纷纷上疏言女子不得入仕,有辱斯文。
“我相信来日方长,总会改变的。”实际上,顾兰亭赎回了沈园,已经在沈园内初步实行男女同校了。只不过,男女还是不同班。
此次回江南,她必要回绍兴老家看看。
李勖一行人下了船到客栈吃饭、歇息过后,李勖便带着顾兰亭往贡院而去。
贡院坐落在南大街最中间的位置,是一座宽阔的三进院落。大门五楹对开,上面高悬着三块匾额,东首那块匾额上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