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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和昶,你是以前认识我,或许还跟我关系很好,但是我不记得了,我也不是沈兰亭了。这是我家,你不能随随便便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有……还有我也不是随便的人,你不能,不能想抱就抱,想亲就亲。”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却是很正经很严肃的语气,像是在讲道理。
“可你分明已经爱上了我。”
“咳咳咳……”
顾兰亭正想着还有什么道理能同李勖讲,猝不及防被戳中了心事,一口粥没咽下,差点儿呛死了自己。
她慌乱地喝着水,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不知该往哪里看。她已经爱上了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纵然她百般不想承认,可方才被里相拥,心中悸动骗不了自己,昨日玉笛飞声,心有灵犀更骗不了自己。
初见至今的种种,都骗不过她自己。
她心神慌乱间,又见他伸手想来握自己的手,便赶紧缩回手,猛地站了起来,却不想绊倒了凳子,一屁股摔到了地上,狼狈极了。
“我去翰林院了!”
她不等他开口说什么,她赶紧爬起来,边咳边飞快地跑了。
他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轻轻笑了起来。明眸里尽是温柔,似窗外天光乍现,百媚皆生。
顾兰亭走至翰林院门外,才想起今日是休沐之日,不用来翰院当值。她懊恼不已,寻思着自己这会儿肯定不能回去,便想去京兆府看看柳还行。她刚准备转身走,正好碰上杨遇安从登瀛门内出来。
“兰亭,不是休沐吗?你怎么来了?”这些日子他们二人一同整理典籍,彼此更加熟稔了,称呼也亲昵了些。
“我……忘记是休沐日了,你呢?”
“我来拿本书。对了,眼下典籍也整理完了,咱们都清闲了,你什么时候去我家吃饭?父亲昨日还向我问起你呢!”这几日首辅罗士奇频繁地向杨太傅夸赞顾兰亭,杨寅便迫不及待想私下见见这位状元郎了。
“那就下轮休沐的时候吧,我也是时候该拜会一下太傅大人了。”
“那好,等着你来。”
“遇安,今儿好不容易休沐,你就准备温书?”她看他拿了一本《太平御览》。
“那倒不是,我准备去一趟京兆府,就是顺道来拿本书而已。”
“那巧了,我也想去趟京兆府,听说冯京的案子要结了,我想去看看。”
两人到京兆尹时,冯京的案子已经开审许久了。门外挤了许多老百姓,人头攒动,只闻堂内说话声,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况。
不多时,听得惊堂木一拍,堂审结束,陆陆续续有人出来,人群自中间让开了一条路。
一位中年妇人由丫鬟搀着走了出来,那妇人珠玉满身,脸上却挂着泪痕。
“这是冯大人的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说得多伤心。”
“也是活该了,谁叫她不管教好儿子,当街杀人的事儿都干得出来!”
“对!”
……
顾兰亭听旁边看客们的对话,心知那杀人罪终究还是落到了冯京身上,心里觉得有些不甘心。她固执地觉得,冯京并不是凶手。
陆陆续续出来的人中,顾兰亭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李延昌,他神情低落,倒是不掩伤心之色。
人群散尽,杨遇安进去找周缨去了,顾兰亭则跟着李延昌进了对门的寒潭酒楼。
李延昌约了人吃饭,那人顾兰亭并不认识。她点了几样糕点,在他们邻座坐了下来,正好可以听到他们讲话。
“哼,我是不信冯兄会做这样的事的,都怪那可恶的官府,未能擒得真凶就草率结了案,生生叫冯兄做了冤魂。”李延昌义愤填膺,边说边大口喝着酒,酒气掺杂着怒气,隔着过道的顾兰亭都感觉到了。
“李兄节哀顺变,我知你二人深情厚谊,但也莫太过伤心,先吃饭,你这老是食不下咽也不是办法,都瘦了不少了。”
说话的是户部另外一位主事刘仁葵,他原是户部一名吏官,因为冯京犯事的缘故,他便顶替了他的职位做了主事。李延昌也是户部四位主事之一,幸得他推荐刘仁葵才升的职,所以他心里很是感激。
刘仁葵吩咐小二上了新菜,几番劝说之下,李延昌才动筷子吃起来。
顾兰亭皱了皱眉,听起来李延昌为了冯京的事儿茶饭不思,两人倒的确是深情厚谊。可是,她总觉得他的表现过于矫揉造作。
但看刘仁葵担心的样子,两人又不像是在演戏。
真真假假,她一时看不清楚。
她是怀疑李延昌跟此案有关,可他她没有证据,终究不能妄言。
况且,她还是个不能插手的局外人。
☆、拆散鸳鸯
京兆府里; 府尹李招李大人送走了冯京的父亲和刑部尚书南大人。这才抚了抚胡子,舒了口气。
李招心知此案还有疑点,以为冯京之父和南大人是来要求彻查的; 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叫他快点儿结案,说是好让冯京能早日安葬。
正巧前日,大理寺也下达命令叫京兆府快点儿结案,现下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李招也没法拖着; 只好结案了。
但他上报大理寺时,还是把这案子归为疑案。疑案就意味着,日后此案还可重审。
“李大人!”
李招正想着事情,猝不及防被人拍了一下右肩,往右看没人,那人却在左侧偷笑。
“公主; 微臣参见公主。”李招见来人竟是长宁公主李婉宁,迅速站起来行礼。
“李大人不必多礼; 我刚才看到杨太傅的公子进来了,他人呢?”阿宁本来是想去酒楼的; 看见杨遇安进了京兆府她便跟来了。
“回公主; 杨公子应该在后院……”
“大人; 冯京的卷宗我全给你拿来了。”恰在这时,柳还行进来了,人还未至; 声音先到。
“千万别让他知道我是公主。”眼看柳还行已经进来了,阿宁赶紧附耳小声嘱咐了李招一句。
李招当然点头答应。
“阿宁,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
“来找杨遇安的是吧,他在后院呢!”
阿宁还没想好自己要怎么说,柳还行已经自己接了话了。他笑着朝院子里指了两下,推着阿宁快去找杨遇安。阿宁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去了。
她总觉得他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阿宁走至后院回廊,正好看见杨遇安伸手去拉周缨的手,周缨没有拒绝,正低头害羞地笑着。
看着这一幕,阿宁不高兴地撅起了嘴,愤愤地伸手挠着身侧的廊柱,指甲在刮蹭间发出呲呲的声响。她此刻看院中那颗挂满红果的杏树都是不爽的,恨不得把那果子都打落下来,最好再砸到树下的周缨。
“哟,这么生气呀?”偏偏这时柳还行又出现了,还十分不识相地打趣阿宁道。
“哼!你就是故意叫我过来看这个的是吧?”阿宁心中不平正无处发泄,便狠狠踢了柳还行一脚。
“嘶……我这是为你好,你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说什么,你才是狗呢!”
“没开玩笑,我真是为了你好,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
说到后面这两句,柳还行的语气突然深沉了起来。他看着周缨的笑脸,心里隐隐有几分失落。
“诶?柳不行,你是不是喜欢周缨?”
“吭,哪有?”柳还行飞快收回眼光,摸了摸鼻子。
“就是有,你这眼神,跟我哥每次看顾兰亭是一样的!我哥喜欢顾兰亭,所以你肯定也喜欢周缨!”
听得阿宁这番言论,柳还行张大了嘴巴,惊得差点儿说都不出话来了。
阿宁伸手合上了他的下巴,害得他差点儿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那个,你哥……顾兰亭,是真的吗?两个男的,你不,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是的啊,我哥亲口承认的。他还跟我说,说真正的爱情,跟性别是没有关系的。所以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柳还行无奈扶了扶额,她这哥哥,明显是在忽悠她啊!
“阿宁,你跟你哥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是……个大官的女儿,总之这不重要,柳不行,我有大个事儿同你商量一下!”阿宁一本正经地转移了话题。
“什么事儿?”
“你喜欢周缨,我喜欢杨遇安,那我们一起挖墙脚吧!”
“……丫头,你这是在异想天开,人家都定了亲,想拆散鸳鸯哪有这么容易啊?”
杨遇安摇了摇头,表示很无奈。
“不做怎么知道容不容易,你天天跟周缨在一起,还怕挖不倒墙脚吗?”
“……”
柳还行白了阿宁一眼,甩袖离开,表示不想再理她了。可阿宁却是锲而不舍,追上去试图继续说服他,一直追到了寒潭酒楼。
见到一脸严肃的顾兰亭,阿宁才停下喋喋不休的嘴,乖乖坐了下来。
柳还行知道顾兰亭肯定是在想冯京的案子。
“兰亭,杨遇安说你跟着李延昌来了这里,可有发现什么?”
“没有什么,一切正常。”顾兰亭摇了摇头,给面前两个人各倒了杯茶,又问道:“阿宁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什么都没有说。”柳还行急急回道,说话时还朝阿宁递了一个眼色,他怕她把“挖墙脚”的事儿说出来了。
“是是是,没什么。”阿宁点头如掏蒜。
“冯京这个案子就这样结了吗?”顾兰亭知道他俩肯定瞒了她什么,但她没问,比起这个,她更关心冯京的案子。
“结了,估计短期内不会再复审了,除非出现新线索。”
“你们京兆府上下都觉得没有问题?”素闻京兆尹李大人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英明决断,这回怎么会这么草率就结案呢?
“问题自然是有的。是因为大理寺和冯京家人都要求早日结案,李大人才只好把它归为疑案结了。不过私下里,他还是吩咐我们要继续查的。”
“冯京家里要求早点结案?这倒奇怪了。”
顾兰亭点了点头,准备吩咐小二上些菜品,正好看到周缨和杨遇安进来了,便招呼他们这边儿来坐。
“杨公子,周大人,你们好啊!”阿宁先打了招呼。
“你们都认识?”
“认识认识,我们是好朋友。”阿宁使了个眼色,示意杨、周二人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杨遇安看向顾兰亭,她点了点头。
众人坐定,气氛一下子怪异起来。
柳还行看着周缨,想尽量让自己的眼神不带任何超出同僚的感情。可实际上他的眼神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带着三分温柔、三分欣赏。看他那傻样连杨遇安都注意到了,阿宁赶紧踩了他一脚,叫他回过神来。
“吭,大家吃饭吧!”
“对,对,动筷子吧!”
顾兰亭深觉气氛微妙,应了一声,率先动起筷子来,她饿了。
吃完饭后,杨遇安提议去西郊骑马,顾兰亭本来不想去的,可看阿宁和周缨都很想去的样子,也不好拒绝就答应了。
西郊马场。风恬日暖荡春光,山花遍野绿悠长。青山欲共高人语,联翩万马声浩荡。
一行人在车水马龙的京城闷了许久,甫一看到这广袤开阔的马场,心里头都高兴的很。连不会骑马的顾兰亭,都按耐不住,想策马扬鞭一回了。
可她只是想想,在挑好马之后,她甚至连想都不敢想了。柳还行给她挑的白马还是最小的一匹,可依旧高出了她的头,是她爬不上去那种。
“你们去骑马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