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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句话,是曾至给他的戏折子里的,让他参考借鉴。后一句,是他自己补的。
门外听墙角的猫儿失了神走了。
屋内也没人说话。院子里草丛里的虫高一声儿低一声儿。
崔令令只觉得身上的力气一点点儿的都消失不见,散尽了,最后整个人压在谭真身上,像软骨的猫儿
作者有话要说: 谭学远到底是什么态度呢?捉摸不定~~
☆、山僧新月 (十)
虽说别院只是谭府庞大家产的其中一个; 但在某些方面,谭府还比不上这儿的景山别院的。
就拿着房屋建造来说,谭府是充盈富足,豪华奢侈,别院虽然没有这么金贵,但也不小气; 该大方的一点儿都不吝啬。地; 不处于中心地带; 但是自家的; 想围多大就多大。木材,不是上好的,但自家山中有; 想用多少用多少。
因此,别院的房子不仅多; 还高大。
横梁上站个人; 头都不会挨着屋顶的木橼; 高大通风。所以景山别院是夏天避暑佳地。
崔令令被谭真拥着; 脑子里是懵的。想想和这人认识,才多长时间?不到一月,半月有余是了。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初见时; 是被困在梦里,他占她便宜,也指点她如何逃离混沌虚间,后来是在双生树下; 解救了被谭学海欺负的她,依旧占了她便宜。再后来,是在宝华寺的竹林里……
每一次见面,都是救她于危难之中,本以为是谦谦君子,英雄救美。但又常常趁机耍流氓……
这种人,能不能信呢?
除了……除了占她便宜…好像也……
恍惚间,崔令令突然感觉耳边生风,还没扭头就被谭真按住,“别动!”
他伏在她耳旁耳语,“有人来了!”
谭真先前把门窗都关好,搂着她上了横梁上坐着,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此时关好的门被推开了一丝狭缝,如果细听,还是能听见一点儿动静的。
只是此时,崔令令没有心思去看这个,她全身紧绷,所有的感官都聚集到一处——左耳。
谭真的头凑过来正巧贴着左耳,不说话还好,稍微动一下就能感觉到一股热气,直直冲着她的耳朵,痒痒的,又不能挠,想缩又被人按在怀里,无处可躲。
崔令令想稍微提醒谭真,早这么下去,她会忍不住的…忍不住大叫,笑场或者其他说不准的事…
她也不好揣测,谭真到底是有意无意?毕竟他是有前科的…
门缝渐大,一人侧着身子进来,看不清是谁。那人走的慢,在房间里慢慢的走,也不知在做什么。
那这算不算抓了个正着?要是算的话,直接下去叫住,这事也就算结了吧!该干嘛干嘛去,也不用在这梁上如同做贼一般,甚是煎熬。
不能说话,那就示意吧!黑灯瞎火谁看得见谁啊?崔令令忘了这点儿!
谭真美人在怀,哪能有心思去盯那什么贼人,只觉得怀中软玉,微有清香,有些飘飘然。学武之人,目力上乘,他瞧见崔令令隐忍纠结的小模样,愈发高兴。
他看着崔令令扭头凑过来,心里乐呵。
没有四目相对,只有双唇相接。就那么瞬间,就错开了。
谭真当然是故意的,也想做些其他事,但他知道,崔令令胆子小的很,又容易炸毛,万一吓到她,倒真是得不偿失了。
崔令令还真被吓着了。谭真是占过她便宜,但那时只当被狗咬了,现在……现在可不一样。总觉得自下午他说了那些话,有什么就不一样了。心里痒痒的,难受。
她没忍住,惊呼一声儿。黑暗中谭真噙着笑,计谋得逞。
下面那个意欲做坏事的人,突然停住动作,发现有什么不对,赶紧回撤,从门缝里遛了出去。
崔令令被轻薄了,气氛有些尴尬。脑子里百转千回,也不知该说什么。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有点儿自恋了吧,毕竟人也没道歉吧!说他是故意的?可他好像也没干其他的吧……要说,此时要干点儿其他的,她还真无法反抗…
“呃……那人跑了……我们…不去……追吗?”崔令令憋了一句话出来,感觉嘴角有些不利索。
谭真暗笑,照你这个反应,人早就跑的没影儿了。有点儿……傻的可爱啊!还要装出一副认同的样儿,“嗯,走吧!”
崔令令看不清他的表情,自然也不知道他脸上挂着笑,还颇为认真的同他计算,“嗯,那我们赶紧下去吧!”
横梁上的两只猫。
谭真突然想,照她这个脾气,他轻薄她,她肯定是会拳脚相加的,莫不是因为在横梁上下不去,所以才忍着?要知道,那日晚上把她从竹林带回宝华寺的院子里,也是挨了一耳光呢!
默了默,谭真才问,“你该不会在心里暗骂我吧?”
什么?崔令令被问的莫名其妙。
“或者…寻思着落了地再狠狠踹我一脚?”
“没……没有啊…”崔令令有些结巴。她确实没想。但,他这么一说,好像……前科很重啊…
尴尬……
只听耳旁一声儿笑,“没事儿,要打要骂悉听尊便。你开心就好。”最后那五个字,贴着她耳朵说的,细细的吹气!这是在调戏她呢!
崔令令干笑。
一阵眩晕,人已经脚落实地上了。
现在确实有点儿想打……但……
没等她多想,谭真已经拉着她的手腕往屋外去了。
谭学远并未走远,只是心里膈应的很。那人进出他都知道,却没了先前的心思去查了。理了理衣襟,跟上前去。
另一边儿谭雪颜睡得不踏实,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安。唤了丫鬟掌灯,提着灯笼往崔令令的北苑赶。
两边儿夹击,那神秘人被逮了个正着。
谭真拉着崔令令去时,恰好在荷塘中心出遇见了。谭雪颜领着几人站在来处,中间站了个小厮,他们两人前方是谭学远。
怎么都在这儿?崔令令暗自奇怪,好在脑子不糊涂,没忘了把手从谭真手里抽出来。
谭真捏了捏空空的手,有些意犹未尽。上前走到谭学远身旁,“这是怎么了?这么晚了都没睡吗?”
谭学远扭头看他一眼,神色未变,只是眼里多了些其他的东西。谭真想起刚刚他就在崔令令房中,心里畅快不已,故意问道,“你也未睡?不过……你的房间……”他手一挥,指向另一边儿,“怕是不在这个方向吧!”
谭学远心里堵着一团棉花,把头偏回去,并不回他,只是指着中间那个小厮,厉声道,“把他抓起来!”
谭雪颜不懂谭真为何会同崔令令在一起,但此时提着的心算是落下来了。也知中间那人,想必就是装神弄鬼之人。于是配合自家大哥,“大哥,这是作甚?”
那小厮做贼心虚,不等谭学远开口,便瑟瑟发抖求饶,“大小姐,大小姐饶命,小的什么都未做啊…未做…”
谭学远冷着一张脸不说话,倒是谭真开口了,“还没问你呢,你抖什么?大半夜的怎的在这儿?”
大家心知肚明,废话也不用多说,立马有人上前擒了那小厮,从他怀里翻出来几包药粉。
正厅里灯火通明,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谭学远让人遣了所有的奴仆,全都在正厅候着,那小厮跪在厅中。崔令令这才看清那人的面貌,看着也就十五六岁,有些面黄肌瘦。跪在厅上抖得不成样子,额头还出了一层汗。
阿应上前同谭学远禀报,府里的人都到齐了。
谭学远点点头,环顾四周,把正厅里的人都扫了一遍,才缓缓开口,“别院一直交由管家代管,许是山高水远,连规矩都忘了不少。”
话说了一半,便不再开口。厅里的奴仆,有些不明就里。崔令令也不明白谭学远到底卖的什么关子。只觉得腿站的发麻,头脑发晕。
她们几个站在主东位置,崔令令经过先前那一阵子折腾,有些坚持不住,腿一软就要往后倒。
天旋地转,以为会栽倒在地。
谭真自打进了屋,眼就没离开过崔令令。早就发现崔令令有些不对劲,所以,这个英雄救美机会,自然没放过。他的身份,目前还是借住于此的大理寺少卿,因此谭家的家事,他只当个旁观者躲在最后。
也方便了他,做点儿小动作。
谭真扶住崔令令的肩膀,上前一步让她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
崔令令回头,见是他,有些尴尬。强打起精神来,又偷偷的瞟四周,好在气氛沉重,没人注意她们。
松懈下来的神经,立刻又崩起。谭真这厮竟然握住了她的手。要是再放肆些,估计就拥入怀里了。
她慌慌张张的去看他,只见他动了动嘴,一副得逞模样,“别动。”
她回头,这次恰好对上了谭学远的眼神,四目相对,尴尬收场。
谭真不乐意了,使劲儿的掐了崔令令一下。怎么还敢在他面前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山僧新月 (十一)
徐嬷嬷常教她们; 最难测的是人心。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严重了。至少,对于崔令令来说,好人就是不开口不说话你就知道他是个好人,坏人则像是谭学海那样儿的,一张猥琐的脸上; 刻了“坏人”两个字儿!
可是现在; 崔令令才真真切切的学会了; 什么叫做人心难测!
景山别院; 山高皇帝远的,有种猴子称大王的感觉。无人管,竟有些无法无天了。
发生在崔令令身上这场荒谬的怪事; 说起来,还真是巧!
无非是戏折子里的老套戏码; 别院里的小年轻儿; 仗着自己是谭府的小厮; 打着谭府这个旗号; 为非作歹。
作什么歹?左右绕不过男欢女爱。
大厅里无关人员已经散去,曾至拉着曾茹兰走了,这是谭府家事; 与他们无关。崔令令算起来还是一个受害者,留在了大厅里。谭雪颜和唐子欢被丫鬟搀回房间去。
此刻,大厅里除了地上跪着的几人,便只剩了谭学远; 崔令令,和赖着不走的谭真了。谭真暗暗咬牙,今晚他要是走了,谁知道那两个会做出些什么!
谭学远身前跪了四人,男女老少,齐了。个个低着头,瑟瑟发抖。
谭真趁机把崔令令搂在怀中,小声儿同她道,“累了你就靠着我睡罢!”崔令令又羞又怕,这人还无法无天了不成?
两个人争来斗去,闹出一些声响。前面的谭学远是听见了,默了片刻,忍住不去回头。现在他是长子,算的上别院里的家主,得沉下心来。
“说罢,都交代清楚!”谭学远喉间一哽,憋出来几个字。
不知为何,崔令令听着,却感觉十分难过,像是春末,喜爱的海棠花落了,风一吹花瓣就如雨一般,伸出手也只是徒劳。那种感觉,说不出来。
但这淡淡的几个字,在厅堂里跪着的几个人听来,却有种隐忍,蓄势待发的愤怒感。
在回廊里被抓住的那个小厮瑟瑟发抖,跪着爬上前抱住谭学远的脚,“大公子饶命,大公子饶命,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啊……”
谭学远把脚拿开,“那你知道什么?”
“不知…不知…小的只是受人指使,什么都不知道……”
谭学远突然扬声,“阿应!”
门外进来一个人,正是他的小厮。也不知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道,像是拎一只小猫小狗一样,把那人拖出门外。身影隐匿在黑暗中逐渐分辨不清,只剩下阵阵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