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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什么样子。
“若是你们大先生还在,必然乐意看见这样的情形。”顿了一顿,隶铭低沉的声音又响起,“毕竟霜红先生琴艺高超,也不算辱没了她,是不是?”
霜红似乎很是满意他的恭维,一连串的娇笑声。
“帮主今日邀了妾身来此地,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不知隶铭凑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隔壁那人笑得花枝乱颤,声音都带着颤:“好,妾身就试试帮主这‘欲仙欲死’……”
第一五二章
敏之在隔壁听着,连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好笑,大约是头一次偷听前夫与姑娘调情。这本身就是一件挺好笑的事情。
不知道隶铭做了些什么,隔壁霜红娇喘声声:“姐姐不知是受的什么蛊惑,抛下帮主这样的人物不要,却跟了那样一个书呆子的大人去了……唔,真是没什么眼光。”
敏之听着,唇角的弧度愈发大起来,原来听人家在背后编排自己。还是挺好玩的。
“霜红先生这样说,倒是叫姬某觉得惭愧了,我从前不也是个瞎了眼的么,这样的尤物就在楼下也没有看见……”隶铭低沉的嗓音恰到好处地响起来,伴着女声低喃,敏之听着,脸上的笑略略僵了些。
“实不相瞒,妾身有幸得见帮主几次。虽只是匆匆略过,却觉得帮主像极了从前妾身认得的一个人,那人也是长身玉立,一派谦谦君子的模样,若不是他,我怎么会甘心搭理那位段公子……”
手边正好有一盏酒壶,敏之便捞过来替自己斟了杯酒,心里想着这也不错,好歹听壁脚能听出来前因后果。这霜红八成是当年陆隶铭众多仰慕者中的一个,可惜人家眼里没有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勾搭上了段子良。程姝蓉那不成器的丈夫勾搭的段子良的相好,八成就是她霜红了。
敏之抬头将杯中物一饮而尽,想着从前看见霜红那副孤傲的样子,还想着引荐给攸宁,若是攸宁知道自己要引荐的人是这样一个绣花枕头,里头包的甚至还不是草。乃是腐烂出虫的腌臜东西,不知道要将自己骂成什么样子!
又看看眼前这一桌酒菜,敏之心道一个难怪!隶铭是早知道这位先生的心思,让自己在这里听戏的?美酒佳肴,隔壁坐着的一对好歹算是璧人。天时地利人和,也好,就承了这位帮主的情吧。
敏之便自斟自饮,间或夹些酒菜吃着,可是隔壁的话却渐渐地不好听起来。
或许是霜红喝多了酒,又或许是觉得,她金敏之抛下了帮主不要。此刻这位帮主心中定然十分抑郁,有心要替他发泄发泄,有些话一个男人不愿意说,那么就由自己来说好了。
从小在宅门里头长大的孩子,惯常见着的就是两面三刀,所以隔壁的那些话,敏之也就是听听罢了,看着隶铭的意思,今夜怕是不会放过她了,就当让她泄泄愤,所以依旧低头喝自己的酒,还时不时地顺着霜红的话里头,反省一下自身。
“……漕帮少主大婚的时候,我也跟着人去看了。哼,多大的排场!又仗着自己是满人,连盖头都不盖,像是怕人看不清她那张妖媚的脸似的,当时我就想,什么时候让那个贱人尝尝低到尘土里的滋味就好了……也是巧了,段子良竟然也看上了那个贱人,还要我跟他合作个局。要说我这辈子做的最快意的事情,就是这一件事了,段子良那样的禽兽……帮主你大约不知道吧?那禽兽从来就不把女人当人,一想到能看见那贱人被折磨成什么样子,我就赶不及的要答应……”
敏之眉心跳了跳,没想到那么早前就让人给盯上了啊。摇摇头,继续喝。
隔间的移门却一下给人拉开了。
敏之错愕。
“无妨,统共也没几个时辰的阳寿了。”开门的人大概是猜到了她的想法,直接开口道,“而且我喂了她些许药,类似酒后吐真言的效果。”
敏之抿着酒,微笑着点点头。叉土叉技。
“对不起……”莫名来的这么一句,一时怔住了。
不过稍稍转个弯就明白过来,敏之笑一笑,摇了摇头:“不过是女人之间的妒忌,帮主不用放在心上,更何况以后你我二人也算是陌路了,不会再有这样的妒忌,我很放心。”
说着瞟一眼隔壁那个靠在软垫上仍旧在胡言乱语的人,敏之挑眉:“只是这人都成了这样了,一会儿恐怕没什么好看的。”
“无妨,”隶铭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有解药。”
霜红在疾驰的马车中醒来,仍旧有些迷糊,摸索着朝身边温热些的地方靠过去,声调里还带着鼻音:“帮主,咱们去哪儿?”
“去个替你降火的地方。”隶铭的声音却不似方才室内那般缱绻,听着还有些许冷意。
霜红笑着勾上他的脖子:“帮主要怎么替妾身降火?”说着就拿两片滚烫的唇去贴隶铭颈间裸露着的那一片清凉。
“咳咳。”
听见这咳嗽声,霜红的身子僵了僵,是女人!
“霜红妹妹悠着些,也不看看这里还有旁人。”
怎么是她!
霜红本能地想要逃跑,可是在这疾驰的马车里,自己的双腿一动就钻心的疼,刚醒来时还没有发觉,渐渐地越发疼起来。
“帮主,我的腿!”
可是身边的男人却只是带着温和的笑,没有说话。
倒是一边那个贱人开口了:“当时不知道妹妹是用的什么法子让翠凤没来得及跑出来,所以现在,就只能委屈妹妹的腿了。不过不用担心,一会儿就不疼了。”
她倒是笑得和煦,可霜红背上有隐隐的冷意,是什么?不敢深想。
似乎是到了地方,外头有人打起帘子,伸进来一只手将敏之搀了下去,隶铭后退几步,十分温柔地将腿脚不便的霜红扶起来。
“帮主……”霜红拼命想抬头看清这男人脸上的神情,可是天色幽暗,什么都看不见。
“不用担心,腿一会儿就不疼了。”声音低沉,可以称得上是温柔。
下车一看,霜红原本就疼得不行的腿一下就软了。
来的这是什么地方?别人不知道,她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那天翠凤冒冒失失闯进来,正好听见程姝蓉那个女人跟自己说的最后几句话,自己也是一时慌乱,将她敲晕,又听了程氏的一不做二不休,和她一起将人拖到江边,可不就是这里么!
身边的贱人幽幽开口:“霜红妹妹当日也是情急了,若是好好看看,翠凤只是晕过去了,若是能留她一条命,想今日自己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第一五三章
霜红听见这话,立时睁大了眼睛:“我错了,是我没有看清楚,我该好好看看的。程氏那个贱妇说死透了,我当时太紧张,都没有细看,这么说……竟然是我害死了翠凤?!我……”
“行了。”隶铭看着一边站着的敏之好笑的神情,“做什么这样逗她玩,不是都告诉过你了,程氏死前什么都招了?”
翠凤被砸那一下。并没有立刻就晕过去,霜红明明是在她意识尚未抽离前就同意了程姝蓉的一不做二不休,眼前这番话,明明就是想要逃过一死,在那儿瞎编呢。
霜红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可是又想不通,只听见敏之轻笑着叫一声:“铭哥哥,你又做什么这么快就拆穿我?明知道我是逗她玩。连这点乐趣都不给我了?还是哥哥你舍不得,方才温香软玉在怀,怎么也不会没一点动心吧?”
听见这话,霜红也不管对劲不对劲,立刻眨着一双水波潋滟的眼睛去看那男子。谁知他却只是宠溺地揉一揉那贱人的头发:“又淘气。”
便再没有声响了。
敏之任由他手抚弄一番自己的额发,这才向着目瞪口呆的霜红说:“我还当你是个聪明的,可这半天目瞪口呆的样子,是没有想通么?既然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我告诉你把。”说着指了指身边这个摸着自己头发的,“这位姬帮主,就是你说的我那不成器的前夫,漕帮少主陆隶铭,就是我同你说过,爱好将人打个半死沉进黄浦江里游泳的那一位。”
“你们……”
“恩,是我们。”敏之笑盈盈地看了看天色,“时辰不早了,我还得回去,你们几个,”转头再回来的瞬间。脸上已经换了一副脸色,“送霜红先生上路吧。”
那几个一看就是送人送惯了的,走上前的脚步悄无声息,顷刻将她用棉被裹好了,扛上了小船,还得个空将她骂骂咧咧的嘴堵上,慢慢摇着往将心去。
船到将心。敏之碍着眼疾不大看得清楚,隶铭便说:“正往人身上绑石头呢,没什么好看的。”
敏之淡淡应了:“我相信帮主的手段,不会有死不成从水里爬出来这样的事情。”
“那是自然。只是方才还叫的铭哥哥,这么快又称呼我帮主,敏之到底是太狠心了些。”
像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敏之抽出帕子掩住嘴,那笑声却半分没掩住:“帮主说笑!怎么都不会比方才还搂着人家说情话,转眼就差了人送她去种莲花的陆帮主您更狠心吧?”
隶铭淡笑着,不置可否。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劳帮主大驾,且夫君还在,为免引起什么误会,帮主着马车送我就行。”
隶铭摇头笑道:“还说自己不狠心,有事要我帮忙的时候就理理我,事情做完了就一脚踹开我,若是下回还要我帮什么忙,你又要如何?”
敏之登车的步子顿了顿,忽然回头,脸上浮起一个妖冶的笑:“害陆家满门抄斩的,可是帮主你,却要如何帮我?”
说着转头上车,只留下隶铭一人在寒夜里变了脸色。
赞化一早就回了城,却没在饭店里找着敏之,只在餐桌上看到一张纸:妾身与一故人话别,顷刻便回,勿念。
赞化问了饭店的门童,雇了车,便向着他们说的方向找去,出了城门便只有一条路,径直通往郊外郊外,到了地方没看见敏之,却看见新买的于妈和墨玉在一辆马车边站着。
“大人怎么来了!”墨玉的语气里有些惊讶。
“我担心你家小姐,也是闲着没事,顺便来接她回去。”
“这个顺便,倒是要绕些路呢。”于妈却是一张不饶人的嘴。
赞化红了个脸,没搭腔,只向着墨玉问:“你家小姐呢?”叉土亚扛。
墨玉努着嘴向里头比了比,赞化了然,轻轻进去。
远远的,就看见敏之靠在一座坟前坐着,手上拿了一壶酒,凌风笑得肆意,不算温柔的风辗转捎过来几句话,听得赞化一怔。
“……总觉得对不起你,这样也算替你报了仇了,等我忙完了,说不定就能下来陪你,你在下头见着干娘没?……”
赞化是温和惯了的人,偶尔对下人流露出来的威严,也是久居上位,以及书香门第渲染出来的尊贵。可眼下他却想都没想,几步上前去夺了她手里的酒壶。
眼前的人醉眼迷离,看了他许久,这才笑着迎上来,一张嘴,全是酒气。任赞化再好的涵养,也不禁皱了眉头。
“大清早就喝成这样,你是有多想不开!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就该好好活着……看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路边上于妈正和墨玉闲聊,忽然看见自家老爷像是生了大气的样子,把个夫人拽得踉踉跄跄,忙停了话头想过去接手,却被老爷一把挥开了。两个人相视一眼,各自心道这又是发的什么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