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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坏蛋,你这几天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好久呢……”敏之将头埋在团绒身上,团绒“喵呜…………”一声低哼,算是作了答。
映妈妈进来的时候,敏之刚起身洗漱过,正站在窗口捧了杯茶喝着。
“映妈妈早。”墨玉在门口叫了一声,行了礼。
“嗳,玉姑娘也早。”声音笑盈盈的。
敏之回头,脸上是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妈妈这么早过来,有何贵干?”
“想着你昨夜辛苦,厨房新炖的燕窝粥,我特意给你送一盏来。”映妈妈示意后头的丫鬟上前,捧了一个汤盅出来。
敏之脸上的笑再深一些:“妈妈不用这么客气,还劳动你特意上来一趟。”
虽然晚上来的时候没人看见,大清早青帮的轿子候在外头却是叫人一眼就瞧见了的。
“哪里那里,我们之间有什么好客气的,只是听说你伤了手,这每日的琴曲想必也不能弹了,我是上来顺便跟你说一声的。”映妈妈说着捧起敏之受伤的那只手,“这么漂亮的手烫伤了,帮主不知道要怎么心疼呢,是不是?”
敏之任由她捏着自己的手,笑着没有说话,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那什么……你们好好伺候着大先生,但凡出一点差错,仔细你们的皮!”
敏之福一福:“妈妈慢走。”
戏台子上每日夜间的演出,既然开了先河就没有忽然停下的道理。敏之靠在七层栏杆上往下头望,想着不知道哪个倒霉的给映妈妈抓去做替罪羊。这样抛头露面的事情,在三四层的小丫头们看来是好事,再往上的人却避之不及。眼看着映妈妈从六层的一个屋子出来,敏之笑了笑。
“墨玉你瞧瞧,那是谁的屋子?”
第一一七章
倒霉催的玉茗,就是前文里头和月丹一块儿瞧热闹还不停聒噪的那一位,很荣幸地入了选。
敏之瞧着映妈妈出来没多久,玉茗房里头的小丫头就被赶了出来。大约正在发脾气吧,脾气倒是不小。
无论是谁被映妈妈选中了要上那戏台子,她们要怪的人只有敏之一个。映妈妈大约也会趁着这个时候找个人好好给敏之下下绊子。
“墨玉。去请月丹姑娘来,就说下棋。”
凤栖楼里头的月丹,也是围棋的一把好手,可堪半个国手了。
既然映妈妈把玉茗推了出来,霜红不是她要捧的,那么就剩这个月丹了。
敏之了然。
和月丹在客室里下了半天的棋,看她棋路周正。一板一眼,偶尔也使些小花招,却不影响大局。敏之倒是有些疑惑了,棋品如人品,这么个人,不像是会耍心眼的,要不就是城府极深。
到后来敏之已经没了下棋的心思,很快就被月丹吞了一片地盘。
“大先生走神。”月丹笑着收起吃了的黑子。
敏之看她的笑颜,倒是天真可爱:“我也累了,下不动了,墨玉,”转身招了墨玉过来。“把备下的东西给月丹先生送上来。”
墨玉转身离去,又捧了个匣子过来。
“先前的姬公子送了好些金珠,团绒爱拿来当球玩,怕它噎着,小一些的已经送给其他姐妹了,这一匣子就给你吧。”
“姬公子是个大方的。我们姐妹们那里都有好些呢。大先生这里的……”
墨玉打开了匣子,月丹瞥了一眼,笑着改了口:“倒是没有见过大先生这里这么大又圆整的。”
“喜欢就拿去吧。”敏之笑着,“我还有一些。”
“小姐何故白白便宜了她?还不如送给霜红先生呢。”墨玉送了人出去,回来时有些心疼,那一匣子的金珠,少说也要……总之应该要很多银子。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这两个人里头,有一个是映妈妈会保的人。”
墨玉想不明白,八层上的人也冷哼一声,顺便还朝着一边的姬十三瞥了一眼。
姬十三一头黑线,真不知道这位爷到底在傲娇个什么劲。
其实十三是不知道隶铭还在纠结那一晚被带到床上去的事情,他一直以为敏之是看上了他那个人皮面具,就算没看上也是多少有点好感的,不过看她现在这样把金珠到处送,显见的没把那些珠子当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大约也就没把姬十三的脸当回事。
这样蜿蜒曲折的脑回路,姬十三当然猜不到,还当自己哪里不小心又得罪他了。自己这个师兄可是十分小气的一个人,还极其的心狠手辣,看他盛怒之下还能把孙成夫妻两个整治得那么惨,命案现场还跟意外似的,姬十三就有些抖。要知道那些事情都是他在听到下头争吵后立刻让人做的……太可怕了。
“十三……”
听见叫他,姬十三迅速地答应:“少主什么吩咐?”
“你说……女人喜欢什么?”
姬十三瞟一眼少主,心中了然,有心想要气气他:“这还不简单,鸨儿爱钞,姐儿爱俏。师兄这么一副好皮囊,不好好拿来利用,还在问我这些废问题,师兄……你从前也是花丛老手啊。”尽长双血。
眼看隶铭脸上神色变了,姬十三默默在心里骂自己嘴巴太贱,多行不义自毙自,吓的没敢再吱声。唐七和萧十一也不知道被少主差到哪里去了,就剩自己一个在这里承受时不时的阴阳怪气,简直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倒霉催的都要哭了好吗!
忽然想起从前陪在少主身边最多的陆有,真不知道少爷单恋那阵子他都是怎么熬过来的。想着想着就有些低落,干脆就不说话了。
八层的屋子里气氛有些凝重,直到天渐渐暗下来,两个人都没再有什么交流。
敏之掐着时辰,差不多了的时候就到外头廊子上靠着,去看那戏台子上的节目,听说玉茗善舞,曾以一舞动京师,被映妈妈下了狠手挖过来的。
舞跳得大约算是不错吧,只是要凭这一舞就名动京师,敏之想了想,宣传的力度基本上要很大才行。
戏台子上那个人舞完了,狠狠向着七层那里瞪了一眼,幸亏敏之闪得快,不然就要提前爆发了,那样可不太好。
转身回去自己屋里坐下,夏夜漫漫,总要找点什么事情做做才好。
“墨玉,去跟霜红先生借一下她的宝贝琴。”
去了不多时,墨玉空着手回来了。
“小姐,霜红先生说琴她要用,问筝行不行,奴婢想着许久没有听见小姐弹筝,有些想念,已经做主拿回来了。”
后头三个小厮,一个拿琴架两个抱琴,已经进来了。
敏之这一双手,除了在针线女红上出离笨拙以外,却十分擅长丝竹,当年祖母请来教习的女先生,曾在老佛爷召进宫的戏班子里当过差,也是个“十全先生”,除了教习敏之瑶琴,也偷偷地教了好些旁的乐器,所以筝曲、琵琶曲、柳琴曲,甚或是阮,敏之都能架势不错地弹出些名堂来。只是瑶琴被士大夫奉为“礼乐”,其他那些却被看做是供人玩乐消遣的低贱之物,那位女先生后来教习期满去了外地,敏之便没再拨弄过。
这时候看见来了一架筝,也是手痒,忙叫墨玉抬进来。
缠好了义甲,敏之随手拨了一段《流水》,略调了几个音,向着墨玉挑挑眉:“想听什么?”
从前习琴的时候,墨玉也是陪着学的,敏之就常这么问她。
闻言,墨玉眼睛亮了亮:“前几天奴婢听见三楼上一位姑娘哼的小曲儿,听着像是越剧,唱词又清越些,小姐试试弹一弹?”
“你哼给我听听。”
墨玉回忆了一遍,轻轻哼给敏之听。
“是不是这样?”合着墨玉的唱词,敏之渐渐拨出成首的曲调,一开始还是一个一个的音,后来渐渐加上了旋律,墨玉停下时,敏之已能完整地接下去了。
“对对,就是这样!”墨玉兴奋地站在一旁,痴迷看着小姐跳跃的手指下流出的琴音。
第一一八章
主仆二人玩得开心,忽然听见几声“噗噗”声,几乎是同时的,客室四角的灯就灭了。紧接着,头顶的电灯也啪地一声碎了。这客室仿着东洋式样建成,以草席铺地。移门相隔,二人正是脱了鞋袜在里头弹琴玩。
一瞬间的黑暗吓着了墨玉,敏之摸索上她的手背,轻轻道:“别怕。”
这才向着外头朗声道:“帮主既然来了,还请进来喝一杯茶,在外头呆着,不是我金敏之的待客之道。”
果然窗口响起一声轻笑。紧接着似乎是翻身进来的声音。
墨玉已得了敏之的吩咐,摸索着退了出去,又将移门关上。
敏之跪得腿有些麻,想趁机挪动一下,却忽然被喝止了:“别动!”
吓得她一个激灵又坐回去:“帮主……我只是腿麻了,想……想挪一挪。”这种人是不是都被刺杀习惯了?一点点动静就这样那样的。
那个声音闷闷地笑了一声:“我知道。”
却上前抱起她,解释似的说:“方才灯泡碎了,地上有玻璃渣。”
来不及感动,那条麻着的腿正好随着他一步步的走动被蹭到了,那感觉,除了销魂简直不能有更好的形容词。
“怎么了?”察觉到自己的衣襟被她用力揪着,还以为是伤到了她。
“没有。你放我下来。”脚尖触地的时候,敏之轻轻哼了一声。
屋子里的气氛莫名就有些微妙。尽长女圾。
敏之也知道是刚才那暧昧的一哼引起的,急忙解释:“我只是腿麻……”
“咳咳。”
黑暗里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敏之却敏感地觉得他脸红了。
“我知道。”
如果是其他人,敏之可能就消停了,可是这位帮主很明白地告诉过她。他对娼妓不感兴趣。敏之的贼胆就大了许多。
“帮主送了那么一份大礼给我,每夜却只是来借床,不觉得有些可惜?”
腿上的酸麻已经过了,引着他往内室去,嘴上还不忘记说话:“敏之自认容貌出众,帮主要不要看看?”又假装想起什么似的说:“哦,帮主不喜欢灯,那么让你摸摸也成。”
边说话,边去扯他的手,贴到自己身上。
“下贱!”黑暗里的人气息微乱,一把挣开敏之的手。
“娼妓嘛,可不就是下贱的,帮主说的没错。”果然像他说的那样,黑暗是层保护色,敏之在一片漆黑中做这样的事情,觉得乐呵得很。
刚刚还嫌弃她的人忽然凑上前,准确地捏住了她的下巴:“金小姐似乎很享受做娼妓么!”
听他称呼自己金小姐,敏之不知怎么有些不快:“帮主还是称呼我大先生好些。”
“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愿意改的人,还在乎我是叫你金小姐还是叫你大先生?金小姐太矛盾了些。”一边说话,一边捏着她的下巴往上抬。
感觉到他说话时候的热气都喷在了自己的口鼻上,敏之微微皱了皱眉。
“讨厌我靠你这么近?”上面的人冷笑了一声,“那还装什么水性杨花!”
说完忽然用力一推,敏之给他推得踉跄几步,一下跌坐在脚踏上,身后的桐木床沿正正磕在脖子后头,痛得她龇牙咧嘴。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一会儿怕自己伤着,一会儿又恨不得自己伤着,敏之当下有些气愤。
揉着脖子道:“真不知道是娼妓惹了你还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惹了你,帮主,你这么阴阳怪气的当心帮中弟子都离你而去!”
站着的人倒是没想到她说出来这样的话,冷笑一声:“不劳大先生费心,我的人都很忠诚。”
说着向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