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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你们这帮叛徒手里,我只怪自己学艺不精。也没什么好说的,下了黄泉自会去老爷夫人少主那里谢罪。只是你们几个不想想从前陆家对我们多大的恩典,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枉费了当年歃血之盟,就不怕天谴?!”
喘了口气,眼珠子都有些红:“我自知今日难逃一死,只是少夫人如今……姬十三。你既然已经……”
草!项领只恨自己从前跟陆有一块儿的时候没学会他的嘴皮子功夫。现在连开个口都不会。
只能重重磕了个头在地上:“看在从前共事的份上,你们好歹叫我一声‘项领’,还请照看好少夫人周全!”
身边众人先时还脸上笑笑地看着好戏,听到后来越听越不是滋味,神色都有些讪讪的,怎么感觉自己几个真跟另投他门的叛徒似的了……
“行了,你要去找老爷夫人谢罪就去,不要带上我。”
屏风后头转出来个人,正拿个鸡蛋在眼眶上滚着。
项领正想自断经脉,听见这声音,脊背都僵了。
这是少主的声音。
项领不敢相信地回头看,就看见自家少主俊美的脸,只是右眼一圈乌青……
怎么回事?
看看少主,又看看姬十三,装束都是相同,少主更颀长清俊一些,脸上还有些白胶,似乎是……人皮面具!
姬十三上前扶起项领。
“还好我什么都没做,要不然就是我这张俊脸上面挂彩了。”
项领心神一松,恶狠狠吐出几个字:“我本来是准备要了你的命。”
“行了,都下去吧,我还有事要问项领。”
众人退出起居间,只剩了隶铭和项领在里头。
可是少主很久都没有说话,项领虽是个糙汉子,却都感觉到了少主波动的情绪。
“她怎么了?”
听见这四个字,项领忽然觉得少主也不是那么不把少夫人放在心上的,要是从前的话,第一句会问劫狱是怎么回事,接着会问祁三下落,最后再带上一句“少夫人怎么了?”,这样才对。
不知怎么就替少夫人觉得些许悲哀。
于是项领从京城一别后开始说起,一直说到替少夫人惩治孙成结束。
“你是说……”隶铭的嘴唇有些抖,“我曾经有过……一个女儿?”
项领正说渴了在喝水,闻言一口水梗在喉咙口,没敢咽下去。
“你见过她吗?”
项领眼神黯下,摇摇头。
“知道了,你退下吧……”
项领慢慢退到门口,刚要转身去推门,忽然听到隶铭说“慢着”。
“少主还有什么吩咐?”
“你说去年三月起,京中只有一封书信到?”
“是,那时候少夫人日日盼着,属下不会记错。”
“……知道了,去吧。”
项领心情甚好地退到了外间,外头一帮人嘻嘻哈哈地围上来,正要叙旧,项领忽然拍脑门。
光顾着跟少主说少夫人的事情,都忘了替少夫人质问一声少主,这一年多是怎么回事!
可是这情形也不好再进去了,似乎是有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
“查得如何?”敏之一手挠着团绒下巴下头,一边问项领。
“是跟着做生意的家人南迁过来的公子哥,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
顿了顿,敏之又说:“可是你这伤……”
“无妨,追的急了,难免有些擦伤。”
“是吗?”敏之虽然没受过伤,却觉得擦伤仿佛不是这个样子的,也没再多说,“你去休息吧。”
“是。”尽页余技。
映妈妈果然是得着了棵摇钱树。
姬公子别的东西不多,甚至连银子也不见得有多少,却有一筐一筐跟不要钱捡来似的南洋金珠,来一次送一匣子,来一次送一匣子,乐得映妈妈嘴都要合不上了:这位姬公子八成是不知道这珠子在这里多值钱吧?也不知道缓一缓,一来这么多,简直做梦都要笑醒。
多亏了姬公子,凤栖楼上下都得了金珠做的首饰头面,最小的也是红枣那么大的金珠戒指,更别说是敏之那里了,多得都装不下,恨不得碾成了金珠粉来敷面。
这一天,“金珠王子”姬公子又在敏之这里下棋,从来傲娇的团绒却一声不吭扭着屁股就过去坐在了姬公子身上。
敏之啧啧称奇:“团绒除了我从不爱搭理人,连墨玉都抱不得,没想到却与公子这么投缘。”
姬公子给团绒顺顺毛,笑得一脸欠扁:“一般一般。”
手上捏着一颗黑子,正巧团绒在他身上蹭了蹭,那黑子就落错了地方。
敏之皱了皱眉。
“姬公子这棋艺,似乎较之先时退步不少,可不是刻意要让着敏之吧?”
“呵呵。”总不好说我是背下了别人教的来解的你的死局,其实我本人棋艺一般吧?
第一一二章
“有人说下棋是君子的较量,其实姬某以为不然。在姬某看来,下棋更像是行军打仗。之前那一局,因姬某有必须达成的目标。倾尽全力,峰回路转得了生路,现如今却是安逸着玩耍。自然有些区别。”
“哦?”敏之勾了勾唇角,“曾有一至交擅棋,若是能听见公子这样的言语,想必会深得她意。只是不知道公子说的目标,又是什么?”
敏之落下一子,看着姬公子轻轻一笑。尽页乐才。
“自然是大先生你。”
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姬公子又下一子:“大先生走神了。让了这一片地方给在下。”
敏之挑眉一笑:“公子不必客气,权当做是送给凤栖楼那么多金珠的回礼了。”
正说着,墨玉进来:“公子,今夜可还留宿?”
抬头看一眼细细研究着棋盘的敏之,淡笑着吐出一个字:“留。”
从解了那死局开始,到现在,敏之在心里算了算,已经有大半个月了,姬公子夜夜留宿,一早离去,晚膳后又来,虽然旁人看着是情意缱绻的模样。敏之心里却很清楚,两人什么都没做过,何来缱绻一说?
听闻西洋人有一个什么“柏拉图式”的爱恋,只在本心,无关肉体,这位姬公子又与南洋关系匪浅。难不成他是往自己这里寻求实践来的?
酒香飘来。敏之觉得自己想得有点多,他爱在这里说明自己能让他开心,他一开心映妈妈就不会再塞别的客人给她,两边都有好处,没什么不妥当的。
二人对坐着饮酒,窗外月光正好,铺洒了一树兼一地的靡靡明珠光。
“大先生似乎胃口不大好?”姬公子夹了一块椰汁香糕在她碟子里,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敏之看着那一桌子菜,没有否认。
一到夏日她就恹恹地不爱吃东西,各层的饭菜都是厨房统一做的,自己这里除了菜色上齐全一点,口味上与其他人并无区别,这位姬公子倒是……大约青楼妓院里常进出的人,都有这么一手揣摩女人心意的本事?从前隶铭就能一眼瞧出来她爱吃哪一样,不爱吃哪一样。
该死!怎么又想起了不该想的人。
掩饰一样的干了杯中酒,淡淡笑一句:“即便胃口不大好,公子也都挑的是敏之爱吃的菜。”
却不知怎的,姬公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自想起了那个不该想起的人,敏之心思就有些发闷,此刻看见他的眼神,就有些会错了意。
借着酒意,伸手就摘了那半个面具。
“大先生怎么,好像有心事?”没想到对面的人淡定坐着,除了声音微微有些发颤,脸色一点都没变,连个躲闪的眼神都没有。
如果敏之还是当年少不更事的深闺小姐,大约到这一步也就拉倒了。
可她不是。
先不说已是经了人事生过孩子的人了,再不济还有段子良那个禽兽做的那些恶心事情垫底呢,她金敏之怕什么!
从前都是睡着也带着面具的,如今摘了,脸上一时舒爽得很,正好窗外微风拂来,敏之闭着眼睛笑了一笑。
“姬公子在此地多日,却并未与敏之做那些该做的事,可是敏之不合公子的意?”手上的半个面具被勾在小指上,晃了晃,啪一声掉到了地毯上。
敏之起身,勾着面具的那手指改作去勾姬公子的手,引了他往床帐里走。
“今日月亮不错,不如趁机就把没做的事做完了,如何?”
凤栖楼里为着情调,是不在有客时亮灯的,要点也是点两根红烛,宫纱一罩,朦朦胧胧的才叫情调。
此刻微风轻拂,烛光幽暗,又有酒意暖人心,比之月上柳梢头多了不知多少的天时地利,再加一个自己,倾城之貌倾国之色,不就是人和了?
察觉到后头的人并没有不顺从的意思,敏之心里竟然叹了口气。
这人不说话的时候,总让自己将他当成了从前那一个,虽只有这么大半个月,再放任下去,后果堪忧……其实也没什么堪忧不堪忧的,只是她金敏之受的伤还没好,连伤口都没收,在这样的情况下沉迷到一个不该沉迷的人身上,实在不妥。要问这位姬公子是哪里不该让恩沉迷了……敏之醉醺醺的想,大约就是怎么都能让自己想到先前的那个人,这一点着实不该沉迷。
其实是她自己不懂,要是心里放着个人,不管看见什么样的男子,都会想到那个人。
只是若这位姬公子当真是要在自己身上找那无性之爱,经过这一次,想必能趁早退出了吧?
这位公子也挺可爱的,实在不好意思让他就这么栽在自己手上,或者引去霜红那里也不错,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敏之这么迷迷糊糊地想着,人已经到了床上。
柏拉图的姬公子眼神渐渐浑浊,粗重的呼吸顺着敏之的锁骨往下滑,又慢慢摸索着上去,最后停在敏之樱唇跟前。
只觉得随便哪里动一动,就能碰上了那样。
原本是觉得无所谓的,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敏之心里就抽了抽,这气息……怎么也变得这么熟悉?
不等她反悔,跟前的人已经亲了上来,含着她的嘴唇一阵吮吸。
嘴里还有淡淡的酒味,混着怪异的熟悉的男子气息,敏之的头轰一声大了。
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沉进了绵软里,双手忍不住攀上了他的腰。
肩头有一处,是被段子良那个畜生咬得尤其重的地方,结了痂,颜色与其他地方的有些不同。抱着她的人在那一处反复舔舐吮吸,敏之忍不住闷哼一声,睁开了眼睛。
正对上他的双眼。
原本浑浊得只剩欲望的双眼里,骤然出现一丝清明。
身下人眼里的,是另一张脸,不是他自己的。
身上僵了僵,一下推开了敏之。
“大先生累了,先休息吧。”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了她许久,忽然一字一句蹦出这么个话,然后转身走了。
敏之看着那人离去,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淡淡道了句:“墨玉,送姬公子。”
把他当成了陆隶铭,是疯了么?
第一一三章
还没到第二天天亮呢,凤栖楼里头上下都听说了这个消息:大先生得罪了姬公子,让人半夜从房里溜了。一时凤栖楼上到挂牌的姑娘,下到厨房的伙夫。都在感叹大先生国色天香,却怎么连着两个男人都留不住,先前的孙公子被夫人拐回去不说还丢了命。现如今这个挥金珠如土的姬公子竟然半夜跑了,说出去不得丢死人!
“我还当你沉浸在温柔乡里无法自拔呢,倒是没想到大先生还有壮士断腕的勇气,气概不输男子啊。”
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