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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惊慌叫了一声,马上跑开。
姬墨枫三下两除二将自已处理干净,跟猎户要了一件兽皮缝的衣衫,虽然上下身分开,腰间还有一条布带,看上去就跟赶集似的,但姬墨枫还是很自恋地凑到壁上挂的小铜镜上照了好一会儿。
没过多久,妇人端上了热腾腾刚煎好的药放在坑边的小案上凉着,又回身端来一些吃的。
“这药喝了,发一身汗便会好。”妇人从坑边的小柜里取出一件普通的粗布衣裳,红着脸道:“公子,你夫人出了汗后,最好给她换身裳。山里人没什么好东西,这衣裳却是干净的,不嫌弃的话,便将就先用着,记得一出汗便要擦了。”
“深夜叨唠了。”
妇人淡笑着牵着一对儿女出了房门。
姬墨枫拿枕子垫高她的脑袋,两指一捏她一鼻子,端起黑乎乎的药,笨手笨脚地往她嘴里灌。
他原以为给一个昏睡人喂药会很不顺利,谁想这妇人,竟象是习惯了,闭着眼睛很配合地把一碗药全喝了,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难道这药不苦?”姬墨枫好奇地小啜一口,马上一脸嫌弃地吐了出来,“真苦?”
半时辰后,谢雨离烧已退去,只是如那妇人所言,果真汗湿衣襟。
姬墨枫眉眼不眨,熟练地将她一身的霓裳羽衣褪下,干脆利落地扯下她的肚兜,凝水般的肌肤在昏暗的烛火下发出白玉般的光茫时,姬墨枫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心道:果然是南宫醉墨养大的尤物。
他眼睛一点不客气地上下观摩了个遍,手下也没闲着,取了案上备好的粗棉布,轻轻的拭着她身上凝出来的水雾。
褪及亵裤时,姬墨枫双眸倏地睁大,拿了油灯便照,只见,女子的小腹上,描了一只怒龙,龙爪直覆那暇思之处,龙身上,四个黄金赤字:南宫醉墨。
“啧啧啧,果然变态无极限,连这私处也要标上,本座到此一游。”姬墨枫擦去那腹上细密的汗珠,随着女子浅浅的呼呼,那小腹上下轻颤中,那龙身随之浮动,令人暇想万分。
空气迷漫着一缕轻幽的体香和淡淡的药香,泌人心脾,挠人心智。
接着……。他呼吸愈来愈沉重,接着,他咽了一下口水,暗骂一声:你娘的,跟没见过女人似的,不过是个纹身,见鬼了!
迅速地帮她穿上妇人给的白色衣裳,掩去一室春光。
打开房门,跨步走了出去,冷风吹来,很快风干他额间的汗,他重重地挑了一下眉,吐出一口热气。
猎户家的男主人正坐在一株松树下饮着烧刀酒,边上的粗碗里盛着半碗熏干的肠肉。
男人抬了一下手,邀请他喝他手中的酒,姬墨枫有要事在身,自然不敢饮酒,但也没客气,直接这用手夹了块肠肉,放在口中慢慢地嚼着。
猎人绽出一脸生涩的笑,语中不无得意道:“我媳妇做的,孩子他娘是个能干的人,别看这里什么都没有,孩子们都吃得胖胖的。”
大山里人的心里,孩子能不挨饿已是好日子,能吃胖,更是心满意足。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风清云淡,月朗星稀。这山中的日子,也是不错。”
猎人用袖口糊乱地擦了解下酒瓶的颈口,往姬墨枫眼前一递,道:“公子,这肠子要配了这烧刀酒才够味,来一口试试。”
姬墨枫接过,闻了一口,赞道:“好酒,但这次不行,以后有机会,一定上你家喝酒。”暗卫执行任务,是绝不可能沾酒,如果必需饮酒,也会在事先服下解酒丸。
至于这美味腊肠,姬墨枫自当不会放过,吃了一天的干粮,姬墨枫觉得有必要安慰一下习惯美食的胃腹。
这条线路他已经摸了很久,自然了解这家猎户的情况,否则,他也不敢在此停留,更不可能放心地让谢雨离喝下那妇人煎的药。
姬墨枫休息了半个时辰后,起身出发,离开,拍了拍猎户的肩,“你一家子,赶紧躲进山里避一避,不出三个时辰,就会来一批杀人狂,见人就杀。”
姬墨枫背了谢雨离又赶了五个时辰的路,终于来到泯山悬崖之上。
早已守候的暗卫营医组马上接过呕吐不止的谢雨离,将也放在小山洞里开始诊治。
泯山产玉矿,因地理位置特殊,东越一直禁止百姓私自在这开采玉石,但还是阻止不了盗采玉石之人入山。
他们在泯山上挖了不少的山洞做休憩之所,里面备了床榻和锅灶,角落里还有一堆的干柴,洞外石槽里还有半缸未蒸干的雨水,虽然瞧着有点脏,但对盗玉者而言,有水喝有地方睡就不错。
姬墨枫则与另一个暗卫打开地图,开始布陷。
时间飞逝,很快,天就暗了下来,其间,两人只简单地吃点干粮。
医组的暗卫给谢雨离退烧后,马上从悬崖上吊着绳索撤退,他们并不擅战,只负责后勤。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不多!”雷鸣粗着嗓门咒骂,“南宫醉墨的死卫真他娘的变态,一个个是不是狗变的,十里外都能寻着味找来,老子就差窝在粪坑了。”
“燕青呢?”姬墨枫看着雷鸣扮成肥头大耳商人的模样,眯了眼,一脸兴灾乐祸。
“这小子受不得脏,所以劫了个新娘,吹吹打打,估计这时候早已过了三叉镇。”雷鸣干笑一声,看着姬墨枫身上的兽皮短衣,粗布裤子,“洞房你想代劳,还是换件象样的。”
“小爷穿什么都英明神武。”姬墨枫刚想一拳过去,突然察觉到雷鸣的耳朵抖动了一下,马上禀住息。
没有夜色的夜晚漆黑一片,虽然看似空无一人,但两人还是察觉到了一股杀气从两面向他这方向袭来。
如果是后面的追兵,这对姬墨枫并不意外,只是佩服南宫醉墨死卫的跟踪追捕的速度确实惊人。
但前方他们的去路,分明也隐着一股浓浓的杀气。
如果仍是南宫醉墨的死卫,那只能说南宫醉墨在知道谢雨离被劫走的刹那,便判断出他的去路,派了死卫,快马加鞭,从陆路绕过水域和山脉,直接从前方围堵。
那此人不仅敢赌敢博,更是用兵如神。
姬墨枫和雷鸣皆感到那些隐秘的气息愈来愈近,他冷然一笑,身形一晃想冲进山洞,几道凌厉的撕杀之气挟着尖哨锐利之声,眨眼间,在他的前面挡出一条箭墙,阻去了他的路。
姬墨枫目如电倏地蜇向黑暗的北方,视线一巡,马上退至悬崖边。
此时前方北上西凌的路被堵,昨晚两人在布陷时特意留意,以他的身手从涯上跳落,中途有不少缠绕蔓腾,涯虽高,但对他并没有性命危胁。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雷鸣声音并不大,毕竟谢雨离在洞内,这要是他破开嗓门一喊,那女人准是一命呜呼去阎王那报道。
姬墨枫朗声一笑,“传闻南宫醉墨用兵如神,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小爷十分佩服!”
南宫醉墨从十丈开外现身,信步而来,神情冷然,看不出喜怒,“你劫持了朕的人,朕自然急着向你讨要!”
四周一下亮如白昼,无数的火炬照亮了整个漆黑的夜空。
谢雨离热烧已退,此时昏睡,是因为体力消耗过大,闻到动静,便睁开了眼。
她看到洞外的光亮,迷迷糊糊的朝外走去,刚出洞门,一眼就撞及一双寒酷如冰棱的眼睛,她双膝一软差点就跪了下去,惨白着脸,求助地看向站在悬崖边的姬墨枫。
此时姬墨枫已是软鞭在手,死死盯着那群死士,眸中尽是警告,仿佛只要他们一靠近谢雨离,他的软鞭就会将他们劈成两瓣。
“过来!”南宫醉墨显然也估到这种对峙的局面,没有下令夺人,反而令谢雨离自已走过来。
谢雨离本能地摇摇头,寒风下浑身颤抖着,她的嘴微微地张着,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过来……。”姬墨枫挑了嘴角,道了一声后,双眉高挑,极缓极慢,带着内力几近是一字一眼,“雨离,方才我们在山间小涧共浴时,你我裸袒相对,虽未尽好事,但你已是我的人,不过,我不喜你阴处的纹身,到了西凌,本公子会亲手将它洗去。”他的声音清晰如空谷中回荡,一滴一滴穿透了南宫醉墨的心脏。
那双眼眸更是艳如三月桃花朵朵盛放,明媚鲜艳、带着极端的挑衅投放在南宫醉墨的身上。
雷鸣自然知道姬墨枫这是打乱对方心智之策,马上朗笑配合:“南宫醉墨,虽然我兄弟不大厚道,给您送了顶绿帽,不,算不上绿帽,必竟未成好事,那就算是绿鞋吧,呵呵,我们远道而来,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阴——处——纹——身!
如果语言能杀人,南宫醉墨绝对相信,姬墨枫有这能耐!
南宫醉墨踉跄地往前行一步,压制住体内翻滚的血液,进而随着急喘的呼吸一点一点地凉透了,遽烈的痛楚缓缓传遍全身,脸色如裹冰霜,嘴角却挂着泓似有似无的浅笑,冷冷地瞅着一身粗布衣裳的谢雨离,生硬地咬出:“过——来!”
或许,他并不信两人会共浴,但谢雨离的身子被别的男人所窥,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腹中的纹身,是他亲自所绘,亦是他一针一针炙下,成图历经三年之久。
谢雨离这才发现自已身上衣裳果然换了,她掩了耳,一动也不敢动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低着首,甚至连抬头看一眼南宫醉墨的勇气也没有。
趁着南宫醉墨心神大乱之际,姬墨枫软鞭击出,欲缠住谢雨离的腰身,将她卷到自己身侧,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向他袭来,姬墨枫立即反应到,眼前蹙立不动的南宫醉墨的武功决不在自已之下。
“离离,过来,来朕身边!”南宫醉墨腰间软剑已出,运足内力,直指着姬墨枫,眸光一瞬不瞬地聚向他,丝毫不敢懈怠。
这一天一夜没有停休的凌厉疾驰,夹着滔天的愤怒,脑海里全是大雨倾盆夜谢雨离瑟缩不安的眸光。
如此明显的情绪泄露,他竟然连想也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敢动了离开他的念头。
此时,看着她明明是一副畏惧到极点的样子,脚后跟却本能地朝着悬崖方向挪着,那细微的移动,每一步落进他的眼里,都象浸了水的厚纸一样,死死包住他的肺部,让他透不出一口的气,窒息欲炸开。
他强压着,剑尖微颤,却不敢指着她,他怕万一慎压不住心里的怒火,剑气会直直穿透她的身躯。
谢雨离闭了双眸,突然对着南宫醉墨重重一跪,央求道:“皇上,就让我离开吧。”
“离开,你想去哪?”暴怒几乎让他疯狂,凝逼出最后一丝的冷静,他并不看她,双目紧攫姬墨枫,
“谢谢皇上的养育之恩!”谢雨离她瑟瑟而抖的身子朝着南宫醉墨又是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紧闭的双目缓缓而开,起身,断然朝着姬墨枫跑去。
姬墨枫臂上一收,将怀中的谢雨离搂在胸前,一手掐上了她的脖子,狂妄而笑道:“南宫醉墨,你能截到这里,可见这美人还真是你的心头肉,既然如此,在下就不耻拿她做人质,你们最好乖乖退后,小爷万一手抖,不小心把这美人的脖子给掐断了,可没办法再赔你一个!”
方才还是一副情深样,转瞬就是变脸,饶是那些面无表情的死士,此时,神情亦是微微破颜。
南宫醉墨脸上神情一寸一寸缓缓绽开笑意,眉目舒展,连眉梢都是一层薄薄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