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现在……也就只能靠着这一份愧疚了。
沈清墨轻笑出声,“你知道我一直将你当成朋友的,看到你坐在这里,我怎么会不过来看一看。”
“是啊,朋友……”纪礼渊仰头喝下一杯酒,潇洒而又落拓,带着几分他平日里不常见的不羁,“清墨,这一次你不告而别,两个多月的时间,我想了很多。”
“什么?”
“从前,现在,以后。不外乎这三样。”
“那想通了什么?”她又问。
“没有。”有些事情想不通,只能释怀。
“那一串佛珠,你有没有戴在身侧?”他突然开口问。
“有!”沈清墨伸出手晃了晃,她白皙纤细的手腕上,一串深色的佛珠晃动着,“说起来,佛珠也许救了我一次呢。”
“哦?是吗?”
“是啊,那一次我炼化造化丹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妥,关键时刻感觉佛珠中似乎有帮到我。”说不清那一次具体是什么情况,沈清墨也只是模模糊糊的感觉到在她心神即将失守的时候,佛珠中似乎有什么力量安抚了她的躁动,让她的心安静下来,让她顺利的炼化了造化丹。
“以后也带着。”纪礼渊淡淡说道。
“好。”沈清墨露出笑意。
见到她这么听话,纪礼渊也罕见的露出一丝柔和的笑。
然而,他这一次想和她说的并不是这些,单纯为了男女之情等在这里,着实不是他的风格,他还有要事要和她说,这才是他的目的。
纪礼渊放下了手中精巧的酒杯,说道,“这一次去崔家发现了祭坛之后,我重新着手调查了崔家的过往,发现在几十年前崔家也有过一次大动荡,那一次崔家似乎也是几乎被灭门,不过是血洗,并不是走水。现在的京城崔家是原来崔家的一支支族,当年人少财薄,是这些年才慢慢壮大起来的。我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找到了一些线索,如果我没推测错误的话,也许当年崔婆婆的出生也是被人计划好的。”
沈清墨极为讶然,惊声问道,“被人计划好的?为什么?”
纪礼渊说道,“当年崔家的支族取代主族之后,崔婆婆便出生了,且是提前有一两月的早产。”
“难道这个早产有蹊跷,是刻意算了时间的?”
“也许。早产又刚好逢着阴时阴日,很有可能是看出肚子里为双胎,所以才刻意如此的。并且,双生子其中一人就是燕水媚,她进入了炼魔宗。而崔家密室之中的阵法在启动过后,燕水媚身边便多了两个灰袍人……也许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要是能抓住燕水媚来问一问就好了……”沈清墨说道,“可惜她已经死了。”
“死没死,倒要日后才说得清楚。”
“为什么?”刚问出来,沈清墨就恍然大悟,“你是说燕水媚等人的尸身不见了,是吧?”
她一双清澈的眸子认真的看着纪礼渊,再浓的夜色仿佛也浸湿不了她的眼睛,在月光之下,她一双杏眸看上去水润润的,又亮。
纪礼渊的心蓦地悸动了一下,旋即便仿佛掩饰性的端起手中的杯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等放下酒杯,他清隽而淡然的眸子看向沈清墨,极为肯定的说道,“燕水媚的背后还有人。”
第274章 月思儿是否说谎
燕水媚背后还有人?
沈清墨凝思片刻,便觉得纪礼渊的这个推测很有道理。
首先,燕水媚和另外两个人都来自炼魔宗,虽然不知道炼魔宗的具体情况的,但是根据秦九那里得到的消息来看,炼魔宗并不是一个善地。很有可能还有其他的炼魔宗之人也潜入了大庆朝,为着某个目的而来。
在被秦九杀死之后,将现场给恢复得天衣无缝的那个人,肯定就是将燕水媚等三人带走的人,这个人必然是和燕水媚有关系的,或者也是炼魔宗中的人,至于为什么将三人的尸体给带走,肯定也有别的考量。
“那他们有什么目的呢?”沈清墨十分的想不通这一点,“难道带走了他们的身体,就是为了再炼几具傀儡出来?”
“另外两人有可能,燕水媚不可能。”纪礼渊冷静分析道,“燕水媚最不可能成为弃子。”
沈清墨秀美皱起,“因为燕水媚的出生吗?”
如果当年燕水媚的出生真的是被计划好的,那么定然是为了某种目的才如此,事到如今,只要燕水媚不犯大错,她背后的人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
这一次,多半也是那人将她给救了回去。
只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从三十多年前开始布局,让崔家作为他们的掩饰棋子不说,甚至还计算好了燕水媚的出生?
不过,想到燕水媚的出生有可能是被刻意设定好的,沈清墨倏地想到了另外一点。
也是她今天想和纪礼渊说的事情。
“礼渊……”沈清墨清了清嗓子,“其实我也有事情要和你说。”
“说。”纪礼渊声音淡淡的,仿佛早就料到。
“我见到了我的母亲,她并没有死,我……也见到了我的父亲。”
“月思儿和北堂宸毅?”纪礼渊清隽的目光看向沈清墨,素来沉静的神色中带着几分讶然,“你怎么遇到他们的?”
原以为是无处可寻的人,竟然这么轻易就遇到了?
“是他们。”沈清墨颔首,“说来也巧,这一次我想再去寻找蓬莱宫,因为总觉得那里还有什么遗漏的东西。结果我们在无名山上偶然遇到了北堂宸毅,见到他之后,他应该是首先认出了我,然后我也通过之前郭正给我的画像认出了他。”
“你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也不是第一眼,郭正给我的画像虽然还算相似,但毕竟总有一些差别,我一开始没认出,还差点闹出了矛盾。好在他爽快承认了身份,然后他说我们当初进入的蓬莱宫是他做的障眼法,我和阿泽便跟着他一起进入另外一处蓬莱宫,而后……”
沈清墨将此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当然,考验心魔的时候她见到纪礼渊的那一幕,她自然是省略了的。
其他的,包括月思儿和她说的一些归元宗的过往,还有修仙界的巨变,她都说给了纪礼渊听。有关于归元宗长老推算天机,还有她的身份,她还着重说了。
一边说,她也一边在看纪礼渊的反应,却发现他极为平静。
她有些好奇,“这些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有些知道,有些不知。”
“什么知道,什么不知道?”沈清墨追问。
纪礼渊突然笑看向她,声音清澈得像是平静的溪水,“你是不是想问我父亲和归元宗预言的长老之间是否有关系?”
“是。”沈清墨点点头,“你和你父亲都精于占卜,而那个推测天机的长老也是,说没有关系我都不相信。”
“所以是有的。”纪礼渊缓缓说道,“当年我母亲死后,我一度不解为何我父亲明明有另外一个深爱的人,却娶了我的母亲,后来……我才发现,不仅他所爱的人他得不到,他还需要另外一个身份来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在我母亲的要求之后,他才会答应入赘纪家。”
“后来是什么时候?”沈清墨问道。
如果是她还在竹园的时候,在密室之中他对白晟有那么深的芥蒂,是不是因为他母亲只是父亲的一枚棋子?
纪礼渊抬眸看了她一眼,“在你离开竹园之后。”
那一段时间他日日夜夜的默写佛经,也无法平静,便打算整理整理旧物,却无意之中发现了这个秘密。
沈清墨尴尬了一瞬,又问道,“这个不得已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归元宗?”
“正是,当初我父亲跟着你母亲进入凡尘,虽然对你母亲心存爱慕,但是师傅生前的遗愿却也让他不得不遵循,只能压抑着内心的感情。”
“什么遗愿?”
“那个遗愿就是让他发誓,终其一生会守护你母亲的安全,还有……保护她和她的女儿。”他脸上的笑意有些嘲弄,沈清墨很少看到他会有这样的表情,接着,她便听纪礼渊继续说道,“并且,和你母亲建立灵魂契约,用自己的生命来保障她的安全,确保她必须生下女儿。”
“看来你父亲也知道当年的那个预言。”沈清墨有些闷闷的。
也许那个长老也没有预料到,最后这一切都被北堂宸毅所打破了。
“现在看来,应该知道。”
“所以他们都知道,我们却一直都被瞒在鼓里,像是木偶一般被操控着,可是……”沈清墨突然想到了一点,蓦地瞪大了杏眸,“可是我前生并没有开启沈家的密室,也并没有得到玉佩,更没有卷入这样的纠纷之中,这又如何解释?”
如果那个预言那么的重要,为什么背后的那人会允许她一直浑浑噩噩的活在沈家呢?
前世她在沈家的荒院里生活了七年,都只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祈求着有一个人能带她走出沈家的荒院。那时候月思儿已经沉睡,而白晟死了,北堂宸毅不知所踪……所以,除开这三人,难道再没有其他人引导她走上这一条所谓的“补天救世”的路?没有留有后手吗?
纪礼渊说道,“你忘记了,你方才说在长老死后一年,修仙界中的人便全部离奇失踪,剩下的三人皆身在红尘。”
沈清墨一怔,她还真的忘记了。
她下意识的认为当年归元宗长老窥见的天机极为重要,她若是一枚重要的棋子的话,应该不会被那么轻易的就放弃,所以才觉得不解,可是……如果她的重生都是被算计好的呢?
沈清墨刚刚放松的心,一下又变得警觉起来。
当初她问过月思儿这个问题,问她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会重生归来之后才开启玉佩,而月思儿当时是否认的。现在回想起月思儿的解释,还有她当时的反应,沈清墨却觉得越来越不可信。
口误?难道真的是口误?
真相真的那么简单?
她越想越觉得这些事情扑朔迷离的,让她像是迷失在迷雾丛林之中一般,找不到出路。
“礼渊……”沈清墨头疼揉了揉鬓角,突地开口,“你说,是不是我的重生也是被设计好的?”
纪礼渊一怔,“别乱想。”
“嗯。”沈清墨应了一声,却闷闷的。
……
距离清水镇百里之外,有一处矮山。
矮山中被人为挖出来的潮湿洞穴之中,显得分外的幽静森冷,洞内静寂一片,门口也用巨石给堵上了,只有顶上镶嵌着几颗夜明珠当做照明。
洞内被淡淡的白光照亮,让躺在洞穴石床上的三人脸色看上去更加的惨白而诡异,其中一人赫然就是被秦九一剑封喉的燕水媚。
“废物!”一个黑袍老者站在燕水媚的旁边,阴鸷的目光看了她半天才轻声吐出两字,摇了摇头,仿佛对燕水媚极为的失望。
黑袍老者的身材极为干瘪瘦弱,仿佛一阵轻风都能将他给刮到天上去,可是偏偏这瘦弱的身躯中仿佛蕴藏着极为巨大的能量,叫人看一眼就心生恐怖,生怕触怒他。
老者单手将燕水媚从床上托起,盘膝坐在她的身后,双掌抵住了她的后背。
燕水媚颈部的伤痕已经包扎了起来,将那一道恐怖的剑伤给遮掩住,只是她的脸色极为的惨白,如果不是胸口还有着微弱的起伏,简直像是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左右,黑袍老者收回了手,而燕水媚也在同一时刻睁开了眼睛。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