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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美人_梁振华-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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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王一怔,随即看了眼木易。木易领会,稳步走下来将竹简接过,随即回到殿台之上,将竹简恭敬地呈于楚王面前。
  楚王眉头微蹙,显是仍在为权县县尹之事不豫。他双目微闭,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看看来者何人。”
  木易得令,将竹简细细看了一遍后,忽然面露震惊之色:“这……”
  楚王听他如此嗫嚅,愈加不悦道:“讲!”
  木易只得躬身一礼,高声道:“禀告大君,秦国张仪来使。”
  “什么!”楚王猛然睁开眼,眼中似有精光暴射,满脸尽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

第8章 借璧
  罻罗张而在下。
  ——《九章·惜颂》
  兰台宫库房的最里间,一只豚形描金彩绘髹漆箱稳稳地放在一座错金青铜龙凤案之上。整间屋中,只存放着这一只箱子,足见主人对它的爱惜与看重。
  窗外秋色明媚,窗内静谧安宁,只是这静好时光很快就被打破了,房门一点一点被拨开,片刻后,缓缓探进两个脑袋,左右转动了一阵,见屋内空无一人,于是两个人便大胆地溜了进来。
  是两名少年,一名身着紫绢衫披紫色深衣,另一个则着一身牙白衣袍,上边一溜撒金滚边。他们宽宽的袍袖皆是紧紧地扎在手腕附近,一看便知是怕淘气把袍袖弄脏。
  两个少年四下打量一番,便两眼放光地走向那个错金青铜龙凤案。那只髹漆箱正静静地躺在案上,每当风从敞开着的窗口涌入,巨箱两侧的铜环便微微摇动起来,仿佛在诱惑着两位少年的心。
  见四下无人,那名紫袍少年便从怀中摸出两个做工精致的小铜棒。他笑眯眯地将其中一个铜棒递给身旁的白袍少年,随后指着两个铜环说:“喏,你执一棒,我执一棒。我见父王与母后便是这样,一起敲三下。”
  白袍少年接过铜棒,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两人面带忐忑地连敲了铜环三下,果然机关触发,木箱如约启动。待得那朵黄金莲花缓缓出现,两名少年的眼中充满了惊喜与兴奋,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精巧的机关,顿时玩性大发。
  “你看那朵莲花花蕊之中的那块白色璧玉,便是传说中咱们楚国的镇国之宝!”紫袍少年激动地说。
  言罢他眼珠一转,笑嘻嘻地对白袍少年道:“子兰,不若咱们去把这璧玉取来瞧个仔细如何?”
  那位名叫子兰的白袍少年怔了怔,随即略带忐忑地说:“可父王知晓的话,真会把咱们全都送去廷理发落!”
  “此事只得你知我知,怎会让父王知晓。”紫袍少年宽慰道,随后他继续鼓动,“子兰,你个子高一些,我实在够不到,你试试?”
  见子兰还有些犹豫,他不以为然地说:“你若是怕了,那便作罢。”
  子兰年少气盛,顿时急道:“拿便拿,有何了不得!”说罢,他便撸一撸袖口,手脚并用,努力向龙凤案几上爬去。
  片刻后,子兰气喘吁吁地将和氏璧抱在怀中自案几上爬下来,双足甫一落地,还未及欢喜欣赏,忽听身旁的紫袍少年失声道:“父王!”
  子兰双腿一抖,慌忙将璧玉藏至身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儿臣参见父王!”正当他硬着头皮准备接受父王暴风骤雨般的训斥之时,只觉身后的和氏璧被一股大力抢了去,伴随而来的是紫袍少年得意的笑声。
  子兰一下便明白过来,只是为时已晚,和氏璧已到了紫袍少年手中。
  “子横!你——!”子兰一骨碌自地上爬起来,瞪着紫袍少年,怒目圆睁,扑身上去便要抢回来。
  身着紫袍的子横一见他这怒极的模样,不敢正面与之争锋,连忙抱着璧玉向门外冲去。子兰哪里肯让,咬牙扑上要将他拦下。这一扑不要紧,子横瞬间被他撞得失去了平衡,手上一松,那块被楚王珍重而保存起来的和氏璧便被抛在了空中。
  这下可把两个少年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呆若木鸡地看着那块璧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随后便落向了青石板的地面。那一刻,他们忘记了厮打,甚至都没有来得及伸出手去。
  在和氏璧即将落地的瞬间,一双手忽然出现,稳稳地将它接了下来。
  子横与子兰抬头一看,一位身着一袭淡青色深衣的男子手捧和氏璧,面色沉静地望着他们。此人正是少傅屈原。
  屈原面上如古井般看不出丝毫波澜,他小心翼翼地将璧玉放回了金莲花之中,又启动机关,金莲花包裹住和氏璧慢慢地回到箱中。随后,屈原转身看了看两名忐忑的少年,轻声道:“你们随我来。”
  子兰与子横垂首跟在屈原身后,回到了太傅的书房之中。三人端正席坐,屈原先是仔细地端详了他们一番,随后温和地说:“未经大君允许而私闯库房,此乃其一;盗取镇国重宝,此乃其二;险将国宝损毁,此乃其三。若两位公子是平民之子,仅凭这三条,便足以被发至廷理受黔劓之刑。”言罢,他停了停,看向两位少年。
  子兰面色苍白,双手搁在膝上不停地紧紧绞着袍角,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子横只是神色如常,虽低眉垂首很是恭顺的模样,嘴角却微微抿起,泄露了内心的不以为意。
  屈原微微一笑,只作不觉,继续道:“君子比德如玉,望二位公子,勿以恶小而为之。”
  子兰不觉颔首,面有羞愧之色,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罢休。
  子横却忍不住开口道:“先生教训得是,今日之事是我俩鲁莽了。这块璧玉确系父王心爱之物,只是我与兰乃王之子,若按平民之理来论,也只是看看自家父亲的有趣物件罢了,相信父王也不会如此计较吧。”
  “好伶俐的一张嘴!”突然一声低喝自门边响起,房中三人皆是一惊。
  子兰与子横更是大惊失色,跳将起来,回首一看便跪了下去,口中大声道:“儿臣拜见父王!父王大吉!”
  屈原亦起身恭敬施礼:“参见大君!”
  楚王负手立于门边,冷冷地看着两个儿子跪于面前:“大吉?父王的镇国之宝被你们当作如此玩物轻之慢之,父王何吉之有?先生对你们悉心劝告教诲,你们非但没有反躬自问,却只知道逞口舌之快。有子如斯,父王何吉之有?!”说到最后,楚王已是声色俱厉。
  子横与子兰闻得父王语气不善,知道事情不妙,吓得不敢接话,只埋首伏于地上瑟瑟发抖。
  屈原见状,不由温言缓和道:“大君莫急,两位公子年纪尚轻,自是好奇贪玩的小儿性子,偶尔失了分寸,也是有的。所谓‘少成若天性,如自然’,相信两位公子自幼便得大君时时关注与训诫,日后必成大器。”
  一番话后,楚王面色稍有缓和,沉声道:“今日既有先生在此说和,便罢了。日后若再发生,你们便自行去廷理那里按律领罚吧!”说罢,一甩袍袖,“退了吧!”
  两个少年闻言如蒙大赦,连忙叩首跪安:“唯!儿臣告退!”随即起身低着头匆匆退了出去,不敢再多看父王一眼。
  待两子走后,楚王面上才露出一丝笑意,指一指旁侧的案几,对屈原道:“先生请!”
  屈原略一迟疑,便恭谨道:“唯!”随即正衣敛袂与楚王相对而席。
  楚王命人上了茶。两盏缠枝青碧的茶盏相对而置,及至盏中茶尽,屈原便静静添满,如此几番过后,二人竟是未执一言。
  良久,楚王终似神醒,看向屈原:“先生真是好耐性,便这样由着不谷走神吗?”
  屈原轻抚茶盏上的缠枝纹理,微微一笑道:“灵均自问无甚大才可堪重用,许是大君平素国事缠身,今日来灵均这里躲个清静呢。”
  楚王一怔,随即朗声大笑起来:“好你个屈原!好一个躲清静!你将不谷的国家大事都比作聒噪烦嚣吗?凭这,便可治你个大不敬!”
  屈原笑意不减:“大君若真是如此计较之人,灵均早已殒命圄牢了。”言及此,屈原忽然正色道,“那日在死牢之中,灵均饮醉,一时不能自持,失了分寸礼数,对大君多有不敬。多谢大君不杀之恩!”
  楚王道:“哦?先生说的是何时?不谷怎么不记得了呢?”
  屈原一怔,随即莞尔:“如此,灵均也记不得了。”
  两人相视一笑,举盏共饮。
  沉吟片刻,楚王问道:“先生可曾听过张仪这个名字?”
  屈原眉毛一扬,似是怔了怔,随即缓缓颔首道:“确有耳闻。”
  楚王见他面色颇有异样,便问:“先生可是识得此人?”
  屈原微微蹙眉道:“也称不上识得,确曾有些渊源。”
  楚王似是来了兴致:“不谷倒要听听是何渊源。”
  那时屈原尚是八九岁的年纪,一日去父亲的书房请安,看到房中父亲正与一名青年对弈。
  屈原见父亲眉头微蹙,眉心拧成“川”形,心下奇怪,悄悄来到了近旁。
  屈伯庸见了幼子,温和地说:“原儿,来见过张仪先生。”
  屈原随即恭敬行了一礼:“屈原见过先生。”
  只见那青年一身朴素的赭色无绣纹深袍,略显寒酸,清秀的脸上却自有一股从容气度,眉宇堂堂,眸似寒星。年幼的屈原不由好奇,何人能令自己的父亲如此难以落子。
  张仪笑着回应道:“世子小小年纪便如此丰神俊朗,大人真有福气!”
  屈伯庸一面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棋局,一面漫不经心地说:“听闻先生原是昭和大人家中客卿?”
  张仪笑道:“正是。大人果然耳灵目明,仪曾在昭和大人座下三年,近日刚刚被逐出昭和府。”
  这句话说得如此坦然,屈伯庸不禁持子看了他一眼:“听先生语气,仿佛对于被逐出府并不十分在意?可知昭和大人乃当朝重臣,着恼于他,对先生来说,恐怕并非小事。”
  张仪认真地听着,面色平静。听罢,他手落一子,颔首道:“大人说得极是,正因如此,仪才望大人收留。”
  屈伯庸挑眉:“先生未免过于自信了,老夫与昭和大人同朝为臣,早已听闻昭和大人正是因国宝和氏璧失窃之事将先生逐出了昭和府,不知可有此事?”
  张仪点点头:“确是如此。”
  屈伯庸不禁一愣:“先生难道不为自己分辩?”
  张仪笑笑:“若分辩有用,仪又怎会被逐?”
  屈伯庸闻言更加疑惑:“先生如何肯定老夫便会冒着得罪昭和大人的风险,收留一个涉案之人?”
  张仪摇摇头道:“仪并无此把握,只是久闻大司马在朝中刚直不阿,从不行结党营私、拉拢勾结之事,故特来一睹大人风采。今日一见,大人果真不负盛名,虽贵为当朝大司马,却仍不拘缛节与仪对弈一局。”
  屈伯庸深深地看向他:“先生如今已是名声在外,当真不畏人言吗?”
  张仪似是望着棋盘,口中道:“方如棋局,圆如棋子。动若棋生,静若棋死。”这话说得极是平静,手下却是凌厉急落一子,竟将屈伯庸逼至了死角。
  屈伯庸心神大震,抬眼看去,似是要看穿眼前这个青年脸上犹自带着的笑意。
  就在二人正各怀心事之际,忽然闻得一清脆之声:“中央开花三十目。”
  这看似没来由的一句,却如一点星火,让屈伯庸眼中一亮,张仪面上一惊。只见屈伯庸略一思忖,手下微动,只是一子之差,却已满盘皆活。
  张仪眼中满含惊异,抬头重新打量那八九岁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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