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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从不怀疑阿敏的生父另有其人。”翟湛说道:“令冉柏怀疑耿夫人失贞,只不过是齐氏为离间冉柏夫妻的计谋罢了。”冉敏绝对是冉家的亲骨肉,否则,齐氏也不会将象征耿云淑的偷偷藏起来。
“而且,不管别人怎么看,阿敏对我来说,是最珍贵的宝物。”
麻姑的迟疑只有一息,便爽快回答了翟湛的问题。
“其实老太太同二爷说的话,夫人都知道。”
尽管知道,耿云淑却没有选择同冉柏解开这个心结。或许在她心里,曾经如此痴心于自己的男子,有一日仍然因他人的挑唆而对她生疑。而后的争吵,只是加速了她对冉柏的失望。
“夫人临产前,曾经同我说,如果有一日,她会离开这个世界,她希望我保守这个秘密。”麻姑继续说道:“除非,有一天。。。。。。”
“我如是死了,正好为冉家解去被朝廷视除为眼中钉的困局,也当还给冉柏将我救出耿家的情。至于这个秘密,除非有一天,阿敏会遇到一个真正将她放在心里的人。”她想起那一天耿云淑同她说话时的表情,如同预知到自己的结局,平静无波。
耿云淑与那个少年之间的感情,是麻姑始终想不明白的,便如她想不明白,为何那个少年五年来坚持给夫人写信,却在约好要青州下聘之时,临阵而退。
耿云淑不眠不休,不饮不食等了他三天。
再后来便是长期等待煎熬。
记不清几个日夜,直到耿云淑被等待磨灭了眼中的光芒。那个少年曾经写给她的一百六十五封信被付之一炬。
她还记得通明的火光,凄凉的琴音,那一夜,为一个男人心碎的举动,却招来另一个男人的痴心。
麻姑仍记得耿氏在决定下嫁冉柏时的表情,她的眼神冰凉,里面看不到一点生人的气息。
“麻姑,青州已经不是我的家,我需要家人,一个不会轻易离开我的家人。”
麻姑知道耿云淑想要寻找的家人指的是什么,九个月后,耿云淑产下了一小幼小的生命。
孩子是早产,生下来便极娇弱,似小猫般无力的躺在麻姑的怀中发出“嗯嗯”的声音。
大夫说,这个孩子活不下来,但耿云淑从来不信,产后极其虚弱的她,不惜将那个少年留给她的最后一颗丹药喂给了那个孩子。
耿云淑则因失去那颗救命的丹药而死于产后失血。
“夫人曾同我说过这丹药的来历,那个少年叮嘱过她,这是救命药丹,要在濒死之时服下才起作用。只是,她更加珍惜蔓姐儿的性命,故而把最后的救命灵丹留给了她。”
麻姑回忆到此时,不禁抬起眼,看了看正坐在她对面的翟湛。
如果蔓姐儿活不下来,那这时坐在她对面的贵人又是怎样的命运呢?她始终相信,凡事都有命运安排,一个不应该活下来的人,既然活在了这个世界上,那么,便应该有人替她去偿命。
“你所说的丹药是什么样子的?”翟湛听她说到这一处却格外的留意,思索片刻,从袖子掏出一件物什,放在她的面前,“与这个可相似?”
这是一个极普通的玉瓶,麻姑会一下子便认出了这件东西:“我不敢肯定这里面的东西是否一样,然则这个瓶子,我却曾经在夫人那见过。”
这么话,这件东西跟耿云淑所识的故人有关。麻姑犹豫片刻,小心翼翼问道:“请问大人,可否告知民妇,这样东西的来历?”
“是从一个朋友身上找到的。”翟湛将玉瓶置于桌上。
这件玉瓶,来自于塞北大裂谷央帝墓。是他亲自从央帝的身上取下来的。只不过,这是第二件,他身上还有一件一模一样,来自大月宫地宫船棺主人身上的物什。
耿氏所识的人与三代南朝帝王都有很深刻的关系。还有大月宫的地图,与小叠山极为的相似。
“夫人死后七日,选定良辰而葬,在封棺的那一夜,整理葬仪的婆子发现夫人的遗体发生一件极为匪夷所思的事。夫人躺在棺木里,除去没有呼吸,一切犹如生年模样。”
“朝廷对冉家的监视,怕是冉家老太爷早有感觉。姑娘死而复生,再加上夫人又出现这样的事,让冉家老太爷更加笃信夫人是不详人。夫人早知道,自己的结局,如是自己死去,蔓姐儿与亮哥儿还有一条活路。有的时候,被当作透明人,总胜过死亡。”
麻姑朝翟湛重重跪了下去。翟湛吃了一惊,吩咐绢草将她扶起。
扶起麻姑的时候,她已泪流满面。“夫人曾经将姑娘托付给奴婢,只是奴婢却辜负了她的期望。”
“齐氏害死夫人的那一日,我躲在窗户后面,看到了所有的一切。那三年,我日日寝食难安,生怕齐氏会发现我的事,将我灭口。又担心姑娘与亮哥儿会出事。到了最后,我最终无法忍受这种折磨,离开了姑娘。”
翟湛看着她的脸,羞愧令麻姑的面目扭曲,泪水不断从泪眶出流出,她却没有停止话语。
“出了东津之后,我遇上了疫症。若不是有姑娘给的银两,我恐怕早已无钱治病,命丧黄泉。所以那个时候,我便对我自己说,我的这条命不在是自己的,若是姑娘用的上,那有何防。”
“我回了东津,便在那里寻了一处地方,偷偷打听姑娘的消息。”她望着冉敏的屋子:“姑娘不愧是夫人的孩子,她将亮哥儿教的很好,只是慢慢的,朝廷的人马又盯上了她,冉家老太爷不惜用她作赌注,换来城家的一时安宁。”
翟湛想起七年前冉训送冉敏上京,那时,冉敏在京中滞留了大半年光景,直到启帝被宋嘉绎杀死。随后事情的发展,多不如人意,冉训夫妇选择自裁保全冉家,而亮哥儿选择变成冉熠,继续冉家的辉煌。
“为什么现在又出现,提起这件事?”翟湛喃喃道,像是在问麻姑,又像是自问。
麻姑没有注意翟湛,“因为他回来了!”
“他?”翟湛并没有回过神来。
“是呀,他终于回来了。”麻姑黯然道:“只是有什么用呢?夫人已经不在了,即使留给他的是一具完整的躯壳,又有什么用呢?”
“等等!”在那一瞬翟湛仿佛被无意触碰的弹簧,弹起来握住了麻姑的肩:“你说的是不是?那躯壳是什么?你在哪里遇到他?他现在又在哪里?”
想问的越多便越没有答案。他的表情对于狰狞令麻姑几有些恐惧。
“姑爷!”绢草忙制住了翟湛,“麻姑吓着了。”
翟湛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你说的对,对不住,是我太急躁。”
绢草递过茶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姑姑,不瞒您说,这世上最关心姑娘的,便是姑爷了。夫人的事,姑娘困扰了半生,以致心疾。若是您知道,还请您相告。”
麻姑忙接过茶盏,急道:“绢草姑娘严重了,我所知道的,定会知无不言。”
她转身向翟湛道:“其实我知道这件事,不过是因为那个人到找了我。夫人的墓七年前姑娘离开东津后曾被人盗去。那个人回来时,找到我便是向我询问此事。”
“另外,”她望一冉敏的屋子,道:“他没有留多久,只是听我叙述完后,便以时日无多离开了东津。我猜想,他此行的目的一定是去寻找夫人的遗体。”
麻姑从衣兜之中掏出一柄玉瓶,递到翟湛的手中,说道:“这是他唯一交待我一定要做的事。他说,这枚玉瓶中的丹药喂给姑娘吃,可以解开轮回。我不懂这句话,只是他还说,七月十六正午,在小叠山,他便要离开这里,希望姑娘不要再追寻过往。”
“七月十六?那不是七日之后?”翟湛倏地起身,大声问窗外的下属:“这里到小叠山需要多久?”
窗外的下属被翟湛这近似咆哮的失态所惊,慌忙答道:“十日吧?”
“不行!”这一刻,翟湛甩下了长袍,“七日!七月十六一定要到小叠山!”
冉敏蜷缩在床位,嘟起嘴瞪着面前的翟湛。他已经在她面前消失了整整半个月,每次她醒来时,面对身边冰冷的床铺,都会异常的沮丧。
翟湛的样子异常疲惫,眼中充满血丝,却不乏轻松,然而他看着冉敏的表情却格外柔软。看到这样的翟湛,明明赌气不让他触碰的冉敏,却不禁软下了心肠。
她朝翟湛伸出了手,下一刻,她便落入一个温暖却带着异味的怀抱。
冉敏皱紧了眉,双手环在翟湛的身后。这样的动作,令翟湛心安,不觉将脸埋入冉敏的秀发中,汲取她的气息。
“你去哪了?”冉敏搂着他问。
“赶着送一个朋友。”翟湛答。
“那,送到了么?”
“阿敏,你现在开心么?”翟湛没有回答冉敏的问题,反而向她提问。
“如果你能够再对我好点,我会更开心。”冉敏拍拍他的后背。“与朋友告别很伤心么?没关系,你还有我在。”
这句话之前的冉敏从来不会跟他说。扪心自问,翟湛听到这句话时,开心之余更多的则是伤感。
他想要原本那个冷静安然的冉敏回来,却又不舍得现在这个如此依恋自己的冉敏。
“阿敏,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一件事对我影响很大,说出来,可能我会离开你,不说出来,过的却是平静的生活,你会如何选择?”
冉敏没理会他:“那我会马上忘记这件事。在告诉你之前。”
她撇了撇嘴,道:“你现在考虑的不应该是这件事。”
翟湛一怔,只见她又重新扑了上来,在他耳边轻声道:“馥儿。”
“今天公婆来探了我,给我们未来的孩儿名字都命好了。”她盯着翟湛,一本正经道:“你现在的责任是要将我们的馥儿带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人的将来很长,选择总面对矛盾之中。准备新文中。
☆、番外夜半杜鹃
杜鹃泣血。离开老家执行任务之时,正是清明时分,我未及赶上扫墓,更错过了半山的映山红。
到达任务目的地,正是夜半时分,组织弄错了降错地点,落在二重楼上。
当夜月未明,有些许小雨,阁楼上摆满了杜鹃花,鲜艳似血。
我贪看这样的风景,错过离开的时机,惊动了阁楼后赏花的少女。
少女颜色极好,越过重重杜鹃时,似花中仙子隐出,让我几尽失神。
“你是怎么出现的?”少女显是少见生人,却无一丝惧意,见到我很是好奇。
“我从那里来。”慌乱中,我一指空中轮月,却忘了今夜正值雨夜,天空只是灰濛一片,何来月晨?
少女望着我,不禁咯咯而笑。
我们的对话犹此展开。
组织曾经告诫过我们,我们到过的地方,都是为了学术研究,职业操守是不与所处之人产生交集。
而我,不仅破坏了这个守则,而且,还犯了罪。
日久生情,人类本来便是一种复杂的生物,控制的了自己的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
对于涉世未深被锁重楼的少女,我从一开始的同情,越陷越深,渐渐变成了满心的爱慕。
少女亦然。
尽管知道这是一个错误的开始,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任凭自己越陷越深。
我穿梭在宫中与重楼之间,一面执行任务,一面与少女叙情,直到有一日,任务完成之时,我却无法开口对少女说出珍重。
少女似乎看出了我的欲言又止,只是淡淡道:“你走吧。”
她只问过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