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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众人都齐齐看着她,包括沈桐。她虽然算不上大家闺秀,但一直都是温柔婉约的性子,尤其是在沈桐面前。此时……
花未羞愤欲死,头都快埋到桌子底下。
陆简轻声一笑,解围道:“老板娘确实风骚,而且这里处处透着诡异,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一切小心为上。”
☆、同床共枕(一)
众人再见到老板娘差不多是一个时辰之后,这时段无情已经和陆简已经在打瞌睡了。
老板娘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可见是累得狠了。她此时形容颇狼狈,也没什么心思施展自己的魅力,只随意向众人挥了挥手道:“诸位客官,请随我来!”
众人随着她绕到后面小屋,进了房间才纷纷惊觉为什么老板娘会这么累,这地方是有多久没住过人了!
若要用三个字来形容这些房间,那就是“脏、乱、差”!虽然房间里很明显被毒寡妇刚刚打扫过,有些地方还有新鲜的水渍,但……还是脏!
沈桐皱眉看着这乱七八糟的地方,心情极差,住在这里和露宿荒野有什么区别?甚至更让人不舒服!
花未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沈桐黑着脸僵硬地站在房间中央一动不动,心下微觉好笑,暗道就算师父忘掉前事,生**洁这一点却是怎么也改不掉的。
她扬了扬手中的抹布,指了指门外的水桶,唤道:“师父,我跟老板娘要了些清洁工具,打算重新打扫下房间,但是出门在外,肯定比不得岛上住得舒服,还请师父将就下。”
沈桐原本正为这房间生气,听到花未说“岛上”,不禁疑惑地问道:“什么岛上?”
花未笑意僵在脸上,强笑道:“就是师父和我从前住得地方,等以后师父恢复记忆就知道了。”她实在不想和师父讨论神医岛,一来,回忆越美好越觉现实可憎,二来,她不惯欺瞒,那些尴尬的事再讲一遍也不过徒增伤痛罢了。
好在沈桐也并没有追问,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花未收敛心神,专心投入到眼前的打扫工作中来了。这个房间不“深入了解”根本都不知道它会这么脏,柜子的接缝处,床脚,床底下,桌子的侧面,一切能够藏污纳垢的地方都脏得难以想象!
花未拧着眉毛一处一处细细地清理着,不知不觉时间过得飞快,终于弄完的时候发现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
她起身伸个懒腰,忙的时候不觉得,此时闲下来才觉全身酸痛,尤其腰部,简直跟要断掉似的!
她抬眼的时候正对上沈桐的专注的目光,顿时本来就热得透红的脸现在更是要红得滴血了。
沈桐饶有趣味地看着她羞得连耳珠都泛着红,语带调笑道:“现在很热吗?脸红得这么厉害,给你个鸡蛋,恐怕你能直接捂熟了它。”
花未不敢接话,连忙慌乱地扯些旁的事:“师父,房间已经比之前干净许多,您就凑合着住一住吧。床单被褥什么的我看着也还干净,师父您就早点歇下吧。”说完就想开溜,被沈桐一把逮住。
沈桐如今性情恶劣,丝毫不懂体贴别人,然而对这个徒弟却始终保留着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他抓着花未的肩膀力道适中地揉按,花未初时觉得酸痛,差点惊叫出声,后来渐渐放松,酸痛之意尽去,十分舒服。
许是刚刚太累了,她歪在沈桐怀里渐渐睡去……
☆、同床共枕(二)
沈桐看着靠在自己臂弯里的花未,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
要不要叫醒她呢?看她很累的样子还是不要了吧,再说她如此劳累还不是为了自己,对她好一点也是应该的。
思及此,他弯腰打横抱起花未向她的房间走去,花未睡得很熟,并没有惊醒,只是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脑袋舒服地在他脸上蹭啊蹭的。
沈桐忽然身体僵硬起来,花未的头发柔软纤细,蹭在脸上并不难受,可问题就是,有几根头发跑到他嘴里去了……
他腾不出手,只得暗暗地想要吐出头发,谁知道这几根头发竟然很是顽强,不论他怎么弄,总是会黏在嘴唇上,努力半晌,未果,他终于放弃了。
他一脚踹开房门走进花未的房间,房间里点着一支蜡烛,房门打开的时候烛光像是受到惊吓一样微微摇曳。尽管烛光黯淡,她还是看到花未的东西并未整理,凌乱地扔在床上,想来是想到自己的洁癖,一进客栈就来帮自己整理……
他突然感到胸腔暖洋洋的,这样的感觉在他妖化以后还是第一次出现,虽然觉得新奇,但是……感觉不错!
“既然房间是你整理的,那……分给你睡也没什么。”他看着睡得跟小猫似的花未,轻声说道。
把花未抱回房里以后,他将她轻轻地放在床里侧,随着他直起身的动作,那几根一直困扰他的发丝终于服帖地落回到花未脸上。
沈桐看着她纯净的睡颜半晌,终于躺在她旁边,拉起被子给两人盖上,片刻后沉沉睡去了,倒也没有想象中那样不习惯。
第二天是花未先醒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身边躺着的人,瞬间清醒了,甚至忍不住想要尖叫。
她连忙捂住嘴,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平静,千万要平静,不就是同床共枕吗?没和师父闹翻之前,基本上天天起床的时候都能看到师父熟睡的脸。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尖叫一番聊表自己的欣喜,她做下那个决定的时候本来以为一直到死都不可能和师父再如此亲密。
没想到现在这个失去记忆的师父反倒给了她这样的温柔。
沈桐睫毛微颤,眼看就要醒来了,花未此时心里酸甜苦辣正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师父,下意识地闭眼装睡。
沈桐如今武功精进许多,哪能听不出来她其实醒了呢?但是此时揭穿她,两人面面相觑显然不是个好主意,于是撇撇嘴,翻身下床洗漱去了。
花未竖着耳朵听着房里的动静,一方面想睁开眼偷看师父的神色,另一方面又怕被师父抓到她装睡,心里正煎熬呢!
谁知房门“吱”地一声响了,她泄气地想,好吧,不用想了,现在想看也看不到了。
她越想越懊恼,忍不住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一番胡闹把头发弄得散乱无比,她抓抓自己完全不成形的发髻,“噗嗤”一声笑了。
好久没有这样像小孩子一样的举动了。
☆、背尸人刘财
花未在床上赖了半天,等磨磨蹭蹭地起身洗漱之后已经快到正午了。
她到大堂的时候其他人正坐着喝茶,陆简和段无情正在闲聊,夜白和沈桐百无聊赖地听着,并不插嘴。
厨房的方向炊烟袅袅,显是老板娘在准备午饭。
说来也怪,这客栈竟只有一个老板娘,连个帮手的都没有。
她又往前走几步,惊讶地发现昨天晚上遇到的干瘦男人竟也在此处,刚刚视线被段无情挡着,倒是没看到。
他脚下放着个大的麻布袋子,看袋子凸起的形状,极有可能是个人。花未顿时全身发麻,收回视线。
“小未,你醒了啊?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晚?”段无情随口问道。
沈桐抬眼看一眼花未,若无其事地道:“她昨晚睡在我房里的。”
段无情一副被噎到的模样,愣怔半晌,看当事人倒是老神在在的样子,奇道:“你们和好了吗?”
沈桐比他更好奇,问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不愉快吗?为什么我们要和好?”
花未还来不及脸红,面色就变得惨白,她怕旧事重提,眼前温柔的假象就会荡然无存,支支吾吾道:“没有,没有,我和师父好得很……”
沈桐还要再问,毒寡妇却正好上菜来了:“各位客官,几样家常小菜,还请不要嫌弃。”
毒寡妇给他们上完菜才有功夫招待那干瘦的中年汉子,她对那汉子倒颇冷淡,淡淡道:“刘财,今儿还是只要酒水不要饭菜是吧?”
刘财也不介意她的区别对待,只是点点头,话都没多说一句,好像这样寻常的打交道让他感到很是倦怠。
毒寡妇点点头离开了,片刻后带回一坛子酒和一个大海碗。那汉子立即倒了满满一碗酒,旁若无人地自饮自酌起来。
众人收回打量的视线,段无情好奇地招来毒寡妇偷偷问道:“他是什么人啊?我怎么感觉他地上的袋子里装的是尸体啊?”
毒寡妇娇笑着贴近段无情,拿捏着腔调高声道:“他啊,是无**的背尸人,专门捡尸体的。”说罢,冷冷地扫视那刘财一眼,神情中明明白白都是不屑。
谁曾想刘财竟是恍若不闻,仍旧镇定地喝酒,看来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出现。
段无情心下有些怜悯,道:“跟尸体打交道也不是他想的吧?”
毒寡妇嗤笑一声,扬声道:“不是他想的?你这么想人家可不这么想,我告诉你啊,这人可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只要是貌美的男女,便是尸体人家也是不拘的……”
毒寡妇此话说的含蓄,意思却明白,众人听得都是头皮发麻。
毒寡妇像是对这人很是厌恶:“当年王大嫂的二女儿是村里远近闻名的美人,因溺水死了,刘财自告奋勇下水去捞,村人还道他好心,谁曾想他存着那等心思……”
刘财此时也有些坐不住了,酒水不断从颤抖的指间灌进领口,他忽地起身,手忙脚乱地背起地上的袋子就要离开。
谁知裤子勾上凳脚,他和背上的尸体一并摔在地上。
尸体在地上滚了几滚,大堂里突然死一样静默。
片刻后,花未失声叫道:“夜尽欢!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应该在明月城吗?”
☆、世事一场大梦
夜尽欢心口处破了个大窟窿,周围的衣物被染得赤红,浓烈的血腥气迅速地在大堂蔓延。
花未捂住嘴,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我的天啊,我的天啊,怎么会是他?”
红玉为他伤为他痛,为了他能复活不惜一切,可他如今却如此潦草地死去,若是红玉在天有灵,便是化作厉鬼也绝不会放过行凶之人!
花未蹲下身,泪水很快模糊了双眼,她随意伸手擦去,认真地凝视夜尽欢的脸。
夜尽欢神情宁静。
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他嘴角甚至微微上翘,面上没有一丝痛苦的模样。
不知道他想到了谁,应该是红玉吧。
他死而复生,百年后的明月城也就只有一个红玉知晓他的过去,见证过属于他的时代,固执地等待他醒来。
花未在红玉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因此从来无法真正恨她。苏醒后的夜尽欢苍白虚弱,神情迷惘如同行尸走肉,她看在眼里不是不痛心的。
百年前的夜尽欢何等骄傲,他俊美无俦,潇洒不羁,不知道惹动了多少春闺女儿家的情思。他家世显赫,明月城再没有比他更尊贵的了。
百年后他却处处处于弱势,让人可怜可叹。
若是红玉还在,便是再恨他又怎么舍得他如此?
“他的心脏被别人挖了。”沈桐突然出声。
这任谁都看得出来,沈桐必然有后话。
果然,“他吞了红玉的内丹,内丹中有红玉千年的修为,正是内丹之力让他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不然你们以为他为什么能复活?他的心脏对于妖精和修道之人来说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夜白闻言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