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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立好的婚约竟还能解?”秋菊那两颗鱼丸眼瞬间睁大,直要逼了汤圆眼去,“还是女方解约?”不住咂舌,“这位小姐……真是位传奇人物。”
“人家是圣上亲甥女儿,圣上疼爱,甚么规矩礼法的,都不在话下。”沈秋合又道,“按说事情到这儿也便罢了,顾王爷本就要与三小姐招赘,如今婚事既吹了,便招一门赘,正是名正言顺。谁料此时又有一位大人往顾王爷府上递了求婚书,你们倒是猜上一猜,这是哪位?”
春桃立刻摇头,“小姐尽是逗奴婢玩笑,建康城里的贵公子们,十个里有九个都是奴婢不认识的,剩的那一个,也最多只隐约听过个名号,又哪里猜得出来?”
沈秋合一手端了碟子,一手用银匙吃糕,故作高深道,“本小姐既问你们,自是你们听过名号的,你既未曾听过几个,更是合适,说不得一猜便是一个准儿呢。教你俩一个乖,往北边猜去。”
“北边?北朝却是一个也不认识……”春桃想了想才道,“那必是咱们北军中的勋贵了么……总不是咱们家卫都督……”想了半日没得个头绪,求饶道,“求小姐放过……”
沈秋合笑道,“军机阁谢阁首,咱们中军都督谢大人。”
秋菊正在炖着水,被她一句话惊得手中的火盆叉子都滚在地上,惊讶道,“谢……谢都督?”俯身去拾那火盆叉子,口中道,“这位大人确是听说过,如今茶舍坊子里,说书的不说这位谢都督,喝茶的人都不会进来。”
“那是自然,若没这谢大人,咱们北边的半壁江山还不知几时才能回来呢。”沈秋合点头,续道,“便是这位谢大人,往顾王爷府上递了求婚书。”
春桃道,“顾王爷想是又未答应。”
沈秋合奇道,“你怎的知道?”
春桃道,“若果然答应了,顾三小姐现如今又怎会在益州,小姐也不会唤她作三小姐了,应是谢夫人才是。”她说着便皱眉,“只是顾王爷又为何不应?谢都督这等人物,想嫁到他家的小姐们摞起来只怕能高过城外青城山,顾王爷又是何处不满意?”
沈秋合大大点头,“春桃,想是本小姐一直小瞧了你,想不到竟如此机灵。”便又续道,“此番却不是顾王爷不答应,陛下发了话,顾王爷也只得应了。谁料这边刚签了答婚书,顾三小姐只说不愿意,便把那包袱卷了卷,自搬到咱们益州来住了,如今此事便十分尴尬,那边厢婚约既成事实,这边厢正主儿都躲来益州了。”她一气说了半日便有些渴,端了茶盏接着饮茶。
秋菊不以为然道,“依奴婢说,也未必是三小姐不愿意,谢都督这两三年都在北边,未曾回来,说不定人家三小姐只是在益州闲着住些时日,待谢都督回来便成婚呢……若三小姐果然不愿意,那谢都督是何等样人,婚约只怕早已解除了,怎会白放着个姑娘不愿意的婚约,丢自己颜面?”
沈秋合点头道,“你说的是。只是顾三小姐不愿意这事,如今之所以会闹得天下皆知,却是因了两年前那一档子事。两年多前谢都督寻了个战事空档,回建康面圣,便向陛下提及借机完婚,陛下哪有不答应的,恩旨都下了,□□齐备只等正主儿回去成礼,那顾三小姐当日在湖州,听闻谢都督要成礼完婚,非但不回建康,还包袱一卷,到了益州……”
秋菊赞叹道,“顾三小姐真奇女子。”
沈秋合点头道,“确是奇女子。如此看来,顾三小姐对那一位前任谢家主,倒是用情甚深啊,竟连谢都督这般人物也不能动摇其志。”
春桃唏嘘道,“想不到谢览谢都督这般神仙人物,竟是个棒打鸳鸯的强人……春桃实是……实是不能接受……”正待再唏嘘几句,却见那静室门边立了一个蒜苗高的小娃娃,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她见那小娃娃粉妆玉琢,便似个糖粉堆的小人儿一般,顿觉可爱至极,便拈了一块粉糕,放在碟子之上,捧着到他面前,蹲身道,“你是哪儿来的小公子啊,吃糕不吃?”
作者有话说在下面:
作者菌向各位报告两件事。
第一件呢,是咱们已经开启大结局啦,这个好多小天使也早就看出来了,是不是?大家放心,作者菌会把没没和嘟嘟送去幸福生活哒……
第二件呢,是在下的《他是套中人》从今天开始就正式更新了,目前更新飘忽点儿,等嘟嘟一完,咱们就日更哈,求狠戳,求包养,求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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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贵客驾临
那小娃娃看着年齿极幼,约摸两三岁, 颈间一个赤金铮亮的项圈, 项圈下却坠着一块白玉坠子, 一副非富即贵的模样。
他盯着春桃手里的糕瞧了一会儿, 忽然扭转头, 朝身后院中瞧去。
春桃蹲着只瞧见他侧脸,圆圆的脸颊胖得有些鼓了出来, 她只觉这小娃可爱到了极致,忍不住便要伸手去捏他脸蛋儿,谁料那手刚刚伸得出来,便被一人半路截住。她一低头时便见两根手指钳在自己腕上, 手腕立时动弹不得, 待要喝斥来人无礼,抬头见是一个面貌清俊的青年公子,穿着淡青色书生袍,头戴书生巾, 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不知怎的便觉面上一热,好一时才蓄了一口气,斥道,“什么人?放肆!”
“说到放肆, 应是姑娘放肆在先吧!”那书生笑了一笑, 右手轻轻一挥,便将春桃一只手臂扔了出去。他却也不去理她,自转向那小娃娃道, “怎的跑来这里了?”
那小娃娃睁着一双乌黑透亮的眼睛,含糊道,“阿爹……酱人……”初初学语还未流利的年纪,除了“阿爹”二字说得清晰,另两个字便全然不知所云。
春桃忙客气道,“原来是公子家的小少爷,奴婢方才失礼了。”说着便行了一礼。
那书生却只是冷笑一声,俯身抱起那小娃娃,向仍旧端坐在室内的沈秋合道,“沈五小姐,本当劝你约束下人口舌,只是今日之事,有其主必有其仆,你还是先约束自家口舌罢!”
沈秋合被他一句话斥得面上通红,待要分辩,自己方才确然是八卦了些……她虽猜不到此人来头,然而益州城内的大小官儿们,再大也大不过她亲老子去,索性豁出去,无所畏惧道,“本小姐说着公子家事了么?”
那书生本来抱着娃娃回身要走,闻言索性转过身来,似笑非笑道,“是我家怎样?不是我家又怎样?”
沈秋合心道说了半日顾三小姐和谢都督,有你个路人甲毛事,欺负本小姐没见过谢都督么?她越想越是犯了倔劲,将手一撑便站起来,打算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还未开口,却见那小沙弥匆匆跑过来,便忍了一口气。
小沙弥见他二人相对而立,一副转眼间便要打起来的模样,顿觉大祸临头,忙向那青年公子道,“林大人,您怎么过来这边?那边……已是要走啦。”
那书生闻言点头,匆匆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小爷依稀记得,今日昭觉寺应当不纳外客……觉空大和尚好大胆子!小爷这便去与他聊上一聊。”说着便抱了那娃娃,自往院外去了,一头走,一头还轻声抱怨,“也亏得是在这昭觉寺里,回头被拐子拐了,你叫小爷怎的跟府督交待?”
那小娃娃在他面上捏了一把,抬手指指沈秋合主仆三人方向,仍旧道,“阿爹……酱人……”
那书生回头瞧了一眼,也未发现甚么异常,只得尴尬道,“小祖宗,恕小人愚钝,实是听不懂您老人家在说什么啊……”
这边沈秋合见那二人去了,便向小沙弥道,“此人甚么来头?”
小沙弥道,“羽翎府锦城府使,林卫。”
沈秋合“哦”了一声,此人虽然出身羽府,然而总算也不是甚么了不起的人物,得罪了这父子俩应该……还好。
那沙弥却不理会她那曲里拐弯的心思,只道,“小姐今日请回吧,既已让林大人瞧见,小僧和师父也都脱不了干系,明日再来佛前拈香吧。”
沈秋合回到府内时犹自愤愤,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与羽府一个头领口舌几句,觉空方丈竟震怒至此,非但将她主仆三人立时赶了出来,连那小沙弥师徒俩也被罚去倒夜香……
她越想越是晦气,回到家中还来不及向亲老子吹点儿后堂风顺便上点儿林卫的烂药,却被自家亲娘叫了去,本来一肚子气愤,却在听明白亲娘的意思时,喜出望外,“您是说……谢都督今日到锦城?”
沈夫人笑道,“那还能有假的?你看这府里上上下下忙的,扫屋子这等事,你几曾见你老子管过?如今竟守在那儿看人扫灰,也是稀奇。”
沈秋合心念急转,一时间想了十七八个理由出来,却还未待开口,便听亲娘善解人意道,“你赶紧去寻些时鲜衣裳,备了好头面,晚上打扮了,我与你阿爹招待贵客时,寻个理由出来打个照面……为娘与你说,这等机会千载难逢,你爹万幸是此处父母官,若换了在建康,上门去递帖子也未必能见人家一面。”
沈秋合心道果然还是亲娘靠谱,沈府五位小姐,若不是亲娘坐镇,这等美事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头上……面上却作忸怩状,小声道,“阿娘这是做什么?人家谢都督久有婚约,放着那未婚妻就在咱们锦城,您叫女儿去与人作妾室不成?”
沈夫人摆手道,“那甚么婚约作不得数。谢都督何等人物,那一位小姐既如此不给谢都督颜面,怎可能再做夫妻?而且……”她说到此时,压低了嗓子,极小声道,“此事阿娘说与你,万不可说出去。”
沈秋合忙凑了过去,便听亲娘以气声道,“那一位顾小姐,在锦城已然养了一个私生儿子啦……”她一听明白只觉全身都震了一下,脱口便问,“谁的?”
沈夫人只摇了摇头。
沈秋合结巴道,“这……这……这谢都督又该如何是好?”
沈夫人哼了一声,“人家毕竟是当今陛下的亲甥女儿,还能如何是好?我猜谢都督此番前来,必是为解除婚约来的……”她说着又重重点头,“那位贵小姐的事咱们管不着……你且按为娘说的,晚上好生打扮了来。”
一家子望眼欲穿等到天将黑时,方有从人来报:谢都督到。
沈长青等这一声早已是等得不耐烦,这一闻声便弹簧似地跳了起来,上下整了一轮衣衫,向沈夫人道,“随我往府外迎一迎。”
夫妇二人匆匆迎出去,立在府门上等了足足一顿饭工夫,才见街口来了一顶八人抬的乌木轿子,镶金缀锦的,一摇一摆过来。
沈长青一提衣摆,往轿门处打了个躬,大声报名道,“下官!蜀郡郡守!沈长青!宣和十三年进士!见过都督!”
轿内那人应了一声,“宣和十三年……却是个有意思的年份。”
沈长青大喜过望,抖肝搜肺想了半日宣和十三年有甚么别致——却也想不出……也罢,这些都不重要,都督大人说这一年有意思,那就必然有意思,如今自己中进士这一年既是个有意思的年份,那自己必然要被都督大人另眼相看一番,此番升发有望啊升发有望……忙卯足了劲儿拍马屁道,“圣上勤政爱民,宣和十三年时风调雨顺,岁好年康,确然是个有意思的年份。”
一只雪白的手格开轿帘,接着便见一人俯身下轿,立在沈长青面前。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