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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漓不服气,跑出来,扯下面纱,声泪泣下,“先生,学生不服。楚情身为女子,却着男装,颠倒阴阳,违背纲常,有违祖宗教化,此乃不忠不孝。行事狠毒,残害同门,此是不仁不义。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怎可为先生门下?”
☆、第二十九章收徒
王漓信誓旦旦,楚情和苏宜同时侧目。飞鸿先生呵呵一笑,垂问,“你是谁?”
王漓噎了一下,“学生王漓。”
飞鸿先生沉默片刻,“王?可是王御史家的丫头?”
“是。”
飞鸿先生上前两步,“丫头,楚丫头着男装,可是楚将军允诺的,你不知道吗?还有所谓的行事狠毒,残害同门……你有何证据?污蔑同门,可是不好的。”
楚情叹息,“先生,学生自从着男装,身边的姑娘们畏学生如虎,只有王漓一心和学生相交,这是学堂中有目共睹的。没想到今日竟出了这样的事。学生甚是惭愧。”
王漓大叫,“你胡说。分明就是你仗势欺人,逼得宛姐姐不得安生。我接近你只是为了给宛姐姐出口恶气。”
“哦?宛姐姐?”楚情笑了笑,“哪个宛姐姐?”
飞鸿先生饶有兴趣,“老夫不能听信一家之言,让你那个宛姐姐出来回话。”
王漓眼睛一亮,朝姚宛招手,“宛姐姐出来吧。先生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胡青苗捂住脸,不忍直视。姚宛咬咬牙,出列,“禀先生,学生楚姚,小字宛宛。”
飞鸿先生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原来是你。”
姚宛说:“王漓妹妹说的话,学生听不懂。学生和情妹妹关系一向很好,实在不存在逼迫之事。再者,一笔写不出两个楚字,学生断不会诋毁情妹妹,让外人看笑话的。”
“你……”王漓愕然,瞪着眼睛,泫然若泣。
楚情叹息,“估计王漓妹妹只是想和学生开玩笑罢了。只是可惜这一张脸。”
楚筝出列,行礼,“先生,王漓妹妹诋毁情妹妹在前,挑拨将军府姐妹关系在后,心肠实在歹毒。学生请先生做主,让御史大人给将军府一个公道。”
飞鸿先生捋捋胡子,“你们都是高官之女。老夫一介平民,有心无力哪。长公主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王漓脸色雪白,身体软在地上。
楚情怜悯地瞥了她一眼,轻叹一声,没有多话。
皇帝只有长公主一女,地位超然,此时便相当于御驾亲临。
长公主双手相叠,掩在袖中,轻声说:“便如楚筝所说,让王御史给出解释。”
飞鸿先生连连叹息,“罢了,都是老夫收徒惹出的祸端。楚情,老夫让你展示沏茶的手艺,若是你不能服众,从此便归府罢。”
楚筝大惊,“先生不可。小妹并无错处……先生恕罪,学生失态。”
楚情笑了笑,心头一暖。
楚筝虽然专权善妒,但在大是大非之前,还是很维护她的。
王漓受到处罚,若是楚情毫发无伤,很容易让有心人利用,编排飞鸿先生偏袒一人,甚至可能传出先生曲意媚上,冤枉御史嫡女的说辞。
但楚情拜入师门一波三折,只会是一出佳话。
王漓脑中只有两个字,“完了”,甚至不想回头看一向待她很好的姚宛。
楚情平心静气,端坐茶案前,素手翻飞,茶香翩然,神态举止间自有一番禅意。
飞鸿先生说道句“好”,众女一片赞叹,姚宛更是亲密地称楚情是“好妹妹”……
姚宛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她想起娘亲送她入学堂时说的话——
“孩子,你虽聪明,但看不透人心。到了学堂一定要少说多学,切不可强出头。”
她真是后悔。若是早些听娘亲的话,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一山更比一山高,姚宛身边有丞相家的小姐,哪里需要她一个小小御史之女帮衬?
飞鸿先生喜得爱徒,心情很好。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结果如意,他算是了了一桩心意,安排长公主苏沁、小郡主苏宜,以及楚情到文渊阁内殿等候,他则在外殿考察学生的茶艺。
内殿中,三人围着茶案端坐在铺垫上,苏沁打量楚情,赞叹不已,“果然不愧是先生看重的人,年龄虽小,但比一般同龄人沉稳很多,以后定然是一代佳人。”
苏宜穿着女装,心道他应该学着女子刁蛮嫉妒,便截断长公主的话,“堂姐这般说可就不对了。糖糖不管从那方面看,都比区区将军之女要好很多罢?”
楚情不甘示弱,“你为了一副美人图便和我翻脸,当然要比我好很多。”
苏宜冷哼,“我把你绣了三个月的绣品剪了,你会不会和我翻脸?”
长公主笑容僵住。她听说这两人感情很好,后来因为一些小事闹得不可开交。原来是真的……还真是小毛孩子!
长公主素有皇家威仪,同行的学生都不敢直视她,楚情和她同处一室,毛着胆子偷看她。只见长公主珠圆玉润,琼鼻高挺,眼神明亮,从侧面看,与苏宜有七分相似,活脱脱一个绝世美人。长公主视线扫来,楚情赶紧低下头。
长公主说:“既然同入先生门下,以后可以以师姐妹相称。当然,你可以可以跟着糖糖称呼我为姐姐。”
能攀上长公主,不是楚筝梦寐以求的?楚情稍有犹豫。如果她和长公主走得过近,楚筝会不会多想?
“公主盛情难却,民女惶恐。”
“如此便罢了。”苏沁说:“过几日便是中秋,届时父皇率领百官登无涯峰拜月,先生肯定有一番安排。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让先生丢脸。”
飞鸿先生走进内殿,呵呵笑着,“陛下说的没错,长公主谨慎细致,能堪大任。行了,老夫不是一般的夫子,时时刻刻强调你们的礼节。没外人的时候,不用拘礼。”
四人相对而坐,楚情整理衣摆,垂头听训。飞鸿先生专门挑着她问,“情丫头说说看,中秋祭月,该有何准备?”
楚情苦着脸,“先生,楚情一介平民,实在不知道皇家礼仪规矩。先生何苦为难情丫头呢?”
飞鸿先生哈哈大笑,“老夫知你不知。你不必介怀。”
楚情暗道:他分明是想看她出糗,还装出宽宏大量的模样让她不必介怀。眼珠一转说:“不过先生有所吩咐,情丫头肯定抛头颅洒热血,结果如何不重要,先生定要体谅学生的用心良苦。”
飞鸿先生笑叹,“恩仇必报,性情过于耿直了些。情丫头不如学学中正庸和,对你有益无害的。”
楚情低着头,“是。”
飞鸿先生只字不提中秋安排,絮絮叨叨说起自己以前的光荣岁月。什么年少成名,心仪他的姑娘从城东排到城西,后来拜相封侯,走到街上经常收到熏香的手帕……
楚情听得昏昏欲睡,忽听他说:“老夫明天要出一趟门,若是有人拜访,你们招待贵客便可。”
贵客,莫非是皇帝?
楚情愣了一下。
飞鸿先生又说:“老秃驴最喜欢喝茶,情丫头多用些心。”
☆、第三十章表哥
爱喝茶的老和尚……
楚情想起一人:白马寺的云游僧禅心和尚。
她前世见到禅心和尚时,将军府受封定国公府,楚筝嫁到丞相府,她和逸王世子订婚,楚家声势如日中天。那天禅心和尚托着钵,站在府门外大喝,“盛极必衰,若是府中的小主子跟着老衲离去,可保将军府百年基业。”
将军府的小主子,便是楚情。
楚唯不信邪,吩咐护院把禅心和尚打出去。
怎奈和尚不罢休,在府门外大喝三天,楚唯不胜其烦,安排私兵镇守府门……
后来她再见禅心和尚,是清明踏春时借住白马寺。那时禅心和尚已经是寺庙主持,声望很高,在命妇中见到她,叹息着说了一句“生死由命,富贵天定”,便云游而去。
现在想想,也许那和尚真有通鬼神之力。
楚情心头一凛,“是。”
成为飞鸿先生的入门弟子有一个好处,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缺课请假,只需说一声先生吩咐便可——书院中的先生都很敬重飞鸿先生,没谁真的敢当面质问他:你新入门的弟子打着你的名义逃课了?
中秋前的几天,楚情没有出现在学堂,在自己的屋子里摆弄茶具,忽的想起自己为何喜爱这些器具。
前世禅心和尚云游远去后没多久,信件案爆发,楚将军入狱。她心情不好,被姚宛刺激了几次,小产。那时苏放已经过了新婚的新鲜劲儿,对她时冷时热,她闲得无聊在府中藏书阁转了几圈,找出一本黄皮残卷,不知是何人编撰,上面记载着主人泡茶的心得体验。她试着找出茶具摆弄几番,渐渐喜欢泡茶时宁静的感觉。
茶香袅袅,楚情叹息不已。想起禅心和尚后,她经常回忆起前世的经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她应该好好把握现在。
门外咣当一声,有人影闪过。楚情起身,敛起衣裙,小步朝门口走去,冷不防后背被人拍了一下,转身,眼睛被人从背后蒙住。
粗哑的声音,“猜猜我是谁?”
楚情呼出一口气,“小郡主,才过几日,你就学会装神弄鬼了?”
苏宜放下手,哼哼两声,“这两天你都没上学,我都无聊死了。好不容易逃课回来,还不吓唬吓唬你?”
楚情不搭理他,径直走到软榻上。
苏宜坐在她对面,掰着手指头抱怨,“我都和你住在一所院子里了,也算是朝夕相对。但为何我见到你的时间还没有林萧多?”
“这话你应该问林萧!”楚情收拾茶具,“林萧在我身边呆的时间挺长,再待下去,桃红该有怨言了。”
林萧穿着裙子凭空出现,面无表情地说:“情小姐不要嫌弃林萧,林萧一定和桃红姑娘和睦相处。”
桃红端着盘子从门口进来,见到屋里的几人,惊愕不已,“小郡主,你怎么在这里?还学我们小姐穿男装!”
楚情这才发现苏宜穿着镶边长袍,长发束起,脚蹬长靴,顾盼间很是可爱……微微一叹,如果他长得难看些,说不定还真是个俊秀的小公子。
苏宜脸黑了几分,“难道我穿上男装,比不上楚情硬朗?”
桃红点头。林萧默不作声,相当于默认。
苏宜嘴角抽动,闭了闭眼。
楚情轻咳一声,“行了,都出去吧。我和小郡主有话要说。”
桃红不放心两人独处一室,“小姐,有事好好说,千万别生气。”
苏宜一愣,哈哈大笑。
楚情忍不住叹息。她看起来很凶吗?
桃红和林萧出去后,苏宜忽然觉得有几分尴尬。这些天他都没见到楚情,一直想着见到她一定要好好调笑她几次,然后在她故作镇定时嘲笑她……现在她直勾勾盯着他看,他所有的想法都抛之脑后……
楚情动作很快,茶具已经收拾完,几案上是桃红新做出的糕点,“不是说好了?没事的时候不随意见面。”
苏宜低头,错过她的视线,“按照计划,我在脸上敷了一些让肤色变暗的粉,穿着男装把刘华收服了……以将军府小姐表哥的名义……”
楚情抬头,“我表哥?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个表哥?”
苏宜咳嗽一声,“现在不是通知你吗?既然要创造出第三人,这人肯定要有个名分。我打听到你母亲身份不详,给你臆造出个表哥肯定没人怀疑。”
“还有,林萧我有重用,我派其他人跟在你身边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