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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宜缩缩脖子,“因为我,让你名声受损,真是对不住。”
说着对不住,一点羞愧之意都没有。苏宜笑眯眯地继续道:“因为我,你连着两次沐休都没回去,是不是很恨我?”
楚情定定地看着他,伸手摸摸他的头顶的发丝,“不是所有人都离不了家。”
苏宜瞪眼,龇牙。他好像被鄙视了。
“言归正传,你找我做什么?”楚情问。
苏宜深吸两口气,压下他想报复的想法,缩着身子闷声道:“你说的那个人,我找到了。真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哼,该死的刘华,总有一天我要让他好看。”
楚情似笑非笑,片刻垂下眼睑。苏宜还是个毛孩子,而且还挂着女子的身份,怎么可能让人信服?刘华出身市井,估计没少羞辱苏宜……
“你是郡主,身份贵重,想让谁好看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还是以德服人比较好。”楚情慢慢说:“刘华表面荒诞不羁,实则心思细腻,三教九流都有关系。孔明有七擒孟获之典故,你在这样的身上多花些心思是很值得的……现在大家已经习惯我穿男装,以后你可以借用我的身份着男装行事。我最近练了一门化妆的技术,只要略作修整,你我的容貌便有八分相似。”
苏宜眨眨眼,不明所以。
楚情说:“你我容貌并不相像,所以我们要同时改变——我们要创造出虚拟的第三人,让这个人做你你我身份不方便做的事。”
苏宜低着头抓住楚情的衣摆,手指左右扭转衣角,眼睛弯出优美的弧度。他越发喜欢听楚情说话。不管她说啥,他觉得舒服。
楚情“啪”地拍掉他的的手,“时间不早了,你该离开了。”
苏宜对着拍红的手呼出两口气,眼珠子一转,“你想不想知道为何王漓找上你?明天提前三刻钟去学堂,从花圃绕道走,躲在学堂里别出声,我请你看出好戏。”
次日,楚情照做。窝在学堂的墙角,很快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楚姚姐姐,楚情油盐不进,还很暴力,我真的没办法。要不换一种方式。”
楚情想了想,王漓口中的楚姚,可不正是姚宛。楚唯为了给这个养女正名,还把自己名下的庄子划出去。
那头,姚宛说:“哎,楚情妹妹一向嚣张跋扈,不行就算了。左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要打掉门牙咽到肚子里,我还是有一席生存之地的。”
楚情暗自反思,虽然她和姚宛在前世有不共戴天之仇,但这一世她还没来得及找她的麻烦,除了上次他落水依稀有姚宛作怪的影子,她们没甚交集,姚宛这番苦大仇深之态是为那般?
那头,有一人愤恨地说:“楚姚妹妹就是心软,才让一个比自己年龄小的丫头欺负到头上。要知道女人不恨地位不稳,如果你不给她点教训,这丫头肯定蹬鼻子上脸。”
姚宛哽咽,“胡姐姐,我知道你为我好。但家中楚筝姐姐当家,她一直护着楚情妹妹。这件事还是算了……”
两女齐齐感叹,“你真是太心软了。”
楚情闭了闭眼。这年头真是疯狂,她乖乖地不招神惹鬼,也有麻烦找上门。是她们觉得她年龄小好欺负,还是她一向表现得太温柔?
楚情沉吟良久,握着小拳头决定为自己的实力正名。
也许过几年这几人的手段会高明得让她应对不跌,但现在不过是几个孩子,她还是有自信应付的。
外头交流感情的几人离去后,王漓径直朝学堂走来。楚情闪身跳到对面的窗外,又绕道从正门进入。
此时王漓已经坐在座位上,见到楚情,脸色大变,一个人低着头嘟囔两句,小布走到楚情坐位前,“楚情姐姐,你真的不想和我做朋友?你一个人都没有朋友,我看似朋友多,但她们只是为了接近我,如果没有御史嫡女的身份,她们肯定一眼都不看我。”
楚情斜眼看她,笑了笑。这丫头并不是很蠢嘛,有些事情也看的清楚。
“我怎么知道你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你不是为了我的身份接近我?”
王漓抬头,信誓旦旦,“我当然不是。整个学堂没人敢和一个离经叛道的人走得很近……嗯,我的意思是楚情姐姐你很特立独行……”
楚情干笑两声,“你也真算是……单纯爽快,毫无心机。”
王漓嘻嘻一笑,“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就是朋友了!别忘了放学后陪我看灵芝的事。好啦,赶紧准备上课!”
“嗯……等等……”楚情看着自己伸出的手,默然无语——这丫头跑得真快,都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第二十八章运气不好
自从楚情着男装,身边总跟着不爱说话的林林。林林五官硬朗,如果不是能近身随侍楚情,她几乎以为林林是个男人。但林林和楚情走的太近,桃红有种危机感。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忠心的丫头,桃红绞尽脑汁做些特色的小点心讨好楚情。楚情两眼弯弯,不做点评,转眼就把小点心吃的精光。
桃红甚是苦恼。
这天楚情带着小伙伴回小院,桃红费尽心机做出白糖糕,端上桌时,小伙伴拉着楚情的手惜别,“楚姐姐千万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明日下午我一定要看到林中的灵芝。”
楚情扯开她的手,在她肩上拍了拍,顺手捻起白糖糕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放心。我一定让你如意。”
那人笑着离开。
楚情拍拍手,慢悠悠走回房,“这两天你表现不错,加油。”
“小姐,那姑娘很眼熟,是不是你在学堂交的朋友?大小姐和长公主交从过密,宛小姐和丞相府的胡小姐是闺中密友,小姐要是也有个手帕交,以后就不怕闷了。”
手帕交?
楚情含笑停步,敲桃红的脑门,“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陌生人能走到一起,大多为利,或者为义,如果都不是,你说为了什么呢?”
桃红好奇,等楚情说出答案。
“如果都不是,就得好好思量了。”
次日下午,楚情如约跟着王漓去后山的林子,当然身后跟着林林,也就是男扮女装的灵霄,王漓身后跟着五大三粗的婆子。
楚情一贯安静,王漓寻找话题打破沉默,“听说情姐姐在家中很威风,甚至连奶母的丫头都能驱逐出院子?情姐姐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不怕楚大人责罚?”
楚情说:“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没什么好说的。你觉得我威风,那我便威风吧。你和这样威风的我走得近,你以前那些玩伴没说辞吗?”
王漓清清嗓子,珍重说道:“她们并不是真正想和我做朋友。我才不稀罕她们……”
楚情笑笑。
王漓觉得她的笑有种长辈对晚辈的宽厚仁慈,竟一下子脸红了,不知该说什么号。
午后阳光透过树叶撒进林子,地面光线斑驳,林风瑟瑟,王漓脚步越来越慢,楚情惊异地打量她一眼。
王漓踌躇,“情姐姐,我并不像为难你。只是你太过分,我要不替她们出一口气恶气,实在心中难安。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说着,从袖中抓出一把粉末洒在楚情身上。
楚情挑眉。
婆子突然拉着王漓掉头跑。
同时,林中想起沙沙的声音,朝声音的方向看,一群黑压压的马蜂飞来。
楚情眼睛一暗,手脚飞快脱下外套,林萧抄手接过,脚步飞快赶上王漓二人,抓住她们的胳膊,把外套当成绳子系住。随即转身,抱着楚情跳上树梢。
马蜂顺着味道围着倒在地上的两人飞舞,王漓喳喳大叫,“情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会毁容的。我爹爹知道了肯定绕不你……快,把我放开。”
楚情叹息,“郡主是有多么明智,一早把你派到我身边。”
林萧脸黑。他的小主子生性多疑,对她不放心,派他来监督。她倒好,直接把他当下人用。
“是挺好,从此我再也不能恢复本来面目了。”
楚情安慰他,“没事。我和你家主子都没啥本来面目,你跟着我们只是沾光。”
王漓的惨叫声越拉越大,然后突然变小,一道粗噶骤然响起,原来是她身边的婆子把她护在身下。
楚情摸着下巴沉思,“林萧你说,这世上怎么那么多损人不利己的人?算了,这个问题太难,以你的智商肯定回答不了。你来说说,这个婆子受了这么大的罪,王漓会给她什么奖赏?”
“暗地里做的事,奖赏只能暗地里给。”
婆子的声音渐渐变低。
远处走来两人。
高一点的人说:“你说你那违背纲常的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矮一点的人说:“不会出事吧?如果让她知道是你我二人主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高一点的人说:“不会,是王漓动的手,和你我二人无关……咦,她怎么穿着王漓的衣服?身边还有个妇人?糟了,快走。”
楚情视线高,看清矮一点的人正是姚宛,高些的人身段窈窕,估计是丞相家的胡青苗。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姚宛虽然入族,归根到底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是有多想不开才找人欺负她?原来有外援!可是,即便有外援,那也只是个外人,她犯了事,还不是王氏跟着受罚?
楚情左思右想——如果放任姚宛一路疯狂,王氏跟在身后收拾乱摊子——那感觉一定很美好。于是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
林间的马蜂渐渐散开,地上的两人垂死呻吟。楚情搭着林萧的肩膀从天而降,蹲在王漓身边,无不可惜,“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遇人不淑,陷害的人又有脑子。以后别这么冲动了。”
王漓小脸肿大,挤得一双眼睛尤其小,咆哮道:“楚情,我和你势不两立。”
往后的几天,王漓请假,楚情幸福地冒泡。没有缠人的声音,天都比以前蓝了几分。
转眼中秋将近,书院传来一个消息:子衿书院创办第一年,皇帝御驾亲临,登无涯峰拜月。为迎接圣驾,沐休日取消,飞鸿先生亲自在文渊阁指点学生们功课。
学生们按照学堂名号站好,王漓带着面纱挤了楚情几次,楚情笑眯眯地问:“几日不见,甚是想念,你还想跟着我去后山林子里看灵芝吗?”王漓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写满恐惧。
飞鸿先生摸着胡子巡视娇滴滴的女学生,“老夫上次讲授茶道,这次便考考你们的技艺如何?楚情出列,给大家示范。”
王漓冷哼,下巴一抬,扭头。
楚情愣了一下,转眼看向楚筝。这老家伙怎么又盯上她了?难道她爹爹又给他写信了?
楚筝眨眨眼,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飞鸿先生呵呵一笑,“老夫一直希望有人能继承衣钵,你可愿入老夫门下,成为长公主,苏小郡主的小师妹?”
一片倒吸气的声音。
这是莫大的殊荣,楚情又愣了。
苏宜出列,拱手作揖,“先生有所不知,楚情小姐先前和学生有些挣扎,恐怕听到学生的名号,不愿入先生门下。”
飞鸿先生皱眉,“哦?”
楚情直起腰,行礼,“先生大德。能入先生门下,楚情三生有幸。”说着,跪下磕了三个大头,算是简单的拜师礼。
苏宜一笑,“如此,师妹有礼了。”
楚情侧头看向他。视线相对,火花四射,“如此,师姐有礼了。”
王漓不服气,跑出来,扯下面纱,声泪泣下,“先生,学生不服。楚情身为女子,却着男装,颠倒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