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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该争吗?她心里明明有我,却要这样的作践我;更可笑地是,她朱昔时当初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我,到头来被宫逸涵一搅,竟变成了她的玩笑话!而我却傻傻地当真了!!”
赵真元心中酝酿多时的怒怨,像沉睡的火山顷刻爆发出来,直直朝身后的楚沣咆哮而去。
可在楚沣看来,赵真元此时的怒,却是他的软弱曝露。
“你还不明白吗,三哥?你这种感情态度早早就定下了败局。我不知道你和小时姐姐有过怎么样的一段过往,可听了你先前的话以后,我觉得你太过自负。男女感情也需要戒骄戒躁,不能一味地等着别人掏心为你付出;平心而论,你为小时姐姐付出了多少,二哥为她付出了多少,对比一下就是知道结果了。你太把小时姐姐对你曾经的爱慕当做资本了,这种理所当然太让人感觉累,也太伤人。”
楚沣的连串话引人深思,此时金露殿小膳房的下人送来了酒菜,楚沣起身走过去,执起了那壶暖酒,又走回赵真元身边说到。
“暖暖自己的心吧,三哥。酒这东西虽然我不认为你可以多沾,可此时倒是能纾解你心中的烦闷;喝点酒,缓缓心,换个角度好好想想你为小时姐姐做了什么,届时,你再评论自己冤不冤,值不值也不迟。”
清亮的眸子反复眨了几次,楚沣将手中的暖酒递到了赵真元面前。
第四百六十四章 沉心候爱
一壶暖酒,一颗冷心,赵真元想都不想地抓起酒壶朝嘴里灌去。
“你这情形,我送来这壶酒不知是不是害了你。诶,诶,诶,慢点,慢点……”
看着赵真元那一升一降的喉结,在旁看着的楚沣也是眼急了,连忙上前拉夺到。费了好大力气,这酒壶里的暖酒竟然一口气被赵真元下了一大半,楚沣脸顿时僵了。
“照你这样的喝法,估计你这荣王府的酒窖没几天就要空了。”
抬起手,简单地拭了拭嘴角残留的酒液,眸中恢复了些生气的赵真元冷冷淡淡地说到。
“心里不痛快,难道酒也不让喝个痛快?”
“不是不让,是让你喝再多都痛快不了,没准你一醉,又不知要闹出什么乱子来。别晚节不保三哥,你不是没闹过这样的笑话。”
“醉仙坊”赵真元的那酒疯,楚沣还记忆犹新,此时也是失悔着在这个节骨眼上让赵真元想起还有酒这东西可以浇愁;一时心堵,楚沣也闷头闷脑地朝嘴里灌了一口酒。
这滋味杂那么辣爽,一小子就浑身来劲了!
两个人愁着总比一个人死闷着强,赵真元那如沸水般翻滚的心,在楚沣的陪伴下渐渐有了丝丝清明。一阵透凉的秋风扫过,这玉池旁幽幽地响起一句。
“小沣,我知道自己有千般万般不好,可对她,我不甘心,怎么也不甘心……”
“天下间让人不死心的事情多如牛毛,如今小时姐姐就要嫁给二哥了,难不成你要冲进喜堂把人给抢了不成?”
“我倒是想。”倏然接话赵真元。不掩其心地说到。
“可你没那胆。”楚沣也没客气,淡淡然地回了一句,咬了咬唇瓣继续说到。
“情字当头,深浅不同,表现不同。三哥,你说小时姐姐曾倾心于你,小沣信。可如今她违背初心选择了二哥。你却视作狠绝的背叛,我真疑惑了。为什么一定要别人等你,而你不肯等别人呢?喜欢一个人是情感的放肆。如同三哥现在一般患得患失,而爱一个人是情感的克制,如同小时姐姐现在的选择;小沣看得出,小时姐姐对你仍有余情。可出于形势所迫她不得不克制自己的真实情感。你和小时姐姐相较起来,说真的没什么脸面闹。她心里比你苦多了。”
楚沣的话,突然让赵真元缄默了。
他和朱昔时一路情感纠葛,赵真元充其量只算得上一个半途插足者,没能像朱昔时走得那般坚定。大宋万里疆土。她为什么会千里迢迢地来到临安,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地拼命相救,此时品味起来。那是朱昔时对初心的承诺;而再遇到再识,渐渐地她学会了对自己说谎。对自己隐瞒,如同楚沣说的那般朱昔时不是不爱了,只是随着成熟的心智慢慢学会了克制自己。而当赵真元领悟到,其实自己是如此在意朱昔时时,她却怀疑了,怀疑着自己是不是又一次地在戏弄她本脆弱不堪的真情。
没有同步感的感情,突然间一方加速了进展,只能让另一方没有安全感。
一只碗,若缓缓地向碗中注入水,它会慢慢地充盈起来;而若突然间将一大股水猛倒入碗里,这碗中永远不会盛满水。
物极必反就是这个道理,而感情更讲究细水长流,赵真元完全忽略了。
“三哥,拿出你的肚量来让小时姐姐松一口气,别让她被缚太紧。你若心中真有她,就应该尊重她的选择,是你的天定良缘,谁也夺不走。”
觉察到真实的心时却在错的时间,悔之晚矣。不禁想问,世上真有天定良缘?可眼下他和朱昔时的一段缘似乎要断在自己手中,无缘再续。
赵真元心中矛盾了。
放下手中的酒壶,楚沣挪动了自己的位置朝赵真元靠近了些距离,揽住他厚实的肩膀劝慰到。
“转机无处不在,关键在于如何选择自己将行的方向。你真心念着小时姐姐,就颠倒下这长久以来不对等的位置,这一次换三哥来等小时姐姐回心转意。若成,那是你和小时姐姐的造化;若不成,权且当做是自己对她两难的成全。心诚则灵。”
我的成全,你会心领吗,朱昔时?抬头望上那中天之上的皎皎明月,恍如三年前那太原府朱家院子里的那月夜,情无诉处;只是风水轮流转,这月下伤心人却不再是朱昔时,而是他曾自负不已的赵真元。
“我该送她什么样的成全呢,小沣?”
那望月之眼迷茫而又没落,一点点吸收着银鳞般的月光,将心中那份不甘慢慢地浇熄去。
“摆正自己的位置,做个男颜知己,还小时姐姐一个安心。”楚沣侧头抿唇轻笑,继续说到:“你需要地是不减情,多给她一份尊重,多给她一点思考的空间。”
“对了,有件事情想必对你们有所帮助,就当是你送给小时姐姐贺喜之礼。”
“她怕是不稀罕我什么贺礼。”
莞尔一笑,楚沣倒是侃侃奇谈地说到。
“完颜耀曦的把柄,算不算好礼?”
一听“完颜耀曦”的名字,说实在的,赵真元耐不住眼眼皮一跳,将这话听进心里去了。
“他这老狐狸,有什么把柄落在你手里的?”
“天香坊。”
天香坊?说到这地方滋味就足了。
“最近无疑间发现个有趣的事情,天香坊近日来有不少金人在其中暗中走动,我多留了个心眼一查才知,原来这天香坊背后真正的操控者竟然是完颜耀曦。”
“金人走动,背后操控的是完颜耀曦?”
“对,天香坊虽为烟花之地,可素来是京中达官贵人来往之地。完颜耀曦身为这天香坊幕后操纵者,其用心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美人相伴,纵酒行乐,难免朝堂之上的许多辛秘不觉间从给官员权贵口中流出;若被有心之人掌控,那势必是最好最隐秘的情报来源地。而完颜耀曦身为一个异国皇子,在临安城暗中操控烟花教坊,其用心绝对值得考究。
清眸一凝,赵真元脸色间多了几分严肃。这马蜂窝要不要捅上一捅呢?
第四百六十五章 双簧
背脊上老感觉有小针在扎自己一般安定不下心,在自己苑子候了近一个多时辰的盛子骏眼见快到时候了,终是坐不住的性子,急冲冲地朝芳华苑寻去。
只是一见暖阁内正在下棋的朱昔时和宫逸涵,盛子骏先是面色一愣,然后有些气恼地冲上前质问到朱昔时。
“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下棋?”
此时朱昔时满腹心思都扑在棋局上,没怎么在意盛子骏的不悦之色,不痛不痒地回应到。
“你等会儿,没看见我被卡住了路子,要被吃子了吗?”
手执着白子左右来回几遍,终还是落不下手中的棋子,可心里一股不服输的劲却写满了朱昔时那执着的小脸,嘴里还振振有词地对宫逸涵说到。
“别放水提醒我,我得自己破了这困局。”
不说不打紧,一说真来气!被朱昔时气炸的盛子骏一时间没了往昔迁就性子,上前就三下五除二地把棋盘上的局给毁了,颗颗棋子蹦落在地的声响,那是不是一般的刺耳。
看着棋盘上面目全非的棋局,朱昔时脸一变,顿时朝挑事的盛子骏发火起来。
“盛子骏,你大爷的犯什么毛病,撒不痛快来了?!”
“毛病?!我看你才是毛病多了,还有心思在这下什么破棋!妙妙就要随她大师姐回天山了,人家平日里‘姐长姐短’地尊着你,你还真是把这姐的谱摆得高,连做人的基本礼仪都忘了?朱昔时,你还真是够义气,够忘本的!”
一口气“哔哔哔”地数落了朱昔时一大堆。她向来不是忍气吞声的嫩芽儿,任谁都可以掐上一掐,手中的白子一扔,也是不甘示弱地回击到。
“送与不送是老娘的事情,即使有什么不是,也轮不到你在我面前说三道四的!谁是妙妙心中那口化不去的气,拔不出的刺儿。自己心知肚明!少在老娘面前哔哔逞威风。是个男人的,自己去把她给追回来给我瞧瞧,到时候老娘保管称你一声‘爷’!”
“你……!!”
撒气不成反被训。盛子骏那张笨嘴无疑是在朱昔时面前讨不着什么好,气势间顿时跟暴雨打过的秧苗蔫了一圈。
此时拢着手放在唇边咳嗽了两声的宫逸涵,起身下了软席,轻声调解到。
“盛大夫。这事你先静心听我一言,大家吵红了脸伤和气;若听完后还是觉得我们所做有什么欠妥。届时再与我和小时计较也不迟。”
“跟这傻二愣解释那么多干什么?哼,我没找他算账,他倒好找起我的茬儿,看着他这没出息的样子就来气!!‘一张刀子嘴快了些。又恶气难下地讽刺了盛子骏一声,却还是被宫逸涵劝住了。
“小时,少说一句。”
顾妙晴离开临安的事情。虽然朱昔时难辞其咎,可面对此时站在跟前质问自己的盛子骏。她还是有底气说话的。揣着心中那股无明业火,朱昔时暂时听了宫逸涵一句劝,不多言什么。
见双方消停住,宫逸涵此时也是细细地理着各自心中的郁结。
“盛大夫你生气,可是气我和小时不识大体,一点都不念往昔朋友之谊?其实送与不送不过是个形式而已,最重要的是心里念着这份情,才不辜负彼此相交一场。”
顿了顿声音,宫逸涵稍稍收起了眉眼间的和色,多了分歉疚。
“我们之所以决定今日不去送她们师姐妹,也是有自己不得以的苦衷。盛大夫也应该有所耳闻,白掌门因和小时起冲突,进而对我心存芥蒂,故我即便想尽地主之谊,未必白掌门会领我这份情;而至于小时不去,其原因更是明了了,她决意随白掌门离开临安,想必多多少少介意着你的心意所向。这点,就不用我再多点明什么了。”
白真雪那古怪脾气盛子骏虽摸不清,可顾妙晴对自己的心意,即使他再装傻充愣也略知一二;表面上看起来是陪着受了委屈的白真雪回天山,可实际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