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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独饮?!听到顾妙晴这样的说法,朱昔时也是吃惊不已到。两个人喝酒喝地是气氛,而一个人喝酒那就是纯粹地买醉了,可偏偏这两种情况一半一半结合在了顾妙晴身上,明明有人陪在身边,却还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喝着寡酒,未免有些太不应景了。
而顾妙晴似乎并不在意这酒是一人饮还是两人喝,挺兴高采烈地朝朱昔时摆摆手说到。
“其实没什么啦,小时姐。自己喝酒时,有个清醒的人陪在自己身边,听听我闷在心里的胡言乱语,那感觉挺不错的。说自己平日难以启齿的话,却可以仗着酒力放肆,最惬意的一点,至少不会觉得自己那么丢人,反正我可以装醉。”
“傻妮子。你这话是什么逻辑?要不是看着你稳稳地站在我身边,我还以为你真醉了。”
面对朱昔时投来的担忧目光,顾妙晴只是嘻嘻一笑,便把头靠在了朱昔时的肩头上。
“你不说还真没察觉到,这时候的确有些酒力上头了。小时姐,今儿晚上我能不能和你打堆睡一块儿?”
这话本没有什么不妥。姐妹家同睡一张榻同盖一条被,窝在被窝里说说悄悄话其实也是挺不错的。可瞧着今晚举动怪异的顾妙晴。朱昔时总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难道盛子骏那小子对妙妙说了什么伤面子的话?越想越觉得这可能大了。朱昔时言语间更显焦急。
“妙妙你老实跟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现在瞧着你这嘻嘻哈哈的样子,心里反而感觉毛毛的。”
“姐啊,我能瞒着你什么?你可千万别多想。我就是一时兴起想同你说说话。趁这难得的机会,咱们姐妹俩好好开导开导下彼此,分享下心中的小秘密。”
开导什么呀,朱昔时心里一阵怪异飘过。可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就被顾妙晴拉着朝里屋走去。
“哎呀。小时姐,就不要在门口继续墨迹了。夜深露重的,这凉风吹得我快抖散架子了,有啥想说想问的咱们进暖被窝里再叙。”
跟遇上坑蒙拐骗的人贩子似的。满心别扭的朱昔时横竖吭不出一句,硬生生地被顾妙晴牵走了。
……
午夜听寂静,突然间时间像慢下脚步了般。不觉将人满身戒备松懈下来。
昏暗的屋子里,任朱昔时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可眼前还是一片漆黑笼罩着。辗转过身望向里侧,看着暗色中勾勒出的人形轮廓,朱昔时更是找不到半点睡意。
也许正是这样幽静的环境里,朱昔时能够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搏动着,心在悄悄告诉自己,它安分不下来。
“小时姐,睡了吗?”
伴在身侧躺着的人纹丝不动,可清幽幽的一句话顿时打破了这屋子里的安静。心难静,突兀过后是朱昔时轻轻地一声叹息,她诚实地回答到。
“还没呢,突然间有些睡不着了。”
“嗯,我也睡不着。”
也不知道是为何,这安静的夜却容不下她们两个女人的梦,让她们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小时姐。”
“嗯?”
“既然大家都睡不着,咱们唠唠嗑吧!”
“唉,好吧,屋子里怪暗的,我去掌灯。”
话毕,朱昔时就准备起身去点灯,不想睡一旁的顾妙晴却伸手拦住了她。
“不用掌什么灯了,我感觉这气氛挺好的,正适合我们俩说说悄悄话。”
“你啊,鬼主意一箩筐。”
口吻里带着些嗔怪,可这话倒是说进了朱昔时心坎儿里。这漆黑的屋子里虽看不见朱昔时是何种表情,但顾妙晴能够清楚地听见她一声轻灵的笑声作响,顿时也惹笑了静卧一旁的她。
“小时姐,我还以为你怕黑呢。”
“呃……我这人不怕黑,也不怕鬼,就是有些怕你这个机灵的丫头。”
打趣了顾妙晴一句,朱昔时突然间又挺正经地问到。
“你说先前和盛子骏在花园一起赏月,是不是那死小子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让你伤心了?说来听听,姐好明儿个找他茬儿。”
“哪有,小时姐。我和他相处得挺好的。”
略带娇嗔一句话后,突然间这屋子里陷入了莫名的死寂,静得有些让人发慌。小时能够预感到,妙妙此时口中虽说着好,可其实心里却见得好过着。
女人改不了的坏习惯,口是心非。
其实想想,顾妙晴在自己面前沉默不语也是有原因的。盛子骏的那点猫屎心思,朱昔时能不清楚?不过是一直在人前装疯卖傻罢了。
想到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男女情感问题,朱昔时的心情也突然变得低低的,不禁有些自责起来:妙妙的不开心,多半又是因为自己吧!
毕竟是个心性直率之人,给自己鼓上了点胆气,朱昔时也是不加隐瞒地谈到。
“妙妙,不知怎么的,有些时候突然很怕你会讨厌我。”
这话无疑是产生了共鸣感,顾妙晴就着自己的真实心情,缓缓地说到。
“是讨厌过,但是真正了解小时姐你以后,我发现自己对你的喜欢远胜过对你的讨厌。身为一个女子,你有原则,有果断,更有着男儿做难比拟的坦率;单凭这三点,就值得我顾妙晴结交。小时姐,我真的很欣赏你的为人,同时也羡慕着你被这么多人关心着。”
欣赏勉强可以接受,但谈到羡慕,朱昔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别人羡慕的地方。
第四百六十一章 女儿心(二)
回首忆昨昔,自己做了整整二十年的肥婆,成天活在别人的耻笑和白眼中,值得羡慕?
若不是一场生死大难让她彻头彻尾地清醒过来,一股狠劲激励着她不能再如以前那赖活着,恐怕她朱昔时现在活得更加凄凉。
其实现在的她也说不上什么风光,只是人变得更自信了一点而已。她一直都坚信着: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风言风语吧,你顾忌不了别人太多的有色眼光。
说直白些,她朱昔时不过是摸着良心过日子而已,谈不上什么好让人艳羡的。将枕头拉至个舒适的位置,朱昔时淡定自若地说到。
“妙妙,若是你见过三年前的我,那今日你就不会对我有什么羡慕。三年前的朱昔时,不过是别人茶余饭后的一个笑话而已;悟透生命可贵不容再蹉跎,没有让这个悲催的结局继续延续下去,进而懂得怎么样改变自己,怎么样挽救自己本可悲的人生。”
“我不信。小时姐,平心而论,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个挺自信的人,我真想象你抬不起的样子。”
别说顾妙晴不信,就是朱昔时自己有时也不敢面对过去的自己,坚强是迫不得已地伪装。
“你看到的,不过是一个外强中干的朱昔时。我这人其实以前挺小老百姓的,爱记仇,怕人笑,喜欢斤斤计较;加上又爱吃人又胖,在别人眼中就是个无药可救的胖姑娘,死了也说不定还被人嫌弃难打整。若不是我当时跌落山崖命大,又遇上了盛子骏改变我一生的贵人,恐怕我朱昔时一辈子没咸鱼翻身的机会。”
大家共患难到今时今日,对于朱昔时都过去。顾妙晴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而她向来不是个尖酸刻薄之人,也不喜欢去揭别人心里旧伤疤;此时看得出,朱昔时对她自己的过去还很是介意。
作为他人的*,既然别人不愿意说,顾妙晴自然不会去多追问什么;认定的金兰,就要拿出点义气来,才不会辜负了她们相交一场。
“小时姐。你一直在说自己这样不好。那样不好,可你曾想过,自己在别人心里是什么样子的?我举个不恰当的例子来将。像我们这样的练武之人,最忌讳地就是华而不实的花架子武功。要知道,习武之人纵使招式打得再漂亮,在关键时刻不足以击败对手那也是无用。而我觉得。练武其实和做人都是一样的道理;招式如同外表,基本功如同素养。必须打好扎实的基本功,才能支撑起更上乘的武功。你呢,似乎一直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内在是多么吸引人,小时姐你是一个内秀的人。知道吗?”
“呵呵!……”
昏暗中,一阵干干地笑声闪过,顾妙晴看不清朱昔时此时的表情。而处于尴尬中的朱昔时。沉思了片刻后,给出了一个身为“内秀之人”的感悟。
“妙妙。内秀并不是世人评价一个人好坏的标准,他们更注重地是人的外表;外表这东西太具有迷惑性,二十年时间,我深有体。人往往会停留在表面上的假象上,根本不会注意到你是否有一个内秀的心。”
上挪了下胸前的被子,朱昔时淡淡地继续说到。
“我唯一值得骄傲的是,走过人生二十四个年头,我一直是我;不管美丑,我从未想过要放弃自己。但从那个人人耻笑不已的肥婆变成如今的小时,我清楚地领悟到,若不是我身体上的巨大改变,别人绝不会看到我内心里装着什么东西。不要怀疑,这个经验之谈是我赌自尊,赌上性命换来的,所以我很珍惜现在的一切。”
每个人都不能言说的殇。
正如朱昔时此时说的,世人眼光多鄙陋,表面的太容易误给一个人做下判定。而同时,顾妙晴感觉到,朱昔时曾经痛苦的蜕变如石中玉褪去了丑陋的石壳,展现自己真正的内在价值。深刻的事例,对自己对他人都是一记狠狠地教训,怕是那些有眼不识金镶玉的男子,要后悔莫及了。
畅言之间,妙妙的声色间突然转低了些,淡淡地感叹上一句。
“像子骏,他不是也看过小时姐你不堪回首的一面,却依旧为你倾心不已?小时姐你要相信,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是带着有色眼光的,也有例外不是吗?”
心与心的坦诚,足以让人动容,朱昔时放轻了自己的心,也不忘为对方奉上一份真挚的鼓舞。
“妙妙,你得多加把劲,别让盛子骏这匹瞎了眼的马一个劲追着我这把烂稻草跑。打也好,骂也好,捆也好,拽也好,总之你得把他看牢了。我不过是唱插曲的,你和盛子骏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千万不要轻言放弃。”
“小时姐,这话以往我听了肯定浑身来劲,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何。我突然间感觉有些累了,不想再追了。”
朱昔时能够体谅顾妙晴心中的那份厌倦感。
一个女儿家为了个男子,从懵懂孩提时代,一直追成个大姑娘,这其中的痴心不渝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女人的青春太短,能有几个大好年华浪费在同一个男子身上?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盛子骏虽然是一匹良驹,但也是一匹死不回头的呆马,难道真要让妙妙守着一个没有期限的等待,陪着这个呆子继续耗下去?
在这样两难的境遇下,朱昔时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很可耻的想法:要不要劝妙妙放弃盛子骏呢?只是这话还没有等她说出口,顾妙晴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谈起对这件事的看法。
“随缘吧。对了小时姐,我准备陪大师姐一同返回天山。”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顾妙晴要回天山的决定,朱昔时脑子里突然像炸药库点着了一般,炸开了!
整个人猛的从软榻上弹了起来,惊声颤颤地问到。
“你……你要回天山?!不管盛子骏那呆子了?”
“子骏已是个成年人,有自己打算和将来,我也不想这样没脸没皮地继续缠着他;这趟回天山,算是给大家一个冷静的时间吧!借此机会,我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