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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气氛紧张时,突然间一道银光快如闪电破窗而入,从楚真儿脸颊一寸开外的地方疾疾飞过,“嘭”一声清脆打入了内殿中一根朱红梁柱间。
倏然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楚真儿不由自主地高声尖叫到,这泺湘宫顿时乱成了一锅沸粥。
“有刺客,有刺客!”
星湖高声疾呼,立马闪到了楚真儿跟前护住她,防止对方再次偷袭。可耐着忐忑不安的心等了多时,却不见对方再有任何动静,而这泺湘宫内的情形却更加乱套。
恐惧稍稍平复,作为一宫之主的楚真儿就高声喝斥到眼前的混乱。
“一群废物,慌什么慌?!本宫还活得好好的!”
幸好此时宫中大批侍卫赶到,在这泺湘宫里里外外展开了严密搜索,这混乱之势才得以消停。克制住自己的火气,楚真儿再次望上梁柱上那偷袭自己的暗器,却赫然瞧见一张小小的字条定在柱子间。
眼角倏然一挑,楚真儿丹凤眼中的怒色即刻转为了惊愕,似乎明白了些来人的意图。
“去把那柱头上的字条取来!”
星湖猛地回过神来,急忙点头奔了过去取下柱头上的字条,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整个人神情都变了!
等着星湖回话的楚真儿,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话间也是气急了些。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字条呈上来!”
当头棒喝的一句,星湖回过了些神魂来,赶紧带着字条折返了回去;不过此时她七上八下的心,预感到将有大事发生!
拽过星湖手中字条,展开便见一行字:
霍小钰未死。
第三百八十五章 恨悲离(一)
借助高处的优势,这临安的繁华美景尽可收揽眼底。
解忧独自趴在揽月台的栏杆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出神地望着西面,目光与那远处的天光混做一团,彼此交相辉映着。
自从沈福禄随百里圣离开临安后,解忧便一直留在了这荣王府中不肯回宫;宫中几番差人来接,不是被她打退就是被她骂退,不管什么方法,只要能让她呆在这荣王府中便尽情地施展。
一来二往赵昚也是累了,便随了这丫头的意不再派人来规劝,等着她自己想通。除了吃饭睡觉,来这揽月台守望成了解忧每日必修的功课;真诚的祝福也默默地期盼着,那个人平安归来的一日。
等一天,解忧便用小刀在这揽月台的栏杆上刻上一横;她也不知道要刻下多少想念,那此时不知身在何处的沈福禄才会归来。
小小的人儿,心里的坚持是非同一般的。与幼时盼望母亲回来那种心情不同,那是生与死的差别,已故的母亲不管她等多久刻多少“正”字,终是回不来的人;而沈福禄只要活着,解忧相信他们终有重聚的一日。
人生中有许多考验要经受,而才刚刚踏上路的解忧就面临分离的相思,这份考验不知她这稚嫩的肩膀能否抗住。
带着同样迷茫的朱昔时上了揽月台,选择了尊重,静静地陪着解忧趴在栏杆边,一同遥望上那天边的远方,试图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出口。
百里圣和福禄走了,张小蕊魂归九泉,接下来会轮到谁离开自己?在当下这风云汇聚之时。朱昔时找不到自己前进的方向,她害怕再失去任何一个身边人。
一大一小带着各自的心结,在这揽月台上一发呆便是一上午。
哀莫大于心死,眼前这一幕凄凉是种痛,不由地在人心间种下了一根根拔不掉的刺,随着壮大不断在刺痛着心。金玉咬了咬唇瓣,心中似乎是下了大决定般。轻声对默在身边的赵真元说到。
“真元。能让我和她们单独说说话吗?”
她们?!这个她们自然是包含了在场的解忧,而金玉和那丫头秘而不宣的关系,让赵真元不得不担心地问上一句。
“钰姐姐。你千万……”
“我有分寸的。”
越多担心越让自己无言,赵真元“川”眉不松,可口中却是冒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叹息,礼貌地一点头转身下了揽月台。
轻着不敢打扰的脚步。金玉小心翼翼地走到解忧身边坐下,默默地陪着她们俩望了好一阵子。她才鼓起自己积聚已久的勇气抚上解忧的脑顶。
“公主,你在等人吗?”
柔柔声音中带着苦苦涩涩的味道,顿时触动了出神的解忧。她惶惑地转过头来瞧上金玉,出乎意料地没有如往常般大发脾气。点头示意到。
“很累吧。要不要靠一会儿再等?”
悲凉的气氛,大胆的举动,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金玉原以为这孩子又会哭闹一阵。而她做出这番举动时已经做好了被打被骂的准备,想让这满腹心事的孩子好好发泄一番;可片刻之间。解忧的举动也是出人意料。
从栏杆上跳下来,解忧一点都不认生的扑进了金玉怀里,肉肉的下巴磕在她的柔弱肩膀间,继续出神地眺望着西面远方。
人与人之间有时候不会太计较亲疏,也许仅仅是当时的眼缘,决定了人的态度。金玉的关怀,无形中触动了解忧心中最深的渴望,她此时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陪伴着自己等待。
这样的亲昵来得太突然,太幸福,在解忧看不见的脑后,金玉无声掉落下了眼泪,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怀抱收紧了些。
“心是没有距离。只要你心中有他,他心中有你,即使相隔万里也不再遥远。他会回来了的。”
母亲的手是药手,一遍遍地抚慰下,解忧开始流出了这些日子憋在心中的苦。虽然解忧此时并不知晓这个抱着自己的女子就是她日思夜想的母亲,可小小的她很清楚自己现下的感受,她喜欢这个拥抱,很安稳,很温柔。
像哄着小婴孩入睡般,金玉一边轻拍着解忧的背脊,一边轻摇着怀抱;哭着,哭着,等待太累的解忧困意来袭,枕着金玉的肩头慢慢地沉入睡梦中去。
而睡去时,那抿成月牙弧度的唇线,露出一副淡淡的甜蜜。
“阿衡一直都牵挂着你,为什么你不试着告诉她真相。”
安静祥宁的气氛,突然被朱昔时一声幽幽地探问给打破,金玉那摇哄的怀抱也骤然止住了,脸色间浮现出一大片不安之色。
“她睡着了,听不到我们的对话。这是你最真实的回答吧,玉娘?牵挂着却也害怕着。”
早已读懂了金玉心境的朱昔时,淡淡地开口说明到,而金玉那紧张感却未曾松懈半点,樱红的唇瓣紧咬着不吭声。
“你和洛知秋的苦衷我明白一些,但不尽是体谅。如今这事情已经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不断地有人被卷入其中,苦的苦逃的逃死的死;玉娘,我很笨,你告诉我这事情该如何收场?”
吾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这个浅显的道理金玉体会良多。
“小时,我的过去给太多人带来不幸,这个可怜孩子,枉死的沈氏,那背负着重罪远走他乡的沈小哥……我犯下的罪罄竹难书,可除了一声毫无作用的‘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是啊,对不起换不回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再多的抱歉也是枉然。他们该做的,是阻止有更多人牺牲在这个辛秘之中,遍体鳞伤的他们再也承受不住了。
“看得出圣上对你余情未了,若再有半点风吹草动,怕是谁也护不住你。你和洛知秋现下有什么打算?”
“我和阿珑已经商量好了,我们会尽快离开临安这个是非之地。”
离开,是不得已而为之,心中隐隐作痛的朱昔时虽不敢明言,可看着金玉怀里睡熟过去的解忧,不禁多言了一句。
“那解忧呢?!难道从今往后你们母女俩真要天各一方,永不相见?”
第三百八十六章 恨悲离(二)
一个拥抱,不仅给了解忧安慰,也绊住了金玉去意已决的心。能抱抱亲亲这个可怜的孩子曾是遥不可及的梦,可多年的夙愿离开时得偿所愿,却在金玉心中滋生出一丝贪念:她和解忧会有相认的一天吗?
几次开口,一股强烈的犹豫卡在喉头间,让金玉说不出口,可却实难舍下这怀里抱着的温存。
“这孩子,终是没有母亲疼的福分……可玉娘,若能将一切定格在这里,那你随洛知秋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取舍之间自然能掂量出一番轻重来。金玉的身份一旦暴露出来,将会引来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祸;别说是朱昔时这样的平常老百姓招架不住,就是赵真元、宫逸涵这样的人物,怕是也难逃大难。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为防止更多人牺牲,他们只能把这个秘密保守下去。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身离开?”
“等阿珑把这里的事情打点好,我们便会启程离开。不会超过月底。”
月底?!算算不到十天时间,这匆忙和朱昔时此刻慌乱的心一般没有丝毫准备;咬着腮帮肉直吞了几口郁气,朱昔时定住自己的情绪继续问到。
“你们离开的事,他们兄弟都知道吗?”
“逸涵已经知晓,而真元和小沣还没来得及告知。阿珑的意思是,既然要走就被留下太多牵挂,他们该知道的时候便会知道……免得多生枝节。”
不告而别,是金玉话里隐藏的另一层意思,朱昔时还听得明白。名动京畿的“临安美四少”如今走到这番田地,对比他们昔日的兄弟情谊。结局似乎显得太过凄凉,引得旁人心中一阵唏嘘。
天下真无不散的宴席。
“小时,这事情我希望你……”
“别说了,玉娘你的心情我明白。可洛知秋和赵真元、小侯爷是兄弟,他们之间交代不交代一个圆满,轮不到我个外人插嘴。你们自己斟酌着。”
斩钉截铁地打断了金玉的话,朱昔时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表明自己的态度。她不想再把事抗在身上。诸事已经压得她挪不开前进的脚步了。
“你、我、妙妙三人虽然相识时间不长,可我是真心把你们俩当自家姐妹,谢谢陪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分离在即。我这做姐姐厚着脸求你一事,希望你能帮我完成。”
谈旧情,朱昔时永远是撇不开心软的人,垂下眸子圈紧了手。还是缓下声询问到。
“玉娘你说吧。”
“我走以后,希望你能代我多照看些解忧。她一个人在那深宫中过得太寂寞了,除了祈求着她能平平安安长大,我还是愿她能多些笑容。”幽幽地眸子悲伤涌动,不禁把怀里的解忧看痴了些。
“玉娘。你可知这孩子心中最牵挂的人前三,你占有一席之位。我能保证尽我所能照拂这个孩子,可我终是代替不了你在解忧心中的位置。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听起来不是什么让人为难的请求,可朱昔时明白着。像解忧这样身在天家的孩子,越是平凡的愿望实现起来越是困难;她人生的这一路,终究还得靠她一个人走下去。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从栏杆上起身,金玉心中虽有千般不舍,可还是将睡熟中的解忧交到了朱昔时怀里。朱昔时有句话说得很对,她和解忧似乎真没有母女缘;即便是再留念,再牵挂,她们今生却注定了分离,落得永无再相见的下场。
这就是她的惩罚,而从这一刻起,她要习惯相思的折磨。
“小时,阿珑他犯下的错我百口莫辩。谢谢你的宽厚和大度,请受我一拜。”
“玉娘你这是干什么?!”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朱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