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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之下,许了重金相酬,也许让贺兰腾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申七郎只忍下心中的焦急,跟他把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此人是万泉县代理县丞狄仁柏,这些年多亏了他,万泉县的所有百姓们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自从他在万泉县担任县尉一职后,每年官府上征的赋税条目清晰,我也终于能攒下一些养老钱。人人都说我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却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他们只见我开设赌坊日进斗金,却不知我从前挣来的银子,都被官府以各种明目地‘税款’和‘募捐’为由征了去。前些年,我那赌坊真是入不敷出,差点连家里的老本都没保住。后来,狄大人担任了万泉县县尉之后,佃户们的税银减少,年年有余粮,我也不用再缴纳‘募捐’税银。再后来,他担任了万泉县代理县丞一职,责令手下的官员列出税银明细,堵住了官员‘贪污’和‘勒索’的口子,我这才将前些年亏了的老本给挣回来!”
贺兰腾神色逐变,“你是说,狄大人今夜有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星期五会上夹子,要到晚上十一点才能更新,届时有万字大肥章送上,剧情有小甜品。
第一卷 也差不多快讲完了,凶手是谁已经浮出水面,接下来就是主角怎么惩罚恶人,然后进入第二卷!
第二卷 七七会回长安,与过去和解。我知道大家都在期待看七七回家,其实我也是。想想就很激动呢!
第27章 闹脾气
申七郎见贺兰腾有了兴趣听; 心里很高兴; 更觉得此事已经成了一半,“是!我手下有人得到消息,说是王主簿奉了文县令之令,打算明日天亮之前; 让穀禾帮的人假扮劫匪,在官道上截杀狄大人和诸位前来参加乡饮酒礼的长者。我本来派了人给狄大人送消息; 谁知那浑家却在路上耽搁了时间; 等他赶去平安坊报信时; 狄大人早已经出了城。”
贺兰腾问:“我的情报上说; 文县令很欣赏狄大人; 还打算招他当郎婿!”
申七郎道:“你的情报不假,文县令是非常看重狄大人; 但他看中的并非狄仁柏狄大人; 他想攀的是长安城那位狄相爷的高枝。我听说,狄仁柏大人的父亲狄知远老爷和狄仁杰大人的父亲狄知逊老爷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当年狄老太爷花甲得子,对这位狄知远老爷溺爱如命根子一般; 狄知远老爷子倒也不负众望; 二十六岁便中了并州乡考的魁首。那之后; 狄老太爷高兴得摆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可就在宴席上,居然有人当众揭发; 说狄知远老爷子在乡试上作弊。狄知远老爷子,当时刚送走了病逝的发妻,正是伤心难过之时; 此人当众污蔑他作弊,他一气之下便与那人扭打成一处,令那人丧命。不知谁说了一句,狄知远老爷一定是心虚才会跟那人打架,反正在那之后大家都相信了,狄知远老爷子作弊是真。当时,长安城里的狄仁杰大人正要担任宰相之职,又被酷吏来俊臣盯得紧紧的,狄老太爷怕这桩丑闻影响了狄仁杰大人的仕途,便不问青红皂白的将狄知远老爷和狄仁柏大人赶出府,还将他们父子在族谱上除了名。如今的狄仁柏大人今非昔比,狄家自然要让他认祖归宗。”
申七郎说着说着,觉得口干,端起贺兰夫人刚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口,继续道:“狄仁柏大人拒绝了文县令求亲,一是因为文县令的妻兄是来俊臣的旧臣郑愔,狄大人不愿与曾经陷害过狄仁杰大人的仇人结为亲戚。二是因为他在微寒之时已经与平安坊的一位商户之女定下婚约,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自然也不愿意抛弃糟糠之妻。”
贺兰腾眯起眼睛思索了一阵,“难道就因为狄仁柏大人拒绝了文县令的求亲,文县令就要杀他,这也不能够啊!”
说起这个,申七郎便想起当年那些艰难时光。那段日子太艰难,若不是害怕家里的母亲伤心,害怕妻子孩子没人照顾,他早早就从西城河里跳下去了!
“你当那文县令是什么好人?他不过是个虚伪透顶的小人。自打他来万全县的第一年,便打着行善的名义建了西城书塾,以此向众商户筹集‘募捐’款项。后来,万全县发大水,我听说朝廷拨了二十万赈灾钱下来,竟全都被他给私吞了。多亏了狄仁柏大人身后有大靠山,他得罪不起,这才消停了几年。我看他忍了这四年,也是忍到了极限,这才想要拉拢狄大人,招他为女婿,狄大人不从,他便只好想了这个办法除了他!刚好那县衙王主簿王熹微视狄大人为仇敌,文县令便想要借他之手,除去狄仁柏大人。这样以来,他不但除去了心头大患,又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贺兰腾气得将手中的茶盏往外砸:“此等恶人,我决不能让他如意!”
贺兰夫人正好进来给贺兰腾换炭炉,见满地的碎片,满脸盛满担忧。贺兰腾怕妻子担心,朝她温柔的笑笑,打着手语道:“我没事,不用为我担心。”
贺兰夫人点点头,俯下身子收拾地上的碎片。
“你这笔生意我接了!”贺兰腾道:“但我也有一事相求。”
“求什么求?你能帮我这么大的忙,我心里只有不胜感激。只要狄大人能平平安安的回来,我们这些商户总会有条活路!才有余粮果腹,不愁朝不保夕!”
贺兰腾缓缓道:“此事颇为棘手,我有一位故友,是那东市的乞丐头子徐常宁,官府冤枉他偷了三十万钱税银。我想帮他洗刷冤屈,不知你可有什么办法?”
“这事简单!”申七郎听到贺兰腾肯出手后,便面露喜悦之色:“我跟你说,只要你能把狄大人平平安安的救出来,我就能拿出可靠的证据,向狄大人证明那徐常宁是清白的!”
贺兰腾不可置信:“有这么容易?”
“就有这么容易!”申七郎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不瞒你说,此事,皆因我而起!四个月前,王主簿提出要在我库房内存入一批名贵的字画,因为他刚买下一套宅院,但宅院还需修葺,他说那些字画古董都是两晋时期王家传下来的宝物,寄存在别处不放心,想要将他的字画寄存在我雁镇坊的仓库中。他是官,我是民,这等小事,还能不答应吗?可你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离谱的事吗?”
贺兰腾问:“什么事?”
“他取回字画之日,说其中有一副王羲之的帖子,被老鼠咬了个洞,提出让我赔他三十万钱!我的乖乖,我上哪儿给他凑三十万钱,我做了这么多年赌坊生意都还没存下三十万钱!我一气之下,想要去找狄大人告官,可谁知他突然又不要我赔钱了,提出让我帮他修理一个仇人,出一口恶气。”
贺兰腾马上就推测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这个仇人是徐常宁?你因为害怕王主簿继续找茬,于是便帮他害了徐常宁在赌坊输了五百贯。”
提起此事,申七郎颇为羞愧:“那徐书生其实是个顶好的人,他虽是东市的地头蛇,可他在代官府收保护费期间,一直严格约束手下,以至于在他管辖期间,东市从未发生过一起盗窃案。因他是个好人,我想着就陪王主簿演一出戏好了,表面让手下的人耍个花招害徐书生欠下五百贯钱,可我私下里却对掌事的交代了,无论徐书生那日输了多少钱,都算在我头上。如此,既可应付王主簿,又不会让徐书生为难。”
贺兰腾恨恨道:“此事,你为何不早跟我说?”
申七郎欲哭无泪:“我如何能找你帮忙?发生了这事之后,我一直被王主簿胁迫。他借口说,徐书生是从我这里赌输了五百贯钱还不上,才会犯下偷盗税银的大罪。说我开的赌坊,是万泉县内的万恶之源,生生逼得一个善良的人变成了十恶重犯。我可真是有苦难言,这一切明明全是他设计出来的鬼把戏。他以此来逼迫我在三个月内,筹集三十万钱,否则就要以“扫恶”之名关闭我的赌坊。”
贺兰夫人见申七郎杯中的热茶已尽,又重新为他添了一杯茶,申七郎连忙道谢。
申七郎喝了一口茶后,继续道:“我与他虚与委蛇,先给了他一万钱暂时应付。私下里却一直在寻证据扳倒他。徐书生是什么人?他这么多年管着东市一整条街,身上穿的仍是别人不要的旧衣裳,吃的是酒楼里施舍的残羹剩饭,喝的是最差的绿蚁酒。他平日里根本都花不着钱,盗走三十万钱做什么?倒是那王主簿,买下的那套宅子刚好需要花钱,于是我托人寻到了那屋子的旧主许司马的族弟许六郎,许六郎告诉我,他那套宅子正好卖了三十万钱。我一猜便知王主簿买宅子的钱,就是那丢失的税银。于是我就猜,当时他要租借我的库房做什么?于是我请了工匠,偷偷将我借给他的那间库房仔细的挖开,结果却发现了一条密道,那密道的另一端,就是县衙的库房!”
“原来他竟是这样盗走了税银!”贺兰腾惊得简直合不拢嘴,不禁拍手称赞:“王主簿真是好计谋,这一套连环计真令人叹为观止!”
申七郎冷笑:“还有更令你叹为观止的事情呢!待我查清楚那三十万钱税银是他盗走的,也到了他与我的约定之日。今日一早他来找我要钱,我说手头有点紧,希望能再缓三日,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终是允了。结果一到晌午,我便听说徐书生被缉拿归案,三十万税银已经被他寻到。我的乖乖,他是欺我傻吗?好一出空手套白狼。明明就是他监守自盗了三十万税银买宅院,却要将罪名安在徐书生头上,却要拿我的钱去添税银的窟窿。就是把我这一身皮剐了,我也没那么多钱给他啊!我为了扳倒王主簿,可在他身上下了不少功夫,终于买通了他身边的管家娘子。所以说啊,只有狄大人平平安安的,我才能将王主簿和文县令给扳倒。否则狄大人一出事,以后这样的冤假错案,不知还会发生多少?”
申七郎的话刚说完,只见贺兰夫人抱着一只灰色的鸽子进来,那鸽子腿上绑着一个竹筒。贺兰腾将竹筒取出来,看里面的字条。
过了一会儿,贺兰腾才抬头看向申七郎,“事情的原委,我已经清楚了!你回去吧,我保证明日狄大人会平安归来。”
申七郎开心得不停搓手,然后又紧张的问:“你开个价吧!但我手上也没多少钱,看在咱哥俩合作多年的份上,你算便宜点?以后我给你打探消息,也算便宜点,怎么样?”
贺兰腾笑斥:“瞧你这点儿出息!”
见申七郎一脸紧张的模样,贺兰腾也不忍再为难他,“放心吧,我不收你钱!”
“不收钱可不行!一个人头一贯钱怎么样?”
见贺兰腾不吭声,申七郎咬了咬牙,比出五个手指头,刻着劲儿卖惨,“一个人头五贯钱,可不能再多了,否则我全家老小都只能喝白粥就咸菜了。”
贺兰腾无奈的摇摇头,“放心吧,我刚收到消息,狄大人今日没出城。”
听到狄仁柏没有出城,申七郎这才真正放下心头大石,于是他向贺兰腾提出告辞,回家。
与此同时,被申七郎记挂的狄仁柏非常头疼。在他家里,狄知远和胡七七正在大眼瞪小眼,互相斗法。
胡七七所料不假,狄知远看见胡七七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满脸都写着不开心。但他一看看儿子严肃的面孔,即使有满腹牢骚也不敢说。
乡饮酒礼前夕迎长者入城,这是多么有脸面的事!本朝以仁孝为先,只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