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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但那也是形势所逼,有出路谁愿意世代为草寇?”
“飞龙寨成立四十余年,所有人为邵将军和你马首是瞻,重大决策全由你说了算,我可有处处为难与你?”
“看似没有,邵某敬你是山寨二当家,决策前都会同你商议,对你没有利害关系的决议,你为何会为难我?”
“哼!山寨是大家的,邵将军私自让位给你,你可有和我商议?我又提出过异议没有?”
“哈哈,归根结底,你耿耿于怀的就是这个?那我问你,今日若你是寨主,你的选择又会是怎样?”
“不敢担此假设,我只能说你要一意孤行毁了山寨,我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邵寨主扶桌支着手臂,早知道洪华心里不甘,但这些年一同维护山寨他倒也是尽心尽力,再则父辈之间在沙场上征战多年情谊深厚,即便不看自己和他有没有很深的兄弟情,也得看在上一辈的关系而顾全大局,给他一支队伍,他洪华驭下不严,烧杀抢掠的事没少干,绑上山的肉票全部不留活口,光这些就不知道给山寨抹了多少黑,真没想到原来他对自己仍旧是积怨颇深,若想说动他看来是不可能了,但山寨不能四分五裂,这是父辈的严令,若真毁在自己手里,那山坳下长眠的几千亢龙军,如何能瞑目?
“洪二当家。”一直静静听着两人争论的萧静好笑着开口,“你为何断定邵寨主这是要毁了山寨?你若不说清楚,我作为一个外人都不禁要为邵寨主叫屈,何况是在座各位当家们,还有飞龙寨上下数万民众,都等着您给一个交待呢。”
话音方落,数人目光移向这位女子,先前一直是男装打扮的她,居然成功瞒骗了山寨里所有的人,现在开口说话,更让洪华心里升起一股怒火,目光凝聚在萧静好身上,似乎要把她盯出两个洞。
不过萧静好可无所谓,要的就是他发怒。
“自古以来官匪就是势不两立,你们两人潜伏进山寨搅乱浑水,又是何居心?”洪华抽动嘴角,眼底寒芒闪烁,“你们没来之前山寨里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要我交待什么?我看需要交待的是你们!”
“好,那我便交待交待吧。”萧静好站起身,目光死死盯着洪华,“先说我们的来历,二十天前,我家主子从青鸾谷养病出来途经贵寨山脚,被蒙汗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给掳上山,若不是我争分夺秒的追上来,我家主子早就命丧四人刀下,幸亏邵寨主赶到才在刀下捡回一条性命,俗话说劫有劫规,匪有匪道,掳财不伤人,想长久在此安生立命就该遵守行道,洪二当家纵容手下无恶不作,我看并非你不懂这些道,而是故意引起官府注意派兵来围剿,道时候你就可以以领导不力为理由对邵寨主大肆攻击,最后自己上位当寨主,我说的可对?”
“乓”的一声,圆桌上的盘子齐齐腾起又落下,发出一阵乒乒乓乓的乱响,紧接着,两桌的人,除了沐沂邯之外,全部立起,邵风的手已经放在了剑柄上,准备着随时拔剑。
洪华收回发麻的右手,四周看了看,冷冷一笑,道:“满口胡掐,今天就让你来得去不得,我倒要看看谁敢来护你。”
说完举起手,正要下令,邵寨主沉肃的声音响起:“洪华,你真当自己是寨主了?”
“寨主听信谗言,昏聩糊涂,洪华不服!”
邵寨主终于将怒气发出,衣袖一拂,圆桌应声而倒,满桌几乎未动的菜肴和酒水即刻落得满地狼藉,萧静好的将沐沂邯的椅子拉至墙角,低声道:“你自己当心。”
沐沂邯点点头,捏了捏她的掌心,示意她去办自己的事,不用担心。
萧静好回握他的手,转身趁乱悄悄出了聚义厅。
出了厅外,吹响了铜笛,不多时,黛青色的天空上方果然出现了新月的身影,她再次吹响了笛子,手往山下一指,新月得到指令,在天空盘旋了两圈,往西边划去,她一路跑到半山,手里紧紧握着一只用来传讯的烟火,只等着关键时候放出烟火,让山下的人跟着新月上山。
聚义厅内,所有人已经退至墙角,邵风得萧静好的嘱托,紧紧跟在沐沂邯的身旁。
大厅中央,邵寨主和洪华对战正酣,此时剑影纵横,两人衣袂猎猎飞舞,剑气交错在大厅内不断响起阵阵破空的尖锐嗡鸣,聚义厅内飞龙寨两大当家首次对战,消息被萧静好一路带下山,不多时,聚义厅已经被围观的人众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邵风俯下身,低声问道:“萧姑娘已经下山,那些人今早祭祖时已经进到了山坳里埋伏,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沐沂邯闭目听着场内两人对战的响动,缓缓道:“不急,还没到时候。”
邵风点点头,直起身继续观战。
章节目录 第二十九章 挑乱飞龙
场内对战剑雨如芒,邵寨主得邵将军真传,虽说是山中潮气侵蚀肌骨,但凭着多年对武艺的坚持不怠,战了良久,倒也不至于让年轻几岁的洪华占得上风。
聚义厅外的人越聚越多,洪华心里渐渐急躁,他今日若输了那就是彻头彻尾的输,他自认为也有做寨主的能力,只是武艺上略逊一筹,今日借此机会让自己一展锋芒,若赢了当上寨主的机会则会更多一层,就是拼尽全力,他也是只能赢不能输。
洪华心中一凛,手上剑招便越显凌冽,剑剑竟是往要害处攻击,邵寨主早有防备,两人武功本就不相上下,这样一来,两人招招都是势如破竹,让围观的人看得胆战心惊。
一直闭目听着场内对战的沐沂邯,突然睁开双眼,椅把上的右手随之微微一动,自丹田提气与食指,一道细若蚕丝的气流穿出,正中洪华持剑的右手,正在酣战中的洪华只觉得右手突来一股无名劲道,手中剑势竟然不受控制的陡然一转,明处的攻击转向暗处,剑风一扫,直接袭向邵寨主的督脉腰阳关,四周霎时一阵惊呼,就连洪华自己和邵寨主都惊的脸色煞白。
比武对战未立生死状,可见血但不碰死穴,这是江湖规矩,洪华此举已经属于卑鄙无耻,是为江湖人所不容的,数百双眼睛此刻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他妄下死手,欲至邵寨主与死地。
邵寨主躲避不及,况且两人招式已用老,洪华纵使是有心收手也已经晚矣,就在此时,只听“锵”的一声,洪华手中长剑突然脱手,一声厉喝随之响起。
“洪华,你欲使卑鄙手段取我爹爹性命,反了你?”邵风扶起跌倒在地的邵寨主,一个手下从木柱上取下邵风用来钉开洪华的短剑,交到了他手里。
那钉在木柱上的长剑,犹自嗡嗡作响,而此时此刻,洪华的脑袋里却比剑声嗡鸣更甚,不过他本就是个心机深成的人,只是懵然了片刻而已,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眼底的寒芒暴露了他破釜沉舟的决心。
对他来说,多年来屈居二当家,已经是心有不忿,如今老邵竟生出将飞龙寨归于朝廷的心思,在这块好山好水之地称王称霸岂不比为人卖命快哉,况且山寨也不是他老邵一人说了算,让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寨主好不容易现在找到这个错处来攻击他,哪知道会闹出这档子事,既然如此,也只有撕破了脸将这父子两人斩杀在聚义厅,这父子二人死了其他的人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了。
洪华眼风一扫,候在墙角的一人立即看向聚义厅门外的人群,混在里面的人接到了指示,人影一闪,便消失在人群中。
他的动作没逃过邵寨主的眼睛,没想到一起长大的自己视作兄弟的人,却在这样的当口,先在独斗中暗下杀手,一击不中还要动用山顶上的飞龙军,想到这只觉得心寒入骨。
“洪华。”邵寨主颤声道:“你真要动用飞龙军来对付自己人?”
“哼!”洪华子木柱上拔下长剑,指向邵寨主,“从今天起,谁赢谁就是寨主。”他说话的空当,墙边已经有七八个人站到了他身后。
“呵呵,别妄想邵风的那群中看不中用的小子能从山下来救,山腰上我已经埋伏了弓弩手,一个都别想上到山上来。”
“原来你早有准备?”
“是你逼我的!”洪华一面咬牙切齿的回顶邵寨主,一面回头命令道:“将门外所有人全部驱散,有反抗者格杀勿论,弓弩手包围聚义厅。
已有洪华的数十个人在聚义厅的人群外面得令,看热闹的人立即被驱散,没有人反抗,手无寸铁的人和手持武器的人反抗,那是傻子。
厅内,洪华见自己已经是胜券在握,不由得露出了冷戾的笑,缓缓举起的手。
而邵寨主则是心灰意冷的闭上了眼睛。
山腰处的松林间,萧静好听到聚义厅前的喧哗,知道上面洪华已经动手,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烟火,只听“咻”的一声,一条长龙般的亮焰直冲云霄。
随着这一道焰火穿空,她眼神一凝,山道低处相聚不到十步外,几支羽箭迎面射过来,她闪身避过,看准了羽箭射过来的方向,突然脚蹬山壁向前一掠,身形如乌光流窜,在埋伏此处的弓箭手还未来得及搭上下一箭时,她手中短剑已经连斩两人,血影四溅。
再往前几步外隐约有人惊呼,萧静好毫不停歇往前闪身掠去,黑暗中短剑横向一划,那边埋伏的人已经有了准备,一击未中,松林中一条黑影纵身而起,紧接着“唰唰”几声羽箭穿空的声音袭来,萧静好短剑连挥,只听几声箭矢断裂的声音,她凭着直觉向前直刺,剑尖入肉,她反手一带,热血噗的一声洒了满面。
瞬间连毙三人,此处洪华派来埋伏的弓箭手必然不下十人,元纪一行人在山下收到信号在新月的引路下来到这半山腰还需要些时间,邵风的飞龙军却是离得更远一些,若不是为了骗过洪华今日露出真面目让老邵死心,事情就简单多了,也不至于明明在山寨兵可用,却非得先屯在山坳下不能动作。
此时聚义厅外,洪华挑出的弓弩手已经布控在大门外,只要他一声令下,厅中数人就会被射成筛子。
“老邵,你已经是瓮中之鳖,速速将库房钥匙交出来,我可以留你和你儿子一个全尸,还是按寨主之礼下葬。”
“要杀便杀,想要库房钥匙,没有!”邵寨主一语铿然,转头看向邵风,眼底满含歉意。
一直静坐闭目养神的沐沂邯,此时突然开口插话:“邵寨主,现在可看清了人心?不是你一力护持就会让人心怀感恩的,在这点上,你的儿子可比你看得清楚。”
邵寨主闭了闭眼睛,心中五味陈杂,若说前一日自己对飞龙寨的归属还未有到必须走这一步的决心,那么经过今日,不走也得走,但是错在自己太过相信洪华,以为他就算是再不满意也不会同室操戈,现在想什么都已经晚了,自己一死并无可惜,只是连累了儿子,他才十八岁,正值大好年华啊。
洪华看向沐沂邯,脸色阴冷,自己一整晚和老邵互掐,竟然忘了这个人。
此人看得出是个人物,能许下飞龙寨上下数万人的安置问题,倘若不是忽悠老邵的,那么这人的身份绝对不会是一个药商这样简单,若是朝廷中人,那么就只有让他把命留在此地了,不过他一个文文弱弱的瘸子,也翻不起个大浪,想收拾他实在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