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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着柳一一趋近平稳的呼吸,忽然忍不住吻上去,吻着吻着,心头燃起占有的冲动。
柳一一半梦半醒间就觉得下面胀得发疼,耳边的喘息声和压在身上的重量迫使她清醒过来。
“放开我……”她声音饱含倦意,软糯轻吟,明明是反抗,却叫人欲罢不能。
丹泽搂紧她,吴侬软语间唤声“一一”,缠绵缱绻。
水色幔帐里,蜜色发丝交织如墨般青丝,倒应了那句“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的意境。
而后丹泽一直抱着她不放手,柳一一推推他,没推动。
“你又何必。”她收回手,静静躺着,一眨不眨盯着厢床顶,轻言缓道,“我想回去,不是赌气,你放我走吧。”
丹泽搂得更紧:“我不想放你走。”
柳一一没说话。
丹泽现在宁可听她作妖,矫情,像平时那样哼哼唧唧个没完,他满心满意舍不得,积极认错:“一一,之前是我对你不够好,以后都依你,我不是不娶你,是现在不能娶你啊。”
柳一一坦然地笑笑:“你娶不娶都无所谓了。”
丹泽听出话里诀别的意思:“一一,别说傻话,我承诺你的事一定做到。”
柳一一依旧是笑,半认真半玩笑地问:“你是不是又想好言好语把我哄回来,以后继续骂我,损我,拿我出气?”
丹泽跟她赌咒发誓:“不骂你,以后再气都不骂你。”
柳一一别过头,眼神黯然,显然不信。
丹泽没辙,只能把藏在心里的事说得极隐晦:“一一,我说现在不能娶你,不是搪塞,你要成了我家妻,株连九族时第一个跑不掉,我死是成王败寇,可你不一样,之前说把所有家当都给你,不是哄你开心,暗柜钥匙你知道在哪里,我现在能给就这么多。”
这次柳一一没有不信,沉寂片刻后,绝望看着他:“连人都没了,要钱有什么用?”
顿了顿又道:“这话也不对,我现在就快孑然一身了,更没有理由拿你的钱。”
丹泽叹气:“一一,过去的事总会过去啊,我没想伤害你,退一步说,就算你有几分像,也不完全一样,何况你们性格南辕北辙,你就是活生生另一个人,我们在一起几个月,我有勉强过你,逼迫你做不愿意的事吗?”
一席话在柳一一听来变成另一种解读:“因为你觉得我不值得教。”
她边说边从暖暖的怀抱里退出来,躺回已经发凉被子里,像说自己又像说给丹泽听:“花妈妈以前跟我讲个故事,当时我没懂,现在我懂了。”
“什么故事?”
“花妈妈说,但凡野狗遇见好心人投食,最多蹲在门口以示谢意,绝不进门,就是提防进去后被人刮皮杀肉。可总有记吃不记打的非要一探究竟,结果,”说到这,她转过视线看向丹泽,“就像我这样,不是被刮皮杀肉,是被剜心。”
而后她收回视线,自嘲笑出声:“这个比喻很恰当,我就是记吃不记打的野狗,所以我要感谢你骂我那些话,醍醐灌顶。”
她说得轻描淡写,却字字戳进丹泽的心。
心里痛,反映到眼底化成悲伤,他曾经也没好她多少。
“一一,别作践自己。”丹泽倏尔凑过去,把人从被子里扯到自己怀里,紧紧又紧紧抱住,“只要我在,好吃好喝养你一辈子,护你一辈子,风光示人,绝不受半点委屈。”
柳一一听出他的诚意,可横在心里的刺,无时无刻都在抽痛:“你还喜欢她吗?”
毫无逻辑,毫无预兆抛出最敏感,最致命的问题。
在一番深情款款,悔意满满的表白后,两人陷入沉寂。
丹泽犹豫半晌,说出心里话:“不知道,一一,这个问题我不想骗你。”
柳一一语气寒凉:“你不用骗我,我猜你心里肯定有她。”
然后她想到之前丹泽和覃二爷在粉巷打架的传闻,推溯回去,算算时间,心照不宣地问一句:“你应该喜欢覃家夫人很久了吧?”
丹泽迟疑一下,“嗯”了声。
“多久?”
“几年。”
“几年?”
“不知道,没算过。”
“所以咯,”柳一一故作轻松拍拍他,“我们才认识几个月,别把我当小姑娘哄啦,丹大人。”
丹泽急了,搂着她不撒手:“一一,不一样,我和温婉蓉没什么,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她确于我有救命恩情,你没出现之前,她也偶尔关照,你知道我在燕都举目无亲,所以……”
“所以你就找个赝品,日日夜夜陪着你,满足你的私心!”柳一一听不下去,大力扯开对方胳膊,爬起来,愤怒又愤恨,“你睡我的时候,肖想的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吧!”
当自己鲜血淋漓时,恨不得在对方的伤口上踩两脚。
“无耻!”柳一一咬牙切齿挤出两个字,起身下床摸衣服。
这次丹泽没阻止,也没像之前粗暴把人拉到床上不遗余力狠狠教训,他只是默不作声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半晌后,声音平缓说:“一一,我和你一起时,脑子里只有你,不管你信不信。”
柳一一在黑暗中动作僵了僵,背对着他,声音哽咽:“丹泽,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谎言。”
语毕,快速穿好衣服,披上斗篷,开门关门,去了客房。
丹泽没阻拦,甚至没起床,他有气无力抱着柳一一睡过的被子,感受残留的余温,直到睡着。
他一觉过了早朝,索性大理寺也不去了,叫人告假,歇在床上继续睡。
柳一一吃过早饭又开始发烧,珊瑚熬药、煎药照顾一上午。
管家见两人房间都没什么动静,也不敢打搅,叫珊瑚出来问怎么回事?
珊瑚别别嘴,摇摇头,跟管家交底:“我不知道丹大人和柳夫人之间到底怎么了,但看情形不大好,柳夫人的身体……”
她瞥了眼客房房门,话音一顿:“您府上女眷少,有些话我不便说,况且我待不了几日就回覃府,我不是您府邸下人,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得按规矩来,否则坏了覃家脸面,夫人责怪下来,我担不起。”
管家心里多了几分猜想,问得婉转:“珊瑚姑娘是不是知道什么,不能说?”
珊瑚迟疑片刻,三缄其口:“柳夫人不让我说,我便不能多嘴,解铃还须系铃人,您就别问我了。”
一席话推脱得干干净净。
管家无可奈何叹口气,说句“有劳珊瑚姑娘”,摇摇头离开。
这头两人彻底进入冷战,那头珊瑚每天要抽出半个时辰回覃府跟冬青回报。
冬青听完,蹙蹙眉,叮嘱珊瑚好生伺候,转身去了温婉蓉的院子。
这个点未时刚过,她午睡起来,打算去账房看看冬至采买的情况,晚些大宗正院的人还要来送宫里份例。
一件事件接着一件事,时间安排满满当当。
冬青跟在她身后,边走边说起丹府的情况,末了问:“夫人,要不把珊瑚叫回来算了,依奴婢见,柳夫人是心病,一时半会好不了。”
温婉蓉脚步稍稍停顿,沉默一下,接着走:“心病得心药治,关键还在丹泽那边。”
冬青心里明镜儿似的:“奴婢也是这个想法,眼下快到年关,府邸正忙,珊瑚是能干人,她一走,手上的活得两三个小丫头顶着做,倒不是府上缺人,就怕做得不够精细,再者奴婢担心时间久了,被二爷知道,一准要发脾气。”
难得覃府很久没听见覃二爷的鬼吼鬼叫。
温婉蓉抬抬手,示意知道了,想了想,对冬青说:“劝和不劝离,你这两天得空去劝劝柳夫人,没什么大事,就叫珊瑚回来。”
冬青应声。
隔天,冬青趁午时午休时间,出门去了趟丹府。
她见到柳一一时,柳一一刚刚喝完药没多久,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听见脚步声,微微抬眼,唤了声:“珊瑚?”
珊瑚立刻回应:“柳夫人,不是奴婢,是覃府的冬青姑娘来看您了。”
覃府?
柳一一毫无生气的眼眸闪过一丝光亮,随即黯下去,第一反应:“是丹大人告诉覃家夫人的吗?”
冬青反应快,给出合理理由:“柳夫人误会了,丹大人没说任何事,更没见到我家夫人。这不快到冬至,前几日奴婢出门采买,正好遇到您府邸管家,才得知柳夫人病了,怪奴婢嘴快,回去跟我家夫人提起此事,夫人很是上心,特叫奴婢来探病,顺便带些滋补药材。”
不管真假,带来的东西都是极好的药食同源滋补品。
柳一一把冬青的话听进心里,嘴上感谢之余,暗暗感叹难怪丹泽气急了那样骂她,听听人家高门大户一个丫鬟说话都是七分礼三分真,可想而知覃家夫人必是一位外秀慧中,知书达理之人吧。
相比之下,她会什么?
柳一一盯着自己双手看了看,心思自己除了绣艺,也拿不出什么撑门面的东西。
“柳夫人?柳夫人?”冬青两声轻唤拉回她的思绪,“您好生歇养,奴婢就不叨扰了。”
说着,她起身告辞,临走时说过两天再来看她。
柳一一笑笑,叫珊瑚送客。
晚上丹泽回来时,她主动找他把白天的事情说了遍,末了笑笑:“你有机会见到覃夫人,替我谢谢她的好意,我就不去了,免得见面尴尬。”
丹泽说好,问她有没有什么话想对他说。
柳一一想了想,摇摇头,只说:“我见过了,都是好东西,我就不吃了,你留着好好补补。”
丹泽怕她误会,解释:“一一,别人是好意,你别歪想。”
“我没歪想,”柳一一失望看着他,“你以为我耍脾气,争风吃醋?我就是字面意思啊,丹大人,您要不要时时刻刻耳提面命告诉我,您心向正品,要我这个赝品安分守己啊!”
她说着,气涌心头,倏尔声音变得尖锐起来:“我已经很安分了!还要我如何?!我身子不好才住几日,丹泽,你要不要赶尽杀绝啊!”
第225章 看看你喜欢的人什么样子
柳一一的怨气和怒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她瞪了丹泽半晌,大概太气,就感觉胃里被什么顶住,一阵翻江倒海,倏尔趴到床边,呕一口,把刚刚喝进去的药全吐出来。
“一一,你没事吧?”丹泽被吓到,赶紧倒杯热茶过来,一边喂一边抚背顺气,急道,“我担心你误会,没有别的意思,我现在天不亮要进宫早朝,再回大理寺忙到天黑,没时间照顾你。”
柳一一喝口茶,把杯子推给他,心情糟透了:“我不要你照顾!你少猫哭耗子!”
说着,她开始哭:“枉我那么喜欢你,你心里压根没我,我跟着你有什么劲,我……”
柳一一欲言又止,哭得说不出话。
丹泽连忙放下杯子,把人搂过来,边抱边哄:“有你,有你,心里没你,就不会许诺娶你这事。”
柳一一哭不停,把几天来的憋屈、愤恨、不甘统统发泄出来。
丹泽叫下人进来收拾屋子,然后把柳一一抱回自己屋,放床上躺好。
他擦擦她脸上的泪,好声继续哄:“等过完年关,兴许明年开春就可以带你回西伯,去见见我家人好不好,嗯?”
“我不见。”柳一一言不由衷,别过头赌气。
丹泽笑起来,俯身吻一吻发干的嘴唇,鼻尖对鼻尖,说:“等你到了西伯,我保证你不见也得见。”
柳一一不懂他的意思,就字面意思说:“我都被你拐到西伯去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