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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恩站起来:”好了;好了!我是这么嘱咐你。以后;每次送粮便把票留着,我自会按时过来对账。这里先给你些定钱,若是我一时半会不来,你也万不能断了他老两口的”
李掌柜的心理正打鼓,惜恩已是把一锭十两银子放在了案上,明晃晃的闪人眼。
惜恩出了粮号。
掌柜的在后面追着送。
惜恩转悠了一遭回来,老牛叔已经在牛婶子的搀扶下出了门,二人靠着墙根伸长了脖子不停的向远处张望。
惜恩远远的过来,忙道,“老牛叔不在屋里休息,怎就出来了?”
“你老牛叔说想多看你两眼,他那里坐的住哦。”
老牛叔却已是看到惜恩手里的药材,急道,“我哪里有命吃这些个金贵东西,还是赶紧的退回去,怕晚了掌柜的不认帐呢。”
惜恩忙劝道,“药要吃,白面馍馍咱也要吃,老牛叔,自今个儿起可再不许说这样的话。如今小白我有这能耐,自然要孝敬您,也是应了我当初的愿景。若不是您忍饿留下的半块饼子,我还不早饿死了,您老于我有活命的恩情,说这些岂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
老牛叔听惜恩一番感恩,竟是抽抽噎噎的哭个不住。穷苦一生,没想到老了却得了这个造化。
牛婶子也是不知该说什么的好,环顾了一周,家徒四壁,只得端起簸箩来,“我把菜洗洗,姑娘留下吃饭。”
惜恩忙道,“如今我已是有了姓名,便是白惜恩,是爹给取的。
“惜恩,好名啊!”老牛叔长长一叹。
☆、14娇女骄横 连累他人
李墨林跟了惜恩半日,看她进进出出好不忙碌,眼见得她又进了方才的巷子,便住了脚。
“老伯,给来碗汤圆,芝麻馅的香甜。”李墨林坐在摊子旁边的小木桌上。
“这位公子好眼力见,我老汉在这里摆了一辈子的酒酿汤圆,但凡吃过的,没有不夸手艺地道,您请好了。”
“刚才进去的那位姑娘好生眼熟,只是一时记不清了。”李墨林一手拿汤匙,一手拍额头,思考状。
“嗐,若说那人,别看我老汉一把年纪,只要见过的,就是他再怎么变也能一眼看穿。那人便是小白,去年冬天还在这大街小胡同里乱钻,冻得可怜见的。只有东街那个一辈子没儿没女的老牛还给她点吃食,如今得了好处,回来孝敬恩人呢。”
李墨林手中的汤匙轻轻一泼,半碗的酒酿倾了出来。余下的话便再没听到,心中说不出的万般滋味。
出了后街胡同,惜恩便去寻老田,再慢可就来不及今夜到得葫芦屯了。
“惜恩,你怎还在此处?”李墨林从后面追上来,打招呼道。
惜恩一门心思赶路,倒被李墨林吓了一跳,“这便要回去。”她转了转心思,“墨林大哥想必还有事情未完,就先忙你的去。”
“不用,我的那点子事情早完了,还是早点回去,免得爹娘担心。”李墨林笑的甚是谦和,一改他素日油腔滑调的模样。
“哎呀,麦芒掉进睁眼里——巧了,我突然想到还有点事情要办,您先行,莫误了时辰让家人担心。”惜恩说着就要走。无论如何她是不想同这人一同回去,若是让人看见,可怎么说呢?
李墨林笑嘻嘻的跟着,边走边道,“横竖也不急这么一会,不如为兄先陪你把事情办完再一同回转。这样一路上也好多个照应不是?”
惜恩一见甩不掉此人,少不得心中直叹气。人都道自己是个难缠户,未料到今日遇见个比自己还要难缠的。
“你是怎么知道那莫老爷强娶了自家儿媳妇的?”
“丰泽城内,虽没几人认得我,但是我却认识许多人。不知道我的出身吗?小叫花子,吃百家饭的。”惜恩回答的异常坦荡。
李墨林适才话说出口时还有些懊悔,此刻见她这般豁朗,倒觉得十分有趣。“不知马兄现在可还好,他素来自视清高,洁癖的紧,今日受这般刺激,只怕一时半会难以消受。”
对于今日利用马骏一事,惜恩倒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家。但是若说多大的内疚倒也谈不上,“手拿尺子上街——只量别人不量自己,他也该这么一遭儿。”
惜恩边说边逛,不一会的功夫已是采买了不少的布匹。由李墨林跟在身后拿东西,她倒是落得个轻松自在。
“闪开!闪开!”两匹高头大马拉着辆顶盖华丽的马车朝这边呼啸而来。
惜恩灵巧,早躲到了路边。
偏李墨林怀里抱着诸多东西,一时不及躲避,眼见得就是一场祸事。
惜恩气恼,这人真是舍命不舍财,伸手将李墨林拉了一把,那些子布匹顿时散落了一地。
方这时那肇事的主儿也走了过来,双手持于腰间,娇斥道,“早说了躲开,若是将我姐姐伤到,有你二人好看!”
惜恩看时去是个粉面锦衣的佳人儿,上身穿紫红色夹衫,下身是条碧绿的长裙,往面前一站煞是盛气凌人。
“这位小姐,此乃闹市,你纵马奔跑,设若有甚不测错处理应在你,怎得反而如此诬陷旁人?”惜恩还为方才的事情后怕,怎能容忍此女混不讲理。
哪知此女是个只知上有天与爹娘,世间再无可怕的,抬手冲着惜恩面门,“啪!”结结实实的一巴掌,直打的她面上顿时起了五指山,肿起老高。
李墨林本站在一旁看二女理论,此刻火冒三丈,上前揪住那动手女子的手腕,“你也太过狂妄,此种人渣,实在可恨!”说着已是气得无可无不可的,只碍于她是个女子,一时想不到法子如何惩治于她,只咬碎了一嘴的细牙。
“墨林,莫非这位便是和顺染坊的李墨林大哥吗?”一声温婉的喊声,听见的人无不骨酥心醉。
那打人的女子趁势挣脱了手腕,委屈的过去挨着姐姐哭泣,“这人好生可恶,姐姐莫要理会于他。”
女子轻轻安抚了妹妹,又向李墨林道,“我乃是陈家二房长女陈碧云,这是舍妹湘湘。”
李墨林这才想起,幼年之时,陈家二房是有个女儿名陈碧云,小自己半年。昔日二人皆是幼年,又及爹仰慕陈二爷的文采,特送了自己过去跟着习练。是以,便经常见得碧云妹妹。两小无猜,耳鬓厮磨,竟是比那一般的亲兄妹还要好的多。
后来陈二爷捐了京官,便举家迁往京城。如此算来,与碧云妹妹已是有五六年的光阴不曾相见。没想到女大十八变,她既出落得如此花容月貌,娇柔温婉,一时不觉看得呆了过去。
惜恩捂着脸站了半晌,听得陈碧云提起陈家,便悟出其中所以。不由得懊悔起来,都怪自己不该多事。
陈碧云早见得李墨林身边的女子,上前微微一礼,极尽大家闺秀风范,“这位小姐多有得罪,舍妹年幼,不知轻重,我代她向你赔罪。”
惜恩忙伸手虚扶了,“不必,姐姐到来,妹妹本该恭迎,没想到竟是闹出这出,失礼的倒是我了。”
李墨林也道,“这是陈掌柜的义女,名白惜恩。”
李碧云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一番惜恩,只觉得眼前这位女子不仅生得绝色,眼眉之间自有一种平常女子少有的聪慧。只她挨打之后尚能如此谦和便可知一二。
“大伯父哪里收得的野丫头,待我回去,必然让他老人家将其赶了出去才好!”湘湘仍是不平。
“住嘴,越发的不知深浅。”李碧云面露愠色。
好在这时后面的车马也到得跟前,一时碧云姐妹重回车上,这事才得终了。
☆、15何必送上门
至晚间众人散去,娘便特意拉了惜恩道,“你叔叔家一个姐姐一个妹妹自是娇养惯了的,今日若有亏待,你也别往心里去,我与你爹自有章法。”
陈掌柜却有些气不平,“他闺女娇贵,莫不是我闺女就得受她欺负,真是岂有此理!”
陈夫人瞪了眼夫君,“你素来稳妥,怎偏此时糊涂了。都是小孩子家任性的做法,何必认真。况老二此次回来说是等待调任,少则三两月,多则一年都是有的,何必与他有隔阂。”
惜恩见二老为了自己争吵,忙劝道,“自古以来世人都讲究“孝悌”二字,殊不知这“悌”之一字,女子最关紧要,其家离合,往往关系于此,乃万不可缺的。苟能姊妹和睦,互相敬爱,彼此箴规,焉会不家业兴旺。”
“我儿虽出生贫微,却懂得比那熟读圣贤书的人还要多,老夫何德何能,有福至此!”陈掌柜感慨良多。
“戏文上唱的,女儿听得多了,自然就记住了。爹爹实在谬赞。”惜恩学了那戏台上女子模样,一个深深的万福,逶迤而去,逗得二老忍俊不禁。
陈家二爷自京城回归老家省亲,少不得要热闹几日。葫芦屯里但凡有些脸面的无有不借着机会前来陈二爷面前照个脸熟,宏昌染坊的李掌柜更是自然。
李掌柜提了东西进了里院,李墨林跟着爹也进去了一刻,到得陈二爷面前行了礼,他最不耐拘束,不一会便溜了出来。
“大娘忙活,怎不见我延瑞兄弟?”李墨林规规矩矩的立在陈夫人跟前,眼睛早瞟到西厢房窗户处的惜恩。
陈夫人是看着李墨林长大,忙笑道,“侄儿越发的俊朗起来,你满腹诗书,来年再中个进士,谋个一官半职,也算是给我们葫芦屯长脸,大娘等着喝你的升官酒。”用手指着西厢房道,“你兄弟同你惜恩妹子再研究布匹呢,两个人说是要出甚新花样,你也去看看。”
惜恩将丰泽县城里买来的布左看右看,向延瑞道,“你看看这布和咱的有甚不同之处?”
延瑞将手中的布揉搓了一番,“坯布厚实,但是人家是县城,比不得咱这地方都是些平头百姓,布的质地好些也是应当。”
惜恩托腮凝思了片刻,“我不是说这,若论布的厚薄也没什么大意思,我是说染色,你看出什么没有?”
延瑞又将手里的布翻来覆去看了一会,老实道,“若论这布的上色竟是不如咱染坊出的颜色亮眼,细细瞧着有些地方还有些不太均匀,想来大地方也有干糙活的人。”他自幼整日泡在染坊里,对自己一手的染布功夫自是十分的自信。
惜恩扔下布,伸手从笔筒里抽出支毛笔来,在一张白纸上随意涂抹了几笔,墨水深浅不一。她扔下笔道,“若是论染色的功夫,你的技术自然在整个丰泽县内都是数得上的行家,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总有人强过咱不是?”
延瑞憨厚,摸了摸脑袋讷讷道,“妹妹说的很是,我还得听爹的话仔细琢磨功夫,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啊!”
“不然,亦有靠巧力制胜的。”惜恩望着延瑞,眼睛露出一丝狡黠,伸手示意其耳朵靠过去。
李墨林站于门外,见惜恩娴静处如临水照花,言谈举止又透着女子少有的灵性,不觉看的呆了过去。
延瑞听惜恩一番言语点拨,突而一拍脑门子道,“妹妹果然计谋出众,只是怕我若是染出那等布来,爹能打断了我的腿!”
“里面说的这等热闹,墨林大哥怎杵在此处不进去,莫不是里面有老虎能吃了你不成?”陈碧云手捏一方丝帕掩嘴胡卢,吃吃的笑道。
陈湘湘跟在姐姐身后,不屑的扭过头去,实在搞不懂姐姐怎会有心思和这号人打趣。
“原是你们来了,还不快快进来坐。”惜恩忙站起身来迎到进门处。
一时众人坐定,惜恩泡了茶水端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