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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误会,原是姑娘被这泼皮欺负,我怎能将账算到你的头上?”林海继续好言劝慰道。
“我姓甚名谁干你什么事,俗世中人到底太过阴险狡诈,还是林凝陌最值得相信。罢了,竟然你知道自己错了,那我也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就此别过。”紫菀儿的文字都是黄莺教的,想她天资聪颖,领悟能力更是无人能比。兼之娘亲的七窍玲珑心与父亲的金科状元才智,想天底下的心智能比过她的也找不出三两位来。但是,无奈引导有误,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却又错误百出,令听着的人一时半会转不过弯来。
义愤填膺又无限鄙夷的撇了撇小嘴,转身拉住还在发呆发愣仿若梦中的林凝陌,“我们走吧,我虽然早看出他是你的家人,但是这样的人见风使舵朝三暮四,实在算不得什么好货色,还是不要的好。”
呃,天底下只听说过爹不要儿子,把儿子扔了的。却还没听说谁家把爹给踢了,这话若是被朝廷知道,少不得就是不孝的大罪。短则关个三五年加以惩戒,长则一辈子就在刑部大牢里安享晚年也是有的。
然而吏部尚书就站在面前,林凝陌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他敢不要这个爹吗?
“紫菀儿,我不能走,他是我。。。。。。。”林凝陌脸憋成了酱紫色,结结巴巴半天,眼瞅着爹的脸色已经黑到不能看,偏自己就是不敢吐露真话。
雨滴在一旁急了,少爷这是在想什么呢,老爷亲自来寻他。还放低身段对小仙女问话,试问除了夫人外,什么时候见过老爷如此低声下气过?
“小仙女,你面前的那位是我们家老爷,也就是少爷的亲爹。”
紫菀儿好奇的看了看林凝陌,随即又看了看林海,不无遗憾的点了点头,“倒确实有几分相似。”可是这是一件多么让人不开心的事情,明明很好的林凝陌,他却偏偏有个脾气怪癖不讨人喜欢的父亲。
紫菀儿从袖子里取出簪子来看了看,随即递给林凝陌,“这簪子你拿回去,我不收陌生人的东西。“
什么,陌生人?
林凝陌的脑袋轰然间炸开了花,难道紫菀儿已经在心底将自己拒之门外?她怎么可以这样,自己和她明明很是投缘,就因为父亲的缘故便将之前的朝夕相处,许多欢乐开心的经历全盘否定。
痛苦,惊疑,一时间所有情感全涌了上来。林凝陌微微湿润的眸子冷冷的瞪着紫菀儿,他不信,不信她真的就可以忘记自己这个大哥哥。
紫菀儿见林凝陌愤怒的模样,实在是懒得再多做解释,随手将发簪扔到对方怀里。身姿轻盈,脚下好似踩了祥云般眨眼随风而逝。
林凝陌所有的悲痛瞬间被空白所取代,她走了,她真的走了。歇斯底里的内心呼喊变成愤怒的颤抖,就好像失去这个世界上自己喜欢的东西,然后其他的一切对自己都再无意义。
“她还小,不懂人情世故,你要体谅。”林海走到儿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父子间第一次如此默契的为离去的紫菀儿感到伤心。只是林凝陌却感觉不到父亲的关心,他有些恼怒的甩开对方的手,独自一人愤然离去。
紫菀儿施展内力,足踏微风轻悠悠的出了秀水镇,本是打算去看个热闹,谁知热闹没看成反失去了位新朋友。唉,想想实在算不得一件开心的事情,意兴阑珊的扶着桥头叹息。
过了好久黄莺方跟了上来,见小主子无事,忍不住又是一阵念佛,一如当年她嘲笑青莺喜欢念佛时的情景一般。
“果然时间险恶,我看我们不如仍回山上去,那里的狼群虽然凶恶,兔子也很狡猾,但是我早已经习惯与之相处,并不怕它们。也不会让它们伤到我的心,可是人是会让另一个人伤心的。姑姑,你说我说的对吗?”紫菀儿幽幽的向黄莺问道,自出生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感慨至深。
伤心,谁又伤了谁的心,黄莺怎会没有注意到适才林凝陌失魂落魄的身影。
☆、577相思苦,苦相思!
一别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时光如水,水凉清澈,林凝陌偶尔会在清晨洋洋洒落的阳光下看到一张倾城倾国的容颜,美丽恣意,决然不羁。【 更新快&nbp;&nbp;请搜索//ia/u///】
那个小小的人儿在自己十二岁的时光中出现,只是匆匆的交集后便再无踪迹。正如她的来,自天而降,无根追寻。生命中总是有许多过客,来了又去,可是有些人只要经过救好,有些人你却希望她能够经过,再经过,然后留下些什么。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林凝陌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雨滴知道少爷又是想小仙女了,十年了,每年的今天他无论有多忙,条件有多麽的不允许。风雨无阻的会在这一天,这一个时刻准确无误的出现。
十年前的今天,春风和煦,细雨微风,杨柳轻扬,百花齐放,蝶舞蜂飞,纸鸢翩然,炊烟袅袅。一位少年公子,一个小书童途经此处,不过是短暂的停留歇息,谁知竟会变成十年的思念与留恋。
突然间风势猛了许多,眼看着天边飘起大片的乌云,随着风吹在往这边涌动。
雨滴看的心急,上前扯了扯少爷的衣袖,“马上就要下雨了,少爷还是先到马车里避避,奴才在这帮您等小仙女如何?”
“小仙女”,林凝陌喃喃重复了一遍,“难道自己真的应该把她当作仙女吗,来自九天之上,短暂的停留于人间,到了最后终归是要回到她的天庭去的。”
可是林凝陌舍不得离开,隐隐约约间他总觉得紫菀儿还是会回来的。她是真实存在的人间仙子,哪怕等上一生一世,自己亦不会放弃。
劝不动少爷,雨滴有些着急了,因为春雨越下越大,且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无奈之下,他只能将自己身上的衣裳脱下来给少爷顶在头顶。
“还是赶紧到马车上避避雨吧,这样淋下去,若是病了可怎么回去交差。”
林凝陌一袭白色长衫,发丝如墨早被雨水浇透,鬓角略路泛着青光,昔日那个稚嫩少年如今已经成为一位文质彬彬的白面书生。只是看着总觉得心事太重,虽倔强的站着,脸色却非常的难看。
“你去吧,我难得能陪她一刻,就让这样安安静静的站着岂不是更好?”
雨滴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少爷什么都好,为人善良、和气。虽为吏部尚书的大公子,如今又兼着朝廷的文史官,却没有半点富家少爷的喜气。唯有在小仙女一事之上,倔强的让人想将他敲晕了,将记忆中的某一处摘除,再将他恢复原样。
无论雨滴怎样苦苦哀求,林凝陌充耳不闻,两只眼睛唯有瞪着昔日紫菀儿驾鹤而来之时的方向。
“凝陌,你这样是做什么,万一被雨淋出病来,别人你可不顾忌,难道你娘那里也不管不顾吗?”林海身披一件黑色蓑衣,光洁整齐的编织一看就知道是难得的极品,可是却出现在这偏僻的荒野之中。
林凝陌默然的转过身来看向爹,两只眼睛怔怔的看了许久,直把一旁的雨滴急的恨不得大喊一声,“老爷来了!”
少爷不是一向最孝顺的吗,今日见了老爷为何却是这种形状,真是让人抓狂。可是他父子之间的心结,雨滴一个小小的奴才自然不敢过问,弯着身子佝偻在地上,静待比之现在的风雨更大的暴风雨来临。
果不其然,雨滴没有猜错,林海怒了,这应该是他记忆中的第二次震怒。第一次是十年前少爷与小仙女分别之后随他回京,直进了家门方知,怪道老爷巴巴的亲自去找寻少爷。原来是康平皇帝将他的大公主指婚给了林家大少爷——林凝陌,圣上旨意谁敢违背,林海只能急匆匆的亲自离开京城去把儿子找回来。
可是,素来有孝子之称的林凝陌却不知中了哪门子的邪,以致于京城中的富户人家如今都不在容许府里的少年出游,说是怕中了邪气。明明林家大少爷就是因为纵情山水,被妖怪勾去了魂,否则他怎么可能毅然决然的敢抗婚,还是皇上钦赐的姻缘,娶的可是大公主。想大公主刘蕊可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女儿,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哪个皇子、妃嫔若是让刘蕊不开心,轻则打一顿,重则要了小命也是有的。能得如此宠爱也就算是天大的福分了,偏刘蕊还生得百媚千娇,楚楚动人,令人望之忘俗。
试问如此完美的女子,林凝陌何德何能有此福分,偏偏他却不肯惜福,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辞。
也就奇了怪了,他越是推辞,公主却越是喜欢他。眨眼间十年过去,他已是二十二岁的年纪,而公主也早过了婚嫁的最好时光,两人如此执拗让人好不唏嘘。
“你不能再这样胡闹下去,或许她一辈子都不会再出现,难道你也会等她一辈子?”林海一张四方脸膛黑的如天上挥之不去的乌云,两只眼睛狠狠的瞪着儿子。这些年为他的各种担忧已经压的整个林家喘不过气来,他不能想象若是皇上哪天动了雷霆之怒,林家会有怎样的灭顶之灾。
林凝陌露出丝丝苦笑,何苦呢,老天爷何苦要为难自己。本就是一个生性寡淡之人,惟愿世人都将自己忘了,便能寻一处安静的所在,出门轻掩柴扉,入门青灯古卷为伴。如此要是是否是在算不得太多,可是老天爷却偏偏不能让自己遂愿,一步步把自己推向时局变幻的朝堂之上,阴险算计的人群之中。
还有那个让自己想到就觉得压抑、愤懑的大公主刘蕊,生而皆为人何苦苦相逼。林凝陌善良的心底忽而划过一抹怜悯,她又如何不是个可怜人,十年的光阴对于女子是何等的重要。可是十年,紫菀儿已经长大成人了吧,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她又知道自己一直在等她吗?
“我或许不能等她一辈子了。”林凝陌绝望的看着乍隐乍现的云层,眼前一黑,身子轰然倒下。
☆、578被算计的人
飘渺峰上紫菀儿正自得其乐的和碧波一同散步,自从十年前偷着下了趟山,回来后她便再无那种心思。俗世烦恼忧愁多,还是山上自在,风轻云淡,花草树木与各种动物,难道自己不是万物的主人吗?
十六岁的少女,翩然身姿端的迷人至极,一颦一笑,一笑一怒之间皆带着无尽的魅力。
黄莺无限惆怅的看着小主子在山谷中独自一人嬉戏游玩,她身上同时具有将军与大小姐的影子,可是难道是天性使然吗?是大小姐一生太过坎坷,而母女无形之间是心灵相通的,是以小主子便选择了远离尘世,独自躲在此处悠闲度日。
看来团圆无缘,再聚亦难,若是能够一生一世如此,是否也算得上自己对将军与大小姐的一个完美的交待?
“你是否一直想带她下山?”天仙婆婆如今格外的神出鬼没,身子轻的比那随处飘洒的蒲公英还要无所顾忌,却让人心生惧怕。
黄莺原本沉寂的心突然间狂跳不止,自己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再不劝小主子下山,怎么听到下山的话还是会这般激动。长长的叹了口气,与天仙婆婆十六年相处,彼此间亦敌亦友,相克想杀。
“我想又如何,到底还是要按照小主子的心意才好,我不想强迫于她。难道婆婆不觉得紫菀儿留在山上才是最好吗,你的目的就是要有个人陪在身旁,伴你度过漫长的岁月。”口气不无鄙夷,用拆散别人的团聚来达成驱散自己孤独的目的,无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