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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临冶不过看了眼楚浔枂,也不出言,楚浔枂也不介意,自顾自的斟茶,小酌一口,过了许久,房临冶才到:“浔公主言天下权力为重,还是公道为重?”
“房大人不是早已知晓么?”楚浔枂淡声回答,“没有权,何来争公道?”
“说的是。”房临冶就着手中的御信将手狠狠拍下,“只是,为了保住那些权贵,就可随意牺牲弱小么?”
楚浔枂也没应,却是将房临冶手中的御信扯过来,打开,果然不出她所料,晋元帝还是选择保下张懐,让房临冶不将张家藏兵一事说出去,而那些兵,尽除之,知情者,除了他房临冶与张懐,尽除之······
她早猜到晋元帝不可能除去张懐的,毕竟张懐乃德妃一族最大的助力,但晋元帝却是不能放任张懐有自己的兵,最好的方法就是帮张懐瞒下藏兵一事,再将那些兵除去,也除了障碍。
“他命你几日完成此令?”楚浔枂放了御信,问道。
听到楚浔枂的问话,房临冶看着楚浔枂,瘪瘪嘴,还是答道:“不过五日。”
“那房大人可否与本公主三日,两日后定给房大人一个交代。”楚浔枂淡声说着。
“浔公主要插手此事?”房临冶有些不相信楚浔枂。
“房大人以为呢?”楚浔枂又道,“要么信我,要么允了这命令,房大人好好思量。”
语罢,楚浔枂起身,没有任何犹豫的往外走去,待楚浔枂快要踏出房门之时,房临冶却是起身,喊了楚浔枂,“那么此事就由浔公主操劳了。”
楚浔枂也不应,就随意摆手出了门,上了马车,掏出抽屉中的信纸,快速写了信,还盖了私章,随即将信纸交由茗香,“让茗清命人将此信送往大焉,无论如何都要在明早交到我父皇手中。”
“是。”茗香应下。
至于藏兵一事,张懐与房临冶虽是知情人,但她楚浔枂也是,晋元帝想就此罢休倒是不可能,就算他封了房临冶的口,杀了小卒,但却封不住她楚浔枂的口,要么她就将张巡抚藏兵一事捅出,要么晋元帝就将那些兵给她。
反正这几年征战裴家军损失了数万兵,拿这一万多兵去补不正好合适么?
而且,张懐如此陷害她和裴家军,就算她在张懐身上讨不得什么实质性的便宜,还不能讨晋元帝的么?
反正早就撕破脸皮了,也不差这一次,想要粉饰太平,也是要付出些代价的,别以为她楚浔枂和裴家就是那么好惹。
不过······许老为何要背叛她?一个孜然一身,了无牵挂的人,又有什么是值得他铤而走险的?
楚浔枂还是打算去牢中见许老一面,狱卒全是刑部的人,她要进倒也没人敢拦,就轻易的进去了。
许老依旧被关押在原来的牢房中,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只是面色却苍白,双目浑浊,就连鬓上的白发都多了许多,仿佛老了十余岁那般,心如死灰了。
“许老。”楚浔枂唤道。
许老看了楚浔枂一眼,也没回话,只是转过头,仰头,瞧着那唯一透进光的窗户。
楚浔枂也不介意,继续道:“还记得幼时我去将军府,若是外祖父不得空,皆是许老命人教我习武,也算是认了这个长辈,只是没想,如今到了这般境地,虽不至兵戎相见,但也与水火一般,不相容。”
“浔公主还是快些回吧,这牢中阴暗,怎能让你屈尊?”许老嘶哑的声音响起,“不过是我许老小人作态,对不起裴家罢了。”
“浔儿不过是想要个缘由罢了,一个征战数十年的正直将军为何会做这些背弃本家的腌臜事?”楚浔枂又问。
听到楚浔枂说这话,许老身形一顿,还是没能说出什么。
过了有近一刻钟,楚浔枂也不再等了,许老是不会说了,就转身,开口,“我与房临冶通过气,刑部不会用刑,真当到了那日,也不会有恶刑,只管安心去就好。”
说完,楚浔枂就离开了。
直至楚浔枂走出牢中,许老才瘫坐在地,面色悲戚,以手拂面,沉声道:“下官谢浔公主······”
接着,竟是止不住的嚎啕大哭,终究是他对不住裴家······
不过快到晚膳时分,就传来消息,张巡抚涉嫌诬陷裴家军,有扰乱在边界作战的裴家军军心之嫌,被刑部尚书拘进牢中,两日后待刑部整理完证物,将对张巡抚开堂会审。
楚浔枂得到这消息后先是微微一惊,但随后又是想明白了,没有晋元帝的命令,房临冶是万万不能动张懐的,但现下房临冶却是动了,倒是决绝,哀莫大于心死,房临冶这是不要这官了·····
又想起房临冶过了而立之年尚未成家,又无高堂,不过孜然一身,倒也不用顾什么,哪怕是砍头也不过是砍一人,又无九族要顾,豁出去了,他还怕什么?
正直之人,又是迂腐,发现没有公正可言之时,他的心也是死了,也是想就此一走了之吧。
待用晚膳之时,宋君颜才归来,瞧着他那风尘仆仆的模样,楚浔枂心中的气又是消了几分,许老之事就是怪她,若是她当时再谨慎一些就不会轻信了他。
她哪能不知宋君颜之意,让她焦急几日,让她被逼到绝路之时,她才能真正记住这次的教训,不再轻信他人。
虽是做法偏激,但却是为了她好,毕竟在裴家,她不正是那独当一面之人么?她要护的人太多了,万万不能出错的。
“浔儿可是在等我?”宋君颜坐下,伸手将楚浔枂脸颊边的头发勾至耳后,温声道。
“不是等你还等何人?”楚浔枂瞪了宋君颜一眼。
“还以为浔儿在等他人。”宋君颜轻笑,又问:“可是不生气了?”
楚浔枂瞧着宋君颜这带着宠溺的温柔模样,也没应,总是觉得她有些小孩子气了。
宋君颜也不恼,又柔声道:“本想好好与你说,又怕你记不住,下次又犯了,要说一直有我护着也无妨,只是,我知浔儿不是懵懂无知之人,浔儿也有要护的人,如此浔儿也要能时刻能独当一面才是。”
楚浔枂垂着头,也没说话,又是觉得自己此前生气有些不得理,又不想就此服软,就索性不出一言。
宋君颜看着楚浔枂那垂着头,既是羞愧又是委屈的可爱模样,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就伸手摸摸楚浔枂的头,笑道:“快用膳,菜要凉了。”
“嗯。”楚浔枂应了一声,抬眼对着宋君颜笑着,眉眼弯弯。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螳臂当车
自与宋君颜说开,楚浔枂才觉心底的郁闷消散了,夜间,楚浔枂靠着宋君颜,宋君颜双手环着她的腰,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过了许久,楚浔枂快要睡着了,却是记得迷糊道:“若是下次我做得不当,你早些与我说,可不许像这次这般,让我气恼,像个戏子那般被你戏耍!”
“好好好,那你下次不要犯错就是。”宋君颜瞧着一脸迷糊的楚浔枂,止不住低头亲了一口。
得到满意的回答,楚浔枂才沉沉睡去,宋君颜又搂紧了楚浔枂,面色温柔,他倒是愿意一直护住楚浔枂,哪怕是愚钝无知也无妨,只是她既生在那个位置,就是无知不得······
晨起之时,皇宫中,晋元帝将手中的书信扔下,双眉紧皱,怒容难掩,沉声呵斥:“她竟然敢嚣张至此!”
正为晋元帝更衣的宫女一惊,面色一变,又是强做镇定,继续原先的动作。
太监总领姚祯善上前,将书信捡起,恭敬问道:“皇上,先上朝,还是?”
“先上朝!”晋元帝起身,拂袖。
“是。”姚总领拿着书信下去了。
上完早朝,还未换衣,晋元帝就率着一众人前往景阳宫,来请安的妃嫔才走,裴皇后还坐在主位上饮茶,见晋元帝来也不慌,就大方的走下主位,恭敬的行了礼,“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晋元帝越过裴皇后,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
“谢皇上。”裴皇后自然退居下首,随即就有宫女换了一盏新的茶给晋元帝。
“朕听闻浔儿这几日去了姑苏治眼疾?”晋元帝饮了一口茶,淡声问道,语气难辨喜怒。
“正是,去了快半月有余了。”裴皇后柔声答道。
“这几日姑苏不太平啊······”晋元帝欲言又止,又道:“也不知浔儿在姑苏可好?”
“想来皇上也是念着浔儿的。”顿了顿,裴皇后就笑道:“浔儿就像只野猴子,出了宫,竟连一封书信都不曾寄来,倒是不念我这个母后了,若是皇上想她,就命人传书信给她就是,要是让她记起宫中,倒是难噢。”
裴皇后语气中难掩慈爱,就是一个挂念女儿的慈母模样。
晋元帝冷冷的瞟了眼裴皇后,面色淡漠,脸上无一丝表情,“她在姑苏那般快活,如鱼得水,倒是肆无忌惮。”
语罢,晋元帝从袖中取出一书信递给裴皇后,裴皇后自然接过书信,打开,面色如常,待念完后才将书信放在桌上。
“浔儿倒是记着皇上,也不念着臣妾。”裴皇后笑道,丝毫不提书信一事。
“皇后不知书信上写的是何?”晋元帝似笑非笑的看着裴皇后。
“臣妾自是识字的。”
“皇后就这么笃定朕不敢发落她?”晋元帝定定的看着裴皇后。
“臣妾自然是笃定的,浔儿乃皇上骨肉,皇上自然是护着浔儿才是,且浔儿虽纨绔,但也有分寸,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顿了顿,裴皇后又道:“且,浔儿又不是做作奸犯科之事,也无理由发落她。”
听裴皇后说完这番话,晋元帝眼中愤怒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如初,很好,一个个都是不怕他的······
过了许久,晋元帝才起身,开口:“皇后还是要好好教导她才好,若是嚣张太甚,恐怕连裴家都护不住她。”
“裴家护不住不也还有皇上么?”裴皇后笑道。
“哼。”晋元帝拂袖,遂离去。
待晋元帝离去后,裴皇后看着放在桌上的书信,吩咐道:“把它收下去。”
“是。”一宫女就出来,将书信收下了。
裴皇后轻抚着右手上的玉镯,玉镯通身透白,不过有一红点在其中,就如血玉那般,面色淡淡的,这是要撕破脸皮了么,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入夜,晋元帝写了信,将信交由姚总领,为了大事,他且忍耐些时日,不过区区蝼蚁,他总能有法子治得了她。
次日午时,楚浔枂就收到书信,那万余兵终究是被晋元帝用来买了张懐,她不亏,用过午膳楚浔枂就去寻了房临冶,将事情告知他。
“那些人中,将你的人的名单写下,其他的我要不得。”楚浔枂开口。
房临冶知道楚浔枂的意思,其他的人就是晋元帝的,她自然是不要,就应道:“好。”
很快,名单拟好了,张元也被人领来了,对着楚浔枂恭敬作了个揖,“草民参见浔公主。”
“起来吧。”楚浔枂又道,“你可愿带着隐部的人去投奔裴家军?”
“裴家军?”张元眼前一亮,难掩惊讶道:“可不用发落了?”
“不用,明日本公主会让茗清安排,你只管带着隐部的人去大焉的裴家军军营。”楚浔枂淡声道。
“谢浔公主!”张元竟是双腿下跪给楚浔枂磕了个头,起身,又有些犹豫道:“只是,我们是张家隐部之人,浔公主不怕我们反叛么······”
“不怕,你知道我的手段。”顿了顿,楚浔枂又道:“在玄阴山南边的那些人,倒时也一并迁入大焉,归到裴家军的军属处。”
听到楚浔枂这话,张元却是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