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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君颜也没说话,就执着楚浔枂的手往院外走着,楚浔枂亦是沉默着,初春凉风袭来,掠过颊边,颇有凉意,只是手中却是被温热紧紧包围,楚浔枂抬眼看着宋君颜这温柔的侧颜,若是能一直这般也不是不可······
沿着小径往回走,不过一刻钟便是看到了那亭子,只见那亭中围满了人,传着断断续的议论声,楚浔枂动了动被宋君颜握住的手,宋君颜看向楚浔枂。
“戏开始唱了。”楚浔枂似笑非笑道,嘴角尽是讽刺的弧度。
“来得正好。”宋君颜淡声道,遂执着楚浔枂的手往亭中走去。
亭中的人只见着淡绿衣裳的一对璧人从亭外走来,宋君颜本就是温润如玉,而今着上颜色较深的衣裳却是多了几分清冷,没有半分烟火气,而楚浔枂今日亦是仙气飘然,却是与宋君颜配极了。
众人悄声议论着,倒是李姝婉看着楚浔枂与宋君颜那十指相扣的手,面色一沉,却是很快便调整过来,又是温婉的模样。
看到楚浔枂与宋君颜踏入亭中,众人纷纷让道,只见宋老夫人正端坐在亭中主位上,宋夫人站在身前,前方是一张铺着朱红色绸布的桌子,桌子上竟是空空如也,没摆任何东西,而之前楚浔枂看到那小厮正跪倒在地。
宋老夫人面色难看,而宋夫人亦是脸色发青,似是被气狠了。
“本公主在外边瞧见这亭中有这般多人,还以为有戏子在唱戏,没想竟是看到这场景,可是闹了什么幺蛾子?”楚浔枂轻声道,语气中尾音勾起,颇有调侃的意味。
宋夫人哪能听不出楚浔枂话中的嘲讽,却不得不温言道:“浔公主有所不知,念及老夫人大寿,德妃本是赐了颗夜明珠来,今日本想将那东海夜明珠展出,没想待众人来到园中之时,却是发现那夜明珠不见了。”
“哦?还有这等事。”楚浔枂应了一声,又是道:“那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正是这刁奴!”宋夫人指着那跪下的小厮厉声道,一脸气愤。
楚浔枂看着那小厮,只见他低垂着头,双手正放在腿上,染了墨的手指显眼至极。
“这不正是君颜的小厮么,本公主曾见过。”楚浔枂一脸疑惑,“有何证据可证明那夜明珠是这小厮所偷?”
就在这时,帮宋老夫人捶腿的一个丫鬟跪倒在地,低声道:“奴婢方才端茶果来亭中,正瞧见这小厮偷偷摸摸围在桌上,待奴婢放了茶果竟发现夜明珠不见了。”
“你便如此笃定是这小厮所为?”楚浔枂挑眉。
“定是他,在二公子献寿礼时奴婢正在一侧,这小厮帮二公子拿百寿图时手上便是染了黑墨,待那小厮离开后,原本放夜明珠的绸布上也是染了黑墨。”那丫鬟面色带些惊恐,却又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确实有墨痕。”楚浔枂瞧着那绸布上的墨痕,又是话锋一转,“不过,那夜明珠分明是德妃所赠,竟是随意放在园中,还无人看管,看来丞相府做事也没传言般严谨,也难怪夜明珠会被盗。”
楚浔枂的话分明是调笑的语气,却也是讽刺满满,刺得宋夫人脸色又是一黑。
只是众人瞧着那桌上绸布的黑墨,又瞧着那小厮指上未干的墨痕,倒是在心中有了主意,虽说这等丑事出现在宴席之上理应让宾客先退去,然宋老夫人已是气极不再管这些,而宋丞相又在外院陪宾客,至于宋夫人却巴不得多些人在,这倒是遂了那些女眷看戏的意。
“还是先审这奴才,先找到夜明珠要紧。”李姝婉开口,倒是帮宋夫人解了围。
“李家小姐说的是。”宋夫人转眼看着那小厮,厉声道:“你指上染了黑墨,这桌上的绸布又是有墨痕,加之老夫人身边的丫鬟鸳鸯又说看到了你进入亭中,你这刁奴还不速速招来,究竟是为何要盗取这夜明珠?”
这宋夫人倒是没等那小厮分辨便是定了罪,而其他的官家夫人也未多言,毕竟不过一奴才而已,又有和可说。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夫人饶命啊!”那奴才竟是开始砰砰磕头。
“你只管实话说来便是,究竟将那夜明珠藏哪了?”宋夫人以手指着那奴才,浑身颤抖。
“奴才······奴才······”那小厮往四周看一眼,像是怕极的模样,也不说是谁指使她。
“竟还不招!”宋夫人狠狠将一茶杯扔在地上,碎裂的瓷片溅向那小厮,吓得他身形一颤,“不招便是家法伺候,来人先打他二十个板子!”
楚浔枂看着宋夫人这气急的架势,竟是要打板子了,这戏唱得可真大,她可是要添一把火才成,随即往前跨一步,看了茗香一眼,茗香便从腰间取出一根浅蓝色的细鞭,楚浔枂手执细鞭,开口,“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处罚这等刁奴让本公主来便是。”
语罢也不等宋夫人回答,便是抬手,鞭子狠狠落下,划破了那小厮的衣裳,露出一道又一道血痕,楚浔枂也不停下动作,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向那小厮,伴随着那小厮的声声痛呼,那些女眷的眉头都蹙成了一团,往后不止退了一步,想离楚浔枂尽量远些。
等楚浔枂停下鞭子,那小厮已成一血人,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四周悄然无声,女眷们纷纷以手掩面,不敢看那小厮,就连宋老夫人也面色铁青。
“不多不少,刚好二十鞭。”楚浔枂将鞭子递给身后的茗香,血渍随着鞭子滴落在地上,一滴连着一滴,渗人无比,那人女眷们都不敢再看楚浔枂,这简直就是一女罗刹,竟将活生生的人打成这般模样。
宋夫人看着那已奄奄一息的小厮,面色发黑,还是咬咬牙,开口,“谢浔公主代妾身管教下人。”
“应该的。”楚浔枂又是道:“还是宋夫人心善,上次本公主来丞相府时,这小厮竟敢掌箍君颜,没想宋夫人竟是没将这刁奴发卖了,而今这刁奴又是做出偷盗夜明珠之事,若是宋夫人不忍,那本公主便代宋夫人处置了他,不然这刁奴留在府中岂不是祸害?”
楚浔枂这话让宋夫人又是脸色一黑,分明就是个敢掌箍主子的刁奴,而你这主母竟是不将他发卖,而今又是做出这偷盗之事,可不是掌家无方么?何况上次被掌箍的那人还是君颜公子,又想起此前流传宋夫人苛待庶子的话语,众人皆是纷纷转头打探着宋夫人。
“浔公主说的是,上次本想将他发卖,但奈何他却以死相逼,还说要诚心改过,又是家生子,妾身便是念了点旧情,没想这刁奴却是如此胆大包天!”宋夫人语气越来越激愤,看起来痛心至极。
“不过宋夫人心善罢了。”楚浔枂不咸不淡的说着。
宋君颜也没说话,就从衣间拿出帕子,拉过楚浔枂方才执鞭的手,轻轻擦拭着,动作轻柔。
李姝婉瞧着宋君颜那动作,脸色又是一黑。
第12章 第十二章 搜院
宋夫人也没接楚浔枂的话,而是直指趴在地上已成血人的小厮,厉声道,“究竟为何盗取夜明珠,你这刁奴还不招来!”
“夫人赎罪······是二公子命奴才所为。”小厮挣扎着爬起来,又继续道:“二公子命奴才将那夜明珠藏于柜中······就在二公子的衣柜中。”
随着小厮的话语,鲜血不停的从口中溢出,染红了他身旁的地面,说完话又是跌倒在地,没有了动静。
听到小厮的话,宋夫人先是面色一惊,带着愤怒不敢置信的看着宋君颜,然后对着刚刚来到亭中的家丁,指着那小厮道:“还不快将他拖下去,留着这腌臜的东西倒是污了主子们的眼。”
那些家丁瞧着宋夫人这冷淡的面色哪敢耽搁,也不管那小厮身上的血渍了,快速抬起那小厮就拖了下去。
很快就有粗使丫鬟来了,快速用水冲去地上的血渍,又用灰布擦了许久,最后再点上檀香,地面亦是光洁如新,空气中弥漫着清香的檀香味,那还看得出那曾经有一块血渍。
在此过程中,宾客们也未开口,只是有意无意的打探着宋君颜,毕竟方才那小厮说偷盗夜明珠是宋君颜所指······
宋老夫人已缓过来了,她看着站在楚浔枂身边的宋君颜,面色尽是冷意,冷声问道:“方才小厮说是你指使的他偷盗夜明珠,你可有话说。”
“回祖母,孙儿离开前厅后便是同浔公主一道游园,从未见过那小厮,故孙儿不知那小厮所言。”宋君颜淡然道,语气不紧不慢。
“不知?”宋老夫人一拍案桌,“若是不知,那小厮为何指明是你?”
“孙儿也不知。”宋君颜继续道,“那小厮本是母亲赐予我,上次那小厮因掌箍孙儿被浔公主处罚后,之后便是不待在我院中,故孙儿也不知他为何如此诬陷孙儿。”
众人看着宋君颜这淡然的模样,并不像是不轨之人,何况君颜公子温润纯良的性情乃是东玄周知,不该是会做这般下作事的人。
而且,宋君颜说那小厮是宋夫人所赐,又联想到小厮掌箍宋君颜的事,众人又是转头瞧着宋夫人。
只见宋夫人以手掩面,似是极痛苦一般,“君颜莫非是在怪母亲,你回府之时母亲便说过若是小厮用不惯便来禀了母亲,母亲换了便是,上次那小厮竟敢掌箍你,母亲可问过你,却是你说不换那小厮的,而今怎可这般说······那小厮竟敢不服侍你,你也不回禀母亲,母亲竟也不知······”
说道后面,宋夫人的声音中便是带了哭音,像是极痛苦一般,就像个被儿女伤了心的寻常母亲一般。
看着宋夫人这锥心的模样,众人又是转头看向宋君颜,宋老夫人也是看了眼宋夫人,虽说她可隐约察觉宋夫人不喜宋君颜,但宋夫人也是她相中的媳妇,加之宋夫人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她倒不认为宋夫人会如此这般苛待庶子。
于是乎,宋老夫人就面色不悦的看着宋君颜,“虽说你非你母亲所出,但她待你也是极好的,回府后因着你那宅子不好便是给你换了新的,如今你怎可说着这般锥心话刺你母亲。”
宋老夫人这话一出,宋夫人便是愈加悲戚,待放下手帕,只见她眼眶发红,帕上已湿。
“也是,你就不在府中,不与母亲亲厚,母亲倒也不怪你。”宋夫人又是一副慈母样,似乎一切皆是宋君颜的错一般,不待宋君颜回话,又是话锋一转,“不过,那夜明珠却是德妃娘娘赐予,若是丢了倒是该罚了,还是先将那夜明珠找出才是。”
楚浔枂瞧着宋夫人这顾全大局的委屈模样,真是说哭便是哭,真不愧与德妃一母同胞,姑苏张家小姐倒是比戏子还强,竟让人看不出破绽。
“母亲说的是。”宋君颜只是温和答道,也不做辩解,依旧淡然。
宋君颜这反应倒是让宋夫人心头一紧,此前她曾设想过各种情形,却是不知这宋君颜竟能冷静如斯,竟是怕也不怕,面上却是痛心道:“君颜,方才那小厮说是你指使他盗走夜明珠,你看······”
宋夫人的话意味明显,既然那小厮说你指使的,你总得给出个解释吧,要么就将夜明珠交出来。
“君颜早说过自那日后便是没见过那小厮,更是不知他为何诬蔑于我。”宋君颜淡声回答。
“这······”宋夫人面色为难的看着宋老夫人。
宋老夫看着宋夫人那为难的样子,又看着宋君颜那风轻云淡的模样,想起宴席所出的丑,心中一气,又是重拍案桌,“既然如此便是让人去寻,看那柜中有没有夜明珠!”
待宋老夫人说完,便有一个丫鬟要出去了,楚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