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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过往,他如何也不会与她这样的小官之女有所交集才对。只是早前不知英国公府居然还挺重视她这个外孙女,若早知如此,哪怕屈尊降贵也该与她结个善缘的好。就算是没能结得善缘,如今也不好将人得罪,因而,萧綦连忙解释。
裴锦箬却并不怎么领情,淡笑着打断了他,“不知道穆王殿下是想让臣女说撞见了什么人,还是遇见了什么事儿?穆王殿下不如明示,臣女才不会又说错了话,惹得穆王殿下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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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惊心
“还真是误会。本宫这儿子嘴笨,不会说话,尤其是对着漂亮姑娘,更是容易紧张,拙嘴笨舌的,得罪了姑娘都不知道。”气氛有些僵滞时,殿内突然爆出一声娇脆的笑嗓,正是出自坐在边上的皇贵妃之口。
皇贵妃蒋氏,与永和帝的母亲同出一族,算得是永和帝青梅竹马的表妹,自入宫以来,一直盛宠不衰。
如今的皇贵妃,比裴锦箬印象当中还要年轻几岁,她穿一身蜜合色宝瓶牡丹纹的褙子,腰肢纤纤,雪肤花貌,未语而笑,相较于皇后的端庄华贵,却更多了两分解语花一般的娇柔,却也不乏雍容,这样的女人,即便是裴锦箬身为女子,亦是不由得眼前一亮,遑论是男子。
只永和帝不是寻常男子,皇贵妃能够盛宠不衰,自身必然也是手段了得,裴锦箬从不敢轻视。
皇贵妃说着,便已是上前来,半点儿不生分地拉了裴锦箬的手,笑眯眯道,“本宫也是听说那夜你浑身湿透回的吉福殿,知道你一个姑娘家,有些话不敢说,不能说。可是你瞅瞅,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在呢,你若果真受了什么委屈,没什么好怕的,大声说出来,还怕陛下和娘娘不给你做主吗?”
说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裴锦箬眉眼骤抬,便是堪堪撞上了皇贵妃深幽的眸光。
刹那间,心领神会。
皇贵妃这是在暗示她,只要她能够给萧綦当个证人,帮他洗清了嫌疑,那么于她而言,好处不胜枚举。她无论受了何种“委屈”,都有人会为她做主。
可是,她这个证人怎么会好当?何况,还有皇贵妃特意说的,浑身湿透的前言。这是要拿她的清白来要挟,也是在暗示她用清白作赌,为萧綦一证清白。
皇贵妃真是好本事啊!短短的时间,便已权衡利弊,决断取舍,干脆利落。两害相权取其轻,竟是当着永和帝和皇后的面,这么光明正大的许她好处。哪怕是她要借机将自己与萧綦绑在一处,求一个穆王府侧妃之位,只怕也不难吧?
真是诱人。
换作旁人,也许就真要赌上一赌了。可是,偏偏遇上的是她,裴锦箬。
这辈子,她最不想的,便是再与萧綦有一星半点儿的牵扯。
电光火石间,裴锦箬已是有了决断,轻轻挣开皇贵妃的钳握,她倏地伏跪于地,“臣女确有委屈,还请陛下与皇后、皇贵妃两位娘娘,为臣女做主。”
望着跪倒眼前的少女,皇贵妃的嘴角轻轻一扯,似得意,也似不屑。
只这笑容,却只维持了一瞬。
“方才,臣女确是隐藏了一些那夜的内情。如皇贵妃娘娘所言,臣女确实是浑身湿透回的吉福殿,却是因为臣女那夜不小心弄脏了裙子,怕丢了颜面,又觉得有些冷,是以,才让侍女去取了披风来,自己在原处等着。因着怕侍女回来时寻不见我,是以半步也不敢走开,谁知,就在御河边儿上,却是被人推进了河中。”
裴锦箬语出惊人,皇贵妃与萧綦都是惊得抬眸,皇后喉间惊“咦”了一声,就是永和帝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一双精锐的眸子将她盯住。
“若非上苍庇佑,臣女只怕就得交代在那御河之中了。那人只怕是存了要害臣女之心,只臣女是头一回进宫,实在是无妄之灾。臣女胆小,不敢声张,只得将这事儿给瞒了下来,就是贴身侍女也未曾告知。如今,既然陛下与两位娘娘,还有穆王殿下都亲自过问那夜之事,想必,还真有些干系。臣女斗胆,请陛下与两位娘娘为臣女做主。”说着,便已是重重磕了一个响头,以额抵地。
殿内,却是骤然一寂。
永和帝转动着白玉扳指的手指微微一顿,眯眼道,“你说,你落了水,却是被人推下去的,那……你可曾瞧见了行凶之人的面容?”
裴锦箬轻轻摇了摇头,“他是自背后下的手,臣女未曾瞧清。入了水中,也是惊慌失措,只隐约瞧见河边站着个黑影,看模样,应该是个男子,只面容……却是没有瞧清。”
男子?那夜,宫中设宴,男子不少,还有禁军护卫,再说了,宫里还有成百上千的内侍,那些表面看来,也都是“男子”。
“既然你是被人推下水的,你说,那人存了害你之心,那你又是如何逃过一劫的?你……会水?”永和帝眯着眼,将她牢牢盯着。
裴锦箬伏跪在那儿,心房却是一紧,她方才的话,都是真的,可是,到了这一处,若是说真话,必然要将燕崇牵扯进来,可若是要想瞒天过海……被永和帝盯着,裴锦箬哪怕是重活一回,自认胆子还算得大的,不过顷刻间,却也是汗透衣背,浑身发凉。
“臣女是会水,惊惶之下,只得装出溺水之态,那行凶之人起先一直站在河边儿瞧着,大抵是确认了臣女不会水,挣扎下去也只有溺死一途,这才离开了……”
“那之后呢?之后,你便自己起来了?”永和帝又问,紧追不放。
“我……”裴锦箬张了张嘴,双唇有些发木,若是开口,那可是欺君之罪。
“是我救的她。”正在左右挣扎之时,殿外却是骤然响起了燕崇的声音,少了素日里漫不经心的慵懒调调,反倒显出两分急切来,话声刚落,他人便已自门外大步而进,身后,还跟着看门的侍卫。
进门便是跪倒请罪道,“二公子一定要进来,卑职实在是拦不住。”
永和帝皱眉看着燕崇,抬手挥了挥,这小子无法无天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平日里,倒也不是这么不懂规矩,只他执意要进来,又哪里是这些侍卫能拦得住的,他们也不敢拦。
那侍卫如释重负般快步退了出去。
永和帝的目光如电般落在燕崇身上,眉心紧攒。
燕崇进门来,目光便是往伏跪在地上的裴锦箬扫去,她也恰恰好抬头来看他,四目相对,好似承载着千言万语。
确定她没事儿,燕崇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才抬手朝着永和帝拱手道,“皇舅舅,那夜,我在席上喝了不少些酒,有些酒气上头,所以离了席去散散,谁知,走到半路便听见了有人喊救命,这才机缘巧合救了裴家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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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证词
永和帝微微眯起与燕崇相似的狭长黑眸,整个御书房内,诡异的安静。
永和帝凝着燕崇片刻,才幽幽开口道,“你说。。。。。。是你救了裴家三姑娘?也就是说,彼时,你也在那御河边上?”
“是。”燕崇点头应道。
永和帝的目光却是蓦然一转,落到了裴锦箬身上,却是倏地一锐,“既是如此,方才裴三姑娘为何三缄其口,一直未曾提过你半个字?”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漂杵。即便永和帝不是那样的昏君,即便永和帝甚至没有提高音量,然而,裴锦箬却还是被吓得脸色一白。
“自然是因为我不让她提。”燕崇皱眉道,待得永和帝和殿内其他人的目光齐齐望向他时,他才很是不耐烦道,“那晚,我许是喝了酒,昏了头才会救她。不过顺手之事,救了便也救了,难不成,我还得因为顺手救了一个人,就得惹上一堆麻烦吗?我可是打听过了,这丫头是英国公府的外孙女。那老英国公最是个古板的,难道不会逼着我娶了她?自然是当作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正好两下相宜。”
裴锦箬抬起眼来,眸色复杂地望向前方,如同一座山一般,挡在眼前的身影,刹那间,心中纷杂。
突然,颈后一凉,便瞧见御案后,永和帝的目光冷沉锐利,又是朝着她扫来,她不由得一缩脖子,又深深埋下头去。
永和帝的目光这才慢吞吞又移回燕崇面上,本来已经停顿下来的手指又开始转动起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那夜,你既然是在御河边儿上,那可有撞见什么人?又遇见了什么事儿?裴三姑娘或许不知朕找她来所为何事,但你总该是知道的吧?”
永和帝语调平平,听不出喜怒,可裴锦箬颈后的汗毛却是根根立起。
“我是知道的,不过这宫里的事儿,本来就都是麻烦,我原本是半点儿也不想管的。这事儿,说出来,便都是为了那个位子,你陷害我,我陷害你,一家子的骨肉全没了半点儿亲情,我是真不想牵扯进来。皇舅舅不也知道吗?我都已经找了借口在你这儿告了假了,若不是你们将这笨丫头牵扯了进来,我也不想来蹚这浑水。”这话说得毫不客气,也就只有这位燕二公子敢这般直言不讳了。
好在,御书房中的人都是知道他素来胆大妄为,无法无天的,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皇贵妃反倒听出了两分希望,“听晙时的意思……那夜的事儿,你是知道一二的?”
“我瞧见了。”燕崇目光从萧綦身上掠过,却是承认得很是痛快,反手往身后伏跪的裴锦箬一指,道,“那夜,我将这丫头从水里救起后不久,便瞧见两个人来,一个便是那个死于非命的宫女,另一个,是一个内侍,若是没有猜错,定然便是推这丫头下水之人。”
话至此处,皇贵妃和萧綦明显都高兴起来,看来,燕崇是真的看见了。
而他的话,比起那裴三姑娘,在陛下这里,可是更有分量啊!
“他们起先定是想拿这丫头布局,却没有想到被我横插一脚救了这丫头,这才临时改了布局。那宫女正是那内侍亲手所杀,我亲眼所见,若是彼时需要对峙,直管言语。既然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得罪的人也是得罪了,倒也不怕再多走一步。”
皇贵妃和萧綦面上都露了喜色,“陛下,您听到了?”
永和帝却是抬手制止了皇贵妃和萧綦,目光仍锁在燕崇身上,“当时你既然与裴三姑娘在一处,你瞧见了,那裴三姑娘……”
“她当时晕着,自然是没有瞧见。”燕崇道,对着永和帝明显幽沉的目光,却也没有半分的闪烁,反而转头对门外喊了一声,“洛霖!”
门外响动后,洛霖躬身而入,到得近前,与永和帝和皇后他们一一行过礼后,将手里的一卷画轴递到了燕崇手中。
燕崇接过后,双手呈上,“这是那夜那行凶内侍的影画图形,当时夜深,若是有不真切的地方,也请多担待。只盼着穆王能早日缉拿到真凶,洗脱嫌疑。”
萧綦自然是喜不自胜,瞄了一眼永和帝,见他只是沉凝着脸色,并无阻止之意,忙正了神色,双手郑重接过道,“多谢表兄仗义相助,楚风必铭记于心,不敢或忘。”
忘不忘的,他可不在意。走这一遭,也只是被逼无奈。若可以选择,他可不想说半句。
“皇舅舅,接下来的事,应该用不着我再多事了。您和两位娘娘,该问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