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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杏眨了眨眼,倒是想起另一条路子来:“小姐,七小姐出去不是还带了几个护卫吗?不如我们去找护卫打听?”
第134章 卖菜的丁大柱
廖管家是个老人,杜鹃是个小丫头,但是那几个护卫就不同了,全是正当壮年的男人,要是嘴巴放乖一点,笑容甜一点……
辛秀竹眼睛亮了起来:“走,我们先去做些点心,一会儿红杏你就拿着这些点心假装从那边路过……”
这样也不用太刻意,就是带着新出炉的点心刚好经过,见了那几个护卫,体谅他们辛苦,顺手请他们吃些点心。
吃着点心,自然就有话头子可以慢慢攀起来,一来二去的,不就是能摸到些底了吗?
辛秀竹算盘打得精,立即带着红杏去了小厨房,想着男人大多喜欢吃咸的有肉的,还特意做的是肉馅酥香饼。
热气腾腾的馅饼一出炉,立时香味扑鼻。红杏特意换了件新做的夏裳,把头发仔细抿了抿,又扑了点胭脂香粉,这才提着那篮子馅饼走了。
辛秀竹一直目送着红杏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这才坐下,拿起一块帕子绣了起来。没成想一朵花儿还没绣到一半,红杏就急吼吼地走了回来:“小姐!”
辛秀竹心里一跳,一针差点戳到手上,忙放下了手里的绣花绷子:“怎么了?”难道是红杏露了行藏,被辛螺发觉了?!
红杏面上有些气忿忿地站到了辛秀竹身前:“那几个护卫饼倒是吃得香,就是一句话也没有漏给奴婢!真是白瞎了我们费了那么些肉和芝麻,早知道宁可拿去喂狗也得个狗摇尾巴呢!”
原来是没打探出来……辛秀竹心里稳了稳,旋即又皱起了眉头,难道这一次回信,就只写辛螺那插秧养鱼的芝麻小事?
几乎不用闭眼睛,辛秀竹脑海里就能想像出滕玉屏接到信后瞄上一眼,就皱着眉头搁到一边的神情,他会不会还在心里叹一声,阿竹怎么越来越不中用了?
辛秀竹想得心里一阵发慌。
怎么这些护卫现在这么不识好歹了,大概是之前得到辛螺吩咐?辛秀竹垂下头思忖片刻,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记得上次她在府里散步的时候,曾经听到那些个护卫在私下议论,说丁大柱实在是可惜了,这事本来是他家里那拎不清的婆娘闹出的事,结果把丁大柱给连累了。
丁大柱在府里当护卫也已经十来年了,而且老峒主还在的时候就已经是近身护卫了,出了这事,按说丁大柱也不知情,念在他这么些年的苦劳和功劳上,完全可以让他把那婆娘休了,也是一个交待。
可是也不知道七小姐怎么想的,大概还是女孩儿家脸皮要紧,一怒之下竟是把丁大柱革职了云云……
辛秀竹记得很清楚,当时那几个护卫说这一番话的时候,话里话外都是很服丁大柱的,对丁大柱的事也很有些扼腕。
丁大柱事业正好的时候,突然遭了这么一下,难免不会生出对辛螺的怨恨,而他跟那些护卫关系又好,如果把丁大柱拉过来,通过他这里,不就可以问到那些护卫的话了吗?
辛秀竹大为振奋:“红杏,你现在出府,去找找丁大柱!不要让人看出你是直接想找他,最好找个什么由头装作偶遇!
丁大柱有资历有能力,本来可以当护卫首领的,结果却因为不是自己的原因被辛螺革了职,心里肯定会有怨愤,你出去悄悄打听打听,看看这人现在过得怎么样……”
红杏会意,连忙收拾了一番,借口上午买的东西拿错货了,拎了个小包裹,取了对牌又出府了。
丁大柱的家就住在灵溪镇边儿上,红杏隐约也记得到地方,正匆匆穿过菜农们经常卖菜的东门街,一错眼就瞄见街边有两个菜筐子后站着一个人,身形颇似丁大柱,却是正拿着秤杆跟一名三十来岁的妇人争着什么。
在红杏的印象里,丁大柱向来稳重寡言,随身挎着一柄腰刀,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很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这个人……
红杏定睛细看,却发现这人竟然真的就是丁大柱!急忙停了脚步,装作要选择买什么菜,悄悄往那边靠了过去。
丁大柱正有些气恼,虽然尽力克制着,声音却有些发瓮:“这位大嫂,我家的葫芦瓜都是嫩的,不是那嫩的我也不会摘下来卖,都留在藤上长老去了——”
那妇人声音尖利地打断了丁大柱的话:“你看谁家来买菜不是要捡着好的买,要捡着嫩得挑?怎么了,我就挑捡一下你就甩脸色了,那你还来卖什么菜?你干脆压着人丢下银子就拿菜走得了!”
“你来买菜挑挑捡捡是应该的,可是你也不能把我每个葫芦瓜上面都拿指甲掐破了来试啊!这些瓜全被你掐破了,这个天色放一会儿那破口就得变黑发软,这瓜我还怎么卖?”
丁大柱不是没碰到过胡搅蛮缠的,只要他声音一沉,那些人倒也知机地走了,不像这妇人,明明错了,却尖着声音硬是要压过他一头去。
“你怎么卖我可管不着,难不成我就在你这摊子前面选了两个瓜,你就想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要强卖?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妇人没理却说得咄咄逼人,气得丁大柱差点要吐出一口老血,偏那妇人还使起性子来,将原先选好的两只嫩葫芦瓜往丁大柱的菜筐子里使劲儿一扔:
“你一个卖菜的还充什么大爷的款,老娘我可不是被吓大的!什么破烂玩意儿的菜,老娘我不要了!”
本来就是嫩生生的葫芦瓜,被妇人这用力一扔,立即磕出了一道裂缝出来,眼见得是再卖不得了。
丁大柱气得脸色一黑,踏出一步就拦住了那妇人:“你不买就不买,扔坏了我的瓜是什么意思?!你走可以,得把这两个瓜赔——”
没想到话没说完,那妇人就放声尖叫起来:“来人呐,非礼了!有人当街耍无赖呐!要打杀人啦!”
听着那妇人满嘴胡沁着叫嚷,丁大柱只觉得头顶差点冒烟,见周围很快就围了一圈人,都跟看猴戏似的看过来,拳头忍不住一阵“咔咔”捏紧。
正在这时,斜刺里突然有人声音清脆地岔了话:“这位婶子,我们可都是只看到你在当街耍无赖!人家辛苦种菜,辛苦担来街上卖容易吗?
你就是挑个菜,倒把人家这一筐子葫芦瓜全给掐破了,你问问旁边几位大姐,谁家买菜是这么挑的?你还不兴得人家说,把这好好的瓜都摔坏了,你还讲不讲理啊!”
女子声音清脆又口齿伶俐,三两句就把刚才的事给大家说清了,旁边围观的早有人嗤笑起来:“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她啊!你们不知道,她可是出了名的母大虫!”
第135章 买菜的红杏
“母大虫?这人到底谁啊,我们镇上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号人物了?”
“就是前街魏瘸子家的新娶的那个媳妇史香兰啊,娘家是后坪村的。以前她仗着娘家有五个兄弟,什么东西都想着往娘家刨,可把夫家给坑得个精光赤穷的!
她前头那个夫家实在受不住了,硬气了一回硬是把她给休了回去,这不正好魏瘸子没娶媳妇吗,就出了点聘金把她给娶回去了。
娶了这么个人进来,魏瘸子可倒了血霉了,那几个妻舅隔三岔五地就上门来打秋风,要吃要住的,魏瘸子稍微怠慢一点不肯顺从,这史香兰就带着她那几个弟弟敲盆摔碗的,闹得魏家没个安宁。”
“我家也住在前街,魏瘸子家自从娶了这个媳妇进门,三天两头地就要闹一场,我住街尾都听得到哩!有几回还看到她仗着有兄弟帮忙,追着魏瘸子打——”
“哎哟,难怪叫母大虫!谁被她赖上可不就该谁倒霉?这窝里头横不够,还要横到外面来啊!”
“前几天这史香兰就跟我买过菜,买棵青菜吧,她非说青菜老了,能把菜剥得只剩下菜芯子,你说这还叫我怎么卖?见她来我都不做她生意了!”
丁大柱前几天有事,一直没有过来卖菜,并不知道这个史香兰的底细,要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人,一准儿也宁愿不卖给她菜,只是这会儿——
史香兰果然不依不饶,抬眼瞪着刚才帮丁大柱说话的那年轻姑娘:“哟,我讲不讲理关你什么事?说着你的姘头啦,你就这么心疼?!”
“行啊,你不讲理,我就拉你去讲理的地方!衙署就在北街,走,我们去衙署讲理去!”
红杏冷哼了一声,上前一步,团团给周围的人行了一礼,“几位叔伯婶子,这世上总不能老让恶人欺负老实人,还张口就乱诬蔑人,我现在就拉着这人去衙署好好讲个道理,不知道哪位愿意跟我一起过去作个证的?”
自从这史香兰嫁到灵溪镇上来,这街上有好几个卖菜的都被她胡缠过,有不想闹事只能暗暗吃亏的,也有闹了出来却被她那几个娘家兄弟威胁的,这会儿见有人出头,哪里不跟去的理?
就是前街那几个街坊,以前日子过得舒心宁静,自从这史香兰来了以后,就成天见她闹得沸反盈天的,心里早就不舒服了;听到这姑娘一叫,巴不得儿一声,都纷纷吆喝着要去作证。
史香兰瞧见自己犯了众怒,那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娘们儿又是认真要拉自己去衙署,仔细瞧着那小娘们儿穿得还挺精细,也怀疑这是哪家有势的人家,哪里敢胡闹到衙署去?
一头虚张声势地叫骂几声,不甘不愿地把十文钱扔进丁大柱的菜筐子里,一头排开看热闹的众人,在一地嘘声中一脸胀红地扯脚走了。
等看热闹的人群慢慢散开,丁大柱这才低着头不好意思地抱拳一揖:“刚才的事,多谢红杏姑娘仗义直言相帮了。”
“都是峒主府出来的,丁大哥也忒多礼了,我可不敢当。”红杏连忙侧身避开,又有些迟疑地问了出来,“怎么丁大哥……现在是寻了这个卖菜的营生?”
丁大柱垂下头轻轻点了点:“家里正好有一大片菜园子,我又有把子力气,就种了些菜来卖,也好添补些家用。”
红杏“哦”了一声,声音不由轻了些:“这事……一般不是家里的女人出来弄的吗,你一个大男人种菜是应当的,怎么连卖菜也……”
丁大柱又不是那些只知道在地里刨拉的农户,来镇上卖菜能听到不少消息,所以他自然接下了这个活,不过这事也不会对红杏这个丫头说什么,只是含糊应了一声。
红杏将丁大柱这样子看在眼里,却是以为他觉得羞惭,目光微闪:“刚好天气热了,大小姐想吃些清淡的,你这些嫩葫芦瓜我就全买了,回去也好给大小姐打个葫芦瓜片汤。”
丁大柱俯身就从菜筐子里挑了三四个嫩生生的葫芦瓜出来:“不用买,都是自家地里种的,也不值什么钱,这几个瓜红杏姑娘就拿回去给大小姐做个菜吧,就是皮子刚才被掐伤的那几团你记得做菜的时候削掉。”
红杏哪里肯白要,摘下荷包作势要扔进丁大柱的菜筐子里:“出来的时候大小姐吩咐我捡着新鲜的菜色多买点,回头做了汤出来,也好给几位小姐那里都送些过去,你这一筐子我都要了,不然不够呢。”
丁大柱连忙拦住了红杏要扔下来的荷包:“既然是这样,红杏姑娘看看还要买什么东西吗?一会儿我帮你一并挑到府里角门去。”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