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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昌南说到那个“你”字时,特意拖长停顿了语气,话中不屑之意顿显。辛秀竹脸上出现了片刻僵硬,才强笑着应了:“司寨长慧眼如炬,我夫君确实是说了,如果司寨长你要借兵,还需要以溪州今年一年粮食产量的一半为偿。”
司昌南笑声募收,脸上阴沉不定。
滕玉屏倒是打得好算盘,知道溪州峒今年粮食丰产,以溪州今年半年的粮食作为酬谢,他珍州定然能装个粮仓丰实。
珍州峒可不像溪州峒素来穷困,那滕玉屏还要这么多粮食做什么?
司昌南转念就想到了滕玉屏那两个哥哥,他那两个兄长虽然说是相斗而死,可是各自岳丈家都是一方寨长,怕也是想扶持各自的外孙起来,重新夺过那峒主之位。
这样一来,珍州峒自然有一番内乱,兵荒马乱之际,自然是粮食才是最重要的了。
看来滕玉屏给辛秀竹出气是假,为了谋求溪州这一半的粮食才是真!至于滕玉屏想攻入溪州?司昌南根本就不做这等考虑。
内乱未平,滕玉屏哪里还敢四处点火,白白被溪州拖住脚步,当个珍州峒主,岂不比当个溪州峒主要豪气雄阔得多?哪有放着西瓜来捡芝麻的!
以溪州今年一半的粮食作为酬谢……
如果自己不是溪州峒主,这一半粮食也不是自己的,如果自己能当上溪州峒主,今后还能种出更多的粮食,有什么舍不得的?
这买卖,做了!
司昌南一咬牙就决定了:“行,一半粮食就一半粮食!不过补亚镇虽然属于我鱼湖寨,可是守补亚城门的那些兵士全是辛螺的人,我可指挥不了他们。”
辛秀竹顿时一口气闷得胸口疼。
就是因为补亚城墙易守难攻,且强攻的话会惊动补亚镇乃至溪州峒有所准备,所以滕玉屏这才让她前来说服司昌南。
只要把滕玉屏和那些兵士们悄悄地放进来了,有司昌南带着,在鱼湖寨就不会遇到什么阻拦。出了鱼湖寨,只要急行军几天,很快就能到灵溪镇,到时候——
谁成想补亚镇虽然是鱼湖寨的,可是驻守补亚城门的兵士却不归司昌南管呢?
既然如此,那她还在这里浪费什么时间!辛秀竹暗中咬了咬牙,正想着现在该怎么办,司昌南却突然开了口:“不过我知道另外还有一条小路,虽然险了点,却是可以绕开补亚城墙,进到溪州来!”
辛秀竹眼睛不由一亮:“当真?”
见司昌南点了头,辛秀竹心里立即盘算开。夏依的路,除了那几条花了多少年才开辟好的驿道,哪一条山路不险?
爬山涉水,遇崖翻崖,除了像辛螺那样娇生惯养的,哪个夏依人不会行险路?只要有路就行!
辛秀竹当即拍了板:“路险无所谓,只要能通行就可以!不过我们这边相信司寨长,也不要求你先付什么酬劳的定金之类,可司寨长你也该拿出你的诚意来吧?”
司昌南扫了辛秀竹一眼:“哦?不知道辛大小姐要我拿什么诚意?”
“这件事要是泄出去了,对我和对我家夫君的影响都不好。”辛秀竹显然早就想好了,侃侃说了出来,“为了保密,还请司寨长和司二公子亲自给我们带一趟路。
我家夫君仰慕司二公子风采,还想着得了这个机会,要多留司二公子畅谈一回。等事了之后,司寨长把粮食押过来的时候,再把司二公子接过去也不迟。”
这就是要让司昌南的二儿子当人质的意思了。
司昌南心里不由一紧。他膝下四五个儿子,外人瞧着他的对待都是不分厚薄,只是自家才知道,这五个儿子中,唯有老二司明灯,他是当作下一任寨长培养的……
滕玉屏倒是好手段,连这件事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见司昌南沉着脸不说话,辛秀竹却是丝毫不以为意:“民谚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司寨长连这点诚意都不肯拿出来吗?要是司寨长实在不愿意,那这事就——”
辛秀竹“算了”那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司昌南已经咬牙先开了声:“行,到时候我和老二去给你们带路,进来以后,老二暂时就留在你们那边!”
第291章 有所取,有所需
司昌南说的那条路,还是当初黑皮探出来的。
司昌南手底下养了两三个死士,自然是不好在人前露面的,都住在大山里头。
除了司昌南这边派人送补给,那几个死士也在山中四处打猎,改善伙食;那条绕过补亚城墙的险峻小路,就是黑皮有一回无意发现的。
当时黑皮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倒是司昌南知道辛螺雇人工在补亚镇外修建城墙以后,心里一动,让黑皮带着他沿着那条小路走了一遭。
当时也只想着多晓得一条路,也是未雨绸缪的意思,没想到如今还真的派上了大用场。
因为此行机密,司昌南除了带上儿子司明灯和那几个死士以及几名心腹护卫,其余的人一个没带,也没有给家里交待别的,就是怕漏了口风。
一行人赶着两辆马车通过补亚城门时,负责守城门的队正还含笑跟他行礼:“司寨长这是要往哪儿去?”
司昌南板着脸应了一声:“带着家里的管事去珍州峒采买东西,怎么,不行吗?”
见手下已经例行检查了司昌南带的两辆马车,冲他微微点了点头,队正呵呵笑了一声:“我们也是职责所在,司寨长莫怪,司寨长请吧。
要是采买完了,回来的时候还请司寨长计好行程,酉时以后,城门就要关上了。要是这时辰没赶对,司寨长就得在野外歇上了一宿了。”
司昌南从鼻子哼了一声,冷硬地答了一句:“不劳你操心。”带着马车一溜烟儿地出城走了。
兵士们挥手驱散了扬到面前的尘土,向队正靠拢过来:“头儿,你说司寨长怎么不去灵溪镇采买,反而要舍近求远,去珍州峒采买了?”
队正嘿嘿一笑:“你们没听说吗?司寨长原来一直想当我们溪州峒的峒主,但是在丰收节那天的推选上,十九位寨长投签选举,峒主大人得了十八支签,据说唯一反对的那一签就是司寨长投的。
这也就罢了,只是听说原来司寨长一直还很有信心,推选那天满心想着峒主大人选不上,他到处在拉拢人投他的签呢,谁想到到了投签那天,峒主大人竟然是十八签当选。
估计那天是被打脸打的太狠了,我看呀,可能这一段时间他都不会想要再去灵溪镇了。”
听到队正这么一说,兵士们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有一个小兵开了口:“其实司寨长何必这么想不通呢,要不是峒主大人,我们溪州现在都还吃不饱饭呢,我们也不可能有这月银一两的好差事。
要我说,峒主大人有本事,又能带着我们这些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可比司寨长强多了。她不当峒主,还有谁能当峒主?”
大家连声附和:“理是这个理,可是你也要当事人自己想得通啊。这一天想不通,就一天憋着自己难受呗。”
另一头,司昌南已经坐回了马车里。
说实话,当初辛螺在补亚镇外要修建这段城墙的时候,他是非常不以为意。
如今看来,竟是辛螺大有远见,不然的话,只怕这一回滕玉屏早带着人直接冲进溪州了。
而且守城墙的那一队兵士,虽然只二十人,却是个个精干。司昌南见过他们演练,一有风吹草动,御敌的御敌,警戒的警戒,传信的传信,各司其职,井然不乱,而且战斗力还挺不错。
有了这一层屏障,就能给补亚镇争取足够的缓冲时间,做好准备,抵御来犯之敌。
其实拼了司昌南手里全部的人手,未必就不能够在这二十名兵士点起狼烟之前杀光他们,把补亚城门抢占过来。
但是一来这事情司昌南没有太大的把握,如果传出去,自己就明明白白落下了引狼入巢的恶名,以后别说当什么溪州峒主了,溪州老百姓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
二来对这二十个兵士,司昌南还是真心很欣赏的,要是他任了溪州峒主,也很放心把这段城墙继续交给这二十个人来驻守;都是溪州人,不是必要,何必手足相残呢?
所以还是走那条小路更保险一些,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能把人带进去,到时他注意藏着些,谁也不知道是他在其中还动了手……
等司昌南赶到了约定地点,滕玉屏果然已经带着人等在那里,身后一群黑压压的应该就是这次打算过来偷袭的兵士了。
司昌南打眼一看,估算着约摸有五百来人,虽然穿着土衣看起来像是普通老百姓,却个个手握兵器,脸露凶气,看起来都是手上沾过人命的。
司昌南不由心头微凛,跟滕玉屏招呼时就客气了好几分:“一年不见,三公子竟然已经鱼跃龙门,接任了珍州峒主之位,要不是辛大小姐说起,我都还不知道啊。
等这一趟的事情办完了,我这里还给滕峒主准备了一份恭贺之礼,希望滕峒主别嫌我这份贺礼迟了才好。”
滕玉屏笑了笑:“司寨长客气了,这一回的事就要麻烦司寨长了。其实秀竹跟了我,辛七小姐也算是我的小姨子了,要不是她这次竟然心生歹意,想残害秀竹,我也不会想着在这时候给秀竹出一口气!”
司昌南心里呸了一声。
夏依虽然民风粗犷,也是讲究明媒正娶的,前几天辛秀竹说的滕玉屏是她家夫君,可司昌南可没听说过辛秀竹什么时候嫁了人。
这不声不响的,就突然冒出个夫君来,不是无媒苟合又是什么?
而滕玉屏今天的话则更有些意思了,什么叫做“秀竹跟了我”?敢情苟合了之后,辛秀竹连个正妻的位子也没捞着啊,溪州峒主府的大小姐,竟然自甘堕落跑去给人当妾……
司昌南还真敢打赌,要说滕玉屏这次肯出兵,不是瞅着他心有不甘的这个时机,想着趁机从溪州捞一大笔粮食,而是真的宠爱辛秀竹到了极致,司昌南愿意立马跟滕玉屏姓!
只不过滕玉屏有所取,而他也正好有所需,两人现在就是一根线上的蚱蜢、一条船上的人了,司昌南怎么可能把这事儿给说破白让人尴尬?只呵呵笑了一声:“那条路实在太过险峻,滕峒主可是也要跟着一起去?”
滕玉屏目光一扫,看向司昌南身后的一行人:“司二公子也要陪司寨长一起吧,那我也一起同行,正好跟司二公子多亲近亲近。”
司昌南忍下心头的不舒服,会意地把二儿子司明灯叫上前跟滕玉屏相见:“明灯,还不快拜见滕峒主?你们年龄相差不多,这几天你跟在滕峒主身边,正好跟着他多学一学。”
第292章 安躔人!
“哪里哪里,司二公子也是人中龙凤,我们既是同龄,这几天正好一处多说说话。”滕玉屏面不改色地寒暄了一句,一个眼色,三元就不着痕迹地上前,将司明灯跟司昌南隔开。
见儿子有些不安地看了自己一眼,司昌南脸上有些僵硬,忍气看向滕玉屏:“事不宜迟,滕峒主,我们还是赶紧出发吧。”
早些把这事儿给办了,他也可以早些达成心中所想,也能早日把自己的二儿子给换回来。
滕玉屏微微一笑,伸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