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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土王府,也是连着服侍了土王将近半个月,才被封了夫人!
尹姜气得一巴掌狠狠拍在椅子扶手上,顾不得手掌拍得生疼发红,气冲冲地起身站了起来:“走!我们——”
莲月心头一惊,连忙拦住了尹姜:“夫人,不可冲动啊!那一位,现在已经是被封为雪夫人了啊!”
大家都是平级的夫人,尹姜是旧爱,雪娘是新欢,可是雪娘是刚刚才进土王府的,依着土王那性子,现在可不正是贪着新鲜的时候?
尹姜要这么急吼吼地冲过去,一是理亏没什么站得住脚的理由,二是……搞不好还会惹得土王生气,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莲月这一拦,尹姜的脚步一顿,脑子也转了回来。这要是打脸打不下去,丢的反而是自己的人啊!可是不去,心里又跟被猫儿挠过似的,刺拉拉得难受——
正在为难,含霜却吞吞吐吐地开了口:“夫人,奴婢、奴婢听到有下人在私下议论,那位雪夫人实际是、实际是……”
在尹姜急得要杀人的目光中,含霜才低着头说了出来,“实际是前些天从大燕卖到胭脂街的一名妓子,因为长得好,头天被人梳笼的身价就要五十两银子。
没过两天,她就被人赎了身,转天晚上就被送进了王府里,都说雪夫人在床第之事上很有一套媚术,不然的话,也不会引得王上才睡了一夜呢,第二天就急巴巴地封她当了夫人。”
尹姜听得目光大亮,紧紧捉住了含霜的手:“这话是真的?”
含霜用力点了点头:“跟那几个下人一起议论的还有田横田大人的随从,奴婢亲耳听到他也说似乎是在红袖招见过那位雪夫人一眼……”
尹姜尖声咯咯一笑:“雪夫人?嘁,她算哪门子夫人?凭她那妓子出身,能进我们王府当个通房都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还想当夫人?
王上一定是被她那皮相迷惑了,根本不知道她实际是什么出身!走,我们去好好会会这位雪夫人!含霜,那贱人现在住在哪儿?”
含霜嚅嚅答了:“听说王上赐了正院旁边的西院,改名为晴雪院,此刻还在加紧搬运家具收拾整饬着……”
熊绎住在土王府正院,大概胡梦兰也对他熄了心思,借口不便打扰熊绎处理公务,并没有跟熊绎在正院同住,而是住在了正院旁边的东院,改名为幽兰院。
或许是为了表示对胡梦兰的一点尊重,抑或是有别的什么想法,正院另外一边的西院就一直空着,并没有安排人入住;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收拾起来给个楼子里出来的妓子住!
尹姜怄得眼睛都一阵发红:“王上这是做什么,这是想摆明分成东宫西宫吗?”胡梦兰是糟糠之妻,算东宫倒也罢了,雪娘一个青楼里出来的贱货,凭她也想算西宫?尹姜甩着手一阵风地出去了。
等赶到了原来的西院,果然见下人来往络绎不绝地搬运着东西,那几尺高的红珊瑚树,上好的黄花梨木镶彩色琉璃的画屏,鲛绡纱的床帐,小手指头大小的珍珠帘……
一样样原来在土王府压箱底的宝贝,仿佛跟不要钱似的全往那院子里搬。
尹姜稳了稳神,走进正院叫过了一名下人:“王上呢?”
熊绎到底上了年纪,昨天一夜春宵鏖战,早上自然要好好补眠,这会儿才刚刚起身。
下人隐约听到正房里的动静,连忙答了尹姜的话:“回姜夫人,王上大概刚刚起身。”
尹姜刚要进去,眼珠子一转,又停下脚步问了一声:“那位雪夫人呢?”
“雪夫人先前被人请了出去,似乎是有老乡找了过来。”
老乡,不会是原来的恩客吧!听到下人的答话,尹姜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抬步径直走进了土王的寝室,进门先用帕子用力揉了揉眼睛,这才娇滴滴唤了一声:“王上”
土王熊绎正在漱口,突然听到这一声叫唤,差点呛着了水,连忙吐了嘴里的水,取过帕子胡乱擦了擦,扭头看向跟乳燕一般扑进来的尹姜,见她眼圈发红,诧异地问了一声:“阿姜,怎么了?这是谁惹得我的阿姜伤心了?”
第205章 尹姜对雪娘
“王上,我可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着王上生气!”尹姜熟练地倚进了熊绎的怀里,娇俏又忿然地噘起了嘴。
熊绎一手搂住尹姜的纤腰,呵呵笑了起来:“怎么了,怎么又是为了我生气了?”
尹姜正要说话,门口突然又传来了如雏莺初啼的一声:“王上!”
尹姜飞快回头,只见一名眼含水光的绝色美人正莲步款款地走来,虽然脸色含悲,似乎又在强自忍耐。
熊绎立即放开了尹姜,满脸心疼地走过去拉住了那女子的手:“雪娘,怎么了?怎么我瞧着你有些伤心?”
原来就是这个狐媚子!尹姜仔细打量了雪娘一遍,心里立时紧紧绷了起来。
单从外貌来看,雪娘不可谓不是她的劲敌,而且周身还带着一种她所没有的书香清雅之气。越是贞静清雅,男人可不就越是喜欢将这样的人儿压在身下为所欲为,享受那一种刺激?
尹姜心里嫉妒至极,想到雪娘的出身,心头的妒火这才稍稍平息了几分,似笑非笑地开了口:“雪夫人怕是也听到下人们那些话了,这才气苦了吧?”
“哪些下人敢说雪娘的闲话?这么多嘴多舌,我即刻令人把他们拖出去割了舌头!”熊绎正是要讨雪娘欢心的时候,听到尹姜的话,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尹姜心里一阵冷笑,面上却装作为难:“王上,这可就难办了,这也不是一个两个下人,是王府里不少人都在说雪夫人的出身呢——”
雪娘的出身?
熊绎不明所以,昨天晚上辛螺将雪娘送来的时候,就说了雪娘的来历,是大燕商户新买来的姨娘,在充州来王城的路上不幸遇到山贼,商户及随从死了,雪娘恰巧被辛螺救了回来。
昨天夜里床第之间时,熊绎才进去就发现雪娘原来尚未破瓜,一番云雨过后细细问了,才知道雪娘原来是大燕一家望族大户的庶女,因容貌太美,被嫡母不容,高价卖给了商户去当妾。
商户也是爱她颜色,不想委屈了她,因为行商路上不方便,原本是想带着她进了阿吐谷王城后再办个纳妾礼的,所以也没有碰她,没成想半路会遭了贼匪。
如果不是辛螺及时将她救回,只怕她已经清白不保了。
这样的出身,又有什么值得下人去多嘴闲话的?
雪娘先前一进门,一眼看到熊绎怀里的美人,就知道这人一定就是尹姜,那位之前得了土王独宠的姜夫人,心里正想着要如何对付呢,没想到尹姜竟然主动把话把子递了过来。
雪娘轻轻蹙眉,怯怯拉了拉熊绎的衣袖:“王上,这位是——”
“她跟你一样,也是我的夫人,名叫尹姜,以后你们姐妹相称就是。”
熊绎一句话,勾得尹姜心里的炉火燃烧得更烈起来,一个青楼里出来的贱货,谁跟她姐妹相称?王上居然还说什么两人一样!呸!
尹姜立即就红了眼圈,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王上,你怎么能把我跟这个……跟这样的女子相提并论?你不知道,下人们都说、都说她是胭脂街红袖招里面出来的呢!要不是这个,刚才我怎么会为着王上生气呢?”
“胡闹!”熊绎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都是些什么人在胡说八道,来人,去把谢赐武给我叫过来,叫他即刻去查,查出来这些狗胆包天的,一个个全给我挖眼割舌!”
前脚田横刚威胁自己不成,后脚这尹姜就急巴巴地赶过来在熊绎面前给她上眼药了,要说这两人之间没有勾结,那才叫骗鬼呢!雪娘伸手轻轻抚着熊绎的胸膛帮他顺着气:“王上身体为重,千万别为了我动气伤身。”
一边说着,一边却贝齿轻咬着下唇,想说又一副有些为难迟疑的委屈样子。
对比一边只顾着自己声泪俱下的尹姜,知道体贴自己千万不要动怒伤身的雪娘自然更让熊绎心软,熊绎正要低头说几句安慰话,却正好看到雪娘面上的委屈,连忙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雪娘别怕,那些个刁奴敢欺到你头上来,我一定让他们知道‘死’字怎么写!”
雪娘轻轻摇了摇头,犹豫了片刻才低声开了口:“不是那些下人的事,是……”
见熊绎一双眼紧盯着自己,等着自己说话,雪娘轻叹了一声,跟一只温顺的羔羊似的倚进熊绎怀里:“雪娘本来不想把这事说出来让王上您烦心的。
可是前脚我才受人拿这件事威胁,后脚尹姜姐姐就跑过来说王府里的下人们都议论了这事……我担心这后面是有心人在操纵着什么。
我要是再不说出来,万一今后这样的事再发生,却是对王上您不利,那雪娘就是百死莫赎了。”
说完这几句,雪娘就把一大早她被守侧门的下人请出去,结果被田横威胁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末了脸上一片忧心:
“我不过是初初来夏依王城的一个女子,不知道田大人为何要在我身上打主意,用那些凭空捏造的什么我是红袖招出来的污名来威胁我帮他做事。
我既入了王府,身是王上的人,死是王上的鬼,要做什么事,自然是听王上的吩咐,田大人再位高权重,他也只是衙署的官员,做什么非要逼着我为他做事?
我在这王府里,又能帮他做什么事?当时雪娘甚为气恼,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田大人,斥责他要是再胡说八道,别怪我把这件事告诉王上!
田大人却放言,我竟然敢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会让我以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雪娘紧紧揪着熊绎胸前的衣襟,轻轻吸了吸鼻子:“我初来乍到的,也并不想多惹麻烦,刚才在园子里哭了一场,想着我只管不理会他,忍忍过去算了。没想到……”
说到这儿,雪娘的声音因为实在忍不住,有些哽咽起来。“没想到我一回来,尹姜姐姐就、就也说起了这事……”
熊绎的眼睛不由鼓了起来。
前脚田横还想拿来威胁雪娘的事,因为威胁不成,后面就成了满王府里下人嘴里都知道的事儿了,这其中到底是谁在煽风点火,但凡有点智商的,谁还看不明白?
而且诚如雪娘所言,她一个王府夫人,为什么田横要威胁她为自己办事?他想在雪娘在王府内宅帮他办什么事?实在是由不得人不深思!
而田横威胁不成,尹姜马上就过来在他面前给雪娘上眼药,这消息传得这么快,莫不是尹姜……早就被田横拉过去了?那个可笑的威胁雪娘的把柄,会这么快传到尹姜那里?
熊绎心里慢慢起了疙瘩,淡淡看了尹姜一眼:“阿姜,关于雪娘出身胭脂街的这些话,你是听谁说的?”
第206章 叫证人
尹姜到底是跟了熊绎两年的人,一眼觑见他的脸色,再细细想了想雪娘刚才的话,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扑通”一声就跪到了熊绎脚边:
“王上,这事儿尹姜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是我身边一个叫含霜的丫头,她、她说听到府里有下人议论……”
雪娘到底是什么出身姑且不论,这事儿绝对不能让熊绎认为是自己跟田横在内外勾结!
尹姜知道这时候让自己脱身要紧